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晃晃悠悠的走下过山车,大口的喘息,还不忘对旭天描述:“呼……好爽,我刚才觉得自己眼睛都看不见了……呼,旭天哥,你不坐真可惜,真的好刺激。”
旭天只是轻柔的拍着她的后心,帮她平静紊乱的气息。
陆静抬眼,只望见旭天墨镜里自己的倒影,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我脸色好白啊,估计是速度太快了。”
她这样说着,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她伸出手扶住旭天,猛然觉得自己的腰部疼痛一阵阵袭来,而眼前瞬间升起一片白花花的反光。
旭天只是道:“小美,我抱抱你好不好?”
陆静想笑着回应,干嘛让你抱?可是她张开口时,却发现自己喉咙一阵阵发紧。她顺从的趴在旭天的怀里,惊魂未定道:“旭天哥,我听你的就好了,我不应该坐这个过山车,吓死我了,我都快哭出来了。”
她感到旭天的手劲是那样的温柔,他的手一直拍着自己的肩膀,像是幼年时,在雨天哄她睡觉的父亲,给她无比的安定和踏实。
他说:“小美,你真是坚强的孩子。”
而陆静终于哭了出来,在过山车从最高点急速下滑的时候,那种失重感强烈来袭的时候,在无数个翻滚的过弯和回旋的时候,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满布心头的时候,她心中浮现的,和不能忘记的,都是那一个人。
她先是低声的呜咽,继而转变为声嘶力竭的哭喊:“梁希泽是混蛋……大混蛋……我讨厌他。”
过山车的推背感太过猛烈,使得陆静猛然间触及了腰伤,虽不算严重,但也是一阵阵的疼痛。她不欲在游乐园停留,旭天从车里拿出一个大的牛皮信封道:“我这次来,希泽托我带的。”
她听到这个名字,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出口:“他还好吗?”
旭天沉吟,似乎在斟酌,半晌才道:“他比较忙。”
这样不疼不痒的一句回答,陆静反而不知道如何再问。只有意无意的划拉着信封。牛皮纸的质地醇厚而坚硬。手指划在上面,就像是划在厚实地毯上,没有声响。
信封里竟然是成打的膏药。她出了月子后,他曾请过一位非常有名的骨科医生到家里来给她按摩,每次都疼得她吱哇乱叫,泪水横流。大概医生也听不下去她的鬼哭狼嚎,再也不肯来家里,只开了些膏药,嘱咐这是自己私家手艺的祖传秘方,要按时贴。
而那时候陆静正在哺乳,怕膏药中的成分对宝宝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一直都不肯使用。
她拿着膏药到洗手间,自己贴不上,只好请人帮忙。前两个白人少女不知道膏药为何物,又见陆静撅着屁股请她们帮忙,都面带尴尬的拒绝。直到第三位年长一些的女士进洗手间,陆静再次请求。那女人问道:“你是由于生育造成的吗?我也是,有时候这块骨头疼。不过这是什么东西?膏药(plaster)?ok,中医的吧?我来帮你。”
祖传的膏药有种辛辣呛鼻的味道,瞬间便化作丝丝暖意,将自己的骶骨包围,缓解了她的疼痛。她从信封里倒出一半的膏药,坚持送给那位好心的女士。
她接过旭天递过来的水和热狗,大口咬下去,觉得连热狗内的番茄酱都酸涩无比。两个人启程返回到LA的家中,才刚过午时。清花阿姨显然有些意外道:“这么早就回来了?刚要哄平平睡觉,你哄吗?”
陆静点头,洗了手便来到孩子的房间,哄着孩子睡觉。自己不知不觉中也随着孩子进入了梦乡。醒来时已经下午时分,旭天依旧在起居室里等她。陆静不好意思道:“旭天哥,让你等这么长时间,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旭天问:“晚上带你出去吧?”
陆静觉得疲累,本不想去,却不好意思旭天长时间的等待,思索片刻后才道:“也好,去看夜景吧。”
陆静换了衣服,随旭天往门外走时,保姆正抱了安安出来,她见状又跑回两步,抓住安安的小手摇晃道:“妈妈出去啦,一会就回来,和妈妈再见。”
而安安似乎在保姆怀里挣扎了几下,咿咿呀呀的十分不舍,她心中感动,对旭天道:“你看,他舍不得我呢。”
她笑着亲了亲宝宝的小手,承诺道:“妈妈马上就回来。”
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却听见安安大声却不甚清晰的喊道:“妈——妈。”
陆静的眼泪迅速的就流了下来,她不可置信的问旭天、问保姆:“听见了吗?他在叫我吗?”得到二人的肯定,她回身紧紧的抱住了孩子。从怀孕到生育所有的艰辛在那一刻烟消云散,所有的牺牲和付出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可是无论怎么逗弄安安,他都不再叫妈妈,陆静有些气馁,又逗弄了平平,平平只是扯着小嘴笑。清花阿姨笑道:“别着急,哪儿有这么快。”
陆静这才随旭天出门。他带她经过穆赫兰道,到达比佛利山庄,然后穿过好莱坞大街,随便吃了快餐,一路拉风闲逛,天色渐暗,一直到了格里菲斯公园里才停下来。
他们来到山上的天文台,这里除了仰望星空之外,也是著名的观洛杉矶夜景的好地方。当天晚上人很多,有很多摄影爱好者带着各种设备,支着三脚架在这里煞有介事地拍照。
陆静站在平台上,静静的俯瞰山下的一大片灯光,只觉得有些平庸。她对旭天坦言:“我以前去NY玩,登上帝国大厦,就觉得夜景好普通,LA也是,这样看来,美国的夜景真的没有香港好看。”
他只是笑,并没有开口回答。
陆静不禁的转头望向他,旭天的侧脸线条竟然颇为刚毅,眉骨、鼻梁和下颌的弧度接近完美。只是他的眉头若有如无的纠结在一起,甚至有些疏离和冷清。她问道:“旭天哥,在想什么?”
“小美,”旭天望着山下的夜景,半晌才开口:“不要拿孩子当成筹码,借口和理由,这样对做父亲的人很不公平。父亲对孩子和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一样的。”
陆静怔在原地,被这句话清醒了神智,随后才掩饰着自己的惊讶笑道:“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说的跟你有孩子了似的。”
旭天却拉着她往天文馆内走去:“走吧,咱们看球幕电影去。”
球幕电影,顾名思义,就是在球形的建筑里直接仰起头看电影,格里菲斯天文台(Griffith Observatory)和北京天文馆相似,上边是圆顶苍穹,模仿着天空模样,座位舒适,亦可仰视。影片则展示天文地理、地心说、日心说,天体演变之类的内容。
可她的意识,却飘荡到了那年的冬天,她和他也曾在天文馆里看这样并排的坐着观看电影。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还会相信什么“仰着头看星星,眼泪就不会掉下来”的网络矫情小清新。
此刻的她,即使仰着头,也轻易的就泪流满面。
旭天将她送到家门口,陆静边朝家门走去,边回头和旭天说说笑笑,推开门时屋内却一片漆黑。她心下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她急忙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却听得旭天道:“别着急,我摸到了,我来开灯。”
灯光大亮的那一刻,家中相处多时的厨师、保姆、司机、清洁全都拉开手中的小花炮,齐声喊道:“生日快乐。”
陆静不可置信的看着转身看向旭天,他笑的温和如往昔:“给你骗出家门可真难,你这反拐骗的能力一流。”
清花阿姨则招呼道:“小美,快来点蜡烛了,来带上寿星帽,你看看,孩子们都带上了。”
她眼中波光粼粼的抱着孩子亲了又亲,旭天大概怕她腰痛,将她手中抱着的平平接过来,又将她推至餐桌前,道:“许愿吧。”
陆静的胸口蕴含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她仰起头,努力的抑制泪水滑落,对着旭天嗔道:“你一来我就哭了这么多次。”
旭天笑道:“和我没关系,是你儿子争气,叫妈妈了,可不你高兴吗?”
她嘴角噙着笑,像是最快乐最天真的孩童,眼中却噙着泪,像是即将在天空中坠落的流星一般璀璨而耀眼。她将孩子的小手合在自己的掌心内,在众人齐声而真诚的生日歌中,对着蜡烛虔诚的许愿,希望宝宝身体健康,永远快乐。然后吹灭了自己23岁的生日蜡烛。
作者有话要说:六旗乐园是非常著名的主题乐园,内有无数刺激的游乐项目,喜欢刺激的朋友可以去尝试一下。另,文中的Goliath过山车在当年算是世界排名前五的,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毕竟世界各地的主题乐园一直都在刷新过山车的高度和惊险程度。
另,我才发现这章我的男主又没有多少戏份,真是妄为男主啊。
另,孩子叫妈妈了,这是多么百感交集的事情。
另,我真的很喜欢旭天。
另,陆小美好年轻啊,竟然才23岁,孩子都会叫妈妈了。反观我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实现早婚早育的梦想了。
、第 26 章
时光如白驹般逝去,气温已在不知不觉的转凉,而街上已经的商家已经开始摆出雪花灯和圣诞树,到处都已经飘荡着圣诞的节日气氛。
陆静很喜欢海边的一条人工栈道两旁的雪花灯,她经常在夜幕降临时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的咖啡厅偷闲。她没有大晚上喝咖啡的习惯,每次只点一杯热牛奶。
只有一次她和保姆带着两个宝宝来这里。她指着灯光问孩子:好看吗?好看吗?年轻帅气的中国兼职waiter吉米将牛奶递给她道:“你竟然都是母亲了,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留学生。”
她笑着拿出孩子的奶瓶,两个孩子咯咯娇笑,对着waiter叫爸爸。陆静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家孩子的世界里,男人都是爸爸,女人都是妈妈。”
吉米笑着用粤语打招呼道:“雷吼啊。”
她望着孩子无意识的挥动自己小馒头似的白嫩小手,不禁的回想起一个多月前,还是秋天时,她和保姆边给孩子洗澡边聊天。那天孩子脑袋上糊着白亮而柔软的泡沫,加之浴室内光线柔和,陆静都没意识到这是平平还是安安,只拿起浴盆内的小玩具吱吱的逗弄孩子。
孩子嘎嘎大笑,奶声奶气的笑声,将陆静内心的母性激发的无比柔软。她不自禁的对着孩子一遍遍的教道:“妈——妈,叫妈——妈。”
孩子的注意力全在她手上的小鸭子上,只伸过手要来抢。陆静抬手,让孩子够不到,又要求道:“妈——妈。”
保姆在旁呵呵笑道:“叫爸爸也行,叫爸爸就给你,爸——爸。”
而孩子真的就挥舞着小手,对着保姆,小嘴一张一合,无意识的重复道:“8——8——8。”
陆静惊呆,连保姆也惊呆。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发现是平平,心里猛然一阵酸楚道:“平平一点都不乖,安安都叫妈妈,就你叫爸爸,你知道你爸多差劲吗?”
保姆急忙在旁阻拦道:“别当着孩子这样说。”
陆静不服气的离开浴室,回到房间内抱起安安哄道:“来,叫妈妈。”而平平洗完澡被抱出来时,不知为何就大哭,含糊道:“么——么。”
陆静即刻心软,又抱着平平哄了半天。就连晚上睡觉时,想到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唇边也弯到了耳朵根。她看了看时差,北京还是下午时分。于是爬起床来给父母、婆婆、李宛清、昊庭、黄媛和旭天都打了电话,语气得意道:“两个都会叫妈妈喽。”
不一刻梁希泽便来电,陆静心情甚好,见不是视频,也没扔给清花阿姨接听,只听他问道:“真的?有没有叫爸爸?”
陆静竟然还和他贫了两句:“你想不想孩子叫你啊?反正孩子先叫我了,两个都叫了,哈哈哈。”
隔日天气很好,陆静让清花阿姨晒了一上午的水,然后将两个宝宝带上婴儿救生圈,放在水温适宜的婴儿泳池里。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平平不停的扑腾,而安安游了一会就不肯再动。陆静将安安在水中拉过来,拉过去,又挠挠孩子的小脚丫,惹得孩子笑声不已。
她蹲了一会,觉得腰疼,扶着保姆站了起来,又起猛了,一阵阵的晕眩,在原地站定了一会。才回过身来,却发现梁希泽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后门门框上望着她。
他穿了一件薄薄的米色风衣,衬得他身材修长;他的唇线正微微上挑,泪痣依然优雅而分明;他的眼神中有片刻的沉醉,仿佛看见了什么十分美好而值得留恋的场景。他一定是放下电话后,搭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赶来,这还是他送她来美国后,两个人的第一次碰面。
陆静多少有些措手不及,站在原地怔了好久,才撇过头不看他,似乎是太阳太过耀眼,她觉得鼻腔一阵阵发软。孩子已经被保姆用浴巾擦拭干净,一个放在她的手里,一个由清花阿姨抱着。
清花阿姨对梁希泽笑道:“小美手里那个,昨儿叫的爸爸。”见陆静还站在原地,又招呼道:“小美,快点进来,太阳太大,别闪着孩子眼睛。”
陆静这才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