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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深究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痛多一点还是冷漠多一点,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她不想跟他吵,不想生他的气,一点都不想。
、57
周绍言的沉默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渐渐凝固起来,虽然他没说话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怒气正逐渐包围她的神经。
沉晚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凉了下去,补偿?把林意然还给他吗?如果她还活着,那么这里大抵是没她什么事的。这么想着她心里也渐渐冷下去,却是没有哭,只是抬了头看他,说道:“是不是解除婚约你决定,你不要我也无所谓,只是不要再闹得两家不宁,至于补偿,我想我代替不了她,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你是来为你家里说情的?”他冷笑着嘲讽了回去,天知道该怎么补偿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想要什么了,他也不想跟她吵,可就是觉得憋得难受。
沉晚只觉得心里被狠狠刺了一下,她跟他在这之前还好好的,就因为一句话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不是委曲求全是真心相劝,不想与他再回到之前。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两个人都是付出了努力的,她不舍,更不想放弃,可现在对着他,她突然觉得有些使不上力。
沉晚深吸了口气,等到自己可以稍微平静些的时候才又说道:“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既然你心里不痛快那就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了。”她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说道,“你早点休息吧。”
沉晚转身往卧室里走,换了衣服打算回自己的住处去,这样在这里对着他只怕他都不会跟她好好谈了,不如就给他点时间。沉晚换了衣服出来,他还站在客房的门口,见她这副打扮脸色又僵硬了几分,她故意忽略了他的脸色,只说道:“我等你电话。”然后就径自出了门,只是她未及关门就听见他用力关门的声音连带着一些器皿碎裂的细碎声,在这样沉寂的深夜里,听得她心上一凛。
沉晚关上门,将那些破裂的声音堵在门后,心里沉甸甸的向电梯走去,等电梯的间隙她掏出了手机,已经夜里三点多了。她没有睡意却又觉得累,想着回到家也是不能睡,不如就直接去医院。一个要求仔细谨慎的地儿,到了那就能强迫自己暂时忘了这烦心事。
也是她赶得巧,刚到医院没半个小时就上了个急诊的手术,一起值班的医生护士笑说她敬业大半夜的不当值还往医院跑。她笑着没说话打起精神进了手术室,手术没什么难度,只是一台手术下来也用了不少时间。出来时家属围了上来问情况,她往后挪了两步把其他的医生让到了前面,自己先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换好衣服回到诊室刚坐下没一会儿朱子陶就来了,他今天早班又提前到了一会儿,看见沉晚在惊讶着问了句,“这么早,你今天好像不是早班啊?”
“昨天不是早退了吗,所以今天就补上咯。”沉晚喝了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才觉得好点,一晚上都没休息加上心里有事其实早就有些透支了,这会儿也觉得有些饿了。“你吃饭了没?”
“没。”
“去食堂吧,喝点粥。”
两个人各点了一份白米粥,食堂师傅又给配了些小菜,沉晚其实倒没怎么想吃只要了一根油条,朱子陶对着她的餐盘皱眉问道:“就吃这么点儿?”
“够了。”
朱子陶不置可否得咧咧嘴,问她,“你昨天下午约了姜主任他们?”
沉晚点了点头,碗里的粥还有些,拿起了勺子却又放下来。朱子陶瞅了眼,心下叹气,本就是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问的,这样一来还是影响她的食欲了。自己碗里的粥也没了再吃下去的心思,干脆放了筷子等着她。
“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不敢肯定什么,毕竟在这件事上没人敢打包票。仅凭两份病历还看不出什么,也许我们做这些都没用。”她说话时一直半垂着头盯着桌面,餐桌是不锈钢桌面的,因为用的时间久了早已没了光亮,此时上面映着她的脸有些模糊不清,眼睛只是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却无端的让人看了就生起一股沉郁气息。
朱子陶知道她说得这些,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他们学医对这些东西知道的自是比一般人多,虽然他们资质尚浅,可这些东西不是一个‘专家’就能完全解释的。陆清不来医院,他们在这猜什么都没用。
“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一直没回。”她说话时抬头看了对面的朱子陶,有些轻轻的笑了,又说道,“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好像我越是纠结这事就越是难办,我总想着我坦然一点可能对他也好,可一想到???”她没往下说,随即有些自失的笑了,问道,“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那眉眼间拢也拢不住的愁绪让朱子陶看了也不忍心,他沉吟了半晌,还是思索着开了口,“沉晚,你跟大哥之间我一直没问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真是挺不容易的,陆浊这么走了对他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细心的留意了下她的神色,才又接着说,“你对他有没有???”
看着她终是忍不住的露出悲伤之色,朱子陶也没往下说,却听她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偏偏是这样。”只这一句,仅这几个字,却包含了许多的无奈愧疚,听得朱子陶心上也是酸胀苦涩。
“其实这两天我去看了看叔叔,明显瘦了不少,毕竟是中晚期了,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病症反应。过两天大哥会带叔叔来做检查,到时,我们再去劝劝。”
沉晚点了点头。
下午轮休,沉晚直接去了孙谨红处,她觉得有些事赶事,陆清那没消息她催不得,这边周绍言那里怕是赌气更不肯罢手,虽说央了沈家平,可到底是她亲哥哥她又不忍心,所以想着找孙谨红再拖几天,其实周绍言也不是那种会硬往墙上撞的人。
孙谨红有些意外,沉晚也没打算绕什么弯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是来替周绍言跟您道歉的,这些日子他做的事有些过分了。”
孙谨红一听更是不明白了,问道:“夏医生什么意思?”
“周绍言是我男朋友,沈家平是我哥哥。”沉晚知道孙谨红很惊讶,接着说道:“他跟我哥有些矛盾,这么做全是出于赌气,连累贵公司了。”
“那么夏医生想让我怎么做呢?”孙谨红一听也明白了里面的关系,如今公司跟家里是里外艰难,她虽要强,可这个时候如果真的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她也不愿意将公司结束,毕竟还有很多的员工比她更需要这份工作。她对沉晚向来客气,所以此时虽然是心中有气,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
“孙总还能撑几天?”
孙谨红倒是笑了,透着些无奈,也不瞒着了,因为她还能撑几天周绍言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不到最后她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孙谨红起身去桌子上拿了一份合同过来,递给沉晚,说道:“这个是他今早让人送来的最后通牒,夏医生觉得我还能撑几天?”
沉晚看着桌上的合同,皱了皱眉,随后又看向孙谨红,说道:“他确实有些过分了,这份合同我拿走,孙总能不能给我几天的时间,先不要申请破产?”
“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清楚,不过他这么做确实不应该,我们做的是生意,不是赌气。夏医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和沈先生合作。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是选中沈先生做合作伙伴的。我们也谈过,只是后来沈先生突然就放弃合作了。”
“我会跟他说得。”
“夏医生,周绍言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能看出几分来,抛开你们的感情不说,以前他做生意也算是让人信服,只是在这件事上他掺杂了太多的私人感情在里面。如果我真的选择破产,他能得到什么?就为了跟沈家平赌气?这太不值,而且他做得有些自私了。当然,如果夏医生能劝住他的话,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孙谨红说得很直接,沉晚有些被说得无言以对,因为她承认孙谨红说得都对。
“我今天的确是代他来道歉,也是希望您能慎重,我知道这个公司您和李先生都付出了不少的心血,要您这么放弃肯定也不甘心。所以,如果还有一点希望,我也希望您能坚持下去。您刚才说的那些都对,我不希望您破产,因为那对你和他都没好处,当然合同上的条件对您来说太苛刻,可他,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这个问题的关键不在您,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我想就这几天了,一定会给您一个好的交代。”
孙谨红觉得她眼中的夏医生有些变得不一样了,或者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看似柔弱无争的女孩子,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在乎的人,一件在乎的事。她在乎的事她和李承文一起打拼起来的公司,而她在乎的是周绍言。
当然,她也承认,沉晚说得那些很打动她,因为这家公司她是真的不想放弃,如果,真像她说得那样,就这几天,也许她还能撑一撑。
沉晚还在等着孙谨红的答复,她之所以能这样承诺,一是她相信周绍言肯定会放弃,二是沈家平肯定会帮忙。至于他们的矛盾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化解她不清楚,但是孙谨红肯定不会因此而无辜受难。
“好,我就相信夏医生的话,也希望夏医生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
从孙谨红的办公室出来,沉晚嘴角含笑,却是没有什么笑意。这一宗生意就又让沈家平和周绍言碰上真是太巧,照孙谨红自己说的,她一开始就选中了沈家平,而且这个项目是他们公司的头等商业机密,那么周绍言又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沉晚路过总裁助理办公室的时候,向里面望了一眼,萧也正在工作,她略一驻足,想到萧也,又想到梁寒,那么周绍言会出现在这个项目里也就不稀奇了。
沉晚走过去敲了敲门,萧也隔着玻璃门看见她倒也没多大反应,起了身过去给她开了门,将她请了进去。
萧也关上门,笑道:“来给他求情?”她难得的没有带上讽刺,却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给沉晚添堵,所以也就没必要不承认了。
沉晚也没生气,本就不是来跟她吵架的,听她这么痛快得承认了,她也没意外。待萧也走至她面前,她才说道:“萧也,收手吧。”她看着萧也,说得极认真诚恳。
“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你打算让我怎么收手?”
“到此为止,一切都过去了。”
“让我对你感激涕零,用我的阴险狡诈来衬托你的宽宏大量?夏沉晚,你太天真了,我既然做了就不怕。”萧也的语速很缓,抬眼觑着沉晚,眼里却是不以为然。
“我不是让你怕,也不是让你感激我。我们本来就毫无关系,你做的那些事情本来也不应该发生。而这件事,更不应该。孙谨红对你不薄,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你来教训我?”
“我是真心劝你,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们之间是有矛盾,可是矛盾总有消除的那一天。就算消除不了,我也不会让它激化,你可知道,沈家平是我亲哥哥。他是不会像周绍言一样赌气的。”
萧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沉晚,她查过,知道了沈家平和周绍言的过节,知道了沉晚和他们都走得很近,而且都很在乎她,她以为他们都喜欢她,这个还真是没想到。
“那又怎样?”
“萧也,我是真的想让这一切都结束了,我没告诉孙谨红你的事。”沉晚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因为她始终不觉得自己和萧也有仇,当然这么做也不希望萧也能感谢她,只是,如果她肯收手,对所有人都好。
“萧也,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吧,你这样并不快乐。我也知道你讨厌我,但是对陆清其实你是爱得太辛苦,你也知道他现在面临着什么,我相信你比谁都担心他。如果你爱他,就放过他。”
沉晚说完没再停留,她希望萧也能认真考虑她的话,考虑给彼此一个和平相处的机会。
萧也看着沉晚离开的方向,脸色有些苍白,她凭什么跑到这来跟她说这些话,就算她最后达不到目的那也是她的事,凭什么拿陆清来威胁她?
、58
沉晚手机一直近身放着铃声调到了最大,好几次她手机响把对面的朱子陶吓得一愣,问她怎么这么大动静。她看不是周绍言打来的,心里不免失落,也不回答朱子陶。朱子陶瞅她这几天又不大对劲,猜到是又碰到烦心事了,也不打扰她,自己低了头又去研究病例。
沉晚挂了电话,在心里念叨了他两句,到底不放心,歇班时去了他那。她一直拿着钥匙,开了门进去,挨屋转了没有人。他一向整洁,她在的时候收拾屋子也不用太费事,看厨房里还是她上次收拾过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这些天都没在家开伙。
她先去换了床单被套,又拿去洗了晾上,随后将屋子里外都擦了。折腾完这些也到了他快下班的时候,她下楼买了新鲜蔬菜,给他做了饭,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