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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冯慕勋顺便去荀家拜年,给荀延瑞捎带了几盒上好的茶叶,还有当地特产,作为新年礼物。
荀延瑞询问了一下冯铮宪的身体情况,对亚彤前几天来他家过年的事情却是闭口不谈,想起那小丫头中途被嫂子气走的情况,荀延瑞心里很是愧疚,实在是也不知该怎么和冯慕勋开口说,毕竟是他们家做得不对。
回到军区,冯老爷子在和军区里的熟人下棋。
冯慕勋进门脱下军大衣扔在沙发上,这时候琰琰倏地从房间里出来抱着他的大腿道:“爸爸,爸爸,回来了。”
冯慕勋开心的笑了笑,才一进门,儿子就飞快的跑出来迎接自己,他俯身抱着琰琰,举了起来左右晃了晃,用胡渣蹭上琰琰肉嘟嘟的小脸,笑着问:“琰琰,我的宝贝儿子,想不想爸爸。嗯?”
琰琰看着冯慕勋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回答:“想。”
“妈妈和爷爷呢。”
“妈妈在厨房做饭。爷爷去院子里和陈爷爷下棋了。”琰琰伸长小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回来了,没吃饭吧。”这时于娉婷冲着他笑了笑,从厨房将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她早就算准了时间,知道他没吃中饭,所以将饭菜去弄去微波炉里热了一遍,又重新给他做了几道冯慕勋爱吃的菜。
冯慕勋在基地的伙食都是按照云南当地的习俗来的,在外头肯定会吃不习惯。夫妻俩早就心心相印,于娉婷和冯慕勋在一起这么些年了,已经褪去了曾经的轰轰烈烈,剩下的都是相濡以沫的感情。
饭桌上冯慕勋吃着碗中的饭菜,不由得皱起眉头问道:“彤彤回来过年没?”
于娉婷也毫不隐瞒的说:“她前两天打电话给我和爸爸拜年了,说是过几天会和老三一块儿回来。她是去的老三家过年。”
“什么?”冯慕勋气急败坏的回道,见于娉婷瞪了他一眼,只好放软了语气说:“她居然还去了老三过年,我以为她还是和她妈妈过,这丫头,就不怕他们家人说什么,我今天还顺带去了一趟荀家,也没见荀伯伯提到这事儿。”
于娉婷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他身边,替亚彤解释道:“怎么提,你和爸那么反对他们在一起,人家荀伯伯当然不好说出来。再说人家老三,不是打算和她一起来咱们家么,我可告诉你了,你到时候当着彤彤的面可别对老三凶神恶煞的,毕竟是你侄女儿看上的人,你态度要好点儿。大过年的别吵架,什么事还得由咱爸发话呢。”
说到最后于娉婷语气中带着几分浓浓的警告,她觉得自己必须得给冯慕勋提个醒儿,就他那么在乎亚彤没准儿和荀修霖话不投机半句多,到时候兄弟俩又打起来了。
冯慕勋无奈的看着于娉婷,伸手握紧她的手保证,“行,我不管了。总之你说什么我都听。老婆,这下你开心了吧。可你得允许我这心里面不舒服。”
冯慕勋赌气的说了一句,既然老婆提前警告他了,他也只好忍着,还真是邪门儿了,他每回对于娉婷都是言听计从的,徐诉说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于娉婷就是他的克星,以前费尽心思讨好她时,老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满腔怒火到了于娉婷这里立马就灰飞烟灭了。
***
今天亚彤和荀修霖一起回军区正式见见冯铮宪和冯慕勋。
车子驶进军区大院,警卫员看是一辆军牌车也没检查证件。车子停在别院门口,荀修霖下车拉开车门感觉到亚彤的脸色惨白。
军区里年味正浓,四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设场都挂满了灯笼。
他伸手握紧她的手,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再轻轻地抚了抚:“别怕,有我在。”
亚彤抿了抿嘴没说话,默然点点头,然后又不放心的说:“到时候不许和我叔叔吵架。”她隐约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其实这么久没回来,她心里边挺忐忑的,听于娉婷说,冯铮宪也在。
荀修霖冲着她笑了笑,回道:“好。”
得到他的保证后她才稍微放心。
亚彤到门口的时候还有些紧张,这时荀修霖似乎看出来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两人紧牵着手。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这时冯慕勋和冯铮宪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冯铮宪见到亚彤的那一刹那立即收敛了笑意。
冯慕勋冷眼看着他们俩不说话,要不是于娉婷那天特地和她说了,他还真没好脸色给荀修霖瞧。
荀修霖握紧亚彤的牢牢的扣在掌心,“冯大伯。”
他感觉到亚彤的掌心在发抖,于是又加大了力道,无声的安抚她。
“爷爷。叔叔。”亚彤语气很轻的喊了句,甚至还有些底气不足。其实她只要一见到冯铮宪,就会徒生紧张感。
房间内的两人都将目光定格在他们身上。
冯慕勋见状冷冷的应了声,没回话。
冯铮宪靠着座椅,并不理会荀修霖,却将眸光投向亚彤,瞪着她没好气的轻哼了句:“你倒还知道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留言又少了。是被你们抛弃了么。嘤嘤嘤,都出来说句话好么。
第五十一章
此时亚彤神情遽然变色;荀修霖用力握紧她的手;目光坦诚的望着冯铮宪解释说:“大伯,这么晚才回来看您;是我们的错。”
冯铮宪嘴角抽搐,冲着荀修霖语气不佳道:“我没和你这小子说话;你甭跟我在一旁插嘴,我是在教训她。”
“爸。”冯慕勋见冯老爷子将枪口对准了亚彤;便在一旁喊了句。
“你也给我住嘴!”冯老爷子气冲冲的对着冯慕勋吼道。那天军区的人向他道喜,说他和荀延瑞是亲上加亲,当时还把他给听懵了;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孙女居然和老荀的小儿子在一起。把他给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当场就打电话把冯慕勋狠狠训了一顿;怎么教出这么个女孩子。
老荀的小儿子是什么人,他当年整个军区大院的人都知道,虽说现在有出息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还大她九岁,那人是靠谱的人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界人物不玩死她就算好的,居然还死心塌地的非和他在一起,除去其他不说,论辈分他和冯慕勋差不多,还是她叔叔,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也不怕别人笑话。冯铮宪越想越气,如今见他们俩在他面前摆着一副伉俪情深样儿,他恨不得将这两人活生生拆开。
亚彤低着头不说话,客厅内的气氛显得异常紧张,见冯铮宪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她想了想,干脆豁出去了:“我回来怕您不开心。到时候连年都过不成。所以才推迟了几天。”
荀修霖扣紧她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见冯铮宪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此时冯铮宪涨红脸一边咳嗽着点点头,一边指着亚彤:“行,你这小丫头长出息了,还会顶嘴了。”
说完,他气得身姿颤抖地走了过来,冯慕勋拧紧眉头,上前想过去扶他,却被他甩手一把打开。
这时冯铮宪二话不说举起手上的拐杖,对着亚彤就是一杖打了下去。
荀修霖见状猛地转身从身后抱着她,用后背结结实实的替她挡了一拐杖。
“厮。”的一声,荀修霖咬紧牙关,疼得倒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冯老爷子下手忒狠了点。不愧是在部队里呆过的,被冯老爷子这么一顿狠打,感觉上半身都快瘫痪了。幸好没打在亚彤身上,那身子骨儿不得散架了才怪。
亚彤惊呼了一声,冯铮宪这突然举动吓得她瞬间腿脚发软。
“彤彤,打到你了没。”见她刚才喊了一声,荀修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将翻过身她全身上下打量了番,看着她摇摇头这才放心。
冯慕勋可是在一旁都看傻了,老爷子干什么事情都是由着自己的脾气来,以前虽然喜欢责骂亚彤,却也不曾动手打人,今天倒是邪门儿了。还好老爷子这一棍没打在自己侄女儿身上,心里头又长舒了口气。
冯铮宪目光一愣,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见他的样子好像还是不解气,便举起拐杖还想再给一杖,哪知道荀修霖直接将亚彤抱个满怀。
荀修霖个子高出亚彤半个头,把她纳入怀中简直绰绰有余,冯铮宪举杖打她,他刚好替她全挡着,若是冯慕勋这么对亚彤,他早就和他打起来了,奈何这人是她的爷爷,就算是枪林弹雨他也只能替她挡着,他除了顺从也别无选择。
又是一杖重重地打下来直接落在荀修霖的后背。
亚彤在荀修霖怀里瑟缩着,看着荀修霖疼得脸色发白,她心里头也跟着难受。
这时她咬紧牙关,推开荀修霖,随后倏地屈双膝跪地,望着冯铮宪恳求说:“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和您顶嘴,您要打就打我吧,是我不知羞耻的缠着三哥要他跟我在一起,都是我主动的,您和叔叔都别怪他,是我害死我爸,所以您不想看到我,总之都是我的错。”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越发的哽咽,甚至连发声都有难度。
说完后她自己最终忍不住哭了,以前冯铮宪虽然喜欢数落她,逢年过节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瞧,不许冯慕勋带她去参加他的寿辰,还骂她是罪魁祸首,但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凶神恶煞的动手打人。
她没想到冯铮宪的反应会这么大,当初冯慕勋的表态都让她寝食难安。如今爷爷现在这个态度,却令她诚惶诚恐。早知道不如不回来,还让荀修霖替她结结实实的挨了顿打,弄得跟击鼓作战一样。
“彤彤。”荀修霖脸色铁青,俯身想把她扶起来,亚彤却猛地推开他的手,坚决不让他碰。
冯慕勋在一旁看着心疼极了,碍于冯铮宪再旁边也不好开口,此时冯铮宪身躯摇摇晃晃,还捂着嘴忍不住大声咳嗽了几声,他急忙上前扶着他。
亚彤下跪认错,老爷子见状,情绪也平复不少,冯慕勋伸手拍了拍冯铮宪的后背,待他状态好些了,半晌后冯铮宪指着荀修霖说:“你小子,和我去书房,我有事和你说。”
书房内冯铮宪压制住怒气,双眼圆睁的看着荀修霖。
荀修霖毕恭毕敬的喊道:“冯大伯。”
冯铮宪拄着拐杖走到座椅旁,轻笑了一声:“我可不敢当你大伯,你都染指上我孙女了。”冯铮宪还觉得刚才他那两下子还算轻的了,谁让这小子连自己侄女都不放过,就该给他几杖,打残他。
荀修霖笑了笑才说:“您打也打了,这气总该消了吧。您对我不放心,认为彤彤和我在一起很荒唐,所以才会生气,可您不能因为我的前期表现,就认定我是怎样一个人。可您要是因为这辈分问题,我们两家根本就不兴这个。”
冯铮宪,轻哼了一声,似乎对荀修霖的话不以为然。
这时荀修霖又继续说:“我知道您心里是很在意彤彤的,不然您知道她和我在一起也不会那么生气,更不会这么强烈的反对我们,刚才在外面您也不是想真打她,要不是我走上去替她挡住,您也不会一杖狠打下来。大伯,我对彤彤确实是认真的,而且我也认定她了,所以我请求你能成全我们,大伯,我们需要您的支持。”
冯铮宪脸色微变,真没想到自己刚才那番举动,还让荀修霖这小子里里外外看得通透,心里边虽没什么话反驳,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你小子心里盘算什么,我都清楚,你跟你爸一个德行,都是老狐狸,你甭给我说什么好听话,耍心理战术,双管齐下的,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想让我支持你们,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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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修霖走后,亚彤送到门口就离开了,也不知道荀修霖身上的伤严不严重,来不及询问就被冯慕勋轻斥了一句。
睡觉前冯老爷子通常喜欢泡脚,亚彤把上次司令部的人送来的草药拿了出来,放在盆里,再把烧开的水倒进盆中。老爷子的生活习惯她基本上都了如指掌,当初为了能讨好他,自己没少再这方面下功夫。
把冯铮宪的鞋袜脱去,将他布满青筋的双脚放入水中,还不停在一旁按住他的掌心的穴位按摩。
冯铮宪看着亚彤这番举动,心里头多少有些动容。
他低头看着她,皱眉语气极轻的问了道:“丫头,没打疼你吧?”其实他没打算打她,嘴上虽然喜训斥她,但从不动手,他就是想看看荀修霖是什么反应。
亚彤本来也若无其事,可听到冯铮宪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眼眶瞬间红了,默了半晌没回话,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情绪说:“没有。”话一落音,眼泪就这样从眼眶里突兀地流下来,她转头拭干泪水,也没再和冯老爷子交谈。替他擦脚后,又亲力亲为地扶着他回房间睡觉。
这是冯铮宪第一次主动关心她,而且还是带着歉疚的口吻。
半夜亚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头还在担心荀修霖的伤势,便掏出手机拨电话给荀修霖。
“彤彤。”电话接通时,荀修霖低沉的声音在那头传来。
“三哥,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她在电话那头心疼的问。
白天,荀修霖替她挡了两杖,她抬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疼得连额头都在冒汗,还一直强忍着。看的出来冯铮宪这几下还打得挺重的。
此时荀修霖正躺在床上,一手支起床面咬紧牙关,动了动身子,不得不说冯铮宪打得他连屈身都有些难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