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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白玉的手镯映入她的眼帘,季夏抬眸,有些诧异地望着他,这手镯的质地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再说他若是出手的话总不能送一个地摊货或者假货吧!
“秦少,礼物太贵了……”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这样的礼物她受不起,如今她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我送给你,你便拿着,贵不贵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他霸道地捉住她的手,然后直接将手镯套进她的左手的皓腕,一双清亮的眸子里似是流淌着潋滟的波光,“答应我,别摘下来。”
想说什么,最终是紧紧地抿着唇角,他说的话,她就是再想反抗也是无效的。见她沉默了下来,秦言希的唇畔浮现出一抹极温柔的笑。
“小家伙,这样才是对的,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你若是拒绝的话,岂不是会伤了我的心。”似真似假,却又有说不出的情愫缠绕在里面。
季夏依旧没有作声,只是紧紧地蜷缩着沙发的角落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在眼睑落下一道厚重的阴影,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窗外依旧大雨倾盆,攀援在栅栏上的蔷薇花早已经奄奄一息,绯色的花瓣儿落了一地。
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不由得让人发抖,秦言希看着她背对着他的模样,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小家伙,饿了么?我带你出去吃饭。”
“不饿。”季夏拒绝了他的好意,挣扎着爬了起来,将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然后又走进了浴室,不过是想将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全都洗干净。
秦言希连忙追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眼底深处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唇角却是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也要洗,不如,一起?”
“还是你先吧!我不着急。”连忙退了回去,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间走去,不知不觉中,她的脸颊早已经一片绯红,分明就是故意戏弄她的,脑海里很不争气地浮现出几乎要喷血的那一幕。季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很好,比那些活跃在T台的男模特的身材还要好,身上的肌肉不多一块也不少一块。
急忙又将这些东西掩埋住,打开电脑,正当她想要上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微微一愣,该不会又是垃圾电话吧?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将这个号码留给了城郊的女子监狱。
“您好,请问找哪位?”语气依旧礼貌。
“请问你是薛枚的女儿季夏吗?我是城郊女子监狱的,你能不能现在就过来一趟,有急事找你。”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略倾向于中性。
季夏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能在电话里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你过来就知道了,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线,心底深处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安的情愫,会不会是薛枚出什么事了?若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打电话给她?没有再多想下去,外面的雨仍然很大,看样子短时间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又看了一眼浴室紧紧关着的磨砂门,几步走过去,正当她想要抬手敲门的时候,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偷窥吧?”紧紧裹着一块大的浴巾,露出线条均匀的上半身,唇角斜斜地勾起,漾出一抹似笑非笑。
季夏的脸颊腾地一片绯红,就像是火烧一样,一直红到耳后根,嘴角蠕动了一下,似是隐忍着什么。
看着她有些不对劲的样子,秦言希敛下了那一抹笑,就连眼神也温柔了起来,认真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她必须求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旁边有一个人,那样也会感觉到心里踏实一些。
“秦少,你能送我去一趟城郊的女子监狱吗?”
秦言希突然想起,半年以前季夏的母亲被送进了女子监狱,判有期徒刑四十年,据他所知,除了那一次宣判季夏在场,其他的时候季夏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他沉吟了一会儿,一时也弄不清楚女子监狱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目的,看着她的那一双清澈的水眸,勾唇一笑,应承了下来。
“你先去房间换衣服。”季夏低着头,还真是有点担心他会站在她的面前穿衣。
“那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薛枚。在她心里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是她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思绪飞快地穿梭在时光的长廊。
那一年她不过十四岁,刚好念初二,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打麻将输了钱,见到背着书包回来的季夏就捡起地上的拖鞋,披头盖地地朝着她的身上抽去。薛枚打的很用力,一阵阵的疼痛钻进她的心里,痛得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却一声都没有哭出声,越是这样,薛枚打得越是起劲,一直到她打得累了。
“季夏,你这个赔钱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贱人,你就是在家里吃白食的,不如这初中不要念了,出去打工好歹也能挣几个钱回来补贴家用……”
她说的话很难听,不过隔壁的邻居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也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是不是巴不得把老娘气死你才开心?我怎么就养了你在这么一个闷葫芦,人家家里养一条狗至少还能在主人不开心的时候叫两声,你呢?你简直就是哑巴了,从明天起不要去上学了,就在家里给老娘做饭洗衣服,再过两年我给你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
“你聋了还是哑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说着,又捡起拖鞋朝着她的身上打去,季夏用力地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吭一声,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薛枚,一直让她的心里有些发虚。
那天晚上薛枚骂了又打,打了又骂,一直到季名堂回来的时候,才住了手。
……
“在想什么呢?”一双手从她的肋下伸过去轻轻地拥着她,柔软的唇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的耳珠子,窗外的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天越发的暗了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一丝可怖。
“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转过身,朝着他淡淡地笑了笑,皓腕上的那一枚羊脂白玉手镯映衬着柔和的白帜灯光,泛着一抹莹色的光泽。13611771
对她小时候的事情,秦言希多少知道一些,季夏在家里一点也不讨喜,打骂几乎都是常事,他有些想不通,分明就是亲生的母女,为什么像是有仇一样?
“你在担心?”他问道。
“我为什么要担心?”季夏冷冷地勾起唇角,眼底深处却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她的心里有恨,有怒,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秦少,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亲生母亲诅咒她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秦言希微微一怔,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嘴角扯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看着她悲凉的神情,一时之间竟沉默了下来,只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一定没见过吧!”
密闭的车厢里,彼此都沉默着,有凉爽的空气源源不断地送进来,总算是减少了一些闷热。季夏一直都看着车窗外,雨水顺着玻璃窗流淌下去,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轨迹,缓缓地蔓延着。人行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静静地伫立在雨中,落了一地的树叶,整个城市越发的显得萧条。
车子朝着城郊的女子监狱驶去,道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远远望过去,一片朦胧的水雾,却少了很多的高楼大厦,能看到与市区截然不同的景色。
雨渐渐地小了下来,天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明亮起来。
“秦少,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在车里等我吧!”季夏淡淡地开口,她不想太麻烦他。
“如果你确定你自己能够解决的话,那我就在外面等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给我。”秦言希勾唇一笑,看着她一脸凝重的神色,原本冷硬的心脏渐渐地柔软下来,“不会有事的,我会等你出来。”
不远处的大门写着“城郊女子监狱”六个大字,季夏撑着一把伞缓缓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她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站在门口的狱警,很快就从办公楼里走出一个跟二十来岁的女子狱警,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脸色依旧有些冷——
“你就是季夏?薛枚的女儿?”
“是的。”季夏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跟我来。”
季夏被带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接待她的是女子监狱的队长,比起刚才的这位年轻的女子狱警,办公室里的这位倒是为了几分人情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又亲自去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抬眸瞅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中年女子,一身象征着正义的警服,她的眼睛不似普通的中年夫人那般的温柔,反倒是多了一份锐利,季夏并不反感她,倒是感觉有些亲切。
“季夏,我也有一个女儿,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中年女人笑呵呵地说道。
隐隐约约感觉到会有什么事发生,她说的第一句话,不过是想要给接下来的事情开一个好头,那也就证明,她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想了想,直接说道:“您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中年女人微微一愣,她到是听说过薛枚跟她女儿的关系不好,当下也没有继续绕弯子。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季夏,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三天前,你的母亲薛枚因故去世,本来当时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也就在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才联系上你。”
又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这是尸检报告,你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季夏出奇的镇定,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年女人,她是女子监狱的队长,嘴角蠕动了一下,问道:“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半夜里心脏病突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子监狱队长的脸上也有一丝的愧疚,这个女孩儿不过是跟她女儿一般大的年纪,却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她有心想要帮助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脸上分明有一丝疏离。
死了,终于是死了么?不知道他们两个一起到了地下还会不会想以前那样,每天晚上都吵得不可开交?季夏的眼底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PS: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
064 谁的温柔,乱了谁的心(11)
26 1:16:38 本章字数:6598
“阿姨,那她的骨灰呢?我会将她安葬好,毕竟她曾经生育了我。爱煺挍оQ”嘴角微微勾起,不急不躁地望着身边的李一燕,隐约带着一丝的笑意。
微微一怔,李一燕只觉得这女孩儿从里到外都是冷的,在她说出薛枚亡故的时候,就一直细细地观察她,她的脸上不曾表现出任何的悲哀,自始至终流露着疏离的冷漠。
“你恨她?”她毫不犹豫地问道。
“阿姨,您为什么要这么问?虽然她很不喜欢我,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我妈,我没有理由恨她的。”季夏微微一笑。13609727
这样的笑容在李一燕看来却是带着一丝诡异,她不敢再问下去,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的眼神太过于明亮,让她连直视的勇气也没有了,薛枚的死,虽然不是他们造成的,却也是因为他们的疏忽。不管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又说了几句让她别伤心的话,这才领着她去取了薛枚的骨灰。
走出女子监狱的大门的时候,倏尔,心头涌上讥讽可笑的感觉。她想,也许真如薛枚以前骂她的那样,她就是冷血的人,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她自己。
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骨灰盒,虽然带着一把伞,可是衣衫和裤脚依旧湿了一大片。
沉默了好久,她看着水雾迷茫中的天地,远处连绵起伏的丘陵,此刻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把视线往近处拉,高大的树木聚满了雨水,圆润饱满的雨滴顺着树叶滑落下来,一颗颗的,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砸落在地上。周围的气氛安详又平和,只是与她的世界却毫无关联。
唇角微微向上扬起,勾起一抹自嘲的冷漠,不远处,秦言希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她什么也不想,大步朝着他走过去,手里却依旧进地捧着那一个骨灰盒。
她在笑,在心里冷笑,薛枚若是知道她死后的骨灰盒被她拿着,一定会气得发疯,她对她的恨意,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只因为是她的出现,才毁了她的一生。
“季夏你这个小贱人,我这辈子都是被你害的,小贱人,小贱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依旧记得薛枚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扯着嗓子竭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她的声音更冷。
“小贱人,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幸福的。”隔着很远,依旧能听到薛枚对她的骂声。
……
你看,薛枚是是多么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