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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着,很奇妙的感觉。
“来,小禾,多吃点,妈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
严淑慧的眼眸里闪着晶莹的泪水,但是被她强压了下去。她夹起了盘子里的油闷大虾,放到了宋禾的碗里,脸上尽显温柔。
“谢谢妈。”
两个人的对话,瞬间就让气氛缓和了不少,并且变得温馨起来。心结在那一刹那间就揭开了,饭桌上的氛围开始美好。
午餐过后,项禹生先行告退,也不打扰母子俩的叙旧,而林珈落也为了给两人私人的空间,而送项禹生到楼下。
停车场里,几乎没有别人,就只有林珈落他们两人。走到了项禹生的车边,林珈落停下了脚步,笑着对项禹生说道:“到了记得给我个电话。”
在听到林珈落说这句话的时候,项禹生感觉自己的心脏颤抖了一下。曾几何时,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像兄妹又像情侣,每一次她要出去,他都会嘱咐她一句“到那里了给我打个电话”,而现在……变成了她对他的关心。
看着面前的林珈落,因为是冬天,她的脸孔红扑扑的,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似乎接触了宋禾之后,她变得小女人了许多,不再像以往那样冷漠。一种苦涩的滋味,在项禹生的心头荡漾开来,他还是无法面对林珈落已经是宋禾妻子这一现实。
张开双手,项禹生猛地就将林珈落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禹……禹生……”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林珈落有些慌张。
“如果,我是说如果。”项禹生丝毫都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待在宋禾身边的你不快乐的话,我的心会一直为你打开,随时都等着你回来。”
项禹生这突然的表白,让林珈落手足无措。在他的拥抱里,她先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随后便冷静了下来,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她有些疲软却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禹生,我爱他。”
心脏,就像是被刀绞了一般,疼得在滴血。
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项禹生不愿意让林珈落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哽咽了许久,他才又开口说道:“如果有一天,那个混蛋欺负你了,我一定替你报仇。”
“因为你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项禹生用大哥哥的语气,说出了他想向情人说的话。而林珈落则在他的怀里重重地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随后,项禹生就松开了林珈落,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的时候,就已经转身打开了车门,上了车。依旧是没有看林珈落一眼,项禹生对她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嘴角撇过一丝笑容之后,就将车子发动开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林珈落不禁笑了起来,一种发自内心的会心的笑容。
※※※
罗云来到杨水天的住宅时,正巧是下午的2点时分,屋内的一对夫妇正在睡着午觉,对于罗云的突然拜访,在屋外叫唤等候了许久后才换来了杨老太的出现。
她远远的看着罗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眯着眼睛走了过去。
“杨老太,还记得我不?我是罗云,我是来找杨老头的。”
一见到杨老太的时候,罗云就立即开口说道,而杨老太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罗云是谁,则在这个时候喃喃自语道:“怎么最近找我们家老头子的人这么多,昨天来了一对,今天又来一个。”
听到了杨老太的说话,罗云在心里嘀咕着看来昨天林珈落和项禹生两人的确来过。
在屋内睡觉的杨水天,在听到了动静之后也醒了过来,他拉开了窗帘看了一眼,一见到罗云的时候立马就清醒了。而在外边犹豫着要不要给罗云开门的老太太,则回过头去看了里屋一眼,只见杨水天在那边点了点头。
“进来吧,我们家老头子今天正好在。”
杨老太没有认出罗云来,只是默默地打开了门,让罗云进来。而罗云则对着她鞠了个躬之后走进了院子里,跟在杨老太身后,一起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等到罗云在杨老太的招呼下坐在木质沙发上的时候,杨水天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罗云,就不禁冷嘲热讽了一句:“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来找过我,怎么今天就突然出现了?”
罗云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杨水天则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过杨老太刚倒给罗云的茶水,喝了一口,完全都没有把他当做是一名客人。
“昨天那小姑娘让你来的?”
杨水天的这个问话,让罗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既然你知道她,那必定知道她已经视我如仇人,那样倔强的孩子,又怎会来求我来你这里。”
“那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杨水天眯起眼睛看着罗云,“我和你之间可没有可以进行交易的东西了,再说,我已经清心寡欲过了那么多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诱惑得了我了。”
“我的目的和她的一样,想让退隐多年的人复出,替她们打一场官司。”
罗云直截了当的回答,让杨水天倒是有些意外。他在心里默叹着当年的那个罗云已经变了,吹了一口茶,又喝下一口之后杨水天没有看罗云一眼,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你自己也会被卷进去。”
“我现在的心情,就和你当年的是一样的。”
罗云极为平淡地说着这句话,看着杨水天的表情从刚才的无所谓变成了严肃。
“我想,当年失去儿子和儿媳时候的你,就是和我现在一样的,大无畏。”
杨水天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脑海里不禁回想到了当年。眼睛开始变得酸涩,为了不再罗云面前流露出来,他将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但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的伤心。
“如果,杨老头你愿意的话,就听我把话讲完。”罗云十分诚恳的说着,和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他完全不一样。
※※※
因为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杨水天那一号任务,在严淑慧的公寓里,林珈落特意上网找了关于他的资料。让她没想到的,她一把“杨水天”这三个字打进网页里的时候,跳出来的全是关于十多年前的事件,最最醒目的便是他被灭门的消息。
杨水天,二十年前人尽皆知的著名检察官,破案无数,十分正义,不为名利等诱惑所动,曾经是被国家领导人誉为“正义的化身”、“公正之主”。然而,却在十多年前,因为儿子和儿媳的双双身亡而彻底崩溃,处理完后世之后便隐退。
他有着一个世人都未曾谋面过的孙女,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他将她安置在国外友人篱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人知道那个孙女到底是谁。
看着这个消息,看着他儿子和儿媳因为车祸而身亡的消息,那日子让林珈落触目惊心——和她父亲的死期只间隔一天。
林珈落又将杨水天儿子和儿媳的名字输进了网页,而跳出来的资料则让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们曾都是父亲的同事。
这一事实摆在林珈落的面前,让她再也淡定不了了。她拿起了手机便拨通了项禹生的手机,项禹生刚一接通后,林珈落就心急火燎地说道:“禹生,快带我去找杨水天,我知道了!”
“好。”项禹生在电话那头应道。
过了约莫二十分钟之后,项禹生来到了严淑慧的楼下,林珈落准备了一下东西之后便欲出门。而在客厅查询资料的宋禾,看了看林珈落,又看了看外面临近傍晚的天气,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找一个人,可能我今天晚上回来会很晚,记得和伯母说一声。”
还没等宋禾问清楚,林珈落就已经夺门而出,看着她这副心急的样子,宋禾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已经是连续两天了,她忙东忙西,但是却始终没有告诉他她要去哪里,要去找谁。
刚刚上了项禹生的车,林珈落便提问道:“禹生,昨天你想要和杨水天说的话是什么?被他打断的那些话。”
被林珈落说得莫名其妙的项禹生,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他发动了车子,驶了出去,一直蹙着眉头回想着。
“我问你,他的儿子和儿媳是不是出了车祸身亡的?是死于非命吧,连凶手都没有找到。”
听到林珈落说这些,项禹生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他皱着眉头看着林珈落,不解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上网查到的,并且我还知道了,他们曾经都是我父亲的同事。”林珈落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和身体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着,“我隐约能感觉到,这些事情都和韩心铭脱不了干系。”
项禹生轻叹了口气,看着林珈落这副心力交瘁的模样,很是心疼。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其实杨水天知道是谁干的事,但是那时候的他也是实在无力去应付这些。失去了儿子和儿媳的他,突然就感觉整个世界塌了。”
“那个时候,韩心铭的关系网就已经像现在一样广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她,没什么人敢去得罪。正是因为如此,韩心铭才敢如此嚣张地派人杀害他人。她使唤黑帮的人,又利用她是白道的这一便利而让一切都风平浪静。”
“杨水天在那时候是真的很失望也很绝望吧,所以才会退出了那个圈子,并且极力保护着他的孙女。”
项禹生的这些话,让林珈落立即就恍然大悟。她能明白为何昨天杨水天要问她这些问题了,也明白了为何杨水天不愿意出来和韩心铭对薄公堂。
一切都只因为——他害怕再次失去。
“禹生,在去杨水天住宅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
林珈落让项禹生带她去的地方,正是杨水天儿子和儿媳的墓地。在那偏僻的公墓里,其余的几个公墓上都是杂草丛生,而唯独那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墓地,被打理得十分干净。
看着那些,林珈落立马就感觉自己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说服杨水天和她一起并肩作战了。
去完墓地之后,林珈落才和项禹生一起赶往了杨水天的住所。已经是晚上8点时分,夜很黑,而通往杨水天住所的山路上没有路灯,两人只好凭借着月光,一路往上走去。
冬季的夜晚,那样得寒冷,让林珈落和项禹生两人都不禁打了一个的寒颤,加之是在山上,则更加得阴冷了。但即便如此,看着山腰处那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就给了林珈落莫大的前进的动力。
经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再次出现在了杨水天的屋前。这一次,换成了林珈落大声地喊着屋内的人,并且拍着铁门希望吸引屋内人的注意。
依旧是杨老太,在里面看了一眼外面,因为屋外视线黑暗的缘故,杨老太看不清楚来人,但可以从声音里判断出那人是昨天来过的小姑娘。看了一眼坐在硬沙发上看着电视,却神游天外的杨水天,老太太不禁叹了口气。
自从下午和罗云谈完话之后,杨水天就一直是那副神情恍惚的模样。叹了口气,杨老太裹了一个棉袄之后走出了屋子,朝着门口走了过去,替她们去开门。
“老夫人,这次杨检察官总没有出去钓鱼吧?”
林珈落笑着看着老太太,让正在给他们开着门的杨老太不禁有种错觉。她开着门的手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替她们打了开来,而走进门来的林珈落和项禹生,对着她鞠了个躬,之后才跟在了她的身后。
有那么一个瞬间,杨老太居然感觉自己曾经膝下的那一对儿子和儿媳又回来了。
走进了屋子之后,异常的响动让看着电视想着事情的杨水天不禁朝着他们看了一眼。当看清来人正是林珈落的时候,杨水天有些惊讶,但还是佯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不温不火地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就不怕打扰老人休息吗?”
“杨检察官,我们是过来接你的。”林珈落直截了当地说着,让杨水天更为吃惊。
他皱了皱每天,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林珈落,而杨老太在听到林珈落说这话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走进了房间里。
“昨天我给你的问题,你都想好了?”
林珈落点了点头,直视着杨水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凭我们同时失去了亲情,您就有理由和我并肩作战。”
“我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替自己的亲人报仇。你压抑了这么多年,相信每一个日夜都思念着他们吧?”
“在来您这里之前,我去过您儿子和儿媳的墓地,那里被打理得十分整洁,我问了那边的墓地管理员,他说每一个月就会有一个年约六旬的老人去看望。”
“不可否认,那就是您吧?”林珈落说着,真诚的目光让杨水天有些震撼,“我和您一样,都失去了至亲,也同样悲痛了那么多年。”
“如今,在这场时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