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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唐欣附和着,上前研究去了。
我继续埋头工作,工作不会越做越多只会越做越少,不会越做越差只会越做越好。二十五岁的我,经过几年的磨练,已经从当年稚嫩的丑小鸭蜕变成独当一面的职场好手。我是热情的,积极的,富有挑战的,同时又是疯狂的,这后面一句是文静对我的评价。
下午临下班,人事部张咪叫我,“明媚,董事长请你上去。”
我哦了一声感到疑惑,平时陈伯一般不来这里的,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召见我。
一路轻快的走过去,推开门,我愣住了。
不是我想象的温和的脸庞,而是另一个男人坐在那里。
“姐夫,你找我?”微微吐了口气我走了过去。
姐夫坐在那里却并未看我,像在沉思。
我就站在他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结果这么一看,我倒抽了一口气。
如果说我是快乐的、自信的,那应该是在那天的那个时段之前,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桌上是几张汇款单,收款人是我的名字。
随着我目光的延伸,我的心砰砰跳动起来,我想我的脸一定红到了耳朵根。
这几笔款是我近一年多来收受供应商的佣金,有的是别人送的,有的是我主动要的。往小里说是收受回扣,往大里说是侵吞公司财产。
我用脚尖使劲的抠着鞋底,这是我紧张的独特表现。我清楚的听到了心脏撞击的一下一下,几乎令我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坐着的人问我。
我没有吱声。
“总共拿了多少?”
“十万零八千块。”数字刚刚被更新,再清楚不过了。
“你知道你可以蹬几年班房吗?”
“。。。。。。”我特意上网查过,所以其实我是清楚的。
我听到了那人低声的讥笑:“去人事部吧。。。。。”
眼泪已经顺着鼻梁滑落,我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忏悔的眼泪,总之这样我才能觉得舒服些。
晚些时候,走在马路上。脑中是嗡嗡作响的声音,灵魂像是脱离了躯壳,若说我二十五岁的人生经历里,最耻辱最缺德的最令人不能原谅的我想也莫过于这一件。虽然从一开始我拒绝过他们,但是这丝毫没有抵挡我后来一次次伸出的手。
记得刚来凝海的时候,爸爸对我说:“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要行的正,立的端,别给人拿住了话柄。”可是现在。。。。。。
晚上当我赶到陈伯家的时候,已经迟了。
“明媚来啦。大家都在等你呢。”陈伯热情的招呼我。
“怎么到现在才来啊,把包递给我。” 秦阿姨热情的将我的包接了过去。
“让她们赶紧上饭。”陈伯催促厨房,我看了四周,满屋子的灯光亮的炫目,屋内融洽轻松,可是欢愉的气氛却驱不走我心中的阴翳,连笑容也牵动的勉强。
“熙月姐,姐夫。。。。。。”我向坐在屋内的人一一打招呼。
“小姨。”小宝立即跑了过来。
“明媚,到我这边来做。”阿姨将我和小宝拉了过去。
“近来工作好吗?”她问我。
“好,阿姨。”我坐直了身子。“饿了吧,快吃东西。”她将筷子递到我的手中。
“旺季订单多,好强不是坏事,可也别逞强什么都抢着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是啊,明媚,搬出去要是不方便就再搬回来,楼上的房间永远都是你的。”
东西在嘴里难以下咽,我低着头拼命扒拉着碗里的饭。
屋里欢快的言谈嗡嗡作响,可是我听不进去,只觉得声音这么近又那么远。
“明媚,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饿了。。。。。。”
“瞧这孩子。”秦阿姨笑道。
“小姨,走,我们上楼玩。”刚放下筷子,小宝就拉起了我的手。
楼上是两个房间,大房间是熙月姐他们住的,我的是对面那个小些的。陈伯家住的这一带是凝海政府领导住的片区,坏境优雅安静,闹中取静。从阳台上甚至能看到不远处白鹭山的山畔。
“小姨,来,陪我堆积木。”小宝坐在地上自顾玩了起来。
“我将来住在这间房子里,爸爸住这边,这是公公婆婆的,小姨你就住那里。”
我摸着他的头笑,“那妈妈呢?”
“没有妈妈的,她天天不回来,不带她住。”
“怎么能这样呢,妈妈总是妈妈啊,你这么说妈妈会生气的。”
孩子没有说话,继续摆弄手中的东西。
目光抬起,房中间是一张超大的床,室内的摆设也都是旧式的,这也符合伯伯他们的风格,其实就连这座房子也颇具年轮了。平时虽是熙月他们一家三口来的时候住,记忆中却似乎都是姐夫带着小宝。穿过那条走廊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在我刚来凝海的时候。
“咔哒”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我连忙收回视线。
“宝宝,不早了,阿姨要休息了。”来人用命令的语气冷冷的说。
“不嘛,今晚我要小姨带我睡觉觉。”
“那怎么行,小姨有自己的房间。”
“小姨就睡这里,我睡中间,”小宝指着不远处的大床,“爸爸睡那边。”
我脸红更是抬不起头,“你回去休息吧。”依然是冰冷的命令。
我站起身甩开小宝的手就走,“不要嘛,不要嘛。”身后传来凄厉的哭声。
奔到楼梯口听见一楼秦阿姨在问,“怎么又哭了?一会见不到妈妈就哭,这么大了。”
我这才知道熙月姐又走了,她总是来去匆匆,像一个无家无绊的人。
夜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我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爸爸妈妈,想到了钟泽,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坏女孩。
、第 6 章
第二天早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客厅里坐着阿姨、伯伯和姐夫,小宝应该还在睡觉,熙月姐看样子又是一夜未归。
“明媚,过来吃早饭,吃完了让耀飞载你去公司。”陈伯亲切的呼唤。
“哦,不需要。。。。。。我还是乘公交汽车比较好。”姐夫冷硬的身姿坐在那儿,看到我只是瞄了一眼。
早餐依旧是常见的风格,稀饭、油条加鸡蛋,我吹着热气,慢慢的吃着稀饭。“明媚,把这个喝了。”阿姨将牛奶推给我。
姐夫放下了筷子:“你真的不坐我的车?”
“不用。”
“那我先走了。”和大家打了招呼他便起身离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这才舒了口气。
早餐吃完的时候接秦阿姨上班的车子已经到了,秦阿姨执意绕道送我。
依旧是熟悉的巷子,依旧远远看到那金光闪闪的大字,可是今天的心境却和昨天的截然不同。
我感到难过,原以为我会离开公司。
可是不仅没有这样昨天人事部还和我续了几年的合约,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从伯伯阿姨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样事,可是。。。。。。越是这样我才越是惭愧啊!
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心思沉重而压抑。
公司静悄悄的,不同于往常喧杂的气氛。
办公室里落坐不久,就听见部门经理PETER说,“时间到了,大家都出去吧!”
我的一颗心陡然下沉,唐欣拽拽惊怔的我,“怎么还不起来?听说新任总经理脾气很不好。”
“……新任总经理?”
“你还不知道吧?”唐欣解释:“公司今天改朝换代了,新任总经理马上就到。”
我松了口气,前后一联想,这才明白昨天为什么不是伯伯而是那个人处理我的问题,看来他就是新任接班人。
所有人员被召集在楼前列队迎接。
很快,两辆车缓缓驶入,车刚停稳,一群人便走下车来。我远远看去,为首的那个人,一身黑色西服身材健拔,脚步劲急有力,雪白的衣领阳光下泛着炫目的光。
“哦,好帅啊!”臂膀被人拐了一下,“你知道吗?他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婿,凝海有名的青年才俊,城南的奥体中心就是他的大手笔呢……当初他和老板女儿结婚那可是轰动凝海啊。。。。。。”唐欣的话我没有听进去,只觉得神思恍惚。
还好,一天工作下来,同事们对我的态度看我的眼神都和往常无二,看样子新任接班人并没有让其他人知晓这件事,我稍稍松了口气。
这天是周末,五点半刚到,唐欣就打开化妆包,像往常那样开始化妆,刷睫毛涂眼线。
“明媚姐,”她凑过头,“我晚上有个约会,但是我还要等质量部的报告出来我才能回复邮件,待会你帮我回复一下好吗?”
刚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张琳也压低了嗓音,“明媚,我要去接孩子,这个资料我看不大懂,你日语好,帮我翻译一下吧!下星期我给你带好吃的啊。”没说完她就摆摆手扭着屁股走了。
我摇了摇头接过了手中的东西。
我们亚洲一部总共四个人,除了经理就是张琳姐、唐欣和我了。
唐欣是中专毕业,专业并不对口,但是她是财务经理的亲戚,财务经理又是老板熟识的什么人。而张琳姐,原是做导游的,年纪大跑不动了便托关系进了这个公司,她们业务不熟却和上面沾亲带故的,所以,老PETER便将部门百分之六十的业务都交给我这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人做了。(我和陈伯一家的特殊关系并没有让他们透露。)
回到家里已是八点多钟,家里黑漆漆的,文静和她的那位度假去了,这个周末不会回来。
沙发上坐了下来,偌大的屋子收拾的敞亮利落,可是却觉得少了点什么。钟泽说他经常会过来留宿,但是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独居的。
愣愣的出了一会神,我拿起了电话。我有这个习惯,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想和妈妈煲一个电话粥,问爸爸的身体怎么样,问弟弟有没有按时吃药等等。。。。。。
妈妈也还是老生常谈,让我多注意身体,有合适的赶紧处个对象。电话接到一半又被爸爸抢去,他现在和妈妈一样的絮叨:“明媚,没事常去看看你伯伯和阿姨,人家帮了我们的忙,我们可不能忘记啊……”
心绪又烦乱起来,我说不出话,随便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星期一早,起迟了,可能这几日夜里总睡不好的关系。
依旧穿着高跟鞋飞快的下楼,上车,下车;再上车,下车,然后朝公司飞奔而去。
往日喧杂的大厅今天却人迹罕见,我刷卡后快速进入办公室,可等我进去了,又是一脸诧异。唐欣和张琳一般都会姗姗来迟,而现在她们居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部门经理PETER则坐在最里面的座位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喝茶看报,而是埋头在写着什么,这可真是奇迹。凤凰集团虽说是一家民营企业,但是经营十几载,到现在也和机关单位差不多了,大多数人在这里就像养老一样。
也许这就是生存之道吧,新任领导刚刚走马,看来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还是没完没了的报价、合同、交期。
不久,人事部张咪过来了:“明媚,我们经理有请。”
心里有些惶惶然,推开经理室的门,“马上就让她过去吗?好的,我知道了。”放下电话,经理的脸上堆满笑容。
“喜讯啊;明媚,赶快收拾东西上楼去吧。”
“上楼?”我如坠云雾。
“新任总裁卿点你为他的秘书。”经理一字一顿的说。
同事们得知此事后看我的眼神却是让人疑惑的,张琳的脸色变了一个来回,仿佛再说,“真没看出来,你这个外来人也有门路,藏的够深。”唐欣则说,“明媚姐,这下你麻雀变凤凰了,上去可别忘了我们啊。”
凝海就是这样一座城市,可能因为历史和经济水平的原因,即使当地人自身条件一般在外来人面前有着与生俱来无法隐匿的优越感,虽然我并不认同他们的这种盲目优越,但是,一个平时在她们看来没有什么背景的外乡人,忽有一日摇身一变,她们就会说不出的不舒坦。
其实,她们不知道。
十分钟后,我调整了下自己的心绪,来到我前几日刚刚来过的地方。
宽敞的大厅,有鲜亮的绿色植物,整面的玻璃幕墙,我穿过外面的秘书室径自向里面走去。
“姐夫。”对面的大玻璃镜又印出了自己的影子,同样的清秀温和,却有着与那日不一样的心境。
“不要这么叫我,就叫我郭总吧。”
“哦,郭总,“我清了清嗓音:“我的专业是日语,秘书并不是我的强项,我想,你可能弄错了。”
他这才抬起头来,他的脸属于有棱有角,轮廓分明型,有点像钟泽勾勒人物时的那寥寥数笔,虽然笔画不多,可是人的刚毅和力度却能跃然纸上,“没有人生下来就会做事,”他说道,一边不耐的翻动着手中的资料,“出去吧,桌上一堆工作还等着你去做。”
“我……”
他嘴角一动,牵出一股不屑:“你认为我还会允许你待在原来的部门做以前做的事吗?你觉得这可能吗?你应该反省反省自己的良心,去看看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让你来这里已经善待于你……”
窗口的绿萝随风摆了摆,屋内静谧又祥和,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爆裂。。。。。。
晚上,当文静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仍旧坐在电脑前头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