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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饥肠辘辘,顾不得烫不烫,狼吞虎咽,压根就分不清哪是哪味道,直到肚里填满了之后,说:“好,好!叫化子的玩头,品味全是好的。梅叶那边怎么样?拿这多宝贝,记得要付钱,三项纪律八项注意。”
“你又在损她,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呵?”一只手揪他的腮肉,另一只手在汤里翻动,用勺舀了一块肉筋,塞进他嘴里,说,“快塞住嘴。生意嘛,沾你的光,火红的很,净收入至少一万以上。”缄口不谈了。
中平嚼了一阵,说:“什么东西,像鞋帮子,叫人怎么吃呵你?”
牡丹捏了他鼻子,直到他吞了进去,眼风写满了荡意,说:“你最需要的……大补之物,昨日玫瑰带回来的,教了我半天怎么做,还特强调说,缺啥补啥。”
“屁话,人缺了爱,把爱当饭吃,就能补爱了?!”他话是这般说,手也在汤里捞面似的找到了另一块,边吃边嬉笑道,“那你就多喝些汤,里面全是胶汁,对美容有奇效。你脸上现在抹了一层亮光,以后就成了镜子,看见你就见到了我。”
一句话说得牡丹挂肚牵肠,她情意绵绵,目挑心招说:“那你成天就面对我好了!话说回来,若真是吃啥补啥,我上辈子肯定多了吃兔肉,你就多吃了驴和老鼠。”
中平已感受到她的挑逗,身子也发热起来,急急问道:“吃它们能补什么?”
牡丹说:“兔子是豁嘴,我生来就丑,嘴就是豁的。”张大嘴盖给他一个印章,舌在他口里直搅和。
他躲开她,嘴里没忘记损她:“哎呀,鼻尖都让你包容进去了。你这一提醒,我也发现一个秘密,难怪你全……都是豁的,平时进去总是……没动静。吃驴和老鼠是什么说法?”
“胡说,每次都是……胀!”牡丹不依,把他压在枕上,娇憨憨要他承认了她的观点,才拉他坐回原位,继续她的说法,“驴喜欢打滚,没事就叫唤,人称叫驴子,有劲无处使!老鼠眼睛叽哩咕噜,你见了女人,就是这种表情。”
中平说:“屁话,动物的种类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决不是由食物决定的,也不会由食物转换的。老虎吃人,能不能成为人?它即使吃掉了你,也成不了董事长夫人。”
“若是母老虎吃了我,偏偏进董事长的家门呀!”牡丹抓住了话柄,含沙射影的,“吃啥补啥,我也是不信的,只是让你多点东西。吃多了,玩够了,人的生趣就耗尽了,精神就干燥空虚,是一种都市病,也叫喜新厌旧。为了填补这种空虚,就跑出个吃啥补啥,捏了鼻子哄眼睛的玩头。”
中平作态从她的头看到脚,极欣赏的样子。“看不出你的花板眼还挺多!原以为你只是大排档的长嘴婆娘,没有想到摇身一变,一会是动物学家,一会是人文学家,再一会不知猫出个什么学家的。”
“近墨者黑,还不是跟猪学的!”牡丹自竹叶死子之后就住了一块,从来没有做过这样语言游戏,今日好像回到了偷情的那段日子,情窦大开,媚态百出。“再过一会儿不当什么学家了,降格成动物,像两条猪儿。”
中平心里也是痒痒的,与其怀念过去的,不如怜取眼前的,不仅享受性爱,而且得到亲情,友情和爱情,他抱住了她,边扯衣衫边说:“这是你自己承认是头猪,其实,你这头猪打滚哼哼,不比驴的功夫低。”
“不,不要,咱们有的是……时间。”牡丹躲开,拿起筷子夹了菜,塞在他嘴里,心怡怡,情怡怡,欣赏他的馋嘴样子,“先塞满肚子,打好底子,再喝酒,威士忌加冰屁股。……其实,我好想要你的,只是还有话没说完。”
中平听说还要话讲,情绪冷了下来,女人都贼,往往心里话都是在干那事之前说出口的,就顺了她,说:“昨晚虽说没有醉,但也过了头,再喝下去,说不准连你都不认识了。”
牡丹说:“那是好事。平日劝你不喝酒,怕的是你失态,有失身份。今日是你我的世界,做猪做驴做的是给自己看。何况,我喜欢你失态,你失态更可爱。”
中平说:“我依了你的,咱们都来变得可爱。但你以后不能沾,不能自己作贱自己……”
“不要小题大做,刚完月母子呗。”牡丹坐直了身子说,“我再笨,这道理还是懂的。我珍惜这世上的每一秒钟,因为我享受的都比人家多的多。但人生毕竟要现实,我得到你不容易,闹到地步,你为此也付出了不少,所以,悬了心的是你。”
中平听多了这话,就不想听,说:“喝酒,喝酒。”
牡丹说:“别提到正事儿你就打茬。我做你女人可以,却不能替你支撑家业,玫瑰能行,她比我懂管理,助你把三零撑起来,否则,我决不会让哪个漂亮女人拢你的身的……”
中平说:“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担心什么呵?”
“当然是没有问题。她懂大管理,善于用权,三零交她比交小菲强,小菲只能言听计从你的意见,哪怕是错的,也是去执行。而她就不同了,你有错,她也敢顶你的,从企业来讲,这是件好事。”牡丹说,“可问题出现在她不告而辞。”说着就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中平搂紧她,贴着脸,沉吟道:“是呵,玫瑰不回来,恐怕三零的董事会要延顺下去。初三要接待二个代表团,也不是省心的事。而更重要的是,玫瑰当了这个总经理,将来的股份怎么分,需不需要给她的空股。当初,小菲本来是答应不走了的,但我没答应她的股份,最后连半年也不想呆下去了。”
牡丹一听就谈虎色变,拿在手里的酒杯“咣”地掉在床上,怔怔地连杯子都不知捡起来,红晕晕的脸上顿进黯淡无光,好久才嘣出一句话:“还不是你拿主意的!”神情却引领面望。
中平把钱看得不重,看重了就不会搞股份,全都是自己的,临死前写个遗嘱,爱给谁就给谁。女人就不一样,想钱是给亲生骨肉的,他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拾起酒杯,很郑重其事地:“我这不是听你的意见吗?!”
牡丹才恢复了状态,极小心地说:“照说三零都是你的,你该怎分就怎么分,我和你只是带了名的露水夫妻,我能说什么呢?你既是听我的意见,我就提个建议:由于历史的原因,你的儿女又多,将来不可避免地发生纠纷。我查过国家的继承法,子女首先应把父母的共同财产进行分割,然后再按照遗嘱各自继承父母留给自己的财产,你给霖霖,竹叶和我的股份,基本是遗产分割,论理儿是不能动的,考虑到玫瑰有一部分目的,是冲着你的钱来的,我也不是小器人,当初没有竹叶的大度,我什么也得不到,甚至可以说,三零二年的净收入,大部分是我和竹姐拖了病壳子挣来的。霖霖退出来的8%的股份,你先留下来,机会适当的时候,你把它正式给玫瑰她。另外在一零还有你10%的股,这是笔大财产,将来有意识多给她一点。”
一零是北京总部在W城的财务公司。当初,X将军把中平派往到香港,而中平在香港过完了封闭的六个月,获得了香港身份之后,把立足点落在了自己熟悉的W城,承包了中国W市双零公司,当年获得了大几千万元的利润。所以在X将军的同意下,中平用这笔利润,与北京总部的财务部合资,成立了一零财务公司。
这就是牡丹所说的10%股份的原委。
中平暗自抽了一口气,自己爱她,就是爱她的苕样,听了这番话后,才知道与自己有肌肤之触的四个女人里,最精明、实干的就是她,精明得不动声气。他就不露声色,听之任之说:“你的想发不错,可是,一零的10%,还不知国家给不给我兑现呢?”
牡丹似乎早已想了主意,想也没有想,说:“她说做股票有一套,我看我们的股票全压箱子底的,全交给她经营,她所赚的拿到三零入股,赚多了,我不眼红,赚少了,也没有办法。”
中平索然无味,躺在枕头上,闭起眼想,人都是自私的,只有兰萍才是相对无私,相对心机小。要说兰萍的心机,就是让他做了最大的水鸭子,让她的遗产去下崽生钱,结果他还真的做到了。独有牡丹,刚才说她有心计,细想,她只是替人家有心计,自己是不去算计任何东西的,只冲着他的人,甘愿牺牲自己的。可偏偏她跟那个霍尔签了借鸡生蛋的合约,先斩后奏,在道德伦理上,他接受不了。
牡丹哪知道中平想她的陈芝麻烂事,毕竟她是性情中人,很识相,忙完一阵就乖巧地偎过来,母呓母喘:“都怪我不好,说了不谈其它的,还是谈了,把咱俩的情趣都搞得烟消云散。你若是要……我,那感觉就会像奸尸。你也吃得差不多了,先到雍梅苑去写诗写词的,祭悼竹姐,让她跟我俩过一个安静年。”
原来竹叶在世时,把楼下的房子换了过来,装成了几个苑,供客人休息,雍梅苑就是其中一个。说是苑,实际相到于宾馆里的套间,门上写了个苑,给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中平觉得有理,淡淡地:“我像个植物人,无智无性无趣无灵性,哪还写得出什么‘撕’的‘扯’的?”
牡丹哼了一声:“可我听白姑娘说,你梦里说的诗,说的是下暴雨,隔了牛背的。想必是你和雯霖妈在乡下一起放牛,隔了牛背谈情说爱,然后在草滩上像牛……打架的。听人家说,凡是在那种环境下生出来的小孩,聪明、漂亮,霖霖肯定是在草滩上怀上的,除了这二点,更像牛,使了牛性子,硬找了个黑男人。所以,大兰姐在瞑瞑世界里想起你,说不准正瞅着我俩呢,就托梦给你,借你的嘴说出在乡下草滩的乐趣。今晚住四零山庄,我也要像她那样……来一次。”瞅了他要他表态。
“好的好的。”中平应付着,却仍不信的,“我小时候喜欢说梦话,有时还下地走几圈再爬上床。大了就不一样了,雯霖妈跟了我二年,你也有一年,我是说梦话的人?”
牡丹见他同意到草滩上,情绪又高潮起来,戳了他的额头:“死脑筋,什么事都没有一尘不变的。你这被人处理过的处长,不跟小菲爸差不多,八年抗战?现在摇身一变,省军级,变化怎么说?你现在梦里能讲诗,再过几天,我看梦里写本小说,也都会成真的。”
中平这才信了昨日说诗的事,问:“我说的什么诗?”
牡丹白他一眼:“你知道我记性不好,听一遍搁不进心里。只晓得有五段,全是下雨开的头,最后一句还说了走进五季在轮回。”
中平扳过她的头,盯着眼睛问:“你听了感觉怎么样?”
牡丹呵气撩他:“梦话呗,疯疯颠颠,朦朦胧胧,你要感觉,问她去,她不仅诗里有感觉,其它的感觉也不奈,够你感受的。可怎么样呢?行李都带走了,连你西装口袋装着一个小礼品盒都给带走了,临走时,还说永远不回来。”
中平经她一提醒,记起来了:“那是小菲在香港送给我的,她怎么敢拿走?”
“你不是说你头上是茅坑吗?!”牡丹也翻起陈芝麻账,“亏你还有脸提妖人?明明留在脸上的口红是妖人的,你还说是‘拉屎的’,哪天搞烦了,我醋罐子打翻了,一个个都淹死的。”就装着生气下了床,三下五下收了桌,到厨房洗碗筷去了。
中平懒懒散下溜下床,无所事事,来到走廊通道上,平时没人住,通道里只摆一些仙人掌之类草茎物。唯独有二盆像月季花的鲜花,茎高二尺,叶子细长,虽说初春含苞,盛夏绽放,而眼下花冠椭圆,颜包紫红,好抢眼。
他就问忙里忙外的牡丹,说:“这是什么花的?”
牡丹袖子挽得高高的,举着手过来,鼻子在花上闻着,脸笑得灿烂如花,说:“老来娇,昨天花店买的。”脏脏的手在他脸上使劲抹了几下,乐颠颠又去忙乎去了。
中平顾不上擦脸,摇着头说:“花里还有叫老来娇的?”
牡丹忙完了一切,也没有惊动司机谭自强,开车来到三零山庄。
春节恰好是月黑头,伸手不见五指,张口不见牙齿。夜九、十点钟,中平依了牡丹,对饮几杯酒,吃了个最简单的年饭,先是到墓地祭了几位父母、兰萍和竹叶,说,欠你们俩人的,用长诗寄托我哀思,现缺了灵感,写不出来,只是你们以后还有什么话,仍然托我的梦说出来。
他俩又去了草滩那棵歪脖子树下,细细说与雯霖妈那一晚的情节,还找了一块大石头,扔进河里,就和她滚在一起……
上了车后,牡丹一嘴白牙,眼里比车灯还要亮,一身精巧把车开到总部办公室,见整个楼都是黑灯瞎火,就说:“伴我上去看有没有传真?”
中平这才睁开眼,说:“自己的家还怕鬼吗?有保安和值班的。”
牡丹转过车门,替他开了车门,又拖他下车,发觉自己的身上还像炭火,她说话的声音更上火了:“屁!农场倒是有安排,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