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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密码,又不想让人知道文件的内容,而埃里克斯这个白人刚好对中文一窍不通,就算看得懂阿拉伯数字也不一定猜得出那是什么,正合他的心意。
埃里克斯接过他手里的戒指看了看:“很酷的设计,但愿它的保密性也和外观一样巧妙。”接着将食指拨开蓝牙,望着一下跳了出来的密码框,伸手将他拉过桌沿:“你坐下,没问题。”
他坐到了埃里克斯身旁的凳子上,望着那一台台铁金刚一样的机器猜测它们的用途,埃里克斯将手上的耳麦戴到他脑袋上,望着疑惑的他:“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就能把它解开。”
埃里克斯说完,他就听到耳麦里传来了女子轻唱:“Not very often have we met But the musics been too bad……”又是这首歌,是重生后地一次听到的手机铃声,让人觉得很恬淡舒服,好似在这一刻什么都过眼云烟。
随着埃里克斯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解密软件已经解出了蓝牙密码,一个回车键敲下,埃里克斯得意洋洋:“OK。”
“唰唰”从跳出的文件中刷出了一条数字,对于账目精通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些的确是交易流水账,他取下耳机:“谢谢。”
“这是什么?账目吗?”埃里克斯盗过中外许多大集团的资料,看到数字格式觉得很眼熟。
这个洋人还真机灵!
他拿下耳机忙用蹩脚的英文:“这是我的东西,因为忘记了密码……”
埃里克斯瞥着他贼贼一笑:“廷,你的脸上已经告诉我在说谎。”
他还来不急多做辩解房内的灯忽然“啪啪——”闪烁,一下全都灭了。
“这该死的老房子又是停电。”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拿过桌上的戒指,起身道:“我下去找手电筒。”
埃里克斯拉住他:“等一下电就会来,坐下吧。”
他隐隐听见楼下华虎在命人上电闸,便又坐了下来。
华虎的住所是三十年代的老洋房,算起来是他们家的祖屋,当年他们家族是东南亚富商,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移民到了美国,在动荡的岁月里家族日渐落寞,也只剩国内这栋老房子,华虎混出名头归来才将这房子整修一遍,但是这房子线路不好,供不起埃里克斯那些电子设备的电力,那些设备开启不一会保险丝就会断熔,自埃里克斯来到华虎家后,这种断电也不是一两次了。
干坐着有些无聊,他想起刚才听的歌:“你也喜欢这首歌?”
“什么?”
“刚才耳麦里放的歌曲。”
“嗯,还行,她的歌声很温暖,让人向往有个回家。”
他的心底隐隐觉着一阵伤感,那样的伤感仿似来自灵魂的深处。
“哦,哦,终于来了,明天我得找个地方离开。”埃里克斯抬望头顶一下亮起喇叭花形的吊灯瘪了下嘴。
他缓过神望向埃里克斯:“你要离开?”
“我有任务在身,看来在这个破地方是完不了任务,我可不想被老板——咔。”埃里克斯横着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他知道挽留不住埃里克斯于是只浅微着笑脸不再多说其他,如此不经意的浅笑带着几分温柔的优雅,埃里克斯顿然迷离,倾身给他一个拥抱:“真舍不得离开你。”
他没多想埃里克斯的话意,拍了拍埃里克斯的肩头:“嘿,我也会想你。”
埃里克斯轻推开他,望着他不由自主握住他的一侧脸颊,他一下有所意识,忙将头往后缩:“喂喂!”
“喂,为什么靠着我儿子这么近?”华虎出现在房门口,很不满意道。
埃里克斯心虚地坐直身子,摊了摊手,慌将一手放在一只鼠标上抱怨:“tiger,你这里的电力太差,我的工作都不能进行。”
“我也没办法。”
他见华虎走来忙起身:“华叔,我出去了。”
华虎望向他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点事找埃里克斯,现在没事,不打扰你们了。”他落下话,紧捏着戒指匆匆出了房。
回房关上房门,他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握着龙重天的把柄,他心里萌生了搞垮青龙帮的念头,因为顾虑到贺莲会被连累,所以他不选择把戒指直接交给警察,不过他知道这需要有绝对的计划,于是自这天夜起,他天天暗自盘算。
三天后,埃里克斯请人打包设备离开了华虎家,在走前将告诉了他移动盘的密码,顺带趁着华虎不注意给了他脸颊一记,然后留下“等任务完成,我会回来找你”就乘车走了。
当天夜里,屋外“哗啦啦”地下着盛夏以来的第一场雷阵雨,他看了眼立在客厅那指着七点四十五的古老摆钟,觉得外出的华虎应该不会那么早回来就让佣人开了饭。
饭菜刚摆上,客厅外传来一众急促的脚步,一个慌忙的声音:“把私人医生请来,华先生受了枪伤。”
他知道出了事,“啪”的放下筷子奔到客厅,就见华虎一脸苍白,一手捂在右腹上,被四五个手下围着歪在一只独坐的棕色真皮沙发上,身上的西装透着雨水的泞湿。
他拧眉走到华虎身边,急问:“华叔怎么了?”
华虎直言:“龙重天派人刺杀我。”
“龙重天……”他觉得龙重天是知道自己住在华虎家才对华虎出手就紧握起拳头道:“我去找他。”
华虎喘着虚弱的气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用……”
“华叔的事,也是我的事。”
华虎浅浅一笑:“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华先生,医生来了。”
一个佣人领着一位私人医生到华虎身边,他们之间的话便戛然而止,他主动为医生让路,待医生为华虎缝了伤口,上完药,他才上前和华虎的助手扶着华虎上楼休息。
华虎在床边躺靠下便让助手出房,看着他,嘴角挂起和蔼的笑,握住他的一手:“这是我和龙重天的恩怨,不关你的事。”
“华叔。”他感觉华虎竟然把他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
“我和曼琳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好了。”华虎那不温不热的沧桑大手紧捏住他的手背。
“你不就是我的父亲。”难得重生还能捡到这样义气的亲人,他也就认了。
华虎觉得慕文廷也没双亲,正好说不是儿子,也是了:“你就是我的儿子。”
他微笑点头,华虎思索道:“我和亡妻有个女儿,已嫁给了一个富商,我打拼出来的事业没人继承,你愿不愿意继承?只是这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不过你可以拥有上亿家产,还有墨西哥在亚洲的势力。”
上亿……好吧,他贪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那些势力等于有了和龙重天对抗的资本。
他垂头想了一会,点头道:“嗯,我想继承你的事业。”
华虎忍着伤口上的痛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对他笑起,然后转而道:“两天后,你替我到码头接一批货。”
“是什么?”他好奇。
“是枪支,柬埔寨那边有人要货,我会让人跟你去,你要小心点,主意自己的安全。”华虎在茶馆里见识到他还是有些身手,因此还算放心。
第一次要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他忐忑地点了下头,便没着没落地过了两天。
这天零时夜黑风高,空气中显着雨后的湿爽,他穿着紧身黑衬衫,黑西裤,踩着双油亮的皮鞋,带着十来个墨西哥人手下到了第三码头。
携带枪支的货轮还未到,他带着人站在寂静的海港边,海风吹乱了他丝丝的短发,回忆着数月前罗小哀就死在这里,今时自己又站到了这里,心绪就如那飘荡的乱发般各种复杂。
“呜——”
“慕先生,船到了。”
眼看一艏货轮靠港,几个手下用英语道下,他就带着那十个手下走过黑夜,等在码头边。
不多时一个高胖的男人带着几个搬着沉重箱子的船员从引桥上岸,立到他面前道:“你是华先生的人。”
他看那个高胖的男人很想华虎所描述的货轮大副:“他是我的继父。”
华虎在亚洲没有专属的货运公司,因此勾结了几位货轮上的大副帮忙带货,再给予优厚的报酬,这些货轮大副都是华虎的私交,所以不确定人便不交货。
高胖的男人打量了圈他和他身后的手下,以过往的经验确定他们的确是华虎的人才道:“货已经带到。”
他把手上揣着的牛皮纸袋交给了高胖的男人,高胖的男人打开纸袋嗅了嗅,笑道:“替我谢谢华先生。”
手下照过去的惯例,敲开木箱验完货,这次的交易就算完成了,而就在那十几个手下把货物搬上停在码头上一辆面包车时,四辆轿车忽然由远方驶来,车灯全开照亮了他们。
他和那几个手下眯眼望向摆在眼前的四辆轿车,心不禁惊慌——怕是警察,就在这时从中间一辆黑色轿车内下来了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目光直视着他讶异。
龙重天……
而他也很是讶异地望着这位西装笔挺的男人。
龙重天飙来码头是为了要杀华虎替父亲报仇,却没料看到寻找了一个多月的他,更疑惑他会和华虎的手下一起,但见他那身帅气打扮,自由行走,龙重天看得出他绝不是被绑架。
他合上讶异的嘴,镇定住心头的惊慌,仗着华虎的势力冷笑了下:“龙老板真是神通广大,但我不会和你回去。”
“呵呵——”龙重天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自己的情人这样针锋相对,可是他是输人不输阵的人,便大笑起来,笑声却比海涛凄冷惊骇,长长的笑过:“你这样的贱人,我也没心思和你玩下去,我今天是来杀人劫货。”
被称“贱人”他心头不禁难受,但咬紧牙根镇定住,眼神坚定望着龙重天恼羞成怒道:“你要从我这里要货,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你那东西在我手里,如果你还要青龙帮的话,就告诉我贺莲在哪里?”
龙重天那僵冷紧绷的脸再车灯下显得青白,棱角分明的唇气怒得微微发颤,狠 狠盯望他片刻道:“你不怕我杀了贺莲?”
“你杀了贺莲,我就让你一帮子人陪葬,如果还不够,我再赌上自己的性命。”他不甘示弱。
“你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贺莲?我就成全你——”
龙重天从怀里掏出枪对向他,随之龙重天那些已下车的手下和他身后的手下也齐刷刷掏枪互对上,一时便成了僵局。
“你要想好,这一枪会让慕文廷永远消失。”他以从未有过的镇定,仰着头,伸着细白的美颈,眼眸下磕,眉眼带着垂死的媚态看着龙重天——他赌龙重天下不了手。
龙重天简直要被他逼疯了,若不是在一众手下面前,龙重天真想嘶吼出声,心是千刀万剐的痛,手在颤抖,龙重天缓缓放下枪,迅速侧身躲进车内,“砰”的关上车门,边倒车唤了声:“走。”紧踩油门就将车驶离了码头。
他望着龙重天的座驾走远,浅浅微了下唇,很想为第一次击败龙重天而高兴,竟莫名其妙地感到了酸涩。
他顺利将货带回给华虎,华虎从手下听到他面对龙重天镇定的表现,心里油然对他信任,数日后又将到西南边界交货的任务交给他,他也顺利完成并安全归来。
华虎见他聪明能干便更用心栽培他,一年多以后,他成了亚洲区各个黑帮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厉害人物。
66、第六十六话 音讯 。。。
华虎在自家洋房会议厅里开例会,一位白人手下道:“华先生,前次我们抢了青龙帮两单大生意,现在又听说他们关了两家夜店,看来他们快退出本市了。”
华虎提起嘴角轻笑:“他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然后望向一旁的他:“文廷,文廷……”
“啊?”他将目光由手机上回神看向会议桌上的众人,心不在焉:“我,我也是这么想。”
华虎接着问:“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他更快退出本市?”
已经一年多了,贺莲依然了无音讯,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他没从龙重天那里得到贺莲生死的准确消息,因此不愿想贺莲已死。他一直保留着那只慕文廷送的手机,期待他响一声,振动一下,而这一年多来它的显示屏都是一片黑暗,无形中让他感到了岁月蹉跎,而他也在蹉跎中变得哀朽。
“龙重天在本市是以正当产业掩盖非法,要让他退出,只要让他那些正当的产业做不下去,但只让他退出本市远远不够,因为他只要有机会就会再回来,要彻底铲除青龙帮。”长时间混迹黑道让他的明眸变得深邃,成日想着怎么弄垮青龙帮让单纯远离了他,思索的眼眸中透出了狡黠。
华虎看着他和蔼笑道:“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操之过急。现在我们让人在他店里手脚,对他来说只是多了些麻烦,未必会退出去。青龙帮在亚洲的地位不可小视,我们只能和他暗斗,据我所知他笼络了不少高官,要是明着来对我们没什么好处,现在只要先把他挤出本市,再巩固和亚洲几个帮派的关系,我们也就能和他平起平坐。”
他将双手交在胸前,闲靠在老板椅背:“我们愿意和他平起平坐,但他未必愿意。”
“文廷留下,你们先出去。”
华虎落命,会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