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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曼说:“老公,还是现实一点吧!毛爷爷一生玩政治,还说是灵魂,可经济快崩溃到了边缘。邓公后出来只玩经济,可经济、政治都玩通了,把中国社会推了一个进程,这才是高人的高招呵。你一身学问,不一定贴近中国的国情,我担心你激进……”
欧阳琛不耐烦地:“你……也懂政治的?!”
凭什么自己就不懂,世界上最阴暗的是政治和女人能产生周期的那个地方。而男人呢,却对这两个地方,像吸了白粉般的,都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司马曼心里不是味,却还是温柔地说:“你看香港还是‘一国两制’,三个人竞选特区行政首长,包玉刚的二女婿叫什么来着的,施政刚领演讲,充满了激进的火药味,得到了一些精英的赞同,可又怎么样呢,位置还是让憨厚、锋芒不露的董建华给上了。而大陆,仍是四项坚持的,那有你的位置吗?”
欧阳琛倒吸了一口气,把烟屁股往烟缸底一摁,说:“你先收拾行李,咱俩下午回北京。你去转人事关系,我呢,四处走一走,先探听一点实情再作打算。”
司马曼才“哎”了一声,高兴地进了里屋,因为欧阳琛好歹没有把老爸的话儿当耳旁风,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听进自己一番劝告的。
16 受伤总是我
牡丹明白了这场谈话的实质,还是不甘心地问:“你是要我主动退出来?”
玫瑰说:“对,你没有退路。你若是能管住他的劣根性,我何必要在你们中间来插一足?”
牡丹说:“当市长也不能说不要爱人、家庭、或非得要做‘妻管炎’的?”
玫瑰说:“市长面对社会,行为、品行是第一位,哪怕是驴子屙屎外面光也行!”
牡丹闭上眼沉默了十分钟,才问:“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指以后?”
玫瑰见有了松动,一下溜在了地地,举起杯子直往另一只杯子上撞,说:“只要对他当好市长没名声上的影响,我宁愿挂个名,露面的是我。他看得上你,全是你的都行。但有一点,公众场合你是不能出入的,你只能呆在三零农场。”
牡丹泪水“唰唰”流出了二行,硬生咬了嘴唇,说:“为了他,我……会考虑的。我斗不过你的心机,你得替我写个承诺书。老天爷,为什么‘不公平’总是罩着我?上帝呵,为什么对他人如此眷顾,而对我永远残酷,啊?”
****离香港回归还有三天,玫瑰接不接任三零集团的总经理,仍然没有定下来,确切地说,虽然牡丹在年前集团团拜会上宣布了这一结果,但集团内部没有发出正式聘任的红头文件,所以职工有的叫她白特助,也有的叫她白总。中平对此也似乎也不着急,仿佛知道她打在什么算盘。皇帝不急,太监再急也是白搭。上头的巡视组回去了五个月,像X将军所说的,而且一去就是马拉松,没有留下任何好坏的结论,倒是吃的住的按出差的标准给了钱,余下都让三零给一笔抹掉了,账上一直悬而未了。
牡丹是六月黑夜天的莹火虫,心明肚亮,装着气鼓鼓的样子,来找中平论理,实际是想来试探他,雯霖说要接管三零大酒楼,而自己也表了态,中平总是说,你们急什么,要急,你们一个做早做了外祖母,另一个早做了外祖母的外祖母。所以,她一直还住在三零大酒楼。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天平,已经慢慢倒向了玫瑰,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三零山庄,而不是三零大酒楼。
牡丹说:“这帮人好大哥大,一天只交十八元的住宿费,现在是半年决算了,余下大几百钱找谁要,双零还是四零?”
中平心里有数,类似这‘闷亏’不是经常有的,口里说:“本该是二个零的,可职务给人家掳了,你好意思去讨支票呵?好在老天会有眼睛,咱出点力会有图报,你是大酒楼的老总,该兜着就得兜着一点。”
她说:“我这老总好,连个守厕所的都不如,起码那儿没有阶级斗急,没有哪一个去争去抢那个岗位。”
中平说:“又小家子气了是不是?三零的位置人家不好坐,对你来说,想坐什么位置不就你一句话吗?”
牡丹说:“好啊,我就要蹲在这里不拉屎。”
中平说:“到时人家一句香喷喷的阿姨一叫,你心里还不成了糍粑的。”
牡丹说:“我就跟竹姐一样,容易打发,由你的甜嘴哄来哄去的,就不再言声了。”心里说,他还是知道,人吃了“闷亏”是会有图报的。
严沫去上海也是好多天了。行前,玫瑰千嘱咐万嘱咐,抓紧在回归前把能吐的股票全部吐掉,凡是以刘中平和我的名字登记的股票,全部改成是牡丹。严沫说,最近美国的银行家大量在东南亚套购外汇,这是个好机会,一旦做好了,能赚十几个亿。玫瑰说,你什么都可以干,就危害中平名声的事儿不能做。炒外汇的行当,是涉及好多国家的利益,国家多了,会带来共愤的。说实在的,我在香港炒地皮,钱是赚了很多,可面对香港回归的平稳,我真有些无地自容。如果给您打招呼不听,倚老卖老,哈尔滨那边也没你的事,上海公司我也会派人去接管的。严沫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打点好。
玫瑰这边暗中在扫清中平门前的雪,可X将军带回去的消息仍是烟息火息。中平沉得住气,总是有事干,不是在田里流身汗就是闭门读书看报。兰叶早就回了美国,瑞杉因学校的功课不吃力,加上很快就到了暑假,不想过早的回美国,就一直留在W城。
就在中平刚刚说事的时候,突听得瑞杉高叫:“哇,香港的中环,商业区。哟,广告,W城一户交一百元,收到香港四个台视节目和卫视台了!”
中平一怔,下了楼,眼瞅了电视里的广告,果真是从明天起,只要交钱,用户就可收到七个台的节目。
恰好玫瑰从办公楼那边回来,见他一直盯着电视不眨眼,不经意说:“这是怎么啦,看个香港台你就看傻了?”
中平自言自语说:“这可是一个讯号呵!”
玫瑰一切明白了,不由分说,拥了中平回到楼上。
牡丹不知楼下在折腾什么,正想下楼问个明白,一出门看见了玫瑰和中平进了玫瑰的房间,稍微一犹豫,就跟了过来,见玫瑰要跟中平在换衣衫,就问:“说得好好今日不出门的,这又动了哪一根神经呵?”
“来的正好,你替他换。”玫瑰见她来了,把中平往她面前一推,说,“他今日不出门,要接待几批客人,董事局的会也要开,这身衣服怎能见外人的。”
自从将军那天吹风后,玫瑰听了严沫的,没费什么周折,就得到了他,以后几天也没有让他回W城去找牡丹。
牡丹听她一听,也放下心,一边替他系领带,一边说:“大懒使唤小懒,你干嘛去?”
玫瑰一笑,说:“打电话,替他约几个朋友谈特大的正事。”还没有拿起电话,电话就响了。她听了电话,对中平说:“一个姓袁的娘们和丁辟找你,还拉了大姨子做伴儿,现在大厅等着你哩。”
“牡丹,你下去看看,有正事就到楼上会客厅里谈。”中平寻思一会,又对玫瑰说,“给廖厂长、鲁行长、陈书记说,无论再大的事儿,都丢下来,到这里来见面。另外,明天离开W城前,把要紧的会议全都开完。”
玫瑰说知道了,你先去会客厅等我的,就列了个清单,再逐一打电话。
玫瑰口中“姓袁的娘们”叫袁艳秀,和丁辟都是中平手下最早的一批承包人,同在纯国有的双零W城公司工作,有时候这班人常戏谑说,咱们是黄埔军校第一期外贸个体户。后来中平注册了三零集团,废除了权宜之计的承包体制,兴起了股份制,原先十多个承包人,除一二个之外,大部分人就汤下面,成了三零的属下,同时也占有三零的小股份。丁辟加入了三零股份,后又成了三零南美子公司的总经理,生意做的很大。但近一年来,他的坏毛病多了,公司搞得摇摇欲坠。
而袁艳秀那时正和老公卢斌闹离婚,没有到三零入股,在外面单闯世界,混得很失意,中平听说之后,要竹叶帮助她。就这样,艳秀跟着竹叶去了越南河内,没有投靠在三零的麾下,自己在河内办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实业。
香港要回归了,又传闻W城要升格成直豁市,在海外工作的这些人,专程赶回W城,想亲眼目睹幸事,自然,拜访他们的老领导兼恩人,是在情理之中。
那日三零大酒楼开业,袁艳秀也回来参加了开业典礼,在酒席敬酒的时候,中平对她说了两件事,一是要她和卢斌复婚,卢斌开发廊把淋病带回家,传染了给她,是一件痛恨的事儿,现在他改好了,你要给他一个机会。她听了中平的话儿,私下和卢斌接触了二次,见他有了悔改的诚意,心里松动了复婚的念头。中平说的另一件事儿,听说卢斌是学日本语,若是他们有复婚的可能,就抽时间来找他。这是一个哑谜,凭灵感,中平是想派他们到日本做子公司,跟当初牡丹被派往澳大利亚,丁辟派往南美那一样,她已经约好了梅叶,一同到三农场见中平一面,顺便给竹叶坟上烧一柱高香。不想还没有走出门,丁辟找上门来,吞吞吐吐支唔了半天,才说明白要她一起去老板。艳秀很愕然,说,你是除了老板之外的最大股东,你有什么不好直接跟老板对话的?丁辟艾艾期期就是说不出话来。艳秀说,准是你把包二奶接到了智利,丁嫂要你跪踏板了?丁辟说,不是那事儿,你丁嫂原谅我了。艳秀说,是不是为你妈结婚的事儿?丁辟虎了脸,她敢!艳秀想了一会,说,呵,肯定是赌博输了钱,有应急的事儿要找老板。丁辟这才红了脸直点头。艳秀浩叹一声,说,你们男人呵,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丁辟说,包括老板吗?艳秀说,你怎么跟老板比呵?人家死了老婆,找女人再结婚是正常的,可人家从不出入不正经的地方,你和卢斌却不一样,就是在那不正经的地方染上坏毛病的。丁辟小声说,你可能不知道,老板被停职都有半年了,可能栽就栽在女人身上。艳秀早就听了这方面的传闻,可一直不当一会事,吉人自有天相。然而她一下子弄明白了,丁辟害怕中平犯天条,想退出三零的股份。
艳秀就好为难了,还有点反感。中平为人很随和,大事上有原则。比如在河内,仅从竹叶嘴边上就不知听了多少次,说她家的中平是半转底子,笨蛋,稍稍漏一点税,都是几千万的收入,可他就不听她的,还用电脑财务程序监督每一笔业务的纳税情况。丁辟要她一同去,她能理解,人家官大了,即便是下属和亲近的人,那地方也不如以前同在一个公司那么畅通无阻。但是,毕竟自己不是三零的人,本是三零的丁辟,却不与三零直接对话,非要通过她这非三零的人,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呵?她突然警惕了,丁辟是误会了,把自己当成了中平亲近的人,要她在中平面前当说客。想到这里,艳秀苦笑了一下,就同丁辟到了梅叶的家。
梅叶在张家排行老大,是兰竹两叶的姐姐,却比兰竹两叶还要出众。她今非昔比,一身珠光宝气。自哈尔滨公司成立,自己的男人双泉就做了那里的老板,夫贵妻荣,她把双零乐食城和几个澡堂委托给双泉的弟弟操理,学中平的,两边跑,一会北上,一会南下,整个三零没有她的名册,她却比三零的味道还要正,比三零的任何人都还要忙。前几个月跑了几趟莫斯科,只要她往公司门口一站,洋毛子冲她有一副典型东方雍贵富态,温文尔雅的饰容和体态,差点没把柜台给挤破,她就萌发了长驻莫斯科的念头,学竹叶闯河内,想把莫斯科的水闹得更响。回来之后给双泉一说,得到了回答,说你去自然是好,但这事儿大,要由总部定。你到莫斯科,无疑对我的市场有利。我进三零一直玩货源,现在不吃力,你像竹叶能玩通市场,莫斯科很可能就是后生的眉毛。双泉说是说,还是给玫瑰打了书面报告,答复是,三零还要正规地进行一次子公司的调整股份,你们一视同仁,首先要筹好自己股份那一块。
当艳秀和丁辟进来时,梅叶的心比她俩还要求之不得,就一同来到百花园。百花园大厅里正在玩麻将,刚刚来的小菲见了她们,招手说:“大姐来的好,还不如巧,我这位置火气红,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的,大合牌像下雨。”
梅叶跃跃欲上,却还是说:“我是抠门儿,害怕打大的彩头。你们都是带九位数的老板,一个饱嗝,相当我几十年用的氧气。”
小菲说:“我也舍不得下来,心里还惦记着项目的事作,静不下心来。这样吧,牌子都是我买的,你放开胆量打。牌花好,咱们平半分,要是输了,就算我的。”
雯霖说:“你是顶我爸爸打的,能不能当这个家?”她在香港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