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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按向了额头,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无奈,“费恩,你觉得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这样回去只会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只会让她越来越厉害。”
“你说得对,可是,她真的很需要你。我觉得她越来越不好了,变得很暴躁,而且,经常和不同的男人一起。她好像是病了。”
沉默了一会儿,陆清还是说道:“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她。”挂了电话,他想到听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的想对另一个人好,是因为上辈子欠他的。陆清觉得他上辈子肯定是欠沉晚的,而这辈子又欠了萧也的,这就是命,由不得自己。
走出陆清的公寓,沉晚把自己融进黑暗里,抬头重重的呼了口气,秋末的京城夜里很凉了,白气团团围住她,硬是逼着把眼泪憋了回去。不过就是长得像而已,他们是兄弟,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何必又伤心呢?自己不愿做替身,别人就会愿意了?她笑了,冰凉的气体顺着喉咙窜进身体里,让她的心也跟着凉下来。
、24
因着沉晚刚出院,沈家平知道她惯常吃饭爱凑合,所以空下来总叫上她一起吃饭,没事的时候也总是带在身边。沉晚明白,他是怕周绍言再来找她。沈家平在她面前从不提林意然的事,可她却总看见他一个人抽闷烟,以前她不明白,只当是谁都有烦心事,现在再看见,又觉得心疼。她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谈那件事,所以有时兄妹俩聊着聊着就沉默了。
沉晚心里烦闷,找了于自雅诉苦,也是想知道一下他们过去的事。于自雅瞅了瞅她,一张脸上全是自责,笑道:“你这是心疼你哥了?”
沉晚闷闷地点了点头,缩着身子坐在于自雅家的沙发上,把一个抱枕使劲地揉在了怀里,脑袋恨不得埋进抱枕里去,说道:“我就是觉得前段时间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把气都撒在了我哥身上,也没顾虑他的感受。我觉得过意不去。”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不过,你哥他没怪你。按说,那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应该是早就习惯了,只不过当时太年轻,做事难免冲动些。林意然又不幸去世了,所以才更忘不了吧。”
于自雅虽然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沉晚却不想放过,毕竟她还是很好奇那个女人的。说她小气也不为过,只不过就是很想知道,谁让她给她带来过那么大的心里颠覆呢。“自雅姐,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于自雅突然笑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把她抱在怀里的抱枕拿了出来,点着她的额头说道:“就知道你不放过这个。”倒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她有些难为情的笑了,却是看着于自雅等着她往下说。
“我跟她不熟,只见过几次,不过倒是个让人很舒服的女人。”都说女人刻薄,对同性尤其如此,可于自雅提起林意然竟无半点尖酸,语气里反倒是真诚的得很。“跟你一样,话不多。”于自雅说话时笑着瞅了沉晚一眼,她一听有些撅着嘴地小声嘀咕了句,“真就那么一样?”
“都是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温顺乖巧,内里自尊倔强。那个时候他们都是让人望尘莫及的主,身边的女孩子比起现在只多不少。所有的女孩子都为自己有个高干男友骄傲得什么似的,偏她不是,始终是淡淡的,不骄不躁,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再躁动浮华的环境,在她眼里都是一波平静,看着她心里就能安静下来。用你哥的话说,她身上有股安定人心的温柔。”
于自雅笑了,看着沉晚恍惚的表情,接着说道,“周绍言走到哪都是牵着她的手,只要他在,不会让她离他半米远。你哥跟林意然是同班同学,却还是被周绍言追到了手。你哥就是太绅士才会白白错过那么多机会,周绍言这个人虽然霸道不过对林意然却是真的好,圈子里出了名的温柔体贴,见过的人都是又羡慕又嫉妒。男人从来都是倾向于柔弱的女人,更何况林意然本就是一个静柔如水的女子,想必没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
“那为什么还会分开?”她喃喃的问着,心里也想着,他的确是个能温柔得起来的人,而且真的是很温柔很温柔,有那么几次她真的是被他温柔得以为掉进了水里,心里柔软得像是化成了一滩水。
于自雅顿了一下,表情变了变,不过沉晚只顾低头想着她刚听到的话并没注意到,于自雅又换了轻松的语气说道:“没有恋人不闹矛盾的,年轻气盛,再说他家里也不同意。他们这样的家庭,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让找一个的。”
沉晚扬了头,似是不信,问道:“就为这个?他应该是很爱她才对,什么样的矛盾就让他选择分手了?”
听到这个于自雅倒是哂笑了一声,精致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讥讽,沉晚看着她,凝了眉,于自雅这个表情真是不多见,社交圈里周旋这么些年,早就是逢人三分笑所有真表情都留在背后的。何况,她之前的话都是在赞美。
“阿晚,人无完人。不过这种事外人看得清,当事人就未必了。”
沉晚不解,于自雅叹道:“吴叙跟你哥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是这话他也不敢跟你哥说。林意然多少有些在利用你哥,不然,你哥和周绍言之间的矛盾也不至于至此。”
沉晚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于自雅,只听她说道:“当年你哥的确是追她追得很紧,可是当她选择和周绍言一起之后就没再做什么了,他向来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后来,周绍言家里知道了,逼着他和林意然分手,他不肯,林意然怕他抵不住家里的压力和她分手,就故意和你哥走的近来气他。周绍言也是气急了,真和她分了手,可是后来又后悔了,再去争,他家里逼着林意然出国,路上就出了车祸。”
“啊!”沉晚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这个故事,而是结局。想着他们家里人棒打鸳鸯也就算了,还要逼着她出国,不然也不会有车祸吧。可是他把这些都算到了沈家平身上,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呢?
“你别又多想,这事你知道了就知道了,你哥那还是什么都别说,毕竟这人都不在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吴叙找过她。”
原来如此。现下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原本是有些嫉妒林意然的,她跟她哪就那么像了,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她就是她,跟任何人都没半点相似,林意然身上那种安定人心的温柔她没有。现在她知道了,又不全是嫉妒了,多了点复杂的责怪和解脱。
她跟她,是不一样的。
只是他们都爱过她,也还爱着她,虽然她不在了,那么就把他们的美好记忆都留在她那安定人心的温柔上吧。
抬头,连日来阴沉的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晴了,秋后的京城,如果不刮风,天空其实也是湛蓝的。
心情也重新明亮起来。
朱莉知道她出院,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上班,她一个人在家无聊,想着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就直接消了假去上班了。没事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忙起来了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暗笑,人果然是庸人自扰。
当初离开医院就是因为不想触景伤情,可是现在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那段过去,虽然大家默契的很少在她面前提起,但是只要看到那些人,过去的那些事就总会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即使想忘也忘不掉。或许,换个环境换些人真的能治她的病。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就想到了周绍言,好像从那次以后就再没见过,算算也有一个多月了。那么个爱发脾气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和女人相处的。不过温柔起来,也是可以让女人甘愿沉沦的。她默然一笑,于自雅不也说他是圈里出了名的温柔体贴么。只是温柔,也得看是对谁吧?
他们之间的故事不算太复杂,其实爱情本身也不复杂,只是掺杂了人心在里面,感情就变得不那么纯粹了。就像现在,扯上她,如果不是因为有沈家平,只怕他对她会单纯得多,就是一个简单的替身,玩过之后就放手不问了。可偏偏有沈家平这层关系在,他们之间又有着那样的过往,所以他大概是又和沈家平杠上了。对她,即使是替身,也要争到手的。
人,果然是最容易跟自己过不去的,却还要捎带上别的人。
她是,他也是。
怎么就从自己的事想到他身上去了?很奇怪的感觉。她凝了凝眉,笑自己太过神经了,大概是最近太安静了,不过年后就出国了,也该敛敛心思才是。
丁灵凑过来看了看,狐疑的问道:“你笑什么呢一个人,这电脑上什么都没有啊。”
“我自己逗自己玩呢,太无聊了。”她假意叹了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浅笑宴宴。
“就是,这几天活少,也没什么活动,不过好在明年的广告合同拿下来了,朱莉姐高兴也就不管那么多了。不然看着咱们在这没事闲聊铁定又是一顿骂。”丁灵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转而又换了笑脸说道:“不如咱们晚上去聚餐吧,然后找个热闹点的地儿好好乐一乐,这人都要闲出病来了。”
沉晚微微一笑,丁灵看出她要拒绝,马上阻止道:“不许拒绝啊,以前就很少参加我们的活动,这次你大病初愈说什么也要跟着我们去的。就这么定了,今晚的主题就是庆祝夏沉晚同志重回组织,继续革命工作。”
“好吧。”一来是真的很少参加他们的活动,二来过年之后自己就辞职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和大家联络一下感情,毕竟这里不少人都在工作上帮过她。
地点定在万达的一家饭店,吃过饭刚过八点,一群人又吵着去索菲特酒店下的酒吧,来的大部分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年,都闹着说要去里面钓个金龟婿。今天气氛不错,朱莉难得的任大家胡闹,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酒吧。
朱莉点了个包厢,一进去丁灵就霸着麦克风不撒手,连唱了四首歌才过瘾,沉晚递给她一杯啤酒,她一大口喝掉一半,大呼痛快。“谁说只有他们男人才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你看我刚才大口吃肉现在大口喝酒,多爽。
“是,是,丁灵最大气,比男人都大气。一张嘴能敌百万雄师。”她心情不错,和丁灵开着小玩笑。
丁灵呵呵一笑,坐在她身边,“人嘛活着就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生活已然不易再愁眉苦脸的你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生若朝露行乐需及时啊。”
“说得好,敬你一杯。”
“你喝酒没事?”
“少喝点可以。”
两个人碰了碰杯,丁灵豪爽的干掉了自己被子里剩的酒,她喝了少一半,丁灵给自己和她倒满,说道:“我看你平时就不太爱笑,有心事啊?”
“心事倒没有,不过就是没什么开心事。”
“你知道我的我的座右铭是什么,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有的吃有的喝,这样的人生其实已经很美好了。至于有些东西,其实大多时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像爱情,太虚无缥缈了,看不见抓不到,其实也就是一种心情,心情好的时候怎么都好,不好的时候你还真就乐不起来。所以爱情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强求。”丁灵很是洒脱,一番话说得稀松平常,就着一杯啤酒,当了下酒菜。
沉晚静静的听着,不搭话,心里却想着,如果自己有丁灵一半的洒脱和夏雨薇一半的爽利,很多事情也许很简单。丁灵看了她一眼,哎呀一声,说道:“我最怕你这副表情,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好歹给点意见吗,就算说得不好你也给个反应,笑一下总行吧。”
她果真笑了笑,丁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性格,真像我一朋友,也是你这样什么都不在乎整天开开心心的。又极爱讲笑话。”
“真的?那改天一定要拉出来见见,这样的人一定很好玩。”
“你也很好玩。我出去接个电话。”
沉晚走出包厢,和陈简嬉笑了几句,得知刘美玉已经去她那上班了,人勤快话又少,直说这人不错,就连何力行也没说什么。“行了,总之你小心别让何大师扫地出门。”她听完了陈简的汇报和她开起了玩笑。
陈简切一声,回道:“他心里有鬼才会把人扫地出门呢,不然他怕什么。”
“反正你是什么也不怕,不过两个人之间还是坦诚一点的好。好了,我还有活动,回头再聊吧。”
“那你别太晚回去。再见。”
挂了电话,沉晚好笑的摇了摇头,只是想到刘美玉心里又有些堵得慌,过些日子陆清要去云南帮刘美玉打官司,是不是应该跟去呢?若换做往日她也不必烦恼,只是现在总觉得怪怪的,虽然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但是这种错觉这些日子竟时时出现,就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在他身上找陆浊的影子。她摸了摸鼻梁,只觉得苦涩无力,原来她也是个虚伪的人。
、25
林昊辰和宋军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远远地宋军就看见了沉晚,眯着眼瞧了瞧,嘴角叼着一颗烟笑得一脸痞气。
林昊辰没见过沉晚,见宋军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便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