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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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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半天没有说话,刚刚清朗一些的头脑,又浑沌起来……六年前那一场,把她和乔羽也生生卷了进去,卷进了漩涡里,她苦苦挣扎了六年,六年之后,她才冒出头来。原来,还是不能平静。
她神情木木的,攥着手机,坐在那里。
“安安,你在听吗?”是方中平担心的声音。
“在听。”
她回了一下神,这才又问:“如果我们接下这个案子,胜诉的机率有多大?”
方中平想了想:“这事,我找老向商量过了,老向说很悬,关键不是打官司的问题,是姓钱的有后台,他姐夫来头不小,所以姓钱的才敢这么猖狂,明摆着,这是在整乔羽。老向和我观点一致,认为能不打官司,就尽量不打官司,因为证据对乔羽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他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她当然明白,除了她,目前没有人能够帮乔羽,就象六年前一样……她只觉自己,又陷入困顿里,眼前也是灰暗的,她的身体,浮浮沉沉的。
这么的巧,又是这么的巧……
“安安啊,我们又让你,为难了是吧……”方中平叹了口气,透出一股子无力,“乔羽一再嘱咐我,不让我告诉你,不让我去找你,可是安安,他是我的表弟,也是我的亲人和朋友,姨父和姨妈急得团团转,一筹莫展,现在乔羽连人也不见了,手机关机,我也急得没辙,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
直到这会儿,陈安才放松了一点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担心也是无用的,只能直挺挺面对了。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自己太紧张了,后背上都是汗,心口有点儿疼,隐隐的,肚子也有点儿疼。她伸手按了按,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
“二师兄,乔羽他……不见了,是吧?”
“是,所有他去过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他的影子,他也真是的,做事这么没交代,又不是小孩儿了,自己躲起来,让别人为他着急,他着急,别人就更为他急了……”方中平又急又气,口吻由担忧变成数落了。
“不,他不是着急……”陈安眼窝发热,不知为什么,急于为他辩解,“他只是躲起来,一个人在难过,没有人,再比他,更难过的了。”
方中平怔住了,半晌没有出声。也许只有安安,能真正了解表弟吧。
陈安说:“整个过程我已经了解了,不过首要的,咱们还得继续找他。我现在……”她咬了咬牙,钟伯母温和慈祥的笑容在眼前一浮,她愣是给压下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还能去哪儿找?”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试试吧,如果有了他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也只能这样了。安安,谢谢了。”
陈安却没有回应,只管挂了电话。
她依然攥着手机,在腿上蹭了又蹭,那麻麻的感觉慢慢消失,她越发用上了力,腿上,终于有知觉了,有痛感了,最后,汇成清晰的灼痛。
而她的眼前,闪现着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平静的,温和的,对着她微笑:安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是,她会好好的,但他也要,好好的才行。虽然嘴上没有回答,可心里,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的眼神温和,声音也那么柔和,一如往昔,象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他怎么就那么镇定啊,神色自若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就那么会表演啊?
此时想起来,那潺潺的小溪,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汪洋,朝她汹涌地奔腾过来,将她瞬间湮没。
乔羽,你这个骗子!
她狠狠地咬住嘴唇。
乔羽,你这个傻瓜,如果你不是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也是好好的,虽然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我依然还认识你啊,你一直是之前的那个乔羽。
眼睛里,有一股热浪,防不胜防地冲下来,袭在脸颊上。她固执地抹了一把,推门下车。
刚走出两步,她又返回去,从车上拎下一只纸袋,然后再次朝悦盛斋走去。
她走进店里,没什么客人,却芬芳扑鼻,响着舒缓的音乐,因此店里倒不显的冷清。
有店员走过来,她把纸袋递过去,说晚一些,钟先生或阿莱先生过来取蛋糕时,把这个一并交给他。
店员很热情地应下了,她道了谢,出了门。
回到车上,看看时间,四点多一点,立维还在飞机上,她直接给阿莱拨电话。阿莱说他刚出发,准备去机场。陈安说你先过来取蛋糕也行,或者接到先生再去取蛋糕也行,总之她晚上,要晚点才能过去,她手头临时有事要处理。
陈莱仿佛还想问什么,她却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想着要不要亲自给伯母打电话解释一下,又不知说什么,撒谎吗?她不会。索性就算了。
她把车子开起来。去哪儿找乔羽呢,北京城这么大?
她细细地想着,那些细节,她和他以前,曾经都去过哪些地方呢?
记忆从最隐蔽的角落被挖出来,原本是她刚刚掩埋好的,连那层浮土都是崭新的……
她的车子驶上了北三环。
顺路去百宝粥店转了转,没有他,她顺便买了一份鱼片粥。或许,她想着,她应该能找到他吧。
然后车子向北去……沿着记忆中的河,记忆中的路。
贴着P大西墙下的小公路,向北驶下,出现一片平房区。天色还有一丝光亮,过路的人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车,那目光,象是见了闯进异空间的怪物。
她找了一处开阔地,把车子停下,按了车锁。她自己,走进了破旧古老的胡同里。





第三百八十七章(4000)

残破的路面,高低起伏,她一手拎着盛鱼片粥的饭盒,半高跟的靴子小心地踏在地面上,咚咚的,沉重如鼓。言唛鎷灞癹这里,对她来说,已成了陌生的领地——从前,她几乎每天,都会从这条路上走过,闭着眼睛也能摸进去。
而心里,随着目标的接近,越来越忐忑和怯懦。刚才坚定的执念,就象晾在空气里一杯滚烫的茶,热量一点一点褪去,她的勇气,也在慢慢消减。
她来这里,是对了,还是错了?她不知道,只觉无形中,仿佛有只手,在拖拽着她,不许往前走,不许再往前走了……她犹豫着,可是她的步子,还是踯躅前行,乔羽现在不好,不是好好的,她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不管。
她默默地数着一侧的门牌号,20号……22号……24号……前面一点儿,就快到了。她停下脚步。
是不是太冒失了?就这样直直地闯进来……等等洎!
她忽然按住了胸口,睁大了眼睛,她怎么忘了,这里的房子,已经不属于乔家了。
那是在乔羽出国后不久,一天傍晚,她不知不觉的,从学校一路走来这里,看着,看着,然后按开了30号院的门铃,有个陌生男人走出来告诉她,乔家已经把这个四合院卖给他了……房子卖掉了,连个念相儿也没有了,她傻乎乎的一个人蹲在门口,象只流浪猫一样,一直到深夜,她才失魂落魄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她紧紧地,紧紧地揪住大衣的领子,遍体生寒。那天也是这么个傍晚,这么冷的天气,她望着自己呼出的一团又一团白气,心想着,结束了,真的是,该结束了溽。
这次呢,她,只是来寻他,寻他回家去,回到他的家人中去,一个人孤独、绝望的滋味,她体会得太深刻了,她不忍心,也不能让他那样痛苦着。
可这回,他又失踪了,故意的,狠心的,不让别人找到他。
真傻,乔羽,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呀。
陈安再一次彷徨了,真的是,无处可寻了吗?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她该坐在温暖的屋子里,身边守着温柔亲切的钟伯母……一股子愧意涌上来,她原本想着,早点儿找到乔羽,然后早点儿回到她应该回的地方去。
可两边,她没法平衡,又舍不得放下任何一边。
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刚响了一下,立刻就有人接听了。
“我是……”
“哎哟喂,安安啊,你可真是的,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到啊?”
陈安愣住了,是宝诗。
“宝诗姐。”
宝诗在那头痛快地笑着,一边数落道:“快啦,还在磨蹭什么呀,沈阿姨进进出出八趟啦,就是没望见你的影儿……哎,你说你们俩人,也真有个意思,一个出了国,亲妈妈过生日,就不能提前半天回来?还有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安安,我可告诉你啊,今儿个,可是你亲婆婆的生日,一年就这么一回,这年头,都说婆媳难处、婆媳难处,你这马上要给人家当儿媳妇了,还不赶紧的,好好表现表现……”
陈安本就愧疚,让宝诗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嘴也笨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就听那头钟伯母嗔怪的声音:“……你这丫头,跟安安说的这叫什么话啊?”
宝诗笑:“娘娘,我在向安安传授身为儿媳妇之道。”
钟夫人看了看旁边的霍滨川,滨川乐,夫人点了点宝诗额头:“你婆婆虐待你啦?”说着,把电话听筒接过去。
“没有啦。”宝诗冲滨川挤着眼睛,然后一张手,朝旁边的果盘伸过去。
钟夫人看到,一拍她手背。
“哎”一声低呼:“娘娘,您可太偏心了,合着只让喝水啊……”滨川赶紧一拉她,宝诗俏皮地吐吐舌头,安静了。
钟夫人温和地问:“安安,路上堵车吗?”
陈安刚才恍神了,那边和乐融融、笑语连连的景象,不难想象出来,她真想着,一步跨回去……
“我……伯母,很抱歉,我这边临时有点儿事,今晚上,我恐怕……恐怕过不去了。”她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哦。”钟夫人一怔,顿了顿,又笑了,体贴地道:“没关系,咱们娘俩儿哪天聚也成,有的是时间。”
“可今天毕竟不一样,是您的生日,我……万分抱歉。”她声音低低的,心里难过,不是不难过,她这是,明知故犯。她太不懂事了。
钟夫人反倒笑了,轻松地说:“只要心里高兴了,哪天都可以当生日过,是吧?”停了一下,又说,“不过安安啊,遇事千万别急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吗?”她完全能体谅,这孩子大概是遇到什么重要事情了,不然不能不来。
陈安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差点掉泪:“我知道。伯母,改天我再过去看您。”
“好。天黑了,你开车当心点。”
“嗯,谢谢伯母。”
她还没来得及按掉挂机键,只听宝诗在那边嘟嚷道:“安安不来了啊?”透着失望的样子。
她心里一慌,手一哆嗦,赶紧挂机,把手机塞回包里。
大概也让钟伯母失望了吧,虽然钟伯母嘴上不说什么。
陈安在原地站了好久,冷冷的风吹过来,浑身都吹透了似的,冻得她一激灵,再抬眼一望,天黑了,眼前的路灯,不知何时已经亮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干嘛来了?
既然来了,总得试一试吧。
她稍事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走到30号院门前,迈上两步台阶……原来是老旧沉重的木门,现在换成了朱漆的铁门,她深吸一口气,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她就是觉得,乔羽应该在。
她摁了门铃。好久,里面静悄悄的。
难道没有人吗?
她又按了一下……还是没人来开门。
第三次……大概真的是奢望吧。她摇头,转身下了台阶,大铁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陈安停住,急忙转回身来。
昏黄的光线下,门内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完全被门楣遮在阴影里,瞅不清眉眼,但那身形,那高度,总不会认错的。她心里一阵激动。“乔羽。”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自己唤出声没有。
那男子,还是定定地望着台阶下面的她。
她重新走上台阶,跨过门槛,他侧了侧身,让开,她走进去。
他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默默的,回身把大门阖上了,又是“吱呀”一声,轻微的,象开门时一样,但听在陈安耳内,仿佛是很大一声巨响,她心里就是一哆嗦,钟立维似笑非笑、半嗔半怒的脸,迅速在她眼前一晃。
她半晌没敢动地方。
直到乔羽远远走到前面去了,她才跟上去。
小小的庭院里,那两株老梅树还在,萧瑟的枝条,抖动在寒战战的冷风里。
正房的客厅里,灯光明亮,陈安一脚踏进去,却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比外面还要低几度,她的肩膀不由抖了一下,他就是这样,在这里待了三天吗?
乔羽只瞥了她一眼,就从电视柜上取过摇控器,“滴”一声,暖风开了。他又取了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陈安这才把饭盒袋子放桌上,包包放在旁边的木椅上,她手里,必须要抓住点儿什么,才能让自己勉强镇定。
她两手捧着杯子,大眼睛在房内略一扫,好象有些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大件物品,还摆在原先的地方。原来她记得,这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小零碎也多,都是伴随他成长的一些玩具、书籍、日常用品什么的,边边角角的,到处可见,如今,都去了哪里呢?
她脑筋一转,这房子曾经易过主,那么,他是租来的?
“这房子……”她声音干涩。
他却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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