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来北京了?”沉晚眼神扫了眼那个女人,透着询问。
许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我是跟队长来北京做工作汇报的,火车上碰到她,本要劝她回去的,实在劝不动就一起过来了。”
“认识?”
“一言难尽。”许政一脸无奈,那个女人一看他们认识,像是找到了救星,拉着沉晚就哭,“我要告状,找人做主,他们要赶我抢我的东西。”
“阿龚家的,都说了让你听我们的,你怎么就不听劝呢。她是医生,不是律师,你别这么拽着不放。”许政显是无奈到了极点,说话时也有了些不耐。
女人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拽着沉晚就是不松手,连带着身后的孩子也哭个不停,声音都嘶哑了,听着怪让人心疼的。陆清皱了皱眉,这么在大堂里哭闹拉扯,人来人往的都忍不住看两眼,何况沉晚身上还有伤口,他拉了拉女人,说道:“你能不能先不哭,我是律师。”
女人这才松了沉晚,抬着一双红肿的泪眼看着陆清,哭得太厉害又看陆清一脸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
陆清抿着嘴看了看沉晚,沉晚也是一脸茫然。许政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找个地方说吧,这事一两句话也是说不清。”
沉晚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个变故,看着陆清,陆清顿了顿看着她问道:“你朋友?”“高中同学。”
陆清看了眼那个女人和她身后的孩子,知道沉晚是打算帮他们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旁边有家咖啡店,去那吧。”
许政大概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这个女人的丈夫因为运毒被判了死刑,孩子才八个多月,家里的财产都被没收了。丈夫的哥哥欠了外债想把他们的房子卖了还债,理由是这房子原先是他的后来弟弟结婚才借给他们住,现在弟弟死了他要收回房子是天经地义的。她不肯,丈夫的哥哥就把她赶了出来。非但如此,丈夫的哥哥还瞒着她把她的女儿卖给了别人,她知道了走投无路去市里告状,告不下来才又跑到北京的。女人的丈夫是许政他们亲自抓的,这事他们也知道,开始他们出面调停过,可是双方始终没能达成协议,这次许政来京出差碰巧又在火车上遇到她们母女才有了现在的事。
沉晚和陆清听话都是沉默不语,按说这事其实挺简单,那个丈夫的哥哥做的不对在当地打官司也能打赢,哪至于就跑到北京。“买卖人口不是犯法的吗,他怎么能卖孩子呢?”沉晚有些气愤,她自己就是小时走失幸好被人收养不然只怕也得落得被拐卖的下场。
“都知道是犯法,可是没证据啊。他只说弟妹没有经济来源照顾不了孩子,所以替孩子找了个条件好点的人家收养。对方也承认是打算收养,没有经济往来。而且山区里,买卖人口的现象很正常,就是有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沉晚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女人,她头上包着蓝布巾黑红的脸庞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本来情绪平静了不少这会儿提到孩子又哭了起来,不似先前那般歇斯底里只是抱着孩子默然垂泪,显得很是无助。沉晚给她递了张纸巾,女人似是受了惊一样看着她半天才畏畏缩缩的接过。
陆清始终不发一言,像这种家庭财产纠纷的案子最多见却也最不好弄清楚,本来有些事就说不清楚,家长里短的摆在明面上很难说清谁占多少理。这个事情的关键是房子和孩子,只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其实没什么难度。就只怕她们孤儿寡母的要回房子也难以在当地生活下去。
许政见没人说话,试探着问了句,“陆律师,这事你怎么看?”
陆清看了眼那个低着头的女人,说道:“如果让她回去你们会怎么办?”
“这个,可能会接着调停吧,毕竟这也不是我们职责范围内的,她这事不归我们管。”许政也有些为难,这种事他没没有处理的经验。
“回去也没活路的,他根本不让我们进门。还会把孩子带走。就得告他。”女人还是低着头,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表情却很坚定。
“回去也能告的,其实真没必要跑北京来。”许政很是无奈,这事怎么就摊他头上来,可是不管又不放心,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有多可怜他路上是看见的。
“你们不管,没人管他,也没人给我们做主。”这女人很倔,噎得许政憋在那里说不出话,半天才磕巴着说,“我是,缉毒警,不是民警。”抓毒贩的时候他没怕过也没犹豫过,可是碰到这个女人他是没辙了。
“你也不要激动,如果他不帮你就不会带你来了。”沉晚替许政解围,又看了看陆清,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他是律师,意见更中肯些。
“这个案子我接了,不过你要等一段时间,我手头还有两个案子。”陆清喝了口咖啡,对女人说,“你是回去等还是在这里等?”
女人没想到会有人帮她,一时间有些激动,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谢,不过却不想回去等。许政皱了皱眉,说道:“你不回去留在这里住哪,也许要等很长时间。”
“我找活干,再也不回去了。”
“那随你吧。”许政站起来,对沉晚和陆清说,“今天谢谢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先带她回去。有事再联系吧。”
“没关系,也不是我帮忙,要谢就谢陆律师吧。”
“谢谢你,陆律师。”
“不客气。”
一直坐着的女人突然惊慌的叫了一声,对着许政说道:“孩子发烧了,去哪找医生。”
许政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惊道:“这么烫?”
沉晚也摸了摸,的确很烫,而且孩子的脸红得不健康,呼出来的气息也很热胸腔里伴随着呼呼声,且不时地咳嗽。她皱了下眉,问道:“她这么咳了几天了?”
“好几天了,在火车上就有些发烧,吃过药了没全好。”
“赶紧带她去医院吧,可能是肺炎。”她转身对陆清说,“今天先不去了,我带她们去医院。”
陆清点了点头,说道:“那我送你们过去吧。”
、21
替她们母女办好住院手续,许政陪她们去病房,陆清也送沉晚回病房。一进门就看见沈家平和吴叙在里面,沈家平绷着脸吸烟,吴叙一脸无聊翘着脚瞅沈家平。看见他们一起进来,沈家平先是愣了一下,掐了烟,沉着脸走到沉晚面前,说道:“谁让你乱跑的,不知道自己在住院吗?”沈家平语气有些冲,脸色也有些气急败坏。
沉晚被他说得一愣,这好像是沈家平第一次跟她发脾气,她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他不说话。吴叙也愣了,想着沈家平是不是吃错药了,刚刚还担心的不得了怎么一见面就发起脾气了,何况还当着陆清的面。赶紧起来打圆场,“干嘛呢,这不是回来了吗,再说出去之前跟医生打过招呼的,没事就好。”吴叙拉了拉沉晚让她进来,又对着陆清说道,“进来进来,站在门口干嘛。你们这是去哪了?”
“她说想去花圃看看,天黑之前就回来。”陆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沈家平怎么这么大脾气。
“我请过假的,再说还有两天就出院了,都已经没事了。”沈家平脸色还僵硬着,沉晚没敢看他,瞅了吴叙一眼。吴叙看她那副求救的表情忍了笑意,揽过她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你哥就是担心你,刚打你手机也打不通又不知道你去哪,这不是着急吗。来,给你哥道个歉就过去了。”
沉晚心里有些别扭,可还是乖乖的道了歉,沈家平瞥了一眼陆清,沉声道:“出院之前别再乱跑,坚持两天,出院后住我那。”完全命令式的语气不容商量。
吴叙偷偷叹了口气,沈家平的这口邪气来得不正啊。这是要亲自看着沉晚,听值班护士说昨天半夜有个男人来过天亮才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会儿又是陆清,哪一个都够他烦了。再看沉晚,那小脸沉的跟什么似的,明显就是不愿意。
“我自己住。”沉晚小声抗议,沈家平皱了皱眉,“不行。”直接回绝了她,语气比刚才更强硬。
“那我去找夏雨薇,找我姐姐,就不跟你住。”她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听沈家平发起脾气她也就忍不住了,转身回病房,收拾自己的东西。沈家平跟进去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喝道:“别胡来,东北那么远你怎么去?”
陆清听到他们兄妹在里面争执本想进去拦一下,吴叙扯住了他,跟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陆清狐疑的看了一眼门口,不知道兄妹俩是在闹什么。吴叙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坐火车去坐飞机去,你管我怎么去。”沉晚也不管那么多了,气话气说也不管这个人是谁了,不过她是真的想走,不想面对沈家平更不想看见周绍言。
“你姐姐打来电话,我都告诉她了,她说就不能对你太温柔,你这性子全是惯出来的。”
“鬼才信。”沉晚越想越委屈,夏雨薇也不向着她,她就是想不通就是不想这么天天都看着沈家平,每次沈家平用那种怜惜和宠溺的眼神看她,她都觉得他是在看林意然。她就不能做她自己吗?如果因为沈家平是她的哥哥不能和他断绝关系,那周绍言呢,完全就是强迫她,像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有意放她一马,会是什么后果?
沉晚扔了手里的衣服,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干脆坐在床上掉眼泪,沈家平一看她哭了脾气顿时就没了,他终于明白夏雨薇说的话,对她,真是逼不得。看上去温温婉婉的其实最不能惹,她生气起来能把人逼疯。
“阿晚,我错了,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知道你敏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告诉你,如果,你从小跟在我们身边也许不会是现在的性格。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林意然是我爱过的女人,也是我从来没得到过的女人,对她,我承认自己忘不了,可是,这不影响我对你的爱,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如果因为她让我注意到你这只能说是我们的缘分,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们会认识吗,会相认吗?我们一直都在找你,希望你回到我们身边。相信我,我对你的好是与她无关的。”
沈家平看着她,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沉晚看着那双跟她一样红肿的眼睛,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我不想做她的替身。”那么强烈的执念,所有的排斥和抗拒就因为她只想做她自己,有一份自己的归属。
沈家平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委屈的脸笑了,这个妹妹真是让人舍不得,“你不是替身,就只是你。我保证。”沈家平的心终于落下了,他还真是差点就让她逼疯。
沉晚噙着满眼的泪看着沈家平,想信又不敢信似的,看着她一脸的惶惑,沈家平终于半点脾气也没了,给她擦了眼泪。
晚上陈简来的时候沉晚把这些日子的事统统告诉了她,陈简听完对着她一顿唏嘘,“早就告诉过你有什么就要说出来,看把自己憋得,都住院了。”
“可是,我是真的难受啊,以为亲情是可以代替的。”她说话时眼睛怔怔的盯着床上白色的床单,心里缺失的那个角落还是没有填满。
“就你胡思乱想,现在没事了吧?”
沉晚扯了扯嘴角,把头埋在膝盖里,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陈简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介意的,每当遇到让她委决不定的事情时她总是习惯把自己藏起来,就像现在陈简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她的行为出卖了她。
陈简叹了口气,说道:“我理解你,你需要时间。你哥这么在意你的态度就说明他是真的对你好,不要疏远他,要去体谅他。他有那些想法是人之常情,如果真的爱过怎么能说忘就忘呢。至于那个人,其实,远离他最好。他不是你的良人。”
沉晚抬起脸,有些茫然,有些伤感,“你觉得我还能遇见良人吗?”
“说不定他已经出现了呢。”陈简开玩笑的从花瓶里拿了只白玫瑰,在她眼前晃了晃,半假半真的说道,“如果再有人送你白玫瑰,那个人就是你的良人。”陈简看着她的眼睛,脸上认真的表情挺唬人。
沉晚拿过玫瑰花,笑道:“少来了你。”她把花插回花瓶里,这花还是昨天送来的,今天本来打算去花圃也没去成,而陆清今天也没送花。想到陆清她突然想起那对母女,就在楼下的普通病房里,不知道孩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跟我去看看那对母女吧,挺可怜的。”
“什么母女?”
“先下去,一会儿再告诉你。”路上她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最后总结道:“大哥人好,对她们母女动了恻隐之心。”
陈简瞟她一眼,心里撇嘴道:“陆清根本就是冲着你,笨蛋。”
没想到许政和他们队长也在,队长正为今天白天的事感叹,说她们母女遇到了好人。见她们进来,许政为队长作了介绍,队长见过沉晚,笑道:“你就是上次救人的那个医生。”队长像模像样的仔细打量了一下沉晚,然后满意的对许政说道:“你小子有眼光啊,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同学,加把劲儿啊早晚是要调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