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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晚收敛了心思,她其实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只是不想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招人眼。她坐在刚才坐的位置,他就坐在她对面闲闲的品着红酒,他眼睛看到桌上的宣传册,漫不经心的问道:“觉得这些东西怎么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本宣传册,“哦,很好啊。”声音平淡,她刚才无聊翻了翻,每一件都堪称精品,起价也是令人咋舌,所以好的东西通常价钱更好。
他料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不拒绝却也不给人机会,不软不硬好像找不到可以攻击的地方。他拿过宣传册状似随意的翻了翻,边翻边摇头,然后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满意的,递给她问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他手指点着一对镶钻指环,简单的雕花正面镶了几颗钻,一大一小应该是情侣对戒。
她眼睛一扫,旁边有一枚钻戒上面的钻石大的惊人却没什么审美,她手一指,说道:“这个好。”果然他听到表情一僵,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她,好像在怀疑她的审美。她嘴角含笑为了掩饰自己低头喝果汁,心里却忍不住笑意泛滥。
沈家平和吴叙来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差不多开始了,找到位子坐下并没注意到坐在靠后位置的沉晚。中途沉晚起身去洗手间正巧碰上于自雅,于自雅有些惊讶,今天的场合他们是特地避过她的,原因不言自明。于自雅叹了叹气让她回原来的位置坐,自己去找吴叙他们。沈家平旁边的桌子上坐的就是周绍言,沈家平皱眉向后看了看沉晚,想着拍卖会结束后就带着她离开。
周绍言真的买了那对指环,不惜高价,等到那枚大钻戒起拍时他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笑意,见她一脸平静他心中也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会看上那样的东西呢。他转回头时眼角特意向沈家平扫去,不意外的看到一张冷脸,他勾起唇角,有些冷冷的笑了。
沈家平一直注意他的动向,所以并没错过他那回头一瞥,那方向正好是沉晚。他脸色有些僵硬,吴叙看了他一眼,小声叹道,“阿晚对他没那意思,我跟她说过的。”沈家平不可置信的看向吴叙,吴叙哼笑道,“他们早就认识了,唐先生那件事就是因为他,有些事也许是瞒不住的。”
“那也得瞒着,难道看着他伤害阿晚吗?”沈家平的声音有些生涩,他没想到他们不余遗力的保护了她五年最终她还是走到了他面前。他和他一样,都忘不掉,所以他选中了沉晚。
拍卖会一结束沈家平就带着她离开了,路上沈家平不说话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不佳,沉晚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尽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闷头坐着不时转过头看看沈家平,沈家平心中阴郁可看到她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又心疼,叹了口气把车停在了河边,虽是不年不节河边有不少人点了河灯放在河面上,一盏盏河灯簇亮着一点光,连在一起竟也十分漂亮。
沈家平下车点了支烟,沉晚也跟着下了车,天已入秋夜里已经有些凉了。烟头随着他的吸吐一明一暗,一支烟几口就被他吸完了,紧接着又是一支,空气中都是烟草的味道,而他却没有停下的迹象且吸烟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显是烦躁透了。不一会儿他已经吸了三四支烟,还要再点沉晚上前制止他,“哥,我错了。”她低头小声的认错,沈家平这样她还从来没见过,心里有些没底,吴叙对她的提醒她记在心里却没能做到,所以她认错。
沈家平扔了烟,握着她的手感觉冰凉,皱了皱眉,“才刚入秋手就这么凉?”他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大手包着她的手给她捂手。
“哥,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就是认识而已。我以后会离他远点的。”她声音不大,听上去有些委屈。
“阿晚,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也许他是冲着你也许是冲着我,不管哪一样,离他远点。”
“他开始是冲着我后来是冲着你,我知道所以不会跟他怎么样的。”她没有问沈家平原因,她只相信他们是为她好,所以无条件的信任。她就这样,她相信的就会无条件的信任不问原因,可以说她是体贴的,永远留给别人最温暖最安全的空间。陆浊说她的善解人意让人心疼,因为她总是把自己的心包裹的很严,心里什么都明白却从不说什么,边边角角都考虑到了却常常忽略了自己。
沈家平很感动,有些事情他是不愿她知道的,她单纯却心思细腻就是因为这样才容易钻牛角尖,他不愿那些事去伤害她。她是他的妹妹,所以要保护她,他太清楚她身上流露出的东西有多致命,她们是那么的相似。这么多年他始终忘不了,对于林意然的追忆和思念早已深入骨髓。无可替代却也只能找一个替代,只有这样才能稍解心中的思念。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也许他也不能抗拒。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让她出现在周绍言面前,更不能让他知道她的身份。
沈家平揉揉她的头发爱怜的把她抱在怀里,叹道:“阿晚,哥总会给你找个好的,唐先生的事我知道了,委屈你了。”
沉晚摇摇头,心里真的委屈起来,“我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她泛起泪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她明白他的用意却终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快就能过去的。她真的需要时间。
“我知道,这事先放一放,等你出国回来再说。”
周绍言其实一直跟着他们,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见不得沈家平那么宝贝她。本已平静下去的心就因为她的出现又被挑起来,如果她像别的女人那样容易上手也许他早已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偏偏她不是,又偏偏她和沈家平在一起。多少次他想起来都觉得可笑,他和沈家平从小到大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每次争得都是同一个女人。
周绍言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嘴角冷笑着,这一幕真是熟悉,当年沈家平也是这么抱着林意然,而他也是这么看着,然后他和林意然分手了,林意然和沈家平走到了一起,等他再去争的时候竟是最后她的死讯。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僵硬起来,原本夹在手里的烟已经被他捏得没了形状,等反应过来时,手心里也传来一阵阵灼痛。
沉晚抬头时看见他,沈家平也看见了他。隔着一条马路,但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戾气。沈家平放开她下意识的把她挡在身后,周绍言走过去在他们身前一米处站定,看着沈家平冷笑道:“你说生活是不是很会开玩笑,这样的巧合让我都不敢相信。”他眼睛扫过她,她背光而站看不清表情但那一双眼睛却平静异常,看着他一如以往的清淡,他心里有些烦躁,脸上仍是不动声色调转了视线看着沈家平,带着些嘲讽。
沈家平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转头对她说道,“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沉晚没动,想说些什么却终是难开口,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她根本就不知道,转头看周绍言而他也正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他绷着的脸忽就露出一个笑容,“放心,我不会动手这次。”低笑两声,故意带着些无奈的宠溺。
沈家平冷冷的盯着他,一双拳头骤然握紧。他也不在意,眼睛只笑看着她,多少带着些对沈家平的无视和挑衅。
沉晚一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嘴角扯起一个弧度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看着她泛起点点笑意,竟像是藏了无限的深情在里面似的。她躲过他的视线,知道自己留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心有不忍的看了看沈家平但还是选择了离开。
、16
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也许跟她有关也许无关,他们两个的过节是在她之前就有的,只不过现在牵扯到了她。沉晚觉得他有些好笑,他误把她当成沈家平的女人,如果开始时是为了和她玩一玩现在就是为了报复沈家平,其实不管哪一种她都不想和他纠缠,她要的是平静的生活,而他是给不了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想过给。
没打车一个人沿着马路往回走,她把衣服还给了沈家平刚才只顾着想事情也没觉得冷,这会儿脑子清楚了就觉得身上冷得不行,摸摸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要伸手拦车,一辆车停在了她身边,车灯打得很亮她晃了晃神然后看见他从车上下来。
“上车吧,送你回去。”周绍言声音低沉听上去情绪很平静,和之前有些不同。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没有明显的抗拒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周绍言早已料到她的回答可还是忍不住生气,他当然知道她躲着他,可他不允许她这么明显的为了沈家平而躲着他。他克制下去的脾气又被她挑了起来,冲她吼道,“夏沉晚,非得让我强迫你吗?”他对她已经够能忍得了,还要他怎么样。
沉晚有些无动于衷,静静的站在马路边微低着头,用沉默和他对抗着,她说要自己打车回去就肯定不会让他送。周绍言脸色越来越僵硬,看着她这么不声不响的连看也不看他心里的火就像管不住了似的噌噌的往上升,他心里像被人点了把火烧得难受又像是被人塞进了冰坨冰的喘不过气,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生气让他失控。
马路上车辆来往频繁,他的车就停在马路边,过往车辆有的绕行有的经过时忍不住按喇叭让他挪车,他脾气坏透恶狠狠地瞪过去表情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沉晚转了头伸手去拦车,她不想看他这副表情,他总是很容易就发脾气,这样的他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总觉得无力。周绍言强行把她拉到人行道上瞪着她又气又恼,见她仍是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半晌他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语气里有些他意想不到的妥协,但他也确实很想知道她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就想回家。”她突然也有些无奈了,不是故意气他,这只是实话,如果说其他的她也没想怎么样,从一开始就没有。或许她是有的,就是想让他在合同上签字,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她肯定不会去找他,又或者在他走后不会跟着他,这样说来这些又好像是她自找的。
周绍言哼笑一声,算是彻底无奈了,她是不会说的,无奈道:“那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他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的。说他矛盾也好,说他假情假意也罢,一面利用她报复沈家平一面又真的不放心她一个人。他叹了口气,今晚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沉晚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路灯下他的表情有些虚幻的泛着苍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那双总是带着慵懒和笑意的眼睛里全是倔强和执着。她微愣住,见惯了他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这个表情她还真不适应。她不禁怀疑送她回家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她轻轻拿掉他放在她胳膊上的手,退后了几步看着他的眼睛,用尽量委婉甚至哀求的语气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找我,求你了。”
周绍言心一阵抽痛,像是被人揭开了最严重的伤疤,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这个表情还有她的语气多像,这是命吗?他从不信这些,可是眼前的景象又有多像?当初林意然不是也这么和他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而她现在竟然也这么告诉他,他害怕,毫无征兆的,心好像被人掏了个洞深不见底而他就那么直直的掉进去,什么都看不见只是一直往下掉死不了却也停不下。
他猛地上前死死抱住她,呓语般的,喊着,说着,“不行,意然,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意然,回到我身边好吗?不要走。”他流露出的那种害怕可能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可让那个听的人心里却是忍不住凉了下去。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林意然,她见过照片而照片后面就写着这个名字。在沈家平家里,那个时候她还奇怪为什么沈家平会把她和林意然的照片放在一起。原来如此,她真是迟钝,当时为什么就没想到那两张照片是那么相似,相似的背景相似的表情,林意然穿一件绿色连衣裙而她也是一件绿色衣服。
沉晚双手撑开他,静静的看着他迷乱的脸,平静的说道:“对不起,周少,你认错人了。”她轻扯起一个微笑,很礼貌地和他道别。错身而过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他惊恼的表情,也许还有一丝挣扎吧,她摇头失笑,他一开始就把她错当成别人了或许只是那个人的替身。
沉晚拦了车,看着路灯渐次消失在身后想到了第一次和沈家平见面时的情景。记得是四月中旬,学校里海棠花开得正好,陆浊参加了学校的摄影比赛拉着她去当模特。陆浊让她站在海棠树下,告诉她自由发挥。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可能是看得久了没什么感觉。摆了几个动作都被陆浊否定了,最后只好无聊的靠在树干上看着他发呆。
陆浊哀怨的叫了一声,“沉晚,我的照片,我的第一名。”他把尾音拖得很长,苦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她轻笑,回道:“陆大摄影师,不可以太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