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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哭了,动摇了,是吗?”他看住她,眼神不是凌厉,而是温和,却更让她想退缩。
“我真希望那是被风吹的,可我知道那不是,如果能轻易地忘掉一段感情是不是因为爱的不够深?”
她的迷茫让他心里一沉,他知道痛失爱人的滋味,他跟她的开始不就是因为林意然吗?只是到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她,而她还在徘徊着。“你是需要时间处理过去的事还是需要时间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需要的是时间吗?或许吧,可是现实留给她的时间足够多吗?“其实我之前一直在准备出国的事,我没想到你还会出现,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她有些歉疚,感觉像是自己欺骗了他。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看着她,她躲闪的眼神让他不安烦躁。他对她的让步已经很大了,她不知道他其实是承受着压力的,如果她愿意他会尽其所能保护她,可是她的犹豫也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变冷。他让自己加了一个星期的班就是为了提前来陪她过节,可是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
“我不知道,或许我不该”
沉晚的声音终止在喉咙里,惊恐地看着对面那个人将筷子折断,木质筷子参差不齐的裂痕一端扎进了他的右手虎口处,丝丝血珠涌了出来,与那紧握发白的拳头形成鲜明对比。
她只是震惊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第一个反应是拿药箱给他处理伤口,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把拽住她,漆黑的瞳眸盯着她,问道:“非走不可吗?”那亮如星辰的眸子里燃烧着浓烈的期盼但若是浇灭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沉晚身体一震,是非走不可吗?她好像也是进退不得,即使留下来他们的关系能公开吗?只怕到时所有人都会反对吧?而且她也不能逃过自己良心的质问。她跟他的一年真的能抵过跟陆浊的八年吗?原来曾经那么执拗的爱也不过是她一瞬间就可以覆灭的。她变心的速度真的让她自己都想不到,可笑她也是个抵挡不住诱惑的人。
周绍言的黑眸在她的沉默下一点点暗下去,他自嘲似的笑笑,看来他还是高估自己了,他放开她起身走出去。回头看了看被自己关上的门,这里好像根本就不欢迎他。
她看着那扇门,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叫住他的,可最后还是犹豫了,她的勇气在犹豫面前是那么微不足道。她扯了扯嘴角流下的却是眼泪。
当窗外响起此起彼伏的烟火声时,透过窗帘能清楚的感受到烟火绽放时的明亮和瞬间暗下去带来的黑暗。绚烂到极致和灰飞烟灭这种强烈的反差简直就是他们之间转瞬即逝的真实写照。她翻了个身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窗外的鞭炮声还在声声不息,隔了棉被不是那种震耳欲聋可是闷闷的响声更让她心烦气躁,索性蹬了被子让冷空气透过睡衣慢慢浸透皮肤,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了。。。无奈了。。。
、32
第二天一大早沉晚下楼,小区里散落着昨夜飞进来的鞭炮碎屑,薄雾未及消散,时间尚早还没有人来打扫。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原来即使他来了,也用不了一个晚上的过渡,不过是让该发生的提前了。她的退却一定让他很失望,她苦笑一声,自己这次又躲开了。
对门那家的男人买完早点回来正跟她迎面碰上,沉晚打了招呼本已经走过去了,男人又叫住她,凝眉看了她一眼,很疑惑的开口说道:“我昨晚下楼放烟火的时候就看见你男朋友在车里,早上下楼的时候他还在,可看见我他就走了。”
沉晚点了点头,虚浮的笑容下心颤抖着,昨晚他是等了她一夜吗?可他的骄傲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随便解释了两句就朝着小区门口走去,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却在门口看到了沈家平的车。沈家平下车,笑盈盈的说道:“走,回家吃饭去。”
路上沈家平问道:“昨晚怎么过的,没陪你过节不会生气吧?”
她摊摊手,笑道:“睡觉。”
沈家平看了她一眼,略显青黑的眼圈和憔悴的脸,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抿了唇,专注开车。
车驶进大院,院子两旁的树木上挂着彩旗和灯笼,节日气氛很浓重,拐过几个弯在通往沈家那栋二层小楼的时候她在一条石子路前看见了周绍言的车,旁边的建筑和沈家差不多,想着应该是他父母家了。
沈家平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的表情,瞟了一眼那辆车,眉头一皱随即展开,问道:“你跟他怎么样了?”沈家平问的很平静,没带什么反感的情绪。
沉晚先是一愣,转头看了眼沈家平,他这么平静的提到周绍言让她很惊讶,之前还纠结过,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了,该怎么面对沈家平?
她轻轻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跟他始终都没怎么样,我们好像不合适,见面总不开心。”说完又是一阵笑,却是干涩的让她喉咙发痒,她没敢看后视镜里的自己,怕被自己的表情拆穿。她是有多虚伪,放不开陆浊又放不下他,她这样的犹豫是因为自己太贪心了吧?既想爱的安心又想没有负担,她是不是真的了解过他的想法呢?
沈家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声浅叹压抑了太多无奈,他的妹妹终究还是被周绍言俘获了。
沉晚红了眼圈,却是不敢抬头,她知道沈家平什么都知道了,“哥,对不起。”
沈家平在楼前停了车子,笑了笑,瞅着她温言道:“今天不谈这些,你可以在家多住几天,老人家可是很想你啊。”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哄道,“赶紧擦擦眼睛,别让家里人担心。”
在家的几天她连门都没出,但凡家里有人来她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呆着的。她的房间有一扇窗户是正对着周家的小楼的,以前她没注意到,而这几天倒是一直对着那扇窗户发呆。除了回来的那天见着他的车之外,这些天是连个影子也没有的。
她想着沈家平的态度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不过似乎倒是不大乐意她和陆清走得近。她恹恹的,也不想去想这些,总之她是把自己放进了一个漩涡里,越陷越深,越搅越乱。
在家住了几天想着还要去云南便回了自己家,沈家平对她的决定在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她太善良又心软,而这往往会成为一个人的弱点,她就是典型的例子。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只是已经定下了的事,这么中途反悔终究是不好的。
来机场接他们的是许政,到了宾馆许政把这边的时间安排告诉了陆清,知道陆清忙所以尽量把时间往前排了,最后许政照例又是一通客气,直说他们大队长要见见行侠仗义的陆大律师,弄得陆清哭笑不得。
官司进行的很顺利,陆清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替刘美玉打赢了官司,为刘美玉争取到一半的产权。在刘美玉提到孩子的问题时,陆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竟然让对方主动承认了全部事实,刘美玉终于出了一口气。
当时许政他们的大队长也在,直夸陆清,“到底是大律师就是不一样,面对突发情况应对起来一点也不怯场,真是让我长见识。”
陆清笑容谦和只说是工作需要而已。
其实刘美玉的案子本就极简单,不过是她之前没找律师又被阿龚的哥哥逼到绝路,放在平时陆清是不会接这样的案子的,所里有专门人负责这一类案件。陆清想要的不过是和沉晚相处的机会。
许政让他们多留两天,自己特地从队里请了假陪他们游山玩水,许政说这也算是缘分,要不是因为刘美玉只怕很难再有机会和沉晚见面也不会认识陆清。
沉晚总有些打不起精神,但有旁人在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许政一路上又是做解说又是负责拍照的,照顾得很周到,陆清也比在京城里多了几分的惬意。
许政拿着沉晚的相机翻看拍的照片,本来还说说笑笑的却突然沉默了。沉晚奇怪的拿过相机,一下子明白了。上次跟尹伊来云南拍的照片还留在相机里,而许政看见的正是她们两个的合影。
沉晚打量了一下许政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许政干干的笑了两声,张了张嘴,“这个,这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最后用手挠挠头大笑了几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角却分明透露着对照片上的人的关心。
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许政没问什么,沉晚也就不好贸然说什么。一路上许政笑嘻嘻的给他们介绍景色,却是没再提出要给他们拍照。晚饭是在一个带有浓烈当地特色的小饭馆里解决的,菜色很独特,酒水是老板自家酿的,清甜甘冽。
“这家店我们常来,酒菜都很特别,味道好价钱又公道,尤其是这酒,好喝又不容易醉。”许政兴致勃勃的介绍这家店的特色,顺便给所有人满上了杯子,举着杯子说道:“沉晚是我高中同学,上次她来云南的时候时间太紧也没有尽地主之宜,今天权当是补回来。要不是她也不能认识陆律师,这么千里迢迢的过来,辛苦了。”
许政喝了杯子里的酒,黑俊的脸上全是真诚的笑意,沉晚和陆清也陪着他喝了杯子里的酒,沉晚笑道:“哪有你这样为了别人的事谢了又谢的,在北京那次差点就把自己灌醉,今天又想醉着回去啊。”
许政呵呵一笑,连忙摆手,说道:“虽然你们是帮刘美玉,可是当时她是跟我们一起去的,我们不能不管。所以说起来你们还是帮了我的忙。”
“好了,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认识一场也是缘分,没必要这么客气。”陆清主动举了杯子敬许政,许政连忙笑着点头说是,嘴里直念叨着缘分缘分。
最后许政是真的有点喝醉了,嘴里还直嚷着缘分缘分的,是真的有点不清醒了。
几个人分头打车各自回去,回到宾馆的房间里沉晚洗了把脸,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相机,拿过包把相机翻出来点开里面的照片,许政一定猜到当时尹伊是和她一起来的云南,他看见的那一张就是她们在白族村寨拍的,后面还有他们大队去普法宣传时挂的横条。
她拿起手机想给许政打个电话,明天他们就回北京了,许政虽然没问,可她看得出来他那一脸的无所谓其实是装出来的。起身到窗前,拉开窗帘她关了手机,回身用电脑将照片拷贝了一份便出了宾馆。
许政在宾馆前的广场来回踱着步,看到沉晚出来有些诧异。
沉晚没说什么直接将拷贝好的照片递给他,许政疑惑的看了看她,问道:“这是什么?”
“照片。”
许政沉默下去,却是没有接照片。沉晚等了一会儿,说道:“你过来难道不是想问尹伊的事?”
许政抬头看她,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眼睛此时却是认真的很,沉晚头一次发现男人认真的时候眼睛总是比平时要亮的,因为里面有太多他们的关心和期望。
沉晚得到了答案,将东西再次递给他,说道:“她也在北京,我们也是去年才联系上的,她也还是一个人。”沉晚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不过应该也不算错吧,尹伊是打算要离开梁寒的。
许政接过照片,紧紧握在手里,半晌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抹了抹脸,说道:“如果当时她也在就好了。”
“那现在呢?”
“我很快就可以调去北京,再有半年。”
许政一脸的坚定,沉晚笑了笑,眼角却是有些湿,原来有些爱情真的可以历久弥新,即使中间分隔了太长的时间,长到足以穿插很多其他的人和事,上演更多的悲欢离合,而原来的那份悸动在遇到对方时依然清晰,时间流逝的只是对别人的惋惜,沉淀的却是那份不曾变过的感情,留在最初,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祝福你们。”沉晚和许政道别,转身回了宾馆。
经过陆清房间时,房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讲电话的声音,“你别胡闹,这事已经过去了,我父母还不知道,你想让他们也知道吗?”“别再去打扰她,算我求你了。”“如果她回来我可以尽我所能去帮她,很早以前就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的事费恩都告诉我了。”陆清的声音始终很压抑,听得出来很烦躁。
沉晚愣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在这站的时间有些长了,印象中陆清永远都是冷静的,很少有像现在这样焦躁。伸手替他关了门回了自己房间,看着酒店床上的白色床单却莫名的叹了口气。尹伊应该是在等许政的吧,那么多次她脸上的茫然失落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以前的事?沉晚笑了,如果是,那么就太好了。
转而又想到周绍言,是不是也在等她?手里拿着手机默念着那串数字,到底还是没有拨出去,是跟他说想他,还是说让他等她?她浅浅的叹了口气,对着陌生的夜色怅然若失。
陆清挂了电话,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将窗户开到最大,夜风扑面而来,裹杂着湿气打在他脸上,云南的冬天虽然没那么冷可是陆清还是深深体会到了凉寒彻骨,一颗心浮在冰面上他需要的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