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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发什么傻啊,轮到我了!”高樵一撞他肩膀,钟立维回了神。
高樵看他一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刚刚,他们都想起了同一个人。
那个人,就生活在他们身边,在不远的距离,可是他,多少年没有关注她了,忘了,不在意了,不闻不问,也不想知道,偶尔在夜深人静,在思索和刘子叶的婚姻时,他会顺带想起那个人,于是心窝子那儿,拧巴得厉害。
他瞄准了白球,在动作发出之前,他又看了钟立维一眼:“有时候吧,我真想好好跟你比比!”
钟立维不甚在意的样子,问道:“这不比呢嘛,你还想比什么?”
高樵却没有回答,一杆子捅下去,劲儿用得狠了,红球和白球皆应声入袋瀑。
钟立维笑了笑:“老兄,跟我较劲有意思吗,你还是挺起精神,打一场婚姻保卫战吧!”
高樵手拄球杆,桃花眼灼灼闪烁,精芒四射:“喂,你什么人啊,这劝和的是你,劝离的也是你,你TM到底算哪头的,好赖话都让你说尽了,合着就你会装好人,烂好人!”
钟立维依旧不急不躁:“可不是,我这日子过得忒舒坦了,当着少爷,喝着茶水,有人伺候着,小手指一敲键盘就能赚了钱,不象你累死累活的,少爷我就成心想看丫的笑话呢!”
高樵哈哈一笑,眉毛一挑,也不示弱:“丫挺的,也不知TM是谁,大脑比身体发育得还早,瘦竹杆子一根,愣充什么周润发,还觉得自个儿魅力难挡,牵着鼻涕郎当的小学妹的手,能有感觉才怪!现在想起来,忒TM可笑了,就跟个妓。女似的站当街对着世人卖。弄。风。***,只等那一个人来临。幸!”
钟立维立即闭了嘴,唇角闭得紧紧的,直到打完这一局,两人没有再说话。
最后基本上平局。
“再来一盘?”钟立维问。
高樵有点儿蔫头耷拉脑的:“不来了,出来好几天了,也该回家看看了。”说完他就愣住了。
那还叫个家吗?风雨飘摇的,仿佛随时解体似的,而且那个名义上还是他老婆的女人,固执地想在财产分割上分他一杯羹,另起炉灶……想起来,他就一肚子气。那点儿钱,他不在乎,不就一点钱儿嘛,九牛一毛而矣,可他就是别扭,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钟立维理解地一拍他肩头:“回城吧!”
进了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钟立维去了一处经常去的会所,不管这里,俱乐部,还是酒吧、餐厅,总有那么几个固定的场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经常去的,因此每回总会碰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不约而同凑在一起,然后渡过一个声色犬马、酒浪翻污、不知今夕何夕的夜晚。
不过从什么时候起,钟立维开始厌倦了这种生活,就象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在外面玩够了,闹够了,疯够了,开始想回家了。
在外面晃荡到很晚,他才脱身回了东边的雅园。唯有在这里,他才能见到她。
其实吃着饭、喝着酒的工夫,他就想赶紧吃完赶紧回来,可是又犹豫着,安安怕是,不想见他的吧。
习惯地一抬头,慢慢一层一层数上去,18层的那个窗口,是黑着灯的。他心里一沉。
这个时间了,安安能去哪里,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他耐着性子又数了一遍,还是乌漆麻黑的,难道这么早就睡了?这个时间,不应该呀。
上了楼,摸出钥匙刚要开门,他犹豫了一下,手再次伸进兜里,再伸出来,掌间又多了一把钥匙。
开了门,进去,门在身后合拢,眼前一片黑暗,黑色的汪洋包围了他,他有点晕眩,晚上喝了些酒,他酒力还是有的,这点儿酒不至于放倒他。
站了片刻,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侧耳聆听,四周静悄悄的,房间里有些冷清的味道,眼前的物什象浮在沉沉的海面上。
他慢慢走过去,高大的身子交付于那张四人沙发,然后向后一仰,后背触及一团柔软。他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又是一团柔软在手,他抓过来,拥在身前,鼻间,是熟悉的洗发香波的味道,她一直惯用那一款,多少年没有改变过。
两手揪着两只带状的物什把玩,丝滑一般有些粘手,他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儿,才发觉手里攥的是狗狗的一对长耳朵,他记起来了,这是他送给她的抱枕。
认识这些年,他没送过她什么东西,只是偶尔在一起吃个饭,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很少,多数是院里他们这一拨人聚会,他便拉了她来。即便是这样,他也是绞尽了脑汁游说她,她勉强才来的。
安安,是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儿里的人,她将自己排斥在外。她,只是一个草根,京城里一个平凡的小白领。
如果当初,不是他愚蠢地推着她,亲手揭开那一幕……那么今天,可能是另外一种局面。
手指用力攥着那一团柔软,似乎想攥出水来似的,他怎么就那么蠢!
懊恼间,脑子里忽悠那么一下,他想起来了,高樵也送过一个玩具,女孩子们见了都喜欢的,一个玩具大狗熊!
他忽然就坐不下去了,不淡定了。
~各位,新年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3000字)
连呼吸都是急促的。言酯駡簟。
拿出电话拨了陈安的手机,烂熟于胸的11位数字——几秒后,甜美的女音提示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有些气恼,安安这是,在逃避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升级了,她开始躲避他了,她这是在躲着他?
那么他该庆幸还是该恼火,至少,他不再是简单的发小儿了吧,至少,她面对他时,不再是心如止水了吧魁。
他,该重新拥有身份了吧。
想明白了这层,他还是恼火,同时也在担心着。
安安,你去了哪里瀑?
他气狠狠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慢慢踱着步子,她能去哪里,还能去哪里,这里,已经是她躲避那些是非和恩怨最好的地方了。
这个蜗居,他心甘情愿丢下阔绰的大宅,陪她住在这里。
他再次拨了她手机,回答他的仍是某个看不见的美女,或许称不上美女。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咬牙:陈安,你这是在抗议吗!
他一头钻进她的卧室,大剌剌的往她床上一躺。
……
阿莱收了电话,静静地站在楼道里等候着,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老板的脾性了。在两种情况下,老板是不会自己开车的,一个是喝了酒;二一个就是心情不佳时。
一大早的,老板就把他提溜了来,短短几句话,老板讲得有气无力的,仿佛一夜没睡好似的,没有精神。
他惴惴地等着,这是怎么了,昨个儿还好好的……正想着,门一开,老板从里面走出来。
阿莱又是一惊,老板,是从别人家里出来的!这,这是?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跟上去……嗯,老板衣装很整洁,西服笔挺,领带配搭,那副气宇轩昂的气质和修养愈发彰显……面容也算平静。
到了公司,钟立维径直进了总裁室。
Bonnie的手臂,缓缓、缓缓地放下了,她刚要打招呼,钟先生却视而不见走过去了,她脸上的兴奋一分一分地减下去——老板一出差就是很多天,现在回来了,她这个贴身行政秘书终于有事干了,不然Aaron那家伙老嘲笑她是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稍一扭脸,阿莱无声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Why?”她小声问。
阿莱耸了耸肩,两手一摊也走了。
Bonnie不敢怠慢,赶紧泡了淡茶,准备了点心送进总裁室,老板面无表情,只有两个动作,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
上午,又是冗长沉闷的会议,一个接一个地发言,没完没了的报表分析,弯弯曲曲的跌涨折线……钟立维觉得眼晕,真想堵上耳朵,不去听,不去看,不去管。
面前摆着一台手提苹果,他指尖一滑,最小化了当前的文件,又调出另一个数据库,熟练地输入口令和密码,是代号NO。001的那股资金……鼠标指针慢慢滑动,他略略扫了一眼,走势还不错。
炒黄金比其他投资,是比较保险和稳妥的,简单又省力。
在炒股这一行,他敢于冒险,看准了果断出手,唯独支配这股小资金,他慎重又慎重。
与其说不敢冒险,不如说他再也禁受不起折磨了,观望了多年,他太怕被她拒绝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向她表明心声!
可是,他还是被狠狠拒绝了,甚至跟他玩失踪!
苹果啪一声被合上。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一慌,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老板……
钟立维挠了挠眉梢,十分从容说道:“继续!”
散了会议,已接近中午,众人纷纷出去了,明明早想拍拍屁股走人的他,这会儿却懒得动弹一下,沉重宽大的手机,在掌中闪转腾挪。
这时阿莱进来了。
“钟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立维觉得烦躁,松了松紧扣在颈间的领扣,没好气道:“有事说事!”
阿莱盯着老板掌中的手机,灵巧得象只陀螺,闪着霸气的黑色和高贵的珍珠白,在掌中飞旋。
“十点那会儿,高先生来了电话,说,若您得空儿的话,就过去医院看看他,他住院了……”
“哦。”钟立维眉尖一挑,有些意外:“得了什么病?”
“没说,只说住院了,留了地址和病房号!”
钟立维看了看时间,想了想站起来:“咱现在会会他去,我倒想看看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儿。”
阿莱笑了笑,问道:“用准备花束吗?”
钟立维哼了一声往外走:“他还不够花嘛!最好准备一束桃花,他准保喜欢!”
电梯门一开,钟立维抬脚迈进去,阿莱跟进来,手里捧了一束铃兰,这是高樵喜欢的花。
那样一个张扬不羁的性子,偏偏喜欢这种看似朴素淡雅的小花!
钟立维撇了撇嘴。
电梯门在眼前慢慢合拢。
“等一等……等等啊……”外面有女子的喊声。
然后门又打开了,急火火闯进来一个人。
“谢谢帅哥哟……哎……哎,你不是那个谁吗……”
在跟自己说话?钟立维抬起了眼皮,不由也愣了,面前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大而灵活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他认识的,绝对认识!
女子豪爽地一敲他胸大肌,大大咧咧的:“嗨,帅哥,咱们又见面了!”
这熟悉爽朗的笑,让钟立维马上想起来了,陈安的闺蜜。
“你好,赵小姐!”他微笑道。
赵嫣问:“来瞧病人?”
“可不是嘛,一个朋友住院了,过来探视探视……”钟立维说着,心里一动,他反问道:“赵小姐也是来……”
“咳,我来看老同学,阑尾炎,小手术!”赵嫣牙尖嘴快。
说着话的功夫,电梯停下了,赵嫣一挥手:“我到了,不耽误你,回头见!”她倒自来熟得很。
钟立维笑着点头:“回见!”
电梯门再次合上,钟立维闪了神,老同学?
同学……赵嫣……乔羽……安安……夜不归宿……他心里狠狠拧巴了几下。
这么想着,高干病房的楼层到了。
阿莱看着老板越来越阴郁的脸色,心知有事。
出了电梯,往前走了几步,钟立维一扭脸,吩咐道:“你下去看看!”。
阿莱马上明了,把铃兰交给他,转身又钻进电梯里。
走廊两边,盛况非凡,摆满了鲜花和水果,堆得里三层外三层,妆点得象花卉水果市场一般热闹,钟立维不由乐了,谁这么大谱儿?
再往前走,盛况依然,一直延伸到高樵的病房门口。
甩开门口的通道,那一头,也是如此这般热闹。
这帮狐朋狗友,哪是什么真心探病,摆明了看笑话的,有一个算一个,唯恐日子过得太冷清了。
不过,他不也是这种心理嘛。
远远听到有个人一本正经在得瑟:“哎哎,我说,咱们在座的老几位,没人比我眼光好,是吧?那我就发表一下我的观点……”
有人起哄:“老高,你又憋出什么好屁了?”
“瞧您说的,咱都是文明人儿……我瞧着吧,兄弟这车祸出得蹊跷,以我专业X眼光,我觉得不是折了腿,倒象是闪了腰,哎,我说兄弟,以后可得悠着点!”
众人轰堂大笑,有人就说了:“哎,老高,你眼光这么好,当初你老婆怀孕时,你怎么没瞧出不是个带把儿的?”
又有人紧接话茬儿:“当心高老爷子抱孙子心切,逼你也来个腿断腰折的……”
钟立维就在众人东倒西歪的笑声里踏进病房。
“哟,又来一个!”
“哎,我兄弟来了!”
……
钟立维一一打了招呼,眼光最后落在病床上,高樵躺那儿,右腿夹了板子,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是鼻孔里,呼呼的。
高嘉文乐了,眼珠子一转:“哎,我说在座的,除了趴着挺尸那位,个个可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有我钟兄弟夜夜孤枕难眠,各位,帮帮忙,想想办法,给说房媳妇儿呗!”
“这还用想吗,那不现成摆着一个呢嘛!”
“谁啊?”
“老陈家的闺女呗!”
……
钟立维脸上直发烧。
又闹腾了一阵,众人告辞。
高樵终于睁了眼:“各位慢走,不方便动弹,不送了!”
高嘉文一回头:“这会子是不方便动弹,等没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