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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了眯眼,阳光明明很好,很大很耀眼,可她就是觉得冷,风穿透身体,更加冰凉入骨。
她又一次遭难了,她的情绪,影响了她的工作。
也许站在太阳底下太久,也许昨晚没休息好,她眼前一阵金黄的小星星,又挟着一阵无边的黑暗包抄过来。她心里明白,自己怕是要倒下去了,可她没有依靠,没有……她身子晃了晃,两只手,本能地在空气里胡乱抓了抓,幸运的,她抓到一个戳着的东西,她一伸手,就抱住了,可手臂是软的,腿更是软的,她的身子,缓缓地滑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呼喊,一个女人的声音,仿佛在自己耳边,那么哀婉,那么伤心,象失去了心爱的什么东西似的,可她只觉得吵,生生刺痛着她的耳膜,尖锐得象海啸。
“别叫……”她张了张嘴,也许那个女人根本没听到,也许她虚弱得,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渐渐的,她听清了,那个女人喊的是:“囡囡啊……我的囡囡啊……”
原来,她失去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一定很可爱,是个招人待见的小姑娘吧……陈安动了动嘴唇,心里不是不羡慕,有那样的妈妈疼爱着,她的女儿,在天国里也一定很幸福吧。
她也有小名呢,她的小名也叫囡囡,小的时候,只有妈妈在哄她睡觉时,才那样叫她,妈妈是南方人,讲一口好听地道的吴侬软语,而且普通话也很纯正,尤其这两种腔调糅在一起,叫她的小名时,特别好听……她以为,无论自己长到多大,妈妈都会一直那样唤她,柔软得心里啊,都是幸福的小泡泡儿……可这幸福,也太短暂了,短暂到,她还太小,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小名。
有两滴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陈安激灵一下子,难道刚才做梦了?一个奇怪的梦,她竟然梦到了妈妈。
她的意识渐渐清晰,眼睛也慢慢睁开……
“安安啊,吓死妈妈啦……”董鹤芬哭得稀哩哗啦,脸上的淡妆有些狼狈。
“安安,安安……”还有一道男声。
陈安迷迷糊糊地想着,难道自己缩回小的时候了?眼前的这两人,分明是父亲和母亲,她发了烧,烧得很厉害,爸爸妈妈守着她,寸步不离。
也只有小的时候,她才有这样的待遇。
她转了转眼睛。
“安安,我是妈妈啊!”董鹤芬哽咽着,难道是天意?
她的车子正好经过安安公司的律师楼附近,就看到那里围了一圈人,她本约了陈德明,要赶时间,可就在那一刹那,鬼使神差的,她让司机停了车,她走过去,那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孩儿,竟然是她的安安。
那一刻,她心神俱碎,她的女儿,躺在大街上,那么可怜。
又在下一刻,她满腔的辛酸化成了熊熊怒火:陈德明,他是怎么照顾女儿的,他的老婆和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竟然给她的安安下绊儿……她银牙咬碎!
~~没赶上12点,郁闷。
这章吧,有点狗血。
就狗血吧。白天见。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她就是掌掴陆然了,即便是陆丽萍站在面前,她照样是,一个巴掌抡过去,毫不留情地招呼在那个女人脸上!。
二十年前,她不和她计较,如果计较了,她觉得掉价儿,她觉得面对那样一对男女,她恶心,她想吐。言酯駡簟鳪滹
她选择放过他们。
多少年过去了,她以为真的过去了,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们,竟然拆了她女儿的幸福,这还不算,还一波接一波地欺负她的女儿!她们母女,合该倒霉吗,合该欠他们吗?
她浑身抑制不住地发寒,可身体里的血,呼呼往脑袋顶上灌!
那一刻,董鹤芬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疼和恨!
她招手叫来司机,把安安抱上车,好在附近,就是朝阳医院。
医院里,永远是兵荒马乱般的忙碌和紧张,安安被送进了急诊室,她两眼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想象着女儿的样子,脸白得象蜡人,青青的眼圈,闭起的嘴巴,那一头一脸的虚汗还在冒着,身体却很凉,在秋老虎般的天气里,她的女儿,竟然这样凉,这样虚弱。
她的手指,死死抠住门缝,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后怕,再加一阵又一阵的暴躁。
她的手机响了,她这才想起,自己约了陈德明,现在已过了约定时间很久了。
她抓起电话,狠狠按下去,她怒急攻心,口不择言,她的面目,在那刻,一定是狰狞恐怖的!
她没有把手机放到耳边,而是嘴巴对着电话,她的另一只手,在半空里狂乱地挥舞,象一只张牙舞爪、痛失狼崽儿的母狼,她恶狠狠喊道:“陈德明,你TM给我听好了,我的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董鹤芬,一定找你玩命,不,找你们全家玩命!棂”
她说完,狠狠地摁掉,她恨呐,她好恨!
可没过两秒,陈德明的电话回拨过来。
她再次吼着:“朝阳医院,急诊科!”
她的学识,她的修养和教养,在那刻,统统不见了,她的脸,一定象刷了一道鲜艳的红漆那样吓人,而她的举止,更接近是悍妇。
许多人朝她看过来,惊讶的,不可思议的,害怕的眼光,众人纷纷躲着她走,避着这只随时会疯掉的喷火龙。
像是等待了几个世纪,其实时间并不长,安安被推了出来,仿佛是在睡着一般。
医生说,病人并无大碍,一时急火攻心,加之身体虚弱,才导致昏厥。
安安被转移到普通病房观察,挂着点滴,她憋在心中许久的那股气,才刚出了半口,又马上收回去了,安安为什么还不醒啊?
她等啊等啊,她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而难熬。
没能等来安安苏醒,但却等来了陈德明,她满腔的担忧,霎时化作了戾气。
那张方方正正的脸,令她百爪挠心一般,所有的前尘往事,疯狂撞破尘封的大门,海水一般湮没了她,是她根本不愿想起的。
她压低了声音:“我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把安安留给你。”
陈德明阴着一张脸,也不示弱:“安安姓陈,她是我的女儿,自然要归我!”
“这会子,你承认她是你女儿了,那母女俩祸害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你女儿?”
“我有错,我承认,我没能护得安安周全,可你呢,你又何尝没有错!”
“是,我有错就有错在:没有争取安安的抚养权!这一点,安安一直在怪我,所以不肯原谅我。”
“我庆幸,你没有争取,你若争取了,只恐怕,这婚,你离不了!”
董鹤芬瞪着一双杏核眼,声音压了再压:“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陈德明冷冷地看着她:“因为你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婚。你连亲生女儿都放弃了,你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所以,我不留你!”
董鹤芬愤愤的,竟笑了一下:“你还说我,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指望我原谅你吗?”
“原不原谅是你的事,可是你,却欠了我,欠了我很多!”
董鹤芬一下子面无血色:“你这是,报复我?”
陈德明逼近她一步:“你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工作狂。在你的眼里,你有丈夫吗,有孩子吗,有家庭吗?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董鹤芬闭了闭眼,她想,她真是疯了,失去理智了,陈德明也失去理智了,离婚多少年了,他们几乎不见面,更不愿谈及这个。
上回,安安发着烧,他们进行过简短的对话,但还算“彬彬有礼”,只谈安安,不谈他们自己。
而这次,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一锥子扎下去,捅在他们最疼的地方。
半晌,两人没再说一句话,仿佛缓不过神来。
董鹤芬呆呆地坐在床前,瞅着安安;而陈德明,焦灼地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安安还不醒?
床上的人,忽然动弹了一下,然后又呻吟了一声,无比痛苦似的。
董鹤芬顿时喜极而泣。
陈德明马上转忧为喜。
两个人凑在床前,看着他们的女儿。
陈安睁开眼。
董鹤芬说,安安,我是妈妈。
陈德明说,安安,我是爸爸。
陈安迷朦的一对眸子,在他们两人之间,转了两个来回,她的眼神,越来越寒凉,她浑身上下,写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董鹤芬和陈德明,同时心里一紧。
陈安忽然坐起身,就这一下,她就觉得眼前又是叠影重重,她赶忙用手撑在床上。
董鹤芬扶住她胳膊,惊叫出声:“呀,回血了……”
陈安一瞥之下,透明的输液管里,半管子刺目的血红,她出其不意的,一下子拔了注射器针头,就要下床。
陈德明手疾眼快,按住她肩头,又急又恼:“安安,别任性,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陈安冷冷地望着父亲:“我要回家!”
那是怎样执拗而决绝的表情,令人不敢直视,不忍拒绝。那是犟到骨子里的孩子,只会越发让人心疼。
董鹤芬慌忙说:“好,我们回家,回家!”
陈德明松了手。
~~晚上还一更。
下章,亲们猜猜,会遇到谁,祸不单行啊祸不单行,必须的。
这几章很狗血。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但两人,都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半点儿。言酯駡簟鳪滹。
陈安挣扎着下了床,穿上鞋,迅速冲了出去廓。
走廊里人很多,陈安就象一只轻巧的小燕子,在人丛中,翩若惊鸿般轻轻掠过,她的黑裙飘起来,她耳边褐色的发,象是风中一缕丝绸。
其实她慌不择路,走廊很长,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她只想回家,回到一个可供她休憩的地方,可是她的家,在哪里?她还有家吗?
她的泪流下来,遮住了视线,身后面,有人一直在叫她,那是她的爸妈,却是她最不想亲近的人,她只想摆脱,哪怕只有一会儿,她跑得更快了……下一刻,她终于撞上了人。
那人骂骂咧咧的,她收住步子,拭了一下眼睛,眼球立时被勾住了。
前面几步之外的距离,站着一个男子,他吃惊地看着她。
不,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两个人,男子的臂弯里,还靠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他们俩,吃惊地看着她杰。
陈安的身体,摇摇欲坠。
那个女子,她根本不认识。但那男子……
这是怎么了,最近这是怎么了,他们接二连三的,在她面前,上演这样恩爱的戏码。
先是乔羽,现在,又轮到他了!
是在向她炫耀吗?
陈安忽然不想跑了,也跑不动了,脚下千斤重,拖也拖不动似的。
“安安。”那人叫她。
她竟然笑了笑,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她说:“好巧,在这里也能碰到!”
立维就是一皱眉,她面上泪痕未干,那脸色,白得可以当窗户纸糊墙上了。
“哪里不舒服?”他一边问着,一边上下扫了她几眼。
她看着他,哪里不舒服?她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尤其心里,象撒了一把沙子,扎啦啦地锉着她的神经。
“没什么,有点头痛而己。”看到他,她的头,似乎更痛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听着后面的动静,为什么他们还不过来,是她跑得太快了?
这样的场景,令她无端受挫,她有太多的困惑和不解,他,他,他,他们这样的男人们,怎么可以这样!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
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美人,始终安安静静嵌在他怀里,那样的纤弱娇小,而他的怀抱,宽广厚重,他们的身体,仿佛天生的契合,一柔一刚,上帝专门造了这样一个男人,就必然造了那样一个女人配给他!
她突然想起了刘子叶,想起她淡淡的笑,淡淡的哀伤,淡淡的无奈……一股子恼意重新占据了头脑。
陈安觉得眼珠子也开始疼了,她整个情绪都变了,她冷冷而平静地说:“我还有事,那么,不耽误你……们了,回见。”极客套而疏远的语气。
立维就是一怔。
陈安举步就走,稳稳的,从他身边掠过去,鼻端,有熟悉的气息,是他身上的味道。她突然厌恶起来,拼命摒住口鼻,仿佛那是流感细菌一样。
走了五六步,她便开始猛跑,她受不了这些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立维没有回身,但她的半高跟鞋,踩在光亮的地板上,嗒嗒的,一阵快似一阵,一阵急似一阵,象一柄锤子,狠命敲在他额头上。
相似的场景,以前不是没遇到过。但这回,绝对不一样。他甚至,在刚刚那刻,多少有些慌神儿。
但立维只愣了几秒,就仓促地对女子说:“你等下,我去去就来。”
他把她扶坐在长椅上,甩开两条长腿,朝陈安的方向追过去,心里,是一层恼火夹着一层不安,该死的,今儿这什么日子啊!
这是误会,傻瓜!立维攥紧了拳。
陈德明终于松开董鹤芬的腕子,看着俩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董鹤芬瞪着他,“你倒是挺能体谅他的。”
陈德明脸色一沉。
董鹤芬嘲笑道:“不用你拉我,我才不会过去呢。过去了,我帮谁说话?帮立维,我说话昧良心;帮安安,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够了!”陈德明打断她。
董鹤芬慢悠悠地说:“若让安安跟了他,我还真不放心!”
陈安象只没头苍蝇似的,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