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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出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很是平静。
终点站终于到了,沈出尘提着行李下车。
王里只是一个小村落,背山面海。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人自驾车来这边的沙滩上吃排档,很是热闹。可是到了冬天,江边冷,来的人少,开排档的店铺都关了门,因此冬天的王里更显得寂静。
出了车站往右拐,沿着石板路走一段距离,并会看见一个挂着“民宿”字样的小院落。白墙黑瓦,院墙旁绕着一圈的爬山虎。虽然此刻一层白雪覆在上面,但依旧可以看出这耐寒的小东西长得郁郁葱葱,是生命常绿的颜色。
推开院落的门,原来躺在屋檐下打盹的小黄狗睁开眼,看到沈出尘,于是站起身来,冲着她“汪汪”狂吠起来。
沈出尘笑笑,走向前,蹲□拍拍小黄狗的脑袋,嘟嚷着,“小黄,好久不见,你不认得我了吗?是我呀……”
小黄狗似乎听懂了沈出尘的话般,睁着一双大眼盯着沈出尘看了半响,然后不叫了,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裤管,扬起头露出友好的神情。
沈出尘从袋子里掏出一根香肠,剥了塑料薄膜丢给小黄狗,小黄狗一见有好吃的,立马飞奔上前叼住香肠,开始美汁汁地吃起来。
屋子里的人听到声响后,忙开门出来,就见白雪未融的院落里站着一个极好看的姑娘。那姑娘穿深蓝色的短款羽绒服和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套一双黑色的牛皮高靴,头上还戴了顶奶白色的帽子。可能太冷了,鼻子被冻得红红的。
“姑娘,是你吗?”站在门口的大娘伸长脖子,不敢确定地问了一句。
沈出尘抬起头,忙笑着迎了上去,“阿婆,是我呢!你跟阿公还好吗?”
“哎哟,姑娘,还真是你。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快到里面暖和暖和。”大娘满脸笑意,热情地将沈出尘迎进了屋里。
屋里应该开了空调,比起室外的温度,暖和了许多。沈出尘放下礼行,将帽子和手套摘下放到一边。打量了一下四周,没变,还是老样子。
大娘进了厨房端着茶水出来,边给她倒茶边笑容可掬地说:“我还正跟老头子念叨呢,这么冷的天,姑娘恐怕不会来了,没想到姑娘还是来了。都这么多年了,姑娘每年这个时候都来,也算是个有心人了。”
沈出尘笑笑,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心底,驱散了冷意。
“阿公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沈出尘见房间里只有大娘一个人,不免好奇的问。
“不是要过年了么,老头子出去办年货了,还没有回来呢。”大娘从茶几下面的铁盒里倒出一些干果放到盘子里,“顺便再买些香烛回来,怕姑娘来了没香烛就不好上山了。”
“阿婆谢谢你。”
“谢什么哟。”大娘疼爱地拍拍沈出尘的手背,“姑娘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沈出尘点点头,随着大娘向楼上走去。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看到里面放着一些行礼,不禁奇怪地问道:“阿婆,今天还有其他的房客么?”
“是啊,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长得挺俊朗的,没想到也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大娘也挺纳闷,往年这个时候除了沈出尘一个人来,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今年倒是挺意外的,年关的时候会来一个清清朗朗的年轻人。
沈出尘听了大娘的回答,耸耸肩,也没太再意,心想可能是一个文艺青年吧,冬天的时候过来看海,听说别有一翻情趣。
躺在房间的床上刚想眯一会儿,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是萧大少打来的,声音很是温柔地问:“出尘,到陶山了吗?”
“嗯,到了。”沈出尘懒洋洋地答道。
“那……”对方顿了顿,“有没有想我?”
哈?沈出尘差点笑出声,故意用无所谓的口气说:“没有,我干吗要想你呀。我还觉得挺乐呵的,终于逃离萧叶何的魔掌了,终于自由了。哇,连窗外的口气都是清新的,所以我决定晚上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真的么?”萧叶何闲闲地靠在沙发上翻着财经财志,眉毛挑了挑,满脸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可是沈出尘,我怎么听着这口气那么假呢。你一定是想我的,对吧?”
“哈!”沈出尘伸手掀过被子盖在身上,“切,别臭美了。告诉你萧叶何,听说我隔壁住了个大帅哥,我晚上就找他喝香槟去。气死你!”
“沈出尘,你敢去找试试?”萧叶何呲牙咧嘴地警告道,满嘴的泛酸。
“我为什么不敢呀?”语气带着丝丝的软呢,像片片羽毛划过萧叶何的心,让他瘙痒难挡,于是萧叶何想沈出尘的心又多了一分。
“呀,萧叶何,我的房门响了,说不准那个帅哥来找我了,就这么讲,拜拜。”一说完,沈出尘就挂了电话,捂着被子“咯咯”笑,此时萧叶何怕是要气得吐血了吧,哈,这一局她赢。
电话另一头的萧叶何拿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每年的这个时候,沈出尘都会去陶山,她去陶山干什么,他是知道的。他没有阻止她,他觉得可以给她那样的空间和时间去缅怀一个人,时间是两天,地点是陶山。
吃过午饭,出去办年货的大爷回来了。大爷看到沈出尘自是一阵欢喜,这么多年了,他们跟沈出尘已经很熟了,就像是亲人一样。他们将沈出尘当成亲孙女一样看待,每次过年的时候看到沈出尘来陶山,就感觉是自己的亲人回来看他们一般。
大爷为沈出尘准备了香烛、还有一些水果,统统放到一个小篮子里。沈出尘提着小篮子出了门,向后山走去。
山林很寂静,可能是下过雪的关系,空气显得分外的冷冽。
沈出尘沿着蜿蜒的小路,踩着积雪,走得小心翼翼。山不是很高,翻过一个小山丘后,沈出尘就看到了立在那的三个墓碑。
喘口气低下头,沈出尘蓦然发现地上的积雪有被踏踩过的痕迹。眸色一转,忙奔上前,墓碑前的地上插着香烛,香烛旁还有刚烧过的纸钱。山风吹来,灰烬四处飞去。
有人先她一步来祭拜过他们,可是会是谁呢?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有谁来过,这个神秘的祭拜人会是谁?
沈出尘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可是远山白雪,灰天黑地,山林中偶有鸟叫声传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
“叔叔、阿姨、叶连,我来看你们了。”
沈出尘不要纠结来祭拜他们的人是谁,或许是他们的亲戚,或许是他们的朋友。她从小篮子中拿出香烛,点上插到墓碑前的地上。
当沈出尘想将香烛插到萧叶连墓碑前的地上时,愣住了。刚才她没留意,现在才看清楚,萧叶连父母墓碑前的地上有香烛、纸钱焚烧过的痕迹,可是独独萧叶连的墓碑前没有,这个祭拜的人好生奇怪啊?难道是萧叶连父母的朋友,但也不该忘了萧叶连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更文晚了,都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觉得挺对不起看文滴亲们……啊啊……
再一次相遇
各种疑问纷至沓来;但沈出尘的脑中理不出头绪;难道是他?电光火石间从脑中冒出来的那个人把她吓了一跳。会是他吗?那个自称自己是萧叶连最好朋友的贺迟暮;她总觉得贺迟暮很怪异,一个谜团未解开又涌出新的谜团;心想这次回去或许可以找他好好谈谈。
手指抚上墓碑上的照片,轻轻划过,沈出尘呢喃着,“叶连,你在天堂好吗?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叶何把我照顾得很好……”一想起萧叶何,沈出尘的心变得特别柔软。
碎碎的话语被吹来的风吞没;山坡的另一边是碧波万倾的大海,此刻惊涛拍岸,很远的海面上有海鸟飞过,飞远了渐成一个圆点。
呆了许久,四周的冷意越来越浓,沈出尘这才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花,提起篮子,向山下走去。
沿着山路往回走,山风吹过可以听到树枝上落雪往下掉的“簌簌”声。
在山路转弯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呼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响起,吓得沈出尘心内一跳,那声音听着应该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难道出什么事了?
沈出尘拽住路边的灌木,借力快速得向发生源的方向跑去。
走近了才看到白茫茫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穿黑色的长款羽绒服,围着一条紫红色围巾,头发烫成大波浪披散在肩头,气质看上去有点高贵,应该不是村落里的妇人,沈出尘在心里猜测着。
此时那中年妇人揉着自己的脚裸,嘴里发生“嘶嘶”的声音,表情似乎有些痛苦,眉头皱成了一团,见自己的眼前突然一暗,忙抬起头,就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她身旁,正一脸焦急地望着她,然后听到那女子轻轻地问,“你……你还好吧?”
中年妇人一愣,随即面上露出一丝欣喜,摆摆手,忍住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说完定定地望着沈出尘,眉眼里的笑意渐浓。
沈出尘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阿姨的眼神好奇怪哦,自己有哪里不妥么?全身上下望了望,诧异地道:“阿姨,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有没有。”中年妇人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瞟了眼沈出尘,张口犹豫半天才试探地问:“孩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呃?”沈出尘被这一句问话问得有点懵,“阿姨您认识我?”
中年妇人温和地笑笑,完全忘了疼痛,抬眸望向前面白茫茫的路,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是啊,我当然认得你,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阿姨,你说什么?”沈出尘没听清,俯下头将耳凑到她近前,该不会这位阿姨被摔坏了出现幻觉了吧?
中年妇人试着要站起来,却是脚上一痛,眼看着就要向前倾,沈出尘眼急手快,连忙再次扶住她,“阿姨,小心。”沈出尘被吓了一跳,这阿姨有点蛮撞啊!
中年妇人再次坐到雪地上,无奈地喘着粗气,“人老了腿脚就是不方便。”回转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翻沈出尘,这孩子长得真不错,心肠也好。过了半响后:那中年妇人又道:“孩子,你忘了吗?上次我们见过一次面。”
沈出尘蹙眉想了想,搜索记忆中有关这位中年妇人的影像,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她同这个中年妇人见过面么,可是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中年妇人见沈出尘摇头,眼内闪过小小的失落,但很快又被喜悦所代替,给出提示,“在泰顺的一个酒楼里,你丢了手机,被我捡到了,然后我将它还给了你,你忘了吗?”
电光火石间,沈出尘蓦想起在泰顺的酒楼里确实发生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啊,原来是阿姨您啊!居然在这还能遇上,这个世界好小哦。”
中年妇人“呵呵”一笑,眸色黑沉,语气透着意味深长:“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沈出尘不置可否地笑笑,抬眼望向四周,见天色越来越暗,心想,如果再这样呆下去的话不是办法,得赶快下山才行。
“阿姨,您的脚还痛吗?要不我扶您下山吧?如果我们再呆下去的话天'就要黑了,晚上山上不安全。”沈出尘望着黑沉沉地天,面色担忧地说。
中年妇人点点头,非常赞同沈出尘的说法。于是在沈出尘的帮助下,两人向山下的民宿走去。
大娘见天都黑了沈出尘也没回来,心里空落落的,心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念头一生出,屋子里也呆不住了,于是走到院落前的石板路上,伸长了脖子瞧着后山的方向。
天快要黑透的时候,终于在石板路上望见了两个朝民宿走来的身影,大娘欢喜地迎了上去,但看到有人受伤,不免有些诧异,“姑娘,怎么了这是?”
沈出尘架着受伤的中年妇人踏着积雪走了一路,不免累得有点气喘吁吁,抬手抹了把额头渗出的薄汗,这才说:“阿婆……没什么大事,这位阿姨的脚崴了……您可以找人给她看看么?”
大娘一见赶忙帮着沈出尘将受伤的妇人搀进了屋子,然后又赶忙出去请医生过来。医生看过之后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先用冰敷着消肿,如果第二天还是疼痛的话,那就得上医院去拍个片子,看骨头有没有问题,大家听了之后都松了一口气。
大娘见大家都很累了,忙跑去厨房张罗晚饭,等热菜热汤上桌,沈出尘一碗饭下肚之后,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力气。、
通过交谈,沈出尘才知道原来这位中年妇人叫易曼,来自美国,是位钢琴家,此翻来中国是受国家乐团的邀请来W市开办个人演奏会的。
沈出尘一听不禁咋舌,怪不得这位妇人看上去气质不一般,完来是个艺术家啊!
“那阿姨怎么会来陶山呢?”沈出尘喝着香茶,好奇地问道。一个来至美国的钢琴家在下雪的冬日来陶山,而且还在王里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崴了脚,要是被一些娱乐记者知道,怕又是一篇洋洋洒洒的八卦新闻了吧。
易曼偏过头双眼越过沈出尘望向黑漆漆的窗外,面色沉静,轻缓吐道:“我是陶山人,后来才出了国。”
“哦,原来阿姨也是陶山人。”沈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