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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曼欲言犹止,算是默认了事先知道。
荷花情绪似乎没有以前开朗了,从里间出来,边抹了桌子边说:“刘市长这番讲话,打破了经济改革是火山,政治改革是冰山的僵局。”
欧阳琛极有兴趣地:“你们大学生,胆子大得没名堂,哪有冰山火山的说法?”
荷花干脆放下手中的活儿,坐在欧阳琛身旁论理:“你在西方呆过,应知道的,如果不使政治体制……稍稍自由,W市将不能成功地达到经济自由化的目标。”
欧阳琛想把手放在她肩上,却又不敢的,说:“也不然,恰恰相反,全面实现民主化和私有化的菲律宾、俄罗斯、经济上是破落的。而中国,稍稍控制在政治温房里,经济得到持续发展。以前,我跟你的观点一样,书呆子气。”
荷花说:“刘市长这人,老土,他属哪类型的?”
欧阳琛说:“我对他现在才了解,只干不说。但今日有二个提法我是赞同的。”
荷花说:“我们向大部长请教嘞!”
欧阳琛说:“结合国情,与国际潮流接轨,渡过经济难关,现开始政改。实际上,他上台几个月里,都是同步的,但舆论上,就像他人老土一样,给人印相误差,一软一硬。”
荷花说:“也许,这也是方法,或者方式。”
司马曼取了录相带,又见他们话言投机,头也越来越近,就进屋收拾了东西,也不打招呼,直径向外走。
欧阳琛身子没有动,嘴里说:“你这是往哪里去的。”
司马曼说:“我上台里翻录成文字,看能不能明天见报。”
欧阳琛说:“我这就给报社打个电话,你得及时把稿子送过去。”
司马曼说:“谢谢你,我今日不回来了。”
35 巡视一监狱
小年纪的说:“报告政府,我只有一个月就要刑满了,我只求政府不要放我出去。”崔永恒说:“你刚才还嫌饭不好吃,觉睡不好,怎么又改了主意的?”小年纪的说:“我是块……抹桌布。从小死了父母,跟着五、六个哥哥姐姐,派活般的长大,除在牢里有一份工作,从来就没人给我找一份工作,我只有卖我的……肉……维持生活。所以,我离开这里,哥姐们不会理我,我又没一份工作,我不去卖肉又能怎么活!”眼角的泪水如清晨里嫩草上的露水。
崔永恒见中平的脸如青灰,就挥手叫两个女囚离开了,跟在中平后面,像憋尿似出了监狱大门,直到玫瑰问他什么是“二保子“,他才说,管号子的保安。
玫瑰说:“管教的动口指使人家打也不对呀!”崔永恒说:“这……可是这批管教的谁也不傻,哪能直接说……动武?”玫瑰说:“还有联络暗号不成?”崔永恒说:“没有。只是话里带点艺术。比如说囚犯态度很翻脸,丢进号子里只说一句话,这人是气功大师,你们惹不得的,保准第二天,这人炼得没几丝气的。” ****在上海外滩一栋老租界高楼里,玫瑰靠窗边倚着,眼落在窗台上一排盆景上,欣赏着她妈不知从哪里搜集的大漠奇石和戈壁玛,最难得还有象形石,斗奇争辉。
玫瑰心一动,就说:“小菲,把照相机拿来,给我照张剪影。”小菲正在核对财务账本,说:“你别烦我,还有一点点就结束了。要照,你自己动手,用自动快门。”玫瑰没有办法,从里面找出相机,架好撑架,调好光圈和焦距,捺下自动快门,倚窗挺胸收腹,照了张逆光的侧面剪影。一切收拾好了,又无所事事,说:“小菲……”小菲说:“你有话就说,我听着的。”玫瑰一脸满足神情,陶醉说:“我昨天和妈说了无数遍,我想要一个女孩子。”小菲头仍埋在账本中,搭了腔:“该你有福气,我这一生就想单身下去,希望你多生一个,过继给我……”嘎地止住了话头。
玫瑰见没有声音,扭头望去,见小菲的厚嘴唇张得大大的定了格,急忙挪步过来说:“像猪八戒的,该不是嘴说话说脱了骨!”小菲像失了魂的,眼里却是光彩彩,说:“怪,怎么会是这结果呢!”也不理玫瑰,拨了电话,报了密码,问账上的存款,听了一阵就挂了线,抱着玫瑰又亲又啃。
玫瑰先原以为帐上出了问题,见她这般高兴,放下心,推开她,说:“这动作属于男人的特权,你高兴忘了形呵你?!怎么回事?”小菲见自己失态,一讪一讪坐回到原位置上,一字一句说:“嘿,嘿!上海公司八个月的时间,整整赚了三十亿,其中外汇账号结余三亿美元。”晴天霹雳,这一下定格的却是玫瑰。
她不知是刺激还是懵懂,嘴上只会说:“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在她的心中,上海分公司,嫌钱是肯定了的,自己的妈妈硬是不交,还是自己以死相挟,才肯交出公司的账本,交出账本的那一天,妈妈还抱着自己痛哭了一场,就说明了这一点。可是,账面上怎么一下子蹦出了一个天文字数字呢?
玫瑰冷静下来,仍不放心嘱咐说:“你查仔细一点,别走马观花!我也糊涂,这般天问数字,在总部电脑里怎么没有反映?”小菲拨弄电脑一会,说:“千真万确,有两项大款是昨天进的,全是外汇买卖……”又不做声了,手里又在调动明细账部分,看着看着就捧起了头。
玫瑰见她一冷一热,心里烦开了,说:“你神经兮兮,有屁就放,身子有孕的人受不如此大的升缩!”小菲这才放开手,沉重地说:“你妈乘东南亚金融危机,猛赚了几笔,还有二笔正在途中。”玫瑰一下给震住了,身子晃了几下,勉强倒在沙发里。
她妈是给她说过,上海分公司要不要进入华尔街。她明确说,凡是金融市场,我们不能沾边。因为香港那笔炒地和楼的钱,她后来在良心上一直不安。这下可好了,妈妈背开她进了华尔街,给三零赚了钱,却给中平闯下了大祸。
由美国金融商绍罗什操纵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泰国损失最大,几十年的国家收入全给贴了进去,马来西亚损失总额已接近四年财政预算的总和,而且危机还在继续,中国政府为此还援助过巨额。中平进入政界刚刚只是几个月,搞不好就是世界性的丑闻。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已全黑,还是小菲说:“到了约定的时间,先看了电视再说。”打开了电视,牡丹给她们打过电话,说:“今晚有中平上电视的节目,要她们目睹中平的风采。”
画面渐渐清晰了。
玫瑰没有挪身,眼里看着电视里的中平,就跪在沙发上,头磕着沙发,哭起来:“……你在那边……讲发展权,富帮贫……我们却把黑手……伸进发展中……给你丢脸,泼粪……”小菲也跟着哭,哭得清鼻涕直流的。
严沫怀里抱了一堆补药和胎儿方面的书,进门见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不安地问:“你们像死了娘老子的,究竟出了什么事儿?”玫瑰一把站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乱推乱揉,声嘶力竭地:“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嫌国外说你屙私生女不丑,又给我们脸上泼屎……”严沫怀里的东西撒了一地,肩膀压得疼疼的,就说:“你……先放手再说。我……怎么啦?”一脸莫明其妙的神情。
小菲过来扯开她们,把录相带倒过来,对严沫说:“你老人家看了,再把投机生意结合起来……”严沫这才放下心,不以为然地:“原来是这档子事!哪个赚钱是择了手段的?……”见中平出现画面上,就不再做声了,直到看完录相,一呆一呆的,良久才说,“这事只有先捂紧,我是从华尔街绕道过来的,眼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只是道德上问题。”玫瑰脸上的泪水已经流干了,额头和眼泡都是红肿肿的。她说:“可人家会骂他是衣冠禽兽!为了配合市长的形象,三零的新投资放慢了步伐,爱他的女人都作了牺牲,你是长辈,就怎么一点不理解下辈人呢?”小菲说:“这事只能捂着,也不能对他讲明,万一有人捅破了,也只有你玫玫来承担,对外解释。上海这边全部关门,把该交的税全部交清,断掉一切起因。”严沫还想说什么,被玫瑰乜了一眼,就又不吱声了。
玫瑰说:“这一边的钱全部进入我的信用卡,该给三零的股份再从卡上划出去。余下的要看绕一个什么道,把钱投资在薄利房上,不收利润。”严沫鼓起嘴巴:“这钱是偷的?抢的?是凭我本事赚来的,为什么不去钱生钱?”小菲说:“这是一种良心上的补偿。别人不会多说怎么样,但咱们搁在自己心里,却是个负担。”严沫说:“你……先得给我一千万,免得到东窗事发之后,咱有嘴也说不清。”小菲说这主意好,玫瑰有了笑脸去吃饭。
绕了一大圈的玫瑰,一回W市的第二天,就来到百花园,见牡丹一脸精神如涂了蛋清的,就打趣说:“要跑就不回来,回来就不要再跑,真是跑识道了,成了'羊来了',在他面前就不值钱!” “你呀,一夜准没安神过,不着他想,也要怜惜这身肥肉横生的腰儿。”牡丹眼里闪动光泽,先发制人指了她发黑的眼圈,数落她,说,“你当然是不希望我回来,回来了你就吃不到独食,就少了精力陪你猫呵狗的。” “彼此彼此!”玫瑰手抚着下腹,眼也生辉的,“我算什么?也不会像母猪生一窝的,还是克郎种,洋的。”就“嗤“笑了。
牡丹脸兀自红了,说:“你才是猪,没脑子!”就把霍尔借腹生子的事给她倒了,说着说着就流出了泪水。
玫瑰起初是泛酸,他们在一起还捣出四个崽,一听说连孩子的面都不曾见过,才知道她一生的确牺牲太大,够可怜,连自己的亲生血团都没有自主权,现在想屙还屙不出来。
玫瑰就跟着流了泪,末后问:“那天电视里曝出这一段,是你们三人合谋的?”牡丹擦净泪水,说:“是的。纸包不住火,若是让传媒捅了出来,还不如公众真实面目,对几方都有好处。”玫瑰说:“只是辱了你的脸面。”牡丹说:“那算什么,西方人不讲面子,性起,连灌木丛里都不放过的。只是又有十多天没见到他,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玫瑰说:“可能是这多天渴卤了,一挨枕头,就给我吹风,说国企的组织形式已定好了,大头放下心。”牡丹说:“三、五天里还是有人示威,仅仅是为口饭糊嘴?”玫瑰说:“他说,以前是少见多怪。现在游多了,也习惯了。现在看的人比游的人多。将来要做到没人看,游的游行,旁边卖小菜的只当他们是来买菜的。”牡丹说:“这就好,只要心顺,万事如意,他不来看我,我也是石头落了地的。”玫瑰说:“哪能事事都如意?”就把上海、北京的事给她说了。
牡丹听得胸间起伏伏的,直到可以放下心,说:“你和他的股份钱我是收到了,只是这余下的也不是个小数目,闲着也不是个法呀?”玫瑰说:“我是为这事来的,那天和小菲已说好,全部用在市民的住房上,不收利润,也是迟来的慈善之举。”牡丹说:“就热汤下面,打电话叫小菲过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小菲来了,仨人商量的结果,设计四十平米的二居一室和五十五平米的三居一室,贴近市民的收入,三、五万元就能买得起房子。再贫穷一些的住户,可以联合一零公司搞按谒,首期只要几千元就能拿到手。
为谁来牵头做领头羊,仨人各自争论不休,一个说,莫斯科有条小平街,我们干脆叫中平城。一个说,不行,太打眼,哪有自吹自的,干脆叫三零城。小菲说了,对,叫三零城,与澳洲城遥相呼应。不同的,他们城里有企业,我们的为住宅区,成立个“三零城“物业管理有限公司,卖房不赚钱,但物业管理费用不能免,辅助设施要收费。由于是外资企业,税务可以三减一免,降低了成本,市民实惠。为做到短平快,商量由玫玫任总经理,买地、划红线都会开绿灯。建筑材料全部自备,建筑队只收工费,三百栋一齐上,力争八个月部竣工,为国外几个城疏散居民做准备。玫瑰说,由于都是多层楼,短时间出房子不是做不到,只是要我出面,怕惹麻烦。牡丹说,惹什么麻烦,其它城市市长的老婆都没上班了,死守着老公?玫瑰说,人家是人家,我们是在风口浪尖上,极敏感!我这次到北京,写告状信的一大摞的,有三位常委联名写了公开信。牡丹不再好坚持,又担心起来,问,上头是啥态度?玫瑰说,叫中平在适当的场合下,公开承认工作方法粗暴,伤害了一部分领导干部的自尊心。牡丹说,怎么不说广大市民有多开心?你怕我不怕。我任老总,你出面跑批文。
玫瑰思忖一会,说:“还是我来任老总吧。什么告状信我不怕,我就担心记者,你们露面多了,不是一件有利的事儿。”
牡丹以为说的是司马曼,无心地说:“我找那个记者谈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