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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肯定要生气的。”
“你说话要负责啊,妈妈什么时候对你的朋友不好了?”沙老太假装生气样。
“妈,我要请的人首先是一个女的,再次嘛……”张少伟故意拖长声音,“再次嘛,是一个普通护士。”
“谁啊?”沙老太又来劲了。
“就是她。”张少伟说着举起了戴天娇的照片。
“好啊,这小子跟我们俩卖关子呢。老伴啊,你儿子给你找了儿媳妇了。”张主任恍然大悟,心里高兴极了。
“真的?”沙老太一脸的不敢相信,看着儿子。
“当然是真的。妈。”张少伟满脸得意地看着妈妈。
这一下子,对于张家无疑是爆炸了一颗喜弹。沙老太一下子觉得手脚无处放,就对着张主任说:“嗳,老张,你看,你看这……”
张主任故意诧异地看了看老伴,就笑着对张少伟说:“看你妈都高兴得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沙老太斜了老伴一眼:“谁高兴了?你以为婆婆好当啊?”
“那么应该说,你妈的苦日子总算来了。”张主任又对儿子挤挤眼睛。
“我可没说苦日子,你说的。倒是你以后怎么当你的科主任?”沙老太说。
“嗳,这和科主任有什么关系?再说人家小戴工作从来都是没说的,成了一家人就更好办了。”张主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张少伟在一旁看着斗嘴的爸爸妈妈,有一种实实在在为父母做了一点事的感觉,应该说这是他最想的。许多年来,他总是在外面读书,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总觉得欠父母很多,因为父母给予他的太多太多了,他觉得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就是他们,是他们为他提供了一个温暖的家,是他们让他感受到一个人所能感受到的幸福。他对他们总是心存感激,总是立志有一天让他们因为有他而感到幸福和骄傲。他相信戴天娇是会让父母高兴的,因为她是一个特别特别懂理的女孩。想到这他感到很幸福。
沙老太东忙忙西动动,忽然对张少伟说:“你今晚就叫她来吃饭吧。”
张少伟就笑了:“今晚来干什么?”
“看你说的,守着婆婆家还能让她吃食堂。”沙老太责怪儿子。
张主任又发言了:“这还没有当婆婆呢,就积极上了。”
“你别说我,你心里想的我还不知道啊,早想见见儿媳妇了。”沙老太说完就离开了会客室,到厨房去了。
张主任指着老伴的背,对张少伟笑。过后,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你爱她?”
张少伟很认真地点点头。
张主任把头靠在沙发上,感慨地说:“你也长大了。”停了少许,说:“好好珍惜爱情,好好享受爱情。”说着又拍拍儿子。
春节说到就到,大年叨这天下午,戴天娇首次跨进了张少伟的家,还是平常的一身军装,可是看上去总是那么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见到张主任叫张主任,见到沙主任叫沙主任,惹得站在一边的张少伟总想笑。
说起来这几个人几乎是天天见的,可是今天却有一种很想好好看看对方的感觉。首先沙老太就用异样的眼光看戴天娇,看脸、看头发、看身材,越看就越喜欢,自己也想不通,那儿子怎么就和这么好的姑娘谈上恋爱了。张主任没有像老伴那样看,倒是很热情地让戴天娇生在自己的身边,做起了家长。
“爸爸妈妈身体好吗?”
“好。”戴天娇坐在这个自己的科主任面前,倒真有一种女儿的感觉。
“你爸爸我认识。哦,不能说认识,我知道他,还见过他。哎,那都是30年前的事了,那时还没有你呢,也没你。”说着指了指儿子。
“嗨,还提那些老陈事干什么?”沙老太在一旁制止。
“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到这呗。”张主任对老伴说,说完就对戴天娇说:“我和你们沙主任是时有争端,但是和平共处。”说完哈哈笑了。
戴天娇流露出羡慕的表情,在这个家里,她感觉到一种真正家的感觉,家就应该是这样的,是属于温暖和和谐的。
沙主任接着说:“天娇啊,以后经常来家玩,这就是你的家。”
平时,沙主任见了戴天娇总叫小戴,今天这样一改口,倒让戴天娇有些不好意思,真正感觉到与这个家有了一种联系了。听了沙老太的话,就点点头。
张主任在一边说:“随便点,随便点,不要拘束,啊。”
戴天娇笑了:“没有拘束,很好。”
“这就好。”沙老太说,“我们这个家最大的特点就是讲民主,你说对吧。老张。”
张主任就趁机说:“只要你不搞专制就行了。”
“你看,你看你爸爸这个人。”沙老太说,既是对着儿子,也是对着天娇。张主任脸上也很有光。
接着就是准备做饭,沙老太向厨房走去,戴天娇忙站起身,一边脱外套,一边说:“沙主任,我去帮你。”
沙主任听了心里蜜一样甜,说:“总算有一个帮手了,这两个人啊,你就是累死了,他们也不会来帮一下忙的。”
那边张少伟就开口了:“妈妈冤枉人啊。”
“好好,你比你爸爸好一点。”
“就好一点吗?”
“当然是好一点,你能和天娇比吗?”沙老太说着,挽住了戴天娇的胳膊。说:“别再叫沙主任了,听着别扭,就先叫阿姨吧。”
戴天娇觉得不习惯,可是还是高兴地点头,叫了一声:“阿姨。”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到厨房去了。这边父子俩在棋盘上摆开了战场,爸爸执黑儿子执红。
做饭这样的事,戴天娇从来没有做过,从小到大都是夏阿姨在做,但是厨房她可没有少呆,可以说是呆得比较多的地方,她闻惯了厨房那一股似香非香,说不出来的特殊的味道;眼睛也熟悉那些瓶瓶罐罐,各种各样的锅。
沙老太一进到厨房就对戴天娇说:“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在这陪我聊天。”
戴天娇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我可以择菜,你告诉我怎么办。”
“在家没做过吧?”沙老太问。
戴天娇觉得在未来的婆婆面前说不会做家务,真不是什么好印象,但是,还是诚实地点点头,说:“我会学,也学得像你一样会做饭。”
沙老太听着心里真舒服,但是说:“不用学,有我在还能没饭吃。”
戴天娇就暗暗的笑,心想,真没有这样的婆婆,就觉得沙老太更像妈。
两个人怎么说也是同行,一说到科里的事,护理上的事,就有说不完的话。小小的厨房一派热气腾腾。张少伟伸了头进来看看,说:“说什么呢?我听听。”
戴天娇就撒娇地说:“不要你听。”
沙老太护着天娇说:“去,去,去,这没你的事。”
张少伟就说:“好失落啊。”
戴天娇问:“输了?”
张少伟说:“你没听说过吗?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戴天娇就抿着嘴笑。
沙老太说:“那你爸爸就是情场失意了?”
张少伟忙辩解道:“我可没说,是你说的。”说完就急忙退出。
沙老太就心满意足地笑了,然后对戴天娇说:“他是真高兴。”片刻又说:“少伟是个好孩子,长这么大我和他爸爸就没操过心。要知道孩子这么好带。那时我就多生几个。”
戴天娇想说什么,没说,用眼睛看了看沙老太,表示她也觉得少伟好。
沙老太又接着说:“那时;我们都是工作狂,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把工作干好,怎么搞科研,怕孩子多了拖累。可是,少伟还真没有拖累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放在医院的托儿所,一星期接一次,送他的时候,他好像很懂事,等我们一走,他才大哭,就连老师都说这样的孩子少见,所以每一次送,我心里就难过得很,他没有哭,倒是我哭了。后来又上幼儿园,上小学,学习成绩从来都是最好的。有一段时间,阅读书无用,他爸爸就对他说,读书在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他也听话。后来考大学时,他是医院所有孩子里考得最好的,也是军区所有孩子里考得最好的,这才上了这么个好学校。”她揭开锅盖看看,又接着说:“有少伟这样的孩子,我和老张都很满足,我们总觉得不管走到哪,或要说个什么话,都觉得好说,大家都看得见,少伟是什么样的。”
戴天娇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在和张少伟相处的这些时间,她有深刻的体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只是一次就遇到了好人。她听那些过来人说过,找对象找对象,就是要去找。听起来真是道路多险多难。
饭快好了,戴天娇就把饭桌收拾好,摆放好碗筷,就往外端莱。
沙老太喊道:“吃饭了。”
戴天娇来到会客室见父子俩正“杀”得难舍难分,两人都聚精会神,根本不管她来不来。戴天娇就站在一边看,她能看懂象棋,但是下不好。
从棋盘上看,张少伟的情况不妙,如果这一步走不好就要输,可是她在一旁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走哪一步好,就走开了,到了饭厅,对沙老太说:“又是赌场失意。”
沙老太就说:“我去捣乱,也给他来个情场得意。”
戴天娇就“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很大也很悦耳。那边的人都抬起了头,沙老太就趁机让他们休战,吃饭。
四个人正好围了一桌,已经倒上了红葡萄酒,用的是高脚杯,葡萄酒的颜色是玫瑰红,是那种充满风情的红。桌子上放着盘子、碗,总共有十个菜,都是沙老太的拿手菜,有江浙一带口味清淡的菜,有本地口味重,酸辣味的菜,看上去色彩鲜亮,非常诱人。沙老太示意老伴,说:“快致祝酒词。”
张主任点点头,郑重其事地举起杯:“这第一杯是祝祖国早日实现现代化。”
沙老太就在一边起哄,“喝,喝。”
每人都举起杯喝了一口。接着就吃菜,沙老太对戴无娇说:“天娇你尝一尝,看喜欢吃什么菜,以后我给你做。”边说边给戴天娇夹菜。
戴天娇说:“阿姨,我自己来。”
张主任说:“自己来,自己来。”接着又举起杯子,说:“这第二杯酒嘛,祝大家春节愉快!”
又喝了第二口,沙老太还是积极地给戴天娇夹菜,张少伟故意说:“妈妈现在就偏心眼。”
沙老太瞅了他一眼:“就偏,以后更要偏。”
张主任就笑,说:“来,这第三杯酒是给天娇的,欢迎你来到我们这个家。”
都和天娇碰了杯,天娇就只会说:“谢谢,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不大的饭厅里,笑声响成一片。
接着,戴天娇端起酒杯,说:“我敬叔叔阿姨一杯,祝你们身体健康。”
两个老人高兴地抿着酒,说:“谢谢。”
张少伟在一旁说:“该敬我了吧。”
戴天娇娇嗔地说:“你先敬。”
在一旁看热闹的老俩口就只是笑,不发言。
张少伟就端起了酒杯,正要对戴天娇说什么,戴天娇用手制止了他,说:“应该先敬爸爸妈妈。”
乐得沙老太说:“还是天娇懂理。”
张少伟忙吐吐舌头,说:“妈,你该不会说我,娶了媳妇忘了娘吧。”
沙老太说:“你忘了,人家天娇不会,有天娇这样的媳妇,妈才不怕呢。”
张主任还是附和着笑,张少伟给爸爸妈妈敬了酒,又给天娇敬了酒。
戴天娇举着酒杯说:“你想听什么?”
张少伟说:“当然是最好听的。”
“祝你进步!”戴天娇作出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好,好,这个祝酒词好。年轻人就是要不断进步嘛,有进步才有成绩。”张主任接过话来说。
渐渐地戴天娇也放开了,真觉得和在自己家里一样,有时还无意识地跟沙老太撒娇,就好像张少伟是她的一个哥哥,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妈。戴天娇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这样一种家庭的温馨,可以说是她从未有过的。说起来,她的家不论住房条件,还是家具摆设上,都比张家要好得多。可是,那是一个总像军区大门口的雕像一样的冷漠坚硬的家。尤其是爸爸妈妈很少有时间这样坐下来,哪怕是斗斗嘴,妈妈从来没有像沙老太这样像一个妈,沙老太对于孩子已经没有了原则,只有溺爱,可是,人有时是多么需要这种溺爱啊。戴天娇真想对着沙老太好好地叫一声“妈”。一想到今后就一直和这样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了,戴天娇无比满足,她觉得她和沙老太有着一个最重要的一点,她们都深爱着张少伟,都一心一意希望他好。
吃完饭后,戴天娇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她知道只有大哥和崔茜茜在陪爸爸妈妈,二哥也没有回家,此时,任歌已经到了大荒田二哥他们的部队,那里有二哥的一个小天地,还有二哥的一些朋友。
电话好不容易通了,是大哥接的,声音很差。戴天娇扯着脖子问了爸爸好吗?妈妈好吗?夏阿姨好吗?因为太费劲,说了几句就挂了。
张主任问天娇:“你把和少伟的事跟家里说了吗?”
戴天娇说:“还没有,我准备今年口家休假的时候,再当面给他们说。”
张主任就点了点头。
晚上,张少伟送戴天娇回宿舍,只有短短的一点路,可是两人却走了很久,喝了酒身上觉得暖暖的。快到了,两人都停了下来。
戴天娇说:“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