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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后,宋禾目光坚定地看着林珈落,对视着,他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坚定,不禁让林珈落徘徊了起来。她承认这个办法可以试试看,如此一来的话就可以省下很多时间用来劝服那些村民,并且关系处的好的话对于外界的事情也可以了解到不少。
“怎么样?”
见林珈落没有立即讲话,宋禾知道她犹豫了,正准备继续顺水推舟的时候,就听到林珈落开口说道:“你先回诊所去吧,我去办点事。”
说完,还没等宋禾回答,林珈落就已经转身离开。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宋禾不禁站在那里看着林珈落转弯消失的背影,不禁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女人。”
※※※
最终,上头同意了林珈落的提议,并且拟执行这项任务。在林珈落带着宋禾和邬老叶回到有喜村的时候,宋禾先是说服了村长,之后一起和各个村民们开了个会,讲述完他们的想法之后,因为林珈落积极拯救了邬老叶这一事件,不禁感动了邬七七和邬老叶,让村民们也感觉到了来者并无恶意,于是也同意了这个办法。
就这样,S岛的解决方案算是下来了。在决定分给村民们的土地的方案期间,部队上面派下了专门负责建筑的工程师以及建筑队,暂时就没有了林珈落的事情。而在这个时候,苏小将林珈落拉到了一边,一本正经地对着林珈落说道:“两年没有回Z市了,大小姐能否去探望下老大?”
听到苏小这么说,林珈落不禁蹙起了眉头,正准备说部队不允许擅自离开组织的时候,苏小就凑到了林珈落的旁边说道:“离开这里的报告二当家那边已经替你打好了,上头也已经批复了,当然,其中的缘由是替组织办事。”
“大小姐,这是我们所有兄弟想去做的事,现在就委托于你一个人身上,你不会不答应吧?”苏小看着林珈落犹豫的样子,有些不安,“老大一个人在里面,两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探望,我们……”
苏小说着就哽咽了起来,而他如此一来,自然让林珈落败下了阵来。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去一趟Z市,但是你要答应我,这边不准出一点差错,不然我无法向上头交代。”
听到了林珈落这个回答,苏小立即开心地重重地点头。
当天下午,林珈落就驾驶着快艇离开了S岛,后又来到了另一个岛上乘坐了车子前往Z市。抵达Z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6点时分,正值夏季,夕阳血红地挂在西方,将周围的一大片云彩都染得通红。
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鼻而来。一下车,看着这个从小生存的城市,林珈落的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在这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甜蜜的回忆掺杂着痛苦的,喜忧参半,嘴角的笑容有些无奈。背上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塞着自己的个人用品。
已经过了探监的时间,林珈落决定先去找个落脚点。叫了一辆的士,去往热闹的市中心,一路上,坐在车子后座的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路灯在她的脸上打下一层又一层的阴影。
来到市中心的时候,广场上的老年人正听着音乐在跳舞,看着如此热闹的场景,林珈落的心情不禁变得很好。她下了车,一路看着这里的人们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一边寻找着可以住宿的地方。最后挑中了一家高级酒店后,林珈落入住在第26层,套房里一应俱全,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可以将这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远处的霓虹灯,马路上车马如龙的热闹场景,以及最近的广场上的喧哗非凡,全部都尽收眼底。看了一下时间,林珈落决定先去一个地方。
她到花店买了一束奶黄色的雏菊,坐上了车子前往了她父亲所在的地方。
离开了喧嚣的都市,墓地的阴气逼人让林珈落顿时就感觉身处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她抬起头,看着她父亲躺着的地方,心中的惆怅无言述说。捧着花束,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去,每走一步都是愈发沉重的心情。
站在了林秋寒的墓碑前,看着那张依旧不变的黑白照片,看着上面林秋寒熟悉的脸,林珈落蹲下身来,将花束放在墓碑前,并轻声地说道:“爸爸,我来看你了。”
她伸出手去,抚摸着墓碑那毛糙的表面,却好似是她父亲的身躯般,给了林珈落一种心灵上的满足感。她半蹲在那儿,和林秋寒述说着她这两年的经历,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又慢慢流出了眼泪。
心中的苦涩,满满地将自己的心脏填满。从知道罗云是她的杀父仇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的那一天起,林珈落就活在这样难过的世界里。自己亲生的父亲因为躺在了土中,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在九泉下的他安息,而她做到了。而罗云呢,那个她曾经叫“干爹”的男人,现在正蹲在监狱里,成为囚犯的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她和项禹生带着“鹰头蛇”的弟兄们出人头地,而这个她也做到了。
照理说,满足了他们的愿望后,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但是又为什么呢,她感觉自己的内心是这样的空虚。有时候,她感觉自己就仅仅只是一个躯壳罢了,灵魂早就不知道被抽离去了何方。
林珈落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对着林秋寒的墓碑笑了起来,然后说:“爸爸,我给你唱歌吧!唱我小时候你经常给我唱的歌……”
带着伤感的声音,唱着悠扬的旋律,这一切吸引了正从上面走下来的男人。他远远地望去,就看见一个身影,半蹲在墓碑前,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正唱着一首儿时流行的歌曲。微微蹙着眉头,他朝着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
林珈落感觉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不禁停止了歌唱,她哽咽着咽下一口口水,抬起头来……在墓地昏暗的黄色灯光下,男子脸部的弧度被勾勒得十分明显,每一个棱角都凸显。短短的头发下,是一张英俊的脸,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右边额头上的刀疤。
“严……严瑾?”林珈落有些不确定地叫着他的名字。
“真的是你。”
严瑾幽幽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林珈落,哭得就像只小花猫一般,只是她身上冷傲的气质依旧没变。两年不见,她的身上更多了一种成熟冷静的感觉,那种凌冽的傲气感更加浓重了。
“嗯,我是来看我父亲的。”林珈落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来看着严瑾,看着这个当年只有仅仅几面之缘的男子,只是他与宋禾神似的脸,让她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看了一眼严瑾,林珈落不禁觉得有些奇怪。看上去他也是刚刚从墓地上下来的样子,只是……他的谁埋葬在这里吗?
“你来这里是……”林珈落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了一眼林珈落,严瑾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是林珈落却在其中看到了悲伤。严瑾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让林珈落看着有一种莫名的心疼,然而,他接下去说的话……更是让林珈落感觉犹如五雷轰顶。
“看我哥,宋禾。”
严瑾的话音一落,林珈落的双眼就越瞪越大,她怎么都不敢去想严瑾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的不可置信,而她这样的反应,让严瑾更为的苦涩,他说道:“在你离开后不久,他就出去做任务了,在途中因为触礁,后又遭遇了海啸,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而他则尸骨无存,只找到了他衣服的边角料。”
毫无意识的,林珈落瞪大的双眼里就落下了泪水。她该如何去接受这样的消息?他居然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连什么都没证实,就已经被宣判为死亡?
“为了有个能纪念的地方,父母又额外在这里替他安了一个墓。”严瑾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今天是我刚刚从部队出来的日子,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他了。”
“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严瑾的话,让林珈落感觉她快要窒息了,肺腔极具收缩着,浑身的鲜血也在血管内迅速地倒流着。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连林珈落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痛苦,看得严瑾也很是难受。
林珈落抬起头来,看着严瑾,开口说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喉咙犹如刀绞。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不相信,不相信……”
看着林珈落这番模样,严瑾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把林珈落拥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只为了给她一丝力量,减轻她的一点痛苦。
原本明亮的月光,在此时此刻,躲进了云层里,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
那一晚,在严瑾的陪伴下,林珈落度过了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夜晚。她和严瑾两个人一起去吃了路边摊,好好地放纵了自己一回,两个人喝着酒,吃着小食,聊着天,最后因为太晚而被老板给轰了出来。
和严瑾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林珈落的神智已经不清,嘴里胡言乱语着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最后,她和严瑾两人倒在了一处无人的草坪上,看着夜空,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珈落肿胀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她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严瑾。而他那让她感觉熟悉的脸,更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宋禾,而是在S岛的村民大河。
严瑾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林珈落对他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奇迹吗?”
皱着眉头,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也不太明白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在他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听到林珈落说道:“如果我说,在我回来的这几天里,我碰上了一个和宋禾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你会不会感觉很奇妙?”
“如果,奇迹发生的话,你觉得他会不会就是消失不见,并且没有被找到的宋禾?”
“如果我说,宋禾还活着的话,你会相信我吗?”
林珈落的这些话,让严瑾不禁慢慢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林珈落,看着她如此认真的表情,然后说道:“让我们一起把那个‘如果’变成‘果真’吧!”
听到严瑾这么说,林珈落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她朝着严瑾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束阳光般,照亮人的心窝,让人感觉很是温暖。
※※※
之后,林珈落去监狱探望了在里面呆了整整两年之久的罗云。在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林珈落在等候厅里等待着罗云的出现,坐在板凳上的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又在遭受着新一轮的煎熬。
就在她挣扎了许久之后,铁链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只见狱警带着罗云出现在了林珈落的面前。好久不见的罗云,比起以前消瘦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肥肥胖胖的样子了。头发剃成了小平头,穿着清一色的淡蓝色衣服,手上和脚上都铐着手铐,但给人的精气神却一如既往的好。
“珈落来看我了啊。”
就在林珈落矛盾着是否要开口叫他的时候,罗云先开了口,语气就和往常一样。他坐在了她的对面,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时光就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林珈落刚刚去“鹰头蛇”的时候,过于封闭自我的她,在被罗云做着思想工作。
只是,一切都变了。并非物是人非,而是回忆还在,两人之间的情感却变了。抬起头,看着一脸干净的罗云,看着他很好的气色,林珈落还是没忍住,唤了他一声“干爹”。
就只是这普通的两个字,让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两颗因为隔阂而分离的心,又因为这两个字而紧密地贴在一起。罗云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只是会心的一笑,然后说:“你和禹生,还有罗杰和弟兄们在加拿大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原本还想向罗云述说这些的林珈落,在听到罗云说这些的时候,不禁觉得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她笑了笑,说:“原来干爹在里面,人脉也依旧很广。”
听了林珈落的“夸奖”,罗云呵呵地笑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说着话,聊着以前、现在的话题,关系像是比以往还亲密了,一种建立在父女上的情感在滋生,慢慢地长出根来开始萌芽。
探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聊到最后的时候,狱警要带罗云走。他远远地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候着林珈落的严瑾,又是一笑后,罗云说道:“坚持着,孩子,一切都会按着你希望的方向走的。”
说完,罗云就跟着狱警离开了。而看着罗云的背影,林珈落突然就感觉前面是一大片的光明,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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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醋意涌上来
严瑾随着林珈落一起来到S岛的时候,正是炎炎的正午时分,宋禾和一大群人正在为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