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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撕开把那部分抽离,只能一边疼痛一边想念,忍着疼继续前行。
林菀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汩汩往外流,她跑到洗手间把自己关到隔间里无声的哭了个痛快,然后用冷水拍拍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林菀,振作点。”不要这样,因为他在看着你呢,因为他会心疼。
总算是还有些让人欣慰的事情发生,米兰蜜月结束回来了,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登门看望,看到消瘦苍白的好友,心疼不已的埋怨:“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呢?还当不当我们是姐妹?”
说完就抱住她,刚刚发誓不要再流泪的林菀再次哭了个稀里哗啦,米兰也红了眼圈拍着她的后背不断的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思思也打来长途电话,苦口婆心的劝慰一番后,承诺假期回来陪她去旅游散心,还一连说了好几个地方让她选。
有了她们的陪伴和安慰,林菀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朋友就是这样,即便无法真正分担你的痛苦,但也能传达给你一种温暖和力量,让你感觉不那么孤单无助。
只是,安慰归安慰,最艰难的那一部分还得自己一点点消化。林菀看了看手中扎着蓝色缎带的方形盒子,出事前一天她买下的某品牌男表,王潇在杂志上看到时表示很喜欢,可他说太奢侈了还不如把钱留着作蜜月旅行基金。她当时只是笑笑,却暗中接了几份私活然后悄悄的把它买下,打算给他一个惊喜,连盒子都包好了,没想到却成了永远送不出的礼物。
今年夏天雨水异常的多,这天晚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虽然不大,却也让人不愿意出门,才七点多钟大街上就人迹罕至,只有一辆辆车子来回穿行。一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开过来,在站牌处停下,只下来一个乘客,那便是林菀。
她刚从王潇家回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她知道他的父母一定特别难过,所以过去陪他们,多一个人分担总要好一些。一进门就看到王潇的黑白照片,那上面有她熟悉的眉眼和每一条纹路,闭上眼睛就眼前就能浮现出他的每个表情,还有他那温柔的声音。
“喂,同学你还好吧?干吗闷闷不乐的,辜负了这好天气啊。”
“林菀,你信不信,甭管你有啥烦恼,我都能一句话就让你笑出来,咳咳,做我女朋友吧。”
“嘿嘿,笑了吧?”
“其实,我刚才那句话是认真的。”
“如果你爱上了开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觉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
“这话是书上看来的,但是说出了我的心声,菀菀,你就是我的那朵花。”
那些话似乎还在耳边,转眼就成了隔世。她走过去轻轻的抚摸他嘴角的笑,心中苦涩蔓延,原来我们以为的一辈子,只是须臾。
几日不见,王爸爸王妈妈又苍老了许多,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能够安慰到他们,只能拉着他们的手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会代他陪伴你们。
林菀强忍着悲痛陪二老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饭,然后就告辞离开了,走出大门的时候觉得脸都要僵掉了,一切都比想象的要难很多,她还是没办法不流泪,只要呼吸着王潇曾经呼吸过的空气,她就一分钟都忍受不了,可是医生说王妈妈不能再哭了,否则眼睛就要坏了,她也只得忍着,想方设法让二老稍微舒展心情,尽管她知道那些都是徒劳的。
她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王妈妈说她最近瘦得厉害,硬是给她准备了一堆营养品,她不忍拒绝就拎了回来。下了公交车才发现居然下起了小雨,而王妈妈给她拿的雨伞忘在车上了,反正这毛毛细雨也不足为惧,倒是有了些如诉如泣的味道,和她此时的心境一样。她就那么魂不守舍的往家走,没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以慢得不正常的速度跟着自己。
走着走着,雨势忽然加剧,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只一会儿功夫林菀头发和衣服就淋湿了大半。像是觉得她还不够倒霉,快到家门口时袋子突然破了,东西叽里咕噜滚了一地,林菀弯下腰捡起两件,却发现袋子的裂口太大根本装不了,于是泄气的把东西扔到地上,人也干脆蹲着不起来。
脸上湿漉漉的,流到嘴边又苦又咸,有人说在雨里哭比较好,这样别人看不到你在流泪,可是对她来说在哪里哭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这个世上唯一关心她是哭还是笑的人已经不在了。
头顶的雨水突然停了,眼前多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在这泥泞的雨天里也不见一丝狼狈,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只是她蹲得久了腿有点麻,再加上血糖低眼前发黑一下子朝后仰去,随即被对方抱住。
她好累啊,忽然间出现的依靠让她产生一种想依赖的感觉,只要一小会儿就好,就像回到了过去一样,疲倦的时候无助的时候总会及时的出现一个安心的港湾让她停靠。
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很陌生,林菀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仰起头,虽然天色已全黑,但在路灯的光线下,她还是看清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顿时恶向胆边生,她用力的推拒,身上的桎梏却纹丝不动。
“别闹,你现在很虚弱。”男人沉声命令。
“呵呵,是啊,可这都是谁害的?”她苦笑着讽刺。
对方沉默不语,理亏了吧,可为什么还不放手?林菀抽了抽鼻子看着他的眼睛说:“姓陈的,你为什么老出现在我眼前,我恨你,你不知道吗?我每见你一次都很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似乎用了全部力气。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你。”
林菀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盯住陈劲的脸,可是看到对方认真的表情她意识到自己没听错,一时竟不知如何接下去,事态开始偏离了轨道,朝着她无法预知甚至有些恐惧的方向发展,因为她看到他的脸低下来,越来越近。
陈劲终于如愿以偿,和预想的一样,不,比预想的感觉还要好,她的唇软的不可思议,厚度刚刚好。他从轻轻辗转到探入深寻,不顾对方在怀里拼命的挣扎,一只手将她双手牢牢的扣至背后,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尽情享受着对方的柔软和香甜。那把黑伞被丢在地上,仰面朝天,孤零零的见证着这一场雨夜里的掠夺。
林菀要疯了,真后悔晚上怎么不多吃几口饭,也不至于现在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在大街上被一个自己憎恶怨恨的男人欺负。她两只手被他扣在身后,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挤得她呼吸困难,隔着薄薄的夏装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硬邦邦的胸膛,还有那灼人的热度。她开始害怕,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这样侵略性的危险。她以前也知道他很可怕,他甚至会打女人,并且曾多次流露出轻薄之意,可她以为那只是作弄或吓唬自己,不是她妄自菲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他们那种人感兴趣的类型。
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意乱情迷的吻,陈劲吻的投入至极,简直是欲罢不能。可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林菀被动的承受着那条湿滑的舌头在口腔里作乱,心里厌恶到极点,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只恨不能真吐出点什么到他嘴里。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吸尽,大脑开始缺氧,她心中大叫不妙,对,她还有双腿,可是腿还是没力气,酸酸麻麻的使不上劲儿。咬他?可是他不但不怕疼,血腥味一出现,就跟见了血就兴奋的嗜血动物一样,吸允得更加猛烈,几乎要将她的舌头生吞入腹。
忽然眼前一黑,这人渣居然用手把她一直瞪大的眼睛给盖住了,等等,这不是意味着……果然,手上的束缚没有了,她立即把握机会伸手推他,打他,捶他,可他身上硬邦邦的简直就是一石疙瘩。
陈劲只把林菀的小打小闹当作情趣,换了个姿势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只手从她的衣摆探进去,她的皮肤可真好,上好的丝绸一样,柔滑细腻带着些凉意,只是这么一碰触,就把身体里那股邪火给勾了起来。
林菀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拿刀切碎了喂狗,她两只手绕到他的后背就是一通乱挠,本以为又是徒劳之举,没想到陈劲居然抽了口气,随即松开她,表情很愤怒,又有点痛苦,林菀哪还管他太多赶紧借着机会逃跑,只是没跑上两步就被拖回去并拦腰抱起,她顿时尖叫着大呼救命。
街道上空荡荡,只有一两辆汽车飞驰而过,没人在意路边发生什么,哪怕是一场即将上演的罪恶。
路灯之下,陈劲满眼都是跳跃的小火苗,恼怒中带着明显的欲望,他打开后车门把乱扑腾的女人塞进去,自己也随后进去压制住她,刚才林菀那一顿抓可把他惹毛了,不用看也知道后背是什么惨状。这当然不是林菀的杀伤力太大,而是几个小时前他家老爷子那一通板子的成果。
17
17、雨夜(下) 。。。
没错,陈家的大家长陈慎行终于回来了,先到部里汇报工作,然后奔赴一个个接风洗尘宴,抽空叫来线人了解俩儿子的近况。不能怪他搞得像警匪片,他这工作常常是一走小半年,家事上算是个甩手掌柜,两个儿子一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一个游手好闲四处惹事,夫人又是个没主张的,哪能让他放心呢。甩手掌柜也不能真正甩手,每次回家都是陈家的清算日,怒吼咆哮少不了,板子声讨饶声更是少不了。
这一回,老头听了秘书的汇报后,差点没背过气去,一把将手里的文件摔到桌子上,“混账,这两个猴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是作死。”
当天下午,陈劲就被家法伺候了。陈慎行一边打一边骂:“陈醉做错事活该受罚,你这样算什么?这么大的事都敢瞒天过海,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
“人家孩子没了就够不幸了,你还雪上加霜,要把人憋屈死吗?”
“你也不想想你这么大的动作对你外公你舅舅他们是什么影响?是不是要把陈袁两家都拉下水你才满意?”
“祸害,就是一对祸害。”
陈劲一声不吭的忍着,他不想反驳也无从反驳,因为老爷子说的对,那些大道理他都明白,但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弟弟被逮捕被判刑?难道把陈醉给判个十年八载的对方就能起死回生?
说实话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别人说什么公正公平,那是他们没那个凌驾于公正公平之上的筹码。
再说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家族的名誉和亲人的政治前途冒险,平时哪一桩事他不都做足了功夫,确保万无一失。这一次也是如此,他当即调查了王潇的背景,恰好发现他父亲曾涉嫌某个重 案,然后又连夜找人调出关键资料,那几张白纸就像如来佛的一道符咒,立即压下所有风浪。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复杂,猫腻儿太多,反正谁也不干净,他所做的也不过是浑水摸鱼罢了。
老头越打越生气,指着陈劲的脑门问:“你把那小崽子藏哪去了?有本事闯祸就有本事承担,像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算什么东西?”
陈劲不语,心说您自己生的儿子您还不知道么,他要那么有种,我就少操多少心了,何必搞得一身罪孽。
“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他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来,回来我不用法院判他,直接打断他的腿……”
陈劲知道,这一页基本是翻过去了,老爷子虽然气不过,但他也不傻,有些底线是不能触及的,只要陈醉近期不要露面就成了,但同时,他也惨了,因为老爷子一肚子火气没处发,都交代他这儿了。
最后竹板子都打劈了,陈劲的后背当然也是千沟万壑惨不忍睹,袁女士适时闯进来扑在儿子身上哭天抹泪,陈老爷子的力气也所剩无几,指着他们母子摇了摇头,气呼呼的回书房抽烟去了。
陈劲在挨打的时候想起了林菀,葬礼那天下午,他去了墓园,不论如何,还是应该去说声对不起。一进墓地,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墓碑垂着头一动不动,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就是林菀,只有她才能做出这般举动。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她。人早就被淋成落汤鸡,已经昏厥了,额头滚烫,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的手掰开……
其实她的钱包一直放在他车上,但那天他没有留下,而是隔了几日特意送到她家,也许是他不想让她知道是自己送她去的医院,也许,他只是想多一个机会看看她,因为她的样子,真的挺让人不放心。
一晃又好几天过去了,不知道那姑娘现在如何了,于是他在床上趴了半晌儿,等后背上的药膏干了就借故跑了出来。
一来就看到林菀失魂落魄的走在雨里,也不知道撑伞,他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心想看来还是没过劲儿,女人果然是感情动物,非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