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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个样子了,她不明白。
“不为什么,他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爱上了一个年青的女孩,我都已经三十岁了,哪还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我找过那个女孩,她也是中国人,家在杭州,才二十一岁,长得并不算是个美女,但是小巧可人,是他的学生。我去找她,求她放弃我丈夫,不要来破坏我的家庭。我的两个孩子是不能没有爸爸的,他们还都是孩子呀!可是那个女人并不同情我,她居然还跟我说;我和他已经没爱情了,勉强在一起也只能让三个人都痛苦,她让她成全他们。我气极了,就动手打了她。没想到今天下午,他气冲冲地回来就说要跟我离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毕业就跟了他。我已经习惯了家庭生活,若是他真的跟我离了婚,我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国家该怎么生存。我没有工作,没有经济能力,如果真的离婚,我就会失去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是不能够离开我的孩子的,心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优,你别太伤心,你再跟他好好谈谈。毕竟他曾经那么爱过你,毕竟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想他不会这么绝情的,也许他只是一时的冲动。”沈心依虚弱地劝她。说这些话连她自己都觉得作做。但她不知道除了这样说又该说些什么。
小优在那边长长地叹口气,说:“心依,你比我幸运,陆凡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吗?不知哪个有造化的女人能够做他的妻子,没想到会是你。我这一辈子是完了,把青春老早的交给了他,在别的女孩还在忙着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做了孩子的母亲。青春我已经没有了,我的父母还要靠我养活。没有他,我什么也没有。你说得对,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不会没一点情份的。大不了,我接受那个女人,只要他不跟我离婚。我也想通了,既然他已经不爱我了,我还有什么本钱来争,即使我跟他离婚,也只能是便宜了那个女人。她也有老的时候,她总会有容颜逝去的那一天。只要我保住了这个位置,终归还是我羸。心依,我算是明白了,其实婚姻就是一场战争,夫妻双方比的就是耐力,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会羸。多可笑,本来应该是最最亲密的一种关系,却弄得像是敌人一样,随时随地地防范着。唉,人呢,真是辛苦。”
沈心依听得无比悲哀,一个女人当初义无反顾地嫁给那个男人。谁知过了这么多年,得出的竟是这样一个结论。她还能说什么?清官尚难断家务事呢。究竟是谁对谁错又怎理得清。“小优,陆凡快要回来了。我先挂了,有什么事你再跟我联系,不要太伤心,身子可是自己的。”
她匆匆地挂断电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此刻觉得自己很无情,小优这个样子,正是需要她安慰地时候,可是,她却像是害怕一样,不敢再说下去。
只觉得很憋闷。感觉更冷了,头也很痛。她想起床倒杯水喝,但全身乏力,根本起不来。佣人们都早已在楼下忙开了,还不时传来小雨欢快的声音。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上楼来看看她。她不禁哭出来,头真得好痛,心里更痛。在这个家里面,还是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注意她的。
哭了一会,便昏昏沉沉地睡去,隐约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沈心依睁开沉重的双眼,依稀是陆凡的模样。她挣扎着坐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陆凡看到她衰弱的样子赶紧上前问:“心依,你怎么了?”
沈心依倒在床上,虚弱地说:“陆凡,你回来了?我口渴,想喝口水。”
“你想喝水?我马上给你倒。”陆凡迅速地倒了杯水,扶她起来,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端着水轻轻地喂她。沈心依慢慢地喝上几口,然后抬起脸仔细地看他,陆凡的面孔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渐渐地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陆凡看她不再喝了,就问:“心依,你还喝吗?”
沈心依摇摇头,轻柔地喊:“苏城,真的是你吗?”
第一百零四章
陆凡全身一震,右手一松,杯子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沈心依一惊,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她看到满脸愤怒的陆凡歉疚地说:“对不起,陆凡。我不是故意的。”
陆凡在想心里暗痛,就因为不是故意的他才生气,他推开沈心依,沈心依一下子跌倒在床上。他拿起包淡淡地对她说:“我还在事,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了。”
沈心依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倒在床上失声哭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小雨进来了,看着她哭,他心里也难受,惊恐地问她。
沈心依抬起头,看到他惊恐的眼睛,凄惨一笑,赶紧擦干眼泪,说:“小雨乖,妈妈没事。”
“妈妈,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要不然,你哭,他怎么不管你就走了。”
“没有,爸爸他很忙。”
“你别骗我了。”小雨肯定地说:“你们就是吵架了,你们不会离婚吧!我的同学的爸爸妈妈就有很多离婚的。我的那些同学都好可怜。他们的爸爸妈妈都真的好坏,从来都不顾他们的感受。”
沈心依心一惊,她没想到她的儿子才七岁就已有这么多想法了。看来当初不离开陆凡是对的。小雨外表活泼开朗,内心却是多愁善感。她没法跟他解释,只好转移他的思维,说:“妈妈感冒了,你去那边的那个桌子给妈妈拿瓶感冒药好吗?白瓶的那个。”
“好的。”小雨爽快地答应了,欢快地跑到桌子那里去拿感冒药,还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妈妈,你快吃药吧!”沈心依感动的眼睛里盛满了泪花,吃了药递给了小雨。小雨坚持让她躺下睡,她依从地躺下了,小雨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要好好睡噢。”就像她她经常对他一样,他又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才走开。
他是去叫女佣了,让她把那些碎茶杯打扫掉。他还小声嘱咐她:“要小声点,我妈妈在睡觉呢。”沈心依感动得眼泪轻轻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有这么乖巧的儿子,一切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陆凡从家里出来,又去了方慈的住处。自从和方慈有了第一次,他就不能自拔了。并不是爱,他知道他爱的永远都只会是沈心依,是不会爱上其他女人的。但他和方慈在一起会舒心,可以完全把烦恼放下。不用再费尽心机的去讨好取悦她。相反,完全是方慈来取悦他。爱一个人太痛苦了,每当他在沈心依那里受到伤害就会来方慈这里疗伤养病。虽然明知道这样很无耻,但他欲罢不能。他不知道,如果他不自己疗伤的话,他伤痛的心还会坚持多久。方慈也知道他不爱她,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她喜欢他,他满足她的欲望,他们之间更可以说只是一种利用关系。
方慈开开门,惊异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陆凡烦燥地推开她,径直地走向房里,在沙发上坐下。方慈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不快,走上去坐在他身边,说:“又和她吵架了吗?”
陆凡痛苦地捂住脸,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苏城虽然已走了,但他还在她心里,根固已深,她忘不了他,还经常情不自禁地喊出他的名字。每一次在夜里听到她轻轻地叹息,我都会很难过。你说是不是我很自私,明知道她爱的不是我,还要占有她。她应该恨我吧!”
方慈轻柔地抚摸他的背,安慰说:“别这样,你也是因为爱她,你没有错的。”
“是呀。”陆凡苦笑。“我没有错,她也没有错,苏城和你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让我们相遇,相识却又要我们错误地相爱。”
“陆凡。”方慈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
陆凡心中暗暗感叹。若现在靠在他身边的是沈心依,那该是一件多幸福的事。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又爱着别人。沈心依伤害了他,他又去伤害方慈。人总是无法净悟,在迷魂中不能自拔。
“叮…呤…”
陆凡顺手接了电话。“喂…”
那边沉默不语。
“喂,请问你找谁?”
那边还是没有人说话。
“你到底是谁?”陆凡不耐烦了。“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
那边终于传出声音,竟是姜洋。“总裁,你果然在这儿,你太令我失望了。”
陆凡的心一凉,他知道姜洋知道他的事了,羞愧地说:“小姜,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失望。求你别告诉心依,好吗?”
“夫人那么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姜洋在那头哽咽地说:“方氏集团要以低价收盘整个游乐园。”
姜洋一下子把电话挂了。陆凡的心一痛,也无奈地放下了电话。方慈靠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问:“是姜洋?你为什么跟他解释这么多,他很重要吗?”
陆凡回答说:“是很重要。”
方慈撇撇嘴,轻蔑地说:“只不过是一个助理秘书吗?这种人多的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招来一大批。”
陆凡扯开她的手,看着她冷冷地说:“我是个很讲人情味的人。在我眼里,最重要的不是金钱、权势。我更注重感情,对小姜一样,对你也一样。”
方慈听不明白,反驳说:“可是你是个商人,商人讲的就是利益。如果他已经地、对你有可能造成不利了,你就必需辞掉他。这是生存之道。”
陆凡不相信地看着方慈,惊诧地说:“方慈,你竟是这样看待人生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没想一你对利益这么注重。如果是我呢?我会对你不利,你是否会除掉我?”
方慈天真地大笑,说:“怎么会?你怎么可能对我造成不利。你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将来我也会继承方氏集团。以后,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应该是伙伴加情人。凭我们两家的势力,早晚会控制整个世界的商业市场的。”
“你一直都没有过别的想法吗?比如做我的妻子?”
“这怎么可能。”方慈大呼。“你是不会和你妻子离婚的,而我也不可能嫁给你。如果你不是陆氏集团的总裁就好了,我爹地一定会同意的。可现在不行,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只做你的情人。我爹地怎会把他辛苦打下的方氏集团改姓陆呢?”
方慈说得振振有词,陆凡却在心里苦笑。原来每个人都是那么理性。他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着对她说:“我该走了,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
“你生气了?”
“没有,你早点睡吧!”
陆凡开车离去,他有些许悲哀。他一直崇尚的是完美世界,信仰真善美。文学一直是他的精神源泉,可是自从离开学校走上社会,他渐渐地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样。他的完美世界真善美今天终于在方慈这里彻底毁灭了。连碎片也魂飞烟灭。每个人的内心世界总会有一处邪恶,沈心依有,方慈有,其实连他自己也有。他自私地把方慈当做安慰剂,以她对他的爱而补偿沈心依对他的漠视。却不知道他在利用方慈的同时也最终毁掉了自己。
他把车开向李清寒的住处,现在姜洋正火力追求李清寒。一向孤傲冷漠地李清寒居然在短短一个月就被姜洋感动了。这不能不让他大为惊叹,人与人的缘份真的是很难说清。
他按响李清寒家的门铃,李清寒开的门。陆凡轻笑,女人到三十多岁还把自己装扮和如此优雅真是稀有,现在的她或许是有了爱情的滋润,显得异常光彩照人。不知为什么她已不再穿那些颜色深暗的衣服,每次见到她,不是白衣黑裤,就是米黄色上衣。总之给人一种很清爽干净的感觉。
陆凡知道她有轻微的洁僻,一进门就换了拖鞋。他向房里看了看,问:“小姜不在这儿吗?”
“他刚走,怎么?你是为了找他才特意上我这儿来的?”
陆凡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她总是能把他看透。轻声说:“坐吧!我这儿还有一包上好的龙井茶,是小姜托朋友特地买回来的,我尝了味道不错。”
陆凡知道她爱喝茶,不过,他真不明白,像她这样时尚优雅的女人为什么会爱喝茶。他觉得她更适合咖啡。李清寒把茶泡好,倒了一杯给他。他轻轻尝了一口,不禁赞道:“真是好茶,未入口先闻香,入口先苦后甜再香再清,也只有你这样的泡茶高手才会泡出这么好喝的茶。”
李清寒说:“也只有你这样的男人雅士才品得出这好茶的好处来。小姜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茶盲,我让他尝茶的味道,他尝后居然大骂他的朋友重财轻义,拿了他一千多块钱给他买了这么差的茶叶,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如他老家自种的茶叶味浓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凡听得笑起来,连忙为姜洋辩解,说:“小姜的家在农村,学的又是经济管理。一毕业就跟我东奔西跑的,哪有闲情去品茶,这也不能怪他。”
“你也不用为他解释,即使他有大把的时间,他宁愿泡吧上网也不会品茶的,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他。”
“既然你们的兴趣爱好这么不同,你为什么又会接受他。你并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