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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你真的错了?”占了很大便宜的周良善哭着哭着渐渐冷静了下来,决定借题发挥,一边啜泣一边说。
“是,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冲动。”沈树觉得窝囊极了,可又不得不承认。
周良善已经止住了哭,擦干了眼泪,轻拍着秘密的后背,安慰他致使他安静下来,抽空冷哼了一声,说:“仗着力气大你就欺负我。”
沈树:“真不是……”
“不就是想听你妈妈的一举拿下我,然后压制的我老老实实听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嘛。”周良善继续“蛮不讲理”。
沈树一副老好人的敦实表情;“天地良心,真没有。再也不欺负你了行嘛,想都不会再想了行嘛……”
其实被人宠溺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自此,这一对儿在外人看来又成了只羡鸳鸯不羡仙,连斗嘴也升华成了打情骂俏。
却不知,院子外头,有人犹豫了小半个钟头,始终不敢叩响那扇木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欠下一章,下周一双更补上。
分已送。
44、终身被压
江海同是很想见周良善的,可是又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父母的事情,他不敢想象在她知道了以后又会怎么想他。儿子的指责已经让他无言以对不知所措,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承受她的指责。
可是,真的很想再见一见呢。他总是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很多秦季的影子。如今死气沉沉的照片已经缓和不了他对秦季的疯狂思念,或许看着她,稍得慰藉。
作为男人,他是失败的。一开始,他想自己是可以为了事业牺牲爱情的。可是造物主弄人,偏偏又把秦季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便贪心的想其实爱情和事业是可以兼得的,只要他小心一点卑鄙一点他便是世界上最快乐的男人。谁知,最后……就落了个两样皆失的可怜下场。
他从不敢回忆那段心酸的过往,他不敢去想当秦季断腿以后醒来之时那悲哀的眼神,还有那眼神看向自己时的轻蔑厌恶甚至痛恨。是的,那时候秦季已经知道自己骗了她。所以,她才会不顾老父的恳求而执意让他来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她是想惩罚他,没有人知道这十几年里她是怎么对待他的,从没有过交谈,她可以和保姆谈天,可以对着路边的一只小狗微笑,却根本不会正视看他一眼。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快乐的,总是要比这样天人永隔的好。
颜面。
尊严。
一切的一切统统都比不过洪水猛兽似的想见。
犹豫了再三,江海同还是叩响了眼前的那扇门。
第一记敲门声传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沈树和周良善停止了斗嘴,很有默契地凝视对方。
周良善苦着脸说:“会不会又是你妈。”
说实在的沈树比周良善还怕又是安欣,上午才劝回去傍晚又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他皱眉,涩涩地说:“不会吧。”
周良善呵呵干笑两下,抱着秘密躲进了屋里,用实际行动撇清了一切关系。若是让安欣见了她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指不定又会怎么想她。在安欣的心里她已经不是良家妇女了,这么一来恐怕直接升级成了淫|娃荡|妇。这罪名可是不小,还是默默退散的好。
周良善能躲,沈树不行啊,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不曾想,来的并不是妈,是“爹”。
沈树客客气气地将江海同让了进来,转头去喊周良善。
半饷,屋内并没有传出半点声响。
其实早在江海同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周良善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只不过江海同比之安欣,是她更不想见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他。妈妈的情人?姨丈?是亲近?还是痛恨?
现在想想老爷子拿枪托子砸他脑袋那一幕还真是过瘾。他算是男版的狐狸精了,祸害完了老大害老二,迷惑的姐妹相残。虽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作为有妇之夫,不守夫道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人。和自己不待见的人相见除了尴尬就是烦恼,不如不见。
周良善早就整理好了衣衫,坐在床沿搂着秘密,任凭沈树如何呼喊就是默然不语。
外面的沈树僵硬地笑着冲江海同解释:“可能是和孩子一块儿睡觉了,老早就叫着困了,她睡劲很大一沾枕头就睡着。”
沈树约莫猜测出了周良善的心思,但是安欣和江海同的关系一直不错,连带着沈树对这个江叔叔的印象也是不错的,更何况人家现在上了门,这面子总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江海同来回摩擦着一双手指细长的大手,连声说着:“没关系。”却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他的习惯,在他越是窘迫不安的时候,手掌便越是摩擦的厉害。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将军府看见秦季的时候,他的手整整摩擦了两个小时。那天的秦季快乐极了,就因为运动比赛得了个第一,原本话不多的姑娘一直和老将军说呀说呀像只聒噪的小蜜蜂。她天真,她纯洁,她温和柔美,她简直太美好了,可是她太小了,还是个高二的学生。他们并不般配。
可是秦季那双温柔的眼睛还是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若说周良善唯一和她很不想象的地方,也就是眼睛了。周良善的眼睛比之秦季要犀利上百倍,让人有一种只要被看一眼就会被看透内心的错觉。可能是境遇的不同,换言之周良善不够天真,又过于沧桑,二十岁的她就像四十岁的秦季。恰好这个年龄的秦季总是让他悲伤。
江海同心不在焉地和沈树东聊西聊,眼睛时不时地瞄向了屋里。他在等,等着再看周良善一眼。可是天已经黑了,他和沈树已经从经济聊完了局势,从中国聊完了美国,从山村聊完了城市,早就无话可说,接二连三的冷场着,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江海同仍旧不死心,继续寻找着话题,以求继续拖延时间。
周良善急得在屋里头乱转,早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饿了。哺乳的妈妈消耗大,本身就吃的多饿的快。刚巧,她还有一个该死的毛病,经不住饿。一饿就心慌的像快死掉了一样,这是流浪的时候饿出了病饿怕了。
周良善琢磨着法子好赶走江海同,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两全齐美的方法,又实在是饿昏了头,一冲动朝屋外喊:“你走吧,想要忏悔就去找秦玫秦季。”
江海同听见了这些后,顿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随之而来袭上心头的就是浓郁的失落感。
这一瞬间,他突然醒悟,周良善只是周良善。
沈树看他脸色不好,宽慰他道:“叔叔,有些事情她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完全接受,心情不好胡乱说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头去。”
江海同摆了摆手,艰难地站了起来,还是连声说着:“没关系。”这一次,他开始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走到门前,转身对后头的沈树说:“小树,你和陈余从小玩到大,他的脾气就是怪点其实心不坏,以前他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代他给你赔不是,这往后啊你们就还是好兄弟,行吗?”
话语中带着些企求的味道,沈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向他保证:“叔,你放心,我和陈余就还跟小时候一样,闹矛盾归闹,过不了三几天和好了就还是好兄弟,我不记仇。”
江海同嘴角扯出了一记微笑,说:“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再……再见。”
江海同临走时的萧瑟背影让沈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回了屋里埋怨起周良善:“何必呢,你就算是再恨他,所有的一切也不可能重新来过,何必伤感着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不赶他走才是跟自己过不去。周良善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说没他我的人生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的,但你冤枉我了我真没恨他,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他那种明明干了坏事却还是一张老好人的脸。更重要的,我饿了。今天是星期二,轮到你做饭了。我要吃糖醋排骨,板粟焖鸡,酱牛肉,再来个素的,青椒炒肉就行。”
沈树……
尼玛,只有周良善家的青椒炒肉是素菜,爱吃肉的姑娘伤不起啊。
沈树哪里会有怨言,乐呵呵地拍拍儿子的脸,滚去了厨房。
曾今有人这么教导过周良善,与男人相处之道,不管是男女朋友还是夫妻,第一次吵架不管占理不占,都要大发雌威一举获胜,只因一朝被压终身被压。
自此,江海同的短暂出现并没有给沈树和周良善的生活带来很大的波澜。但翌日,却传来了他自杀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啊亲们,没有人留评,我就无法评估自己是不是写崩了…
45、又见波澜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对于逝去的人来说,死是最好的解脱。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死不过是另一种软弱和不负责任的表现。
江陈余原不打算告诉周良善江海同自杀的消息,但江海同留下了一封署名写给周良善的信。轻轻薄薄的一个牛皮纸信封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想了又想,江陈余还是差人给周良善送了过去。至于信的内容,江陈余大概能猜出个七八分,虽然不光彩虽然很沉痛,但周良善有权利知道的更清楚。
因为江海同曾今是那段往事中活着的唯一当事人。如今也步了其他人的后尘,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太过想念秦季不由自主地追随了她离去的身影。还是上次和江陈余的谈话让他忽然明白孩子们都长大了,也都开始了自己的人生,并且经历了情爱,他所编造的可以维持自己长辈尊严的谎言不攻自破,受不了余生要在孩子们的自责怨恨中度过,干脆一了百了的。
周良善听着送信之人所说的江海同已死的消息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几乎是像抢一样接过了信打开来看,紧接着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脸上却挂着……冷笑。
是的,她在嘲笑。
信里头的大部分内容都与江除余和沈树所说的一样,唯一的两点不同是江海同一直在强调着他对秦季的欺骗,还有站在男人的角度为她的父亲也就是潘志和秦玫偷情的开脱。
周良善嘲笑的也就是这两点,一句天真无知被骗就是介入别人家庭的借口吗?一句老婆怀孕空虚寂|寞生|理需要就是偷|情的借口吗?若是世界上的男男女女都如他们一般,社会是不是早就退回了可以随意交|配的原始社会!
周良善的情绪太过激烈,以至于沈树像见了鬼似的狠盯着她看,唯恐她做出什么过几的行为来。
见她垂下了拿信的手,又慌忙夺过了信,很快地浏览了一遍,宽慰她道:“别哭,别哭,这些都是过去的往事都跟你没有关系,还有老江叔的死他肯定是早就想好了的,昨天来这儿可能也就是想跟你说说那些个破事儿。”说完了这些,他又自言自语地埋怨道:“你说我昨天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反常呢。”
周良善抹了抹泪,瞥了他一眼说:“我不是哭他,我只是想起来了周韶宁。”
“周韶宁?”
“周山的亲爹,养了我半年的养父。”沈树并不知道周韶宁是谁,周良善已经擦干了泪,叹息一声说:“他也是自杀。”
还记得袁莎莎很是担心地问过她监狱里的周山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选择自杀,她当时就笑了很肯定地说一定不会。她永远都忘不了周山看着渐渐僵硬的周韶宁的那种眼神,怜悯?痛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想出来那个悲怆的眼神里到底含了多少种情绪,她只记得当时周山反复念叨着两个字,那就是“懦夫”。
那时起周韶宁的死一直是周山的一个心结,他如此拼命地活着,无非是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父亲一样的懦夫。
没想到事隔了这么些年,又一个懦夫出现在周良善的生活里。
以为死了就会被原谅吗?死了不过会让人暂时遗忘一些事情,等到某天记忆突然又悄悄地爬上来的时候,爱恨依旧。
不过,江海同的死还是给江陈余沈树周良善的生活带去了一些改变。
在江海同的追悼会上,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压抑,沈树突然间发现其实安欣也老了,两鬓间也有了发白的发丝,说不定哪天也会……
沈树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虽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这么想着还是觉得怪怪的有一种鼻酸想哭的冲动。
沈树想自己是时候不混蛋是时候安家立业也是时候孝顺安欣了,再不做这些时间是不等人的,追悔莫及这个词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用上。
而那厢的老爷子在知晓江海同自杀的消息后,竟一病不起,医生说有中风的可能。
江陈余处理好了江海同的后事,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江海同已经没了那老爷子就是这世上他唯一的长辈了。
周良善想了想她与老爷子的两月之期基本已经到了,周山的事情也还在重调取证中,干脆收拾收拾所有的家当搬到老爷子那里好照顾他呀。
可是沈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