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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时候,也得为自己着想着想,遇到合适的男人就谈谈吧,女孩子早点结婚好。你别担心我们,我们一把年纪了,怎么过都是过,只要不生大病就是好日子。”
“男人啊,模样不重要,家世差不多就成,最重要的就是性格,人品。前几天楼上张阿姨还跟我问起你呢,说她有个侄子,是个公务员,今年二十七,给我看照片了,摸样挺周正,看起来不错。你伯父不让我跟着搀和,可是你家里人指望不上,自己又不上心,我得帮你张罗张罗啊……”
直到王妈妈叫了几声,林菀才收回心神,忙说:“不用,我现在……”
王妈妈恍然大悟的问:“你是不是已经有朋友了?”
林菀无意识的咬了咬唇,不知该撒谎还是敷衍,王妈妈笑着说:“傻孩子,你可别多心呐,我跟你伯父都开明着呢,你有个好归宿我们就心安了,连潇儿在地下也会安慰的。”
林菀没做声,只是低头搓着手上的面,她心里乱糟糟的,有点呆不下去了,想立刻逃出去,带着她的惊天秘密一起逃离。
晚上八点多就吃了饺子,然后就是看晚会,林菀抽空去阳台打了个电话,那是个烂熟于心却没拨过几次的号码,很快就通了,是个口音很重的中年女人接的,问她找谁。
林菀愣了下说:“林先生在家吗?”
那边问:“你是哪位?”
“我是林菀。”
那边哦了一声,然后答:“林先生不在。”
林菀像被人朝后脑勺打了一拳,有点蒙,清醒后又很疼,她眨了眨眼睛,问:“他最近好吗,身体怎么样?”
那边声音平静的答:“还好。”
“她们呢?”
“嗯,都好,你弟弟这回期末还考了年级第一名……”
那女人这才有了点热络劲儿,可惜林菀却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她虚弱的笑了下,说:“好,那就好。麻烦你转告林先生,我祝他春节快乐,身体健康。”
那边似乎说了句什么,林菀没来得及细听就挂断了电话,鼻梁像被人砸了一下,又酸又麻,想哭。有风吹过,脸上冰凉,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哭了。她有些站不住,忙伸手扶住围栏,然后她就想笑,多可笑啊,除夕之夜不在家,骗谁呢?不愿见她就罢了,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了么?一想到那女人口中的弟弟她就更想笑,弟弟,多亲切的称谓啊,可她却从来没见过他一眼,她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泪水越流越多,林菀用棉袄袖子随意的抹几下,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一惊,连铃音都没仔细辨认就接起放到耳边,只是传来的声音让她很失望。
“菀菀。”
夜色和距离让男人的声音显得更加深沉,只那么两个字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他只轻轻叫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林菀等了会儿不见下文,吸了吸鼻子问:“有事吗?”
“给你拜个早年,你哭了?”
“没。”
“我都听出来了,怎么了?”
在这个举国欢腾唯独她最寂寞的时刻,林菀忽然有种倾诉或者说是发泄的冲动,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陈劲,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了。”
也不等那边接话,她就冷笑着说:“连亲爹亲妈都不要我,别人欺负我很正常。”
那边焦急道:“菀菀,别说傻话,你爸爸他其实……”
“你别替他说话了,”林菀有些激动的低吼,“我不想听,我就当自己是孤儿,没爹没娘也能活得好好的。”
“你能这么想也好。”
“我没得选。”
“菀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
“行,挂了吧,你赶紧回屋,外面冷别感冒了。”
挂断电话,看着阳台上的人转身离开,陈劲才从楼下的阴影里走出来。刚才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很痛苦,很无助,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告诉她就算全世界都离弃她都没关系,因为他可以给她全世界。可是他的皮鞋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他始终不是个浪漫的人,那一闪而过的浪漫念头最终会被现实的海水熄灭。
他发现越是在乎她,越是清晰的看到他们之间的障碍。他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戴着墨镜,是不是瞎了?所以才能那么心安理得毫无障碍的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其实仔细想想就会明白,那不过是观念问题,以前他不在乎,更没指望跟林菀有什么发展,所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现在只能套用那句经典台词,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陈劲坐在车里点起一支烟,才抽到一半儿,电话就响了,是他表弟打来的:“表哥,不是说好了打麻将吗,还等着敲你一笔呢,怎么一转身人就没影儿了?”
陈劲看看手里的半截香烟,答:“出来买烟。”
“呦,这理由可够牵强的,咱这屋里啥烟没有啊。”
陈劲笑笑说:“那可不一定,我想要的就真没有。”
“是么,我看你想要的不是烟,是女人吧?”
陈劲笑出声,“你倒是挺明白。”
“那是,热恋中的男人么,谁还没干点儿啥事儿,我刚才还跟我媳妇聊了好半天呢,一天不见都想得慌。”
陈劲刚把烟叼嘴里吸一口,差点没呛着,自言自语:“媳妇,这个词儿挺好。”
回去的路上,他还想着表弟的打趣,热恋中的男人,他倒是挺热,可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水深火热的热。
过年这几天,陈劲外公的四合院格外热闹,小辈儿们回国的回国,放假的放假,全都聚在一起。看着这子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场面,袁老将军甚是欣慰,他叱咤风云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识过了,现在最在乎的就是家里多添几口人,能抱个重孙子,可现在这年轻人也不知道都吃了什么邪药了,一个个的都不肯结婚,结了婚的又死活不肯要孩子,于是老头儿的视线转来转去,又落到了陈劲的身上。
午饭后,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厅里话家常,老头儿旧话重提,问陈劲:“你跟张家小二怎么回事儿?现在他们家也没个动静了,一开始吵吵的那么欢,没后劲的玩意儿。”
陈劲答:“我跟她压根就没关心。”
老头怒吼:“那你跟谁有关系?外面养着的那个女人?”
陈劲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对众人说:“正好今天都在场,我要有件事儿要交待一下。”
他郑重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一愣,他爸和他妈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他大舅好像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立即把几个等着看热闹的小辈儿给轰了出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搞得这么神秘。”他外公不屑的哼着说。
陈劲又做了个深呼吸,暗地里捏了捏拳头才开口:“就说说我跟林菀的事儿。对了,她就是您口中的那个女人,也是陈醉那次车祸中死者的未婚妻。”
他外公听得一愣,“你怎么跟她扯一块儿了?”
陈劲苦笑了下说:“因为,我看上她了。”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响,从左面发出来的,陈劲侧过脸看到他爸一脸的愠怒,茶几上出现一片水渍,他妈在一旁连忙伸手把还在晃荡的茶杯放好,然后也一脸惊讶的看向他。
“那她就跟你了?”
“不是,是我强迫她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从不同方向发出的吸气声。
“我用一份能让他未婚夫的父亲获罪入狱的资料威胁她,强迫她留在我身边……”陈劲还没说完,一个茶杯就砸到他脚下,摔得稀碎,同时传来他爸的咆哮:“你这个混账,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
陈劲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爸,平静的说:“爸,您让我把话说完成么?”
他爸气得直喘粗气,恨不得上前扇他几个大耳刮子,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无恶不赦的东西呢,他恨恨的说:“你快说,说完了我一起跟你算账。”
陈劲无意识的笑了下,说:“我以为只是一时兴趣,可是,后来才发现,我已经爱上她了。”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连他外公都愣住了,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言,然后又是他爸最先爆发出来:“你他妈也配说爱?你这强取豪夺的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分别?你就是个土匪,你们两兄弟就是一对祸害,一个把男人撞死了一个把女人抢过来,你们简直是……” 他爸气得直哆嗦,似乎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儿子这种无耻可恨的勾当。
陈劲看向他爸,眼里发酸,似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往出跑,他用力的眨眨眼把它们逼退,沉重的说:“爸,你说得对,我不配说爱。”
“你根本就不配当个人。”他爸说着站起身冲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走,回家。”
“等等。”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袁老将军终于发话:“你先给我说说,阿醉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把我当老糊涂了是不是?”
陈劲心里一惊,那件事他处理的很及时,如果不深究根本就没人知道事情真相,现如今这个二代那个二代撞人事件层出不穷,陈醉的车祸很快就淹没其中无人问津。他们家里也只有他爸他妈和他两个舅舅知道,而且还不够全面,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外公跟他舅舅这一辈人不一样,遇到这种事儿会上纲上线,而且老人家年事已高,若是有个好歹……
正在挣扎,前方又传来外公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不说我也能知道,我他妈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眼里。”
陈劲叹口气,如实道来:“是陈醉酒后驾车撞死了人,我当时为了保住他就动用了一些关系,把证据给销毁了……”
他外公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然后高声喊了句:“老刘。”
等守候门外的刘叔闻声进来,就听他吩咐道:“把藤条拿来。”
刘叔也听到了只言片语,迟疑了下说:“这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杀了人就不犯法了?让你去你就去,少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惭愧,要不以后就都改到半夜发得了……
71
71、责罚
陈劲外公是行伍出身,没什么文化,在教育问题上信奉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材,据说他几个舅舅和妈妈都是打出来的,他爷爷虽然念过不少书,但是跟他外公是老战友又是好朋友,被他身上的匪气影响颇深,于是据说他爸和几个叔叔伯伯也都是被打大的,现在,这光荣传统又在他们兄弟身上得到发扬了。
陈醉小时候身体不好,小脸白擦擦的,打两下就咳嗽,现在想想也许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于是大人们就心软了。他呢,天生肤色深,打一个巴掌都不带留下个红印儿的,他性子又倔强得很,死活不肯求饶,于是大人们就打上了瘾。
她妈用手掌,偶尔用鞋底子,他爸是什么顺手拿什么打,书,报纸卷儿,擀面杖,笤帚……最狠的还是他外公,因为他有专门的打人工具,藤条,陈劲至今都记得那细长的枝条抽在身上的感觉,一下一下带着风声落下来,疼的他心肝儿乱颤。
所以,时隔多年,当他看到刘叔捧着一个狭长的红木盒子走进客厅时,已经修炼的百毒不侵的心脏又条件反射的狠狠一跳。
盒子被打开,深棕色的刑具露出来,他外公冷冽的视线在盒子上扫过一眼,冲他爸说:“慎行,这是你儿子,就交个你了。”
他爸已经摩拳擦掌了,就等着这句呢,上前拿起藤条就冲他吼了一嗓子:“衣服脱了,跪下。”
陈劲暗暗叹口气,幸好现在不用像小时候那样把裤子褪了打屁股,否则都不够丢人的,不过打别的地方可能更疼。他从容的把身上的羊绒衫脱掉,剩下一件衬衫,然后跪下,脊背挺得笔直。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嗖的一声藤条就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抽在后背上,疼得他一抖。
他爸哼了一声说:“现在知道疼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啪的又是一记,陈劲没吭声,心里合计着这藤条虽然不是童年的那根藤条,可是力道却一点不差,他还以为长大了承受疼痛的能力会加强,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不对,他的心已经变了。
藤条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的抽在脊背上,夹杂着他爸的怒骂:“混蛋玩意儿,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跑去强抢民女了,老陈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还拿着东西威胁人家,政府机关是你开的超市?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你这就是作死,早晚把自己折腾进去不算,还得拉上全家人跟你陪葬。”
“今天打死你算了,免得连累别人。”
陈劲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眉头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哼出一声,后背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仿佛用手一拎都能把皮给揭下来。他发现他爸看起来挺斯文一人居然还有点儿当屠夫的天赋,然后他又想笑,可不是么,他也继承了这一点,挥起大刀把林菀的人生砍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想到这儿,他揪起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他此时所受的这些不过是在还债,他欠她的,欠她太多了,这一顿抽打不过是个零头,是个利息。然后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定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人家是为人类赎罪,他却是为自己,为过去那个混蛋败类亲禽兽不如的自己。于是藤条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