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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上亮着的一排排日光灯将宽阔大厅映得一片霜打般的白冷,因为天有些冷所有演艺人员都躲在了化妆间和休息中等待谢幕,所以空寂的大厅中除了时而几位幕后工作人员走过,多时皆显清冷。
林天爱踮着脚一圈一圈地旋转,目光旋动间就见两个身穿黑色皮衣,满脸死气的男人靠着大厅墙边走进尽头的配电室内,不一会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一明一暗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又安稳地亮着,林天爱被这忽明忽暗的闪烁吓着,旋了半圈顿然停下,抬望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望向配电室,就见那两个进配电室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出了门,她有些意思到发生什么,几步赶向那两个男人面前试探:“怎么了?”
两个男人神色紧张眼眸相对示意,一个男人敏捷伸手一把将林天爱捞过挟持着正要走,突然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两个男人怕别人发现,慌不择路见到配电室一侧房廊尽头的门就携带着她奔过去。
“呜——”林天爱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尖叫,扭动着身体想摆脱身后男人的挟持。
那道房廊尽头的门后是剧院的卫生间和吸烟室,还有道通往剧场内的门,两个男人见不能由此处出剧场便想再将林天爱押回后台大厅,此时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眼角瞥见那道拥挤的小门,就见那两个男人推推搡搡地将一个不安呜呜的女人塞进那门中。
这样的画面让他感到极不对劲,于是他顿住脚步观望。
“大雕。”
其中一个男人身上的对讲机响了,男人拿起对讲机:“喂。”
对讲机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这边好了。”
“我们也弄完了,遇了点麻烦……”男人犹豫了下:“我们会尽快出去。”
“快点别磨蹭。”
“嗯,马上就出去。”
男人将对讲机别回腰间的腰带上对挟持林天爱的男人:“妈的,时间不多了,阿中他们那边做好了,配电室快爆了,我们从剧场出去,给这个女人一刀,我们走。”
这两个男人竟然要杀了那个女人?事情好像很严重?
他带着疑惑走向他们,鼓足勇气喝问:“你们在干吗?”
两个男人被他的出现一惊,皆回身望向他,他也被两个男人手上的女人惊诧:“小爱。”
林天爱被身后的男人捂着 嘴开不了口,一双泪眸迫切地向他求救。
那个携着林天爱的男人从皮衣口袋内掏出一把军用刀架在林天爱雪白的脖子上威胁:“你别乱动。”
他本想借机和这两个男人动手,可是一想到林天爱是贺莲的女朋友不由小心谨慎起来,就怕自己手脚不够利落这两个男人会伤害到林天爱,便只紧捏双拳和这两个男人对峙站着。
另一个男人也从皮衣口袋内掏出一把军用刀靠向他的腰间看向通往剧院内的门:“往那里走。”
他为了不连累到林天爱只好跟着他们的脚步向通往剧院内的门走去,而且他想能进剧院再好不过,剧院人那么多,到时趁机与他们交手,这两个家伙一定跑不了。
“啊……啊……
“起火了……”
“快跑……”
“别乱……”
他寻思着刚走到离剧院门楼不远的地方,就听剧院内嘈杂一片,门缝内烟雾弥漫,不用多问,他知道这事应该是这两个男人和他们的同伙所做。
挟持着他的男人知道事态紧急自己若不跑也会被困在剧院内,于是给了挟持林天爱的男人一个眼色。挟持林天爱的男人接到身旁的急色二话不说,把林天爱向一边推开,然后和挟持他的男人快速推开眼前的门跐溜奔进剧院。
“小爱。”他一个反应忙俯身去扶摔在一边的林天爱。
林天爱坐在地上抚着自己的脚腕,纠结着一双刷着亮粉的秀眉:“我的脚崴了,好痛。”
只听通往后台的那道门内传来“轰”的一声,顷刻间数条火蛇顺着天花板电路烧到灯管,灯管噼里啪啦地都爆开,火花四溅,如烟火瀑幕喷溅向下,好不恐怖。
林天爱害怕得抓住他的双臂,缩到他的怀里。
闻着刺鼻的烧焦味,望着闪烁的火光,他心里十分恐慌,但他知道不能留下林天爱,便给了她安慰的拥抱,蹲□将背朝向她:“快上来,这里快烧起来了。”
“嗯。”林天爱镇了镇神,以一脚支撑吃力地站了起来,趴到他的背上,他勾起林天爱的双腿就背着她奔向通往剧院内的门前,一脚踹开自动关着的弹簧门,夺门而出。
*
剧院内浓烟滚滚,熊熊的大火由舞台上蔓延到了剧院内的座位,天花板上爬着雀跃的火舌,那充满现代气息的天花板已被毁于一旦,演员、观众人挤人地涌向各个出口,不幸被火困住的人慌忙找着活路。
贺莲拉着夹克衣领掩在鼻下,一双彷徨的眼眸透过烟雾寻望着他的身影,艰难穿过人来人往寻向那扇通往卫生间的门,心里只担心着他。
贺莲没料到就在他去卫生间不多时,舞台上的照明设备一下爆开,火星引燃布幕,熊熊烈火就从 舞台上烧到了舞台下,贺莲就怕在卫生间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切,不懂得逃跑,或者已被大火困住。
“文廷——”
临近那道通往卫生间的门,眼见他破门而出,贺莲忙快步奔向他。
他背着林天爱猛地出来被浓烟呛着,咳了几下,待贺莲靠近才憋住咽喉的难受:“小爱……脚受伤了。”就将身侧向贺莲,想把林天爱交换给贺莲。
贺莲看着他那修瘦身躯背着林天爱,又呛咳得不行,就从他背上抱过林天爱,望了眼四周:“火越烧越大,快点出去。”
“咳咳……嗯。”他边咳着,边跟上贺莲辗转的脚步快步向不远一道通往剧院外的大门。
咳咳……咳咳……
那一股股弥漫的浓烟刺激他着难耐的咽喉,他不得不走走停停俯身缓解咳嗽带来的难过,眼看着贺莲抱着林天爱冲出了被烈火包围的大门,正着急要赶上,不料从天花板掉下了一个熊熊的燃烧物挡住了他前方的路,他被那掉落的燃烧物吓着赶忙往后退离,而四周皆是大火,他无处可逃,忙抓起衣领,把头缩在衣领间望着红艳艳的剧院另寻出路。
这时的剧院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活着已经跑了,死的已经静倒在地上,唯有他一人哀俯着身仓惶寻找着生命避风港。
黑幕下的剧院大楼焰火阑珊,浓烟若妖魔幻化的黑色云团滚滚上升。
贺莲将林天爱放落在剧场外的安全处才发现他竟然没跟出来,看着此时火烧火燎的剧院大楼用力握拳在身前用力地晃了下,一咬牙坚定决心便要再回剧院找他。
林天爱看出贺莲要再进剧院,忙跳着单脚到贺莲身旁,拉住贺莲一臂:“里面的火很大,消防车已经到了。”
“来不及……他还在里面……”
贺莲为他心慌,不顾林天爱的阻扰,从林天爱手里拽过自己的手臂就往剧院奔去,在临近剧院前望见一旁被消防员开起的消防栓,几步奔过去,脱□上的夹克蘸上自来水便披在身上夺步奔进那熊熊燃烧的剧院大门。
“那个人干什么?”
“怎么又进去了?”
“……”
剧院外围观的人群见到贺莲奔入剧院不禁沸腾开。
“快把那个人拦回来——”
消防队长见此也忙指挥几个消防员跟进剧院。
*
“文廷——”
“慕文廷——”
贺莲奔入剧院,站在茫茫的火海间寻不见他的身影,一边用湿衣领掩着口鼻,一边大喊他的名字。
“咳……咳……”
在噼里啪啦的烧响中传来时隐时现的虚弱咳嗽声,贺莲循声向这咳嗽声,在另一道门的出口处寻见了他的身影。
好不容易再次重生,他不想死,就算是被浓烟呛得走不了路,他还是头昏脑涨地爬着到了剧场的另一边出口,但眼见着快到出口,他却已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昏昏沉沉倒在了炙热的地上,只剩一口弱气。
“文廷——”
贺莲赶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满头大汗呼吸困难,便捂着湿夹克深吸了口气,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捏着他的两颊往他嘴里对上一口气,如此两次,他猛咳了声,贺莲见他呼吸通畅便将湿夹克盖在他身上,抱起他冲出不远的大门。
此时几辆救护车已停在了剧场外面,贺莲抱着他出剧院直奔其中一辆救护车,那救护车上的医生和护士把他送上担架,为他罩上氧气便将他抬上了车。
贺莲随车坐在一旁看着担架上的他,像紧握着他的生命般紧紧地握住他的一手,害怕着他身体里的灵魂消失。
44、第四十四话 医院 。。。
“文廷,文廷……”贺莲怕昏迷的他对“慕文廷”这个名字无感知便改唤:“许辉——”
他躺在担架上显得奄奄一息,贺莲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心里顿然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而就怕现在不说以后没机会,于是把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轻语:“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朋友,你要挺过去,你很麻烦,但我……很喜欢被你麻烦……你一定要撑住……很快就到医院……”
在贺莲的焦急中救护车已到医院。
救护车在医院急诊楼外停下,他被护士从救护车抬了下送进急诊室,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才被推出来送到观察病房。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拿着病例板走进观察病房问:“病人的家属在不在?”
忙着为他戴氧气罩的护士还没来得及回答,贺莲已靠到医生身边急问:“我是他的朋友,他怎么样?”
中年男医生打开手里的病例板翻看道:“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吸入一氧化碳过多需要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出现后遗症就可以回去。”
“哦,这样。”贺莲沉应下,急迈步回到病床边。
他已经醒过来,一双漂亮的大眼无神向上望着,眼中毫无神情,这让贺莲为他担心:“医生,他这样没事吗?”
“哦,他吸入一氧化碳过多,大脑有些迟钝,会恢复起来,如果没有后遗症就不会有事,你最好联系他的家人。” 中年男医生落话就和病房内的护士一并出去了。
他的家人?
贺莲知道他是有家人,可是这种情况联系他的家人有些不方便,而他这个身份能算得上他的家人只有龙重天。
对了,还没有向龙哥说这件事。
贺莲从挂在手臂上那件半干的夹克口袋内掏出手机,按了下拨通的开关,但手机的开关键没有响应,蓦地贺莲意识到应该是刚才的大水将手机弄坏了,因此又把手机塞进了夹克口袋里,心里想着到外面借部电话,脚步便向观察病房门口走去。
龙哥能算是他的亲人吗?他不是慕文廷,他会想见龙哥吗?
贺莲把脚步顿在了门边,回头望向了病床的他,脚步不由又向房内走去,而在这时,他的手微微地从病床上抬了抬,贺莲觉得他好像是想要什么东西,便又回到床边。
“水……”
他脸上戴着氧气罩吐出的话不是很清楚,贺莲握过他那只微微上抬的手把身俯下才听清他要的是水。
贺莲不知道能不能脱下他脸上的氧气罩便去问了病房大厅外的值班护士,在护士的同意下才又回病房为他倒了半杯开水,拉下氧气罩,小心扶起他的后脑将开水一点一点喂入他的口里。
他缓过了蔫气,微微眨了眨眼示意可以了。 贺莲随手把塑料杯落放在床头,微微拢着眉踌躇:“我打电话给龙哥。”
他一把抓住贺莲的手腕,贺莲怔望着他的脸,从他那双恢复些许灵活的双眼中知道他是在阻止这件事便缓缓坐在他的身旁。
贺莲伸手要为他戴上氧气罩,他浅声开口:“我好多了。”
“医生要你戴着。”贺莲知道他不想戴氧气罩。
“之前你说了些什么?”
贺莲被他这急转的问话怔住片刻,为难着磕下眼:“没什么,你好就好。”
这样带羞低眸的贺莲真不像他认识的贺莲,这让他在意:“你的话转得太生硬了。”
贺莲不想再回述之前一时心急说出的话,便大眼瞪望他身手敏捷地把氧气罩戴回他的脸上:“多吸点氧气对你身体有益,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你这个麻烦精别给我变成白痴。”
他气力还没恢复,戴上氧气罩也觉得舒服,便没摘下氧气罩,只干望着抓狂的贺莲浅浅微起眼角,不明白那时眼前这位金刚芭比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说出了那样肉麻兮兮的话。
贺莲看他老实躺在床上烦躁起身,脚步在病房内左右徘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快步迈到窗户前假装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不是昏迷了吗?怎么会听到?
现在满眼复杂的贺莲真想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怎么会说那样的话,真是……现在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就是拿这件事来烦人,自己不是在犯贱……
*
一个咔咔作响的皮鞋声霸道地扰乱病房的安静,也扰乱贺莲未定的心绪,贺莲循声回望身后的来人:“龙哥。”
龙重天眼角余光透过墨镜缝瞥了贺莲一眼径直走到病床边,低眸冷望着他没多语,待带来的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