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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些混乱,暴风雨却没有像云落想象那般,至少过了这一下能平缓一下,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时间,反而愈演愈烈。
在黑道中的血雨腥风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但是学有所长,大家也都是算是十八般武艺在身的人,可是驾驶游轮,却没听过谁比较擅长一时间,大家都沉默着。
就在大家各自一筹莫展的时候,木焱紧紧地抱着云落艰难地移向驾驶仪器前,没错,木焱会驾船,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年少的时候他对军事武器装备十分感兴趣,凭着老爷子的关系,也去过海军基地,学习过驾驶军舰,所以即使是木清澜,也不曾知道木焱还会这个。
“抱紧我。”艰难地移到驾驶座上,木焱让云落跨坐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攀附着他。
此刻云落哪还顾得这个姿态优雅不优雅,她只知道她要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分心,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得救。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木焱的身上,不知这场午夜的风暴,是否能顺利化解。
生死一线
木焱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回想着许多年前学过的东西,军舰跟游轮的操作自然不会是一样的,但是既然都是船,还是多少会相似的地方的。
云落紧紧地攀附在木焱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但是却感到手上一阵濡湿,忍着巨浪侵袭的眩晕,她勉强地睁开眼睛,一片血红映入眼帘。
她满手都是血,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因为她除了眩晕,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的感觉,既然不是她的,那只会是他的。
她慌乱地往他的后背摸去,终于找到了鲜红的来源,一阵痛楚袭上心头,但在这关键的时刻,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忍住哭声,双手却不敢再碰他的伤处。
全神贯注的木焱自然没有注意到云落的异样,他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眼前的仪器上,一波又一波巨浪拍打到驾驶室透明的玻璃上,恐怖的撞击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好像下一刻,死神就会穿过玻璃而来。
木焱的手下不停地拨动那些按钮开关,勉强躲过几个巨浪的颠覆,惊险的让他身后的人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知何时,木五匍匐来到了木焱的身边,“少爷,后舱进水。”即使是这生死一线的时刻,木五的声音也没有丝毫惊慌,他跟了焱少爷6年,比这惊险的时刻他们不是没遇过,但无论怎样,他都相信少爷会带他们逃出生天,况且,对他来说,死,从来都不可怕。
木五的话并没有让木焱惊慌,他迅速地分析形势,在这样巨浪跟暴风的肆虐中,别说是游轮,就是军舰也抵挡不住,后舱是整个船身最薄弱的地方,肯定是最先裂开。
“带着所有能带的人,后舱排水,必要时后退。”如今也只能这样,尽量争取拖延游轮下沉的时间,这样他们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木五点头领命,但是木森上船的人也不过十几个人,不过既然是少爷的命令,他自然贯彻到底。
就在木五刚要勉强起身走出去的时候,各家主事者的贴身护卫也都同他一起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不管各家是盟友也罢,是敌人也罢,此刻也只能共同协作。
肆虐的暴风就像是发了脾气的小孩子,怎样也不肯停止,透过透明的玻璃,除了不停袭上的潮水,巨浪,他再什么也看不清。
说实话,他并没有把握能带大家走得出这场暴风雨,但是但凡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因为这里有她,他不允许她就这样死去。
巨大豪华的游轮在这苍茫的大海中就像是一叶小小的扁舟,任狂风巨浪肆虐着他,木焱知道他必须将游轮驶离暴风圈,即便这个游轮已算是坚韧,但是毕竟还不是游轮,此刻的暴风就是真正的军舰也不一定能抵挡的住的。
纵然这般人平日有天大的本事,但是面对大自然的考验,他们也只能静静地看着坐在驾驶座上,镇定自若,努力为大家能够逃出生天的木焱。
不知为何,船上的GPS是损坏的,所以木焱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实际的地理位置,但是如果他没猜错他们是闯入了大西洋的死亡之海。
死亡之海,顾名思义,闯入这片海域的,就意味着死亡,年少时,他就在海军基地看过这片海域的简短资料,没有具体的经度纬度,但是也大体有一个范围,这里常年暴风肆虐,巨浪滔天,不慎闯入的船只几乎没有生还的,所以世界各国也将这片海域化为了禁区,没想到他们今天到“有幸”亲临这里。
或许很多人都相信命运,但是木焱却从不相信命运,他相信的是人定胜天,相信的是他自己。
他迅速分析了此刻的情况,还不到最差的地步,至少他们还没有被卷入龙卷风的风道中,如果是那样,他可能就真的回天乏力了,所以,现在他要做的,便是使船脱离巨浪与飓风的牵制。
他的大脑飞快地计算着,手中的动作也未停止,不断地加快游轮的速度,但是比起飓风的速度,这艘游轮的速度简直是有些不堪一提,只能任飓风将它拽拉到它的死亡怀抱中。
但木焱依旧没有放弃,“澜,来帮我。”他不能离开主操作,需要一个人来帮他。
木清澜躺在离木焱不远的位置,听到他的话,立刻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他有些懊恼,早知有今天这一日,他就应该学习驾船的,但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木清澜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他知道此刻的情况刻不容缓,哪容得他抱怨自己。
“听我口令,关闭调温。”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将船上所有消耗能量的仪器全部关掉,将速度提上去,看能不能挣得一线生机。
尽管木清澜想非常速度地听着木焱的指令去做,但是面前这么多按钮,一时间他竟找不到哪个是调温,原来他也有这般无用的一天。
木清澜不怕死,在道上,哪个会把死亡放在心上,只是他痛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他活了28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真是糟糕。
木焱分不开神来去寻找照明键,只是紧皱着眉头望着前方的昏暗,耳中充斥着轰隆隆的拍打声。
突然一个修长的手越过木清澜,按下了调温键,木清澜回头看,居然是伊格,他也不罗嗦,赶紧让位给他。
“会不早说。”也只有木清澜,还能在这样生死一线的时刻,有着这样轻松的语气。
伊格没有理会他,只是尽量让自己站的稳一些,“继续。”仿佛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
“依次关闭所有消耗机能。”木焱冷静地下达指令。
伊格照做,一瞬间,在照明关闭后,大家又陷入黑暗中。
“速度,都固定好自己。”现在他要尽可能地抬高船头,迎着海浪,爬过洪峰,能不能逃出去,就在此一举了。
听闻木焱的命令,大家都找出身边能用的东西,将自己固定在任何固定物体中,突然本还算平衡的船身被缓缓抬起,他们才明了木焱的命令。
海浪的呼啸声好像已经穿透了木焱的耳膜,但是船身碎裂的声音依旧清晰明了,这样的强度本就不是船身能负荷得了的,船身会慢慢碎裂。
“舀水,速度。”他只能尽快地争取时间,现在已经有水从裂缝中渗入舱中,船不能沉,沉了,一切都完了。
大家听着木焱的吼声,看着海水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进来,从舱外赶回来的木五等人,迅速地将渗进来的水往外舀,但无奈海水渗进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已没过脚踝。
尽管是杯水车薪,但是每个人都还尽自己的能力向外舀水,能减少一点船沉的时间,就能为他们活命增加一点机会。
云落紧紧地攀附在木焱的身上,失去了调温的船舱,再加上海水的涌入让温度骤然降低。
为了怕木焱分心,她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已经似麻木了一般,有些没有了知觉,她尽力地想要张开眼睛,混乱的场面是意料之中的,船身已经开始碎裂,不停的有碎片到处飞扬。
大家都忙着舀水,脸上或身上都被碎片割伤,但是却没有人停下来,突然,云落睁大眼睛望着不远处一大块钢铁碎片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来,目标正是木焱的后脑。
想也没想,她抬起胳膊将碎块挥之而去,顿时血流如注,极度的痛楚让云落没有忍住发出声来。
但混乱的场面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反而是全神贯注的木焱听到了他耳边云落的呻//吟。
“怎么了?”尽管询问着她,但他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船身慢慢在被抬高,与海浪飓风做着顽强的抵抗。
云落觉得自己的胳膊仿佛依旧不是她的了,从来没有的疼痛在这寒冷的情况下,更是痛苦万分,她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没事。”她不能让他分心,绝对不能。
“别怕,我们一定会逃出去。”这不是安慰的话,他必须尽全力带她出去,这是他给她的保证。
“恩。”她不怕,其实只要是有他在,就是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停止舀水,固定自己,速度。”蓦地,木焱一声狂吼,到了最后关头了,他将船身与速度提高到了极致,几乎与海平面垂直。
大家同样迅速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尽可能的将自己固定好,下一瞬间,他们都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陷入了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逃出生天,又入荒岛
痛,这是云落现在唯一的感觉,她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刺眼的阳光让她的眼一阵灼痛,但她的心却是欣喜的,至少,她还活着。
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刻还历历在目,滔天的巨浪,狂肆的飓风,好像要将他们都带入死亡之地,那一刻她也觉得,应该就这样死掉了吧,可是身边有她,死就死吧。
但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活着,突然,她的意识瞬间清醒,既然她活着,那么他呢?
恐惧瞬间笼罩她的意识,顾不得灼人的阳光,她吃力地张开眼睛,想象着他还会如以前一般,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可是这次却非同以前,这次,她的视线中,只有无云的蓝天与金色的阳光。
他死了么,就这样扔下她了么不,她不信,既然她都能活下来,他又怎么会死掉,凭着这股信念,她挣扎起身,但却无力站起,因为满身的痛楚让她没有一丝力气,尤其是被游轮碎块割伤的手臂,血液虽已凝固,但伤口却狰狞可怕。
但云落却没有哭的力气,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垂死的鱼,在慢慢被太阳蒸干,直至死亡,终究是抵不住痛楚与眩晕,刚刚清醒的她,又慢慢陷入昏暗,也许,再也醒不过来。
“落落,落落……”
眩晕中,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但总归听着好如天籁,终于她还是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云落的情况不好,木焱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他俯身挡在云落的上空,想要为她遮挡一些毒辣的阳光。
他环视了四周,望着陆陆续续爬起的人,以及海岸上已破烂不堪的游轮,终究他们还是逃出了生天。
经过这场暴风雨的肆虐,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几近脱力,木清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木五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木焱的身边。
“焱,你没事吧。”他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乏力与虚脱,并没有受什么大伤。
“没事。”木焱的嗓音因干涩而沙哑着,但还算冷静。
“澜,帮我,把落落带到阴凉处。”再这样晒下去,她一定会脱水而死。
木清澜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但是好在云落娇小,三个快脱力的大男人好歹将她拖到了不知名的大树荫下,而此刻不远处的人似乎也看到了木焱一行人,正慢慢地向这边移动,不一会儿,硕大的树荫下,便聚集了不少的人。
此刻大家也都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都东倒西歪地坐着或躺着。
木焱大体看了一下,虽然都有些狼狈,但是各家主事者都还在,只是身边的随从都少了很多。
“五,清点人。”他们本来的目的地是贝萨流士的私人岛屿,所以包括他与澜,木森一共也只带了13个人,木六则在贝萨流士家待命,以防有什么不测之事。
木五点点头,其实也不必清点太多,包括他们三个在内,木森也仅仅剩下了7人,不知失踪的6人,是死是活。
“澜,坐标。”木清澜的手腕上一直有一个特制的手表,可以定位,可以发射信号,只是在游轮他们遭遇暴风雨的时候,不知是受磁场的影响,还是怎么的,手表已罢工,但想来,上了陆地,应该就好了。
此刻木清澜也想清清脆脆地回答木焱的问题,但是无奈,他挥了挥空空如也的右腕,“没了。”早知道他们会流落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中,他死命也要护住他的宝贝表啊。
木焱皱了皱眉,一时陷入了沉默,但怀中依旧是昏迷的云落,他看了看云落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收的伤,心情更加沉重。
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就如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带她走出绝境。
“焱少爷,伊格当家,多谢。”衣衫褴褛的夏罗此刻也不像平时那般干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