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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需要努力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学会了才能好好地照顾她们母子,而不是反过来需要人来照顾。朦胧中,沈树很认真地想。
这厢的周良善正在洗菜,隔壁传来好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吓得她将手里的洗菜盆直接扔到了地上。
倒不是那咳嗽声音有多大,而是听起来特别的耳熟。
好多人都会有这种体会,对于你所熟知的人,哪怕是细微的隔着门传来的脚步声,或者是咳咳一下清嗓子的声音,再或者是远远的一个背影,总是能让你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刚刚,隔壁传来的咳嗽声,让周良善陡然想起了沈树,下意识便胆颤心寒了起来。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起沈树也成了梦魇一样的存在,从不敢去想,只因深印脑海从未忘记。
想来特别好笑,自从怀孕以来,周良善虽每日睡的特别多,但睡眠质量不好。每次睡觉不是梦见那白衣女人喊来喊去,便是梦见沈树一会儿指挥她做饭一会儿又让她洗衣,甚至还有一次梦见沈树抱着她的大腿哭着喊着求她不要走。
尼玛,可别说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呀。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声音,周良善的脸上写满了肃杀。
说实在的若是有人突然告诉她沈树住在她隔壁,她一定会笑死。怎么可能呢?沈树怎么可能找的到她?就算找到她了怎么可能不来将她大卸八块,反而要住在她隔壁呢?除非脑子进水了。
可是这声音……
周良善不停地做着假设,又不停地自己推翻。
整整半天,坐不是站不是躺也不是,满脑子都是沈树的脸,或微笑,或沉默,或狂躁,甚至还有两人翻云覆雨时,他那满足到动|情的性|感销|魂的脸。
看来能够让自己心安的方式只有一个,周良善想,那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会一会这新邻居。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勾得她如此这般的寝食难安。
不是说不让你咳嗽,谁让尼玛你咳嗽的时候跟沈树一样了,你勾起了我的回忆,你那么多人不像干嘛偏偏要像他。周良善蛮不讲理地暗自嘀咕,带了三分怒气去敲门。
她手里拿了一盒感冒药,她都想好了,开门的要不是沈树,她就给人一盒药,这邻居就算是正式认识了。可万一要是沈树呢?
药拍他脸上,然后拔腿就跑。
周良善甩甩头,咧嘴憨笑。
那厢的沈树吃了点儿药后才刚刚睡着,就被急促的敲门声震醒。本以为是房东阿姨来敲门,可等了半天并没有等来相约好的暗号,便心知不妙,遂屏住了气息强行压制着发痒想咳的嗓子。
外面传来了周良善的喊话声:“喂,别装没人,我都听见你咳嗽了,快开门。”
连续喊了好几声,屋里都没有人答允。
周良善难免烦躁,又加大了声音喊了一遍。
这一声引来了“狼”。
哦,不是,是房东薛阿姨。
薛阿姨还没走上楼便扯开了嗓子说:“噢呦,雁雁,没事好好的你鬼叫什么呀?”
正在气头上的周良善一听见薛阿姨的声音,脑瓜子突然转的飞快,然后故作惊慌地说:“薛阿姨,你快来,你快来。刚才我正在屋里洗菜,先是听见隔壁男人一个劲的咳嗽,然后突然咕咚好大一声动静,紧接着就没声音了。我都敲了老半天门了,里头没有一点儿声音,你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薛阿姨一听,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又是紧张,又带了点儿疑虑,说:“不会出事吧,那位先生看起来身体很壮实的。”
周良善唯恐她不相信,火上添油,故意吓唬她说:“壮实又怎么了,现在生活压力太大了,好多年轻人又不注意饮食休息,日夜颠倒没有生活规律,过劳死还有猝死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的沈树正在门的这一边,一听周良善如此说着,啼笑皆非。他还能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就是想诓着骗着让薛阿姨拿出备用钥匙给她开门。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一不小心自己都不是她对手。
又何况房东阿姨呢!
果不其然,薛阿姨听周良善这么一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便抖落着她那串宝贝钥匙,哆哆嗦嗦地去开门。
连续插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去。
周良善有些着急,说:“我来吧。”
薛阿姨点点头,巴巴地将钥匙递了过去。
周良善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悄悄地告诉自己:周良善,就你多心,肯定不会是——
“沈树。”
钥匙才将□孔里,房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
“啊——”没有防备着,周良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惊声尖叫。
据说,人世间唯两种情感,可以称之为浪漫。一为相濡以沫,一为相忘于江湖。
年轻时,男人高大,女人弱小,男人便是女人的避风港;素不知,时光飞逝,五十年后,高大的男人从腿先老,腿脚越来越不利索,相反弱小的女人虽更改了容颜,脚步却还算稳健,这时女人就成了男人的拐杖。这种被称之相濡以沫的感情,周良善一度很想要有,可她与沈树中间横跨着不止一条鸿沟。
周良善便想,既不能相呴以湿,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至少这样也是浪漫的。
不是没有幻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或许她是他这辈子最心动的相遇,最不舍的离别。
却从不曾幻想,他们竟然还有想见的这么一天。
周良善呆怔了,眼睛一眨不眨。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梦,还是眨眨眼睛便会消失不见的梦。
沈树那憔悴的脸因为激动胀的通红,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要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不知薛阿姨是怕沈树追究她没看好“门”的责任,还是很有眼色了起来,她哈哈笑笑,故作不知说:“哟,还是熟人,你们谈,你们谈。”说着,连钥匙也忘了从周良善手里拿回来,便下了楼。
只剩下沈树和周良善的两个人的世界很安静。
“周良善……”沈树从不温柔,即使是在最动|情的时刻他还是这么直呼她的名字。
还没等沈树说完后面的话,周良善突然转身就跑。
沈树慌忙颠颠地跟上,关切地说:“周良善,你别跑,你别跑,万一惊了胎可怎么办才好。”其实作为爷们的沈树,根本不懂得何为惊胎,只是这么听薛阿姨讲过,便牢牢地记了下来。
周良善不听,也不肯停下,迅速跑回了自己房间,正要关上门的时候,沈树挤进来了半个身子。
“周良善,咱们谈谈。”沈树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满是惑人的光芒。
周良善看的有些出神,下意识问:“谈什么?”
“周良善,你别怕我,你想想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我都在你隔壁住了这么些天了不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吗。”具体要谈些什么,沈树也不知道,他只是按照本能语无伦次地说着。
周良善眨巴了眨巴眼睛,像是很赞同地点点头,说:“也对,怕你干什么。”
沈树见她有所松动,欣喜不已。
这时,周良善又说:“那你别这样站着啊,先出去,咱们好好谈。”
沈树不疑有他,退了出去。
房门却啪的一下紧紧合上。
沈树哭笑不得。“周良善,你……”你又骗我。
周良善倚着门,心思百转。
谈什么?
孩子的归属是吗?
这一次,除非你拿命来换。
周良善嘲讽的笑着。
是嘲讽沈树。
也是嘲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完,没检查,明天再检查,你们将就着先看。
现在孩子捣蛋了,我妈妈一边给他洗澡一边说澡盆里的小鸭子:“小鸭鸭,你妈妈呢,是不是也忙着不要你了,和我们宝宝一样可怜”
我汗死~
算了,哄孩子去了
27沈蜜沈谧
在寒冷的冬天里最求之不得的就是温暖的阳光。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阳光充沛的大晴天,周良善早早的便搬了个躺椅爬上了屋东面的平台。
平台虽不高,但是自行焊制的铁架似的楼梯却很是陡峭,再加上踩踏上去之后发出的当当的刺耳之音。
使的在一旁谨慎护驾的沈树心惊肉跳,生怕有什么闪失,唐僧一样碎碎念着:“哎,周良善小心。周良善你慢点。周良善椅子给我,我给你搬。周良善你下脚注意点。哎……哎,小心……”
整个过程,周良善斜也没斜他一眼,对他的话也是充耳不闻,仍旧我行我素。这些天,她同沈树便是这么相处的。
他不停地说或者他围着她忙来忙去,她却拿他当空气。
而他也是仍旧我行我素着。
现如今的沈树根本不像沈树,若不是还有着她所熟知的生活习性和偶尔与人通过电话后无意间露出的暴躁表情,她定会以为他是被什么精怪上了身内里早就换了个人。
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卖力讨好,看在周良善的眼里一一成了阴谋的序章。
周良善防备他,防备的严实合缝,不露一点儿缓和余地。
看着周良善牢牢稳稳地坐好了,沈树下了平台拿了件衣服又爬了上来。
周良善正闭着眼睛,一手缓缓地抚摸着肚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树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虽说今天太阳不错,但是平台之上没有其他遮挡,风却也较大一些。还是披上衣服保险的多。
感受到沈树的举动,周良善并没有挣开眼睛,眉角微扬,就是说话声音相对大了一些。
只听她说:“秘密呀,今天的太阳好温暖呀,就是风不小还是挺冷的,咱们谢谢叔叔帮咱们拿衣服,好不好。”
疑问的话语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沈树的眼皮跳了又跳。
叔叔?她在告诉明明流躺着是他骨血的孩子,他只是叔叔。他可以容忍她的冷嘲热讽,可以容忍她的不理不睬,可以容忍她的恶言相向,只要是她的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却唯独忍不了这个。
沈树沉下脸说:“周良善,你在说笑话是吗?可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可笑。”
周良善没有回他,只是不软不硬,不真不假地继续对着秘密说话:“呦,叔叔生气了。”
沈树气结,可他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周良善有些小得意,甚至还有一种老娘终于翻身做主人你沈树也有被老娘反攻的一天这样的喜悦感觉。
谁知,周良善并没有喜悦多久,沈树便组织了一次很有效的对付反攻的终极反攻。
只见沈树慢慢地蹲在了周良善面前,用柔情到可以麻人一身疙瘩的语气说:“秘密,你叫秘密是吗?真搞不懂你妈妈为什么给你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不怎么好听,不过咱们尊重她的选择。记好了,秘密,你要是女孩,就叫沈蜜,甜蜜的蜜。你要是男孩也叫沈谧,安宁,平静的意思。什么,我是谁?我是爸爸。知道什么是爸爸吗?爸爸是很多很多洋娃娃,爸爸是很多很多小汽车,爸爸是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爸爸是星期天一起去野炊,爸爸是带你去迪斯尼乐园……记好了,秘密,爸爸可以是你想要的一切东西,有了爸爸你就有了一切。”
头一次跟自己的孩子说话,沈树很是感性,说着说着眼眶有点儿发热。这种感情很奇妙,虽然触摸不到,也不曾见过,不知道他/她的样子,不明白他/她的喜好,唯有一点很清晰那便是无论他/她是什么样,都是他最亲最爱的宝贝。
他幻想着去亲吻他/她粉嫩粉嫩的小脸,触碰他/她柔柔软软的小手,还有同样柔软的小脚丫……
就在沈树美滋滋幻想的时候,周良善沉不住气了,心里酸楚滋味刺激的她无所适从。
沈树的那番话语,并不是不让她动容,但却更让她害怕。
害怕什么?
自然是害怕她的秘密有了爸爸,就不能有妈,她怕沈树会抢走他/她。
她害怕到夜不能寐,害怕到食不下咽……
虽然秘密现在还好好地在她的身体里成长。
沈树的出现,不止惹乱了她的生活,更惑乱了她的心。
现在的周良善很想哭,很想大声的告诉沈树“求求你,你离我远一些”。若是可以选择,她倒宁愿沈树还是以前那个坏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殷勤地环绕着她。
不,或者说他的殷勤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里,周良善下意识跳了起来,猛然一把将沈树推倒在地上,然后转身就往下跑。
周良善跑的很快,以至于沈树才刚刚反应过来慌忙去追,她便已经跳下了平台。
没错,是跳的。
总是会不经意间忘记自己是孕妇的周良善在下那铁楼梯下了一半的时候,听着沈树叫着她的名字,没来由的一抖,便慌不择路跳了下来。
紧接着为护肚子的周良善斜着栽倒在地。
周良善咧着嘴,缓了老半天,没能爬起来。
急忙赶到的沈树吓个半死了,直接跳下来看她,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
“周良善,周良善,说话,说句话,你别吓我……”
“死不了,先拉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