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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够大的。”叶子农说:“吃饭,吃完饭你教我两招火机,咱来点实惠的。”沈彪说:“别两招了,你能学会一个就不错。”吃完饭,叶子农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重新泡了两杯茶端到客厅。
沈彪看着门上挂的那条丝袜说:“农哥,门上挂条丝袜啥意思?多难看哪。”叶子农说:“警告我的,碰了门就出人命,警告的标识能好看嘛。”沈彪似乎明白了点,不再看丝袜了,从口袋里拿出ZIPPO打火机和一只便携油壶,抽出机芯加油,调整好机器收起便携油壶,说:“看好了,这个叫复燃。”沈彪把打火机打着,立在桌上,用拇指和食指在火口慢慢而流畅地移动捏灭火焰,等了几秒已经熄灭的机器,突然在机器旁“叭”地一拍桌子,机器又神奇地燃烧了。叶子农看得目瞪口呆,惊叹地说:“神了!”沈彪说:“那就学这个?”叶子农想了想,说:“不行,这个太着表演了,没有那种随手就来的范儿。”沈彪说:“哦,要够范儿的。那学五指转吧,这个绝对让你不丢份儿。”说着拿起机器在手上舞动起米,叶于农又看到了在布达佩斯河边让他惊叹的一幕。
叶子农说:“这个太复杂,没信心了。”沈彪说:“简单的……那学戒子火吧。”说着演示了一遍,确实简单。
叶子农说:“这个不厉害,镇不住人。”沈彪想了想,说:“那你看看这个龙抬头。”然后演示了一遍。
叶子农说:“这个够范儿,我就学这个龙抬头。”于是,两人坐到一个长沙发上,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叶子农学得手累了,就去冲了两杯咖啡,两人坐在餐桌旁一边抽烟一边喝咖啡。
沈彪看看表,说:“农哥,时间也不早了,有个事我得跟你说说。”
叶子农问:“啥事?”沈彪说:“我不是要开个ZIPPO专卖店嘛,店铺已经托朋友盘下了,转让费、装修、房租预付、备货……都需要钱。个性贴章这块需要添置专业设备,蚀刻啥的都是平面,层次关系和冲击感根本无法达到浇铸的效果,添置设备也需要钱。我去美国没花啥钱,办一个美国签证的行情我知道,农哥给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这钱不能你出。我的意思是,现在生意刚准备起步,我手头实在不宽裕,等缓过劲儿了我再还这个钱。”
叶子农说:“事不是我给你办的,钱也不是我给你出的,林雪红把这笔钱打到劳务输出成本里了,你给我给得着吗?本来就是带捎的事,你运气好正赶上茬口,要谢你该谢林雪红和大家才是,谢你那点精神头,不然萍水相逢凭啥招这闲事。”
沈彪沉默了一会儿,说:“雪红姐去柏林找你,布达佩斯的事全是为了罗家。话你可以那么说,可我最受不了这种高高在上的,好像别人都是该贪便宜的小市侩。”
叶子农说:“唉,说你愤青吧你不愿意,那你靠点谱成不?布达佩斯的事,理论上说如果劳务方履行了合同,林雪红收的保证金是要退还的,否则参与这事的人都成了蛇头。我帮你搭个便车可以,收了你的钱也是蛇头。俺挣点啥钱不行啊,非挣你爱国心的钱?你是谢我呢还是花钱买我坐牢呢?”
沈彪愣住了,又沉默了一会儿,说:“农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叶子农想了一下,说:“那你就给我做个国旗贴章吧,纯铜的,浇铸的,就是那种雕刻的效采。在柏林没怎么想家,到巴黎才来几天就想家了,心境变了。”沈彪说:“一个贴章可没那么值钱。”
叶子农说:“这世上还有比心愿更无价的吗?你想给中国人露个脸,我凑机会帮你搭个便车。我想家了,你圆我个寄托。这一来二去的挺好,再描就走味儿了。”沈彪无言了。
第三十七章
老九从在北京与叶子农那次闲聊以后,改变了经营思路,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完成了菜、卤、面的操作流程和量化数据,这期间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务之外,他的精力几乎全部用在这项工作上。1992年4月23日,老九带着操作流程和量化数据再次来到北京。
老九一到北京,改造生产基地的工程马上就开工了,施工队进场,对两个主生产车间的墙面、门窗、月卜水、电路全面改造,到处是水泥瓮砖,到处是施工人员,生产基地一片繁忙景象。大门口停了好多车辆,有施工单位的,有市政、消防、卫生单位的,还有刚刚购置的生产基地专用面包车和方迪的私人轿车。
老九、方迪和赵军跟在市政、消防、卫生几个单位的人身边,听他们指导,陪同指导的还有招商办的负责人,赵军拿个本子一直在记各方的指导意见。指导完工作,这些人就一起走了,老九、方迪和赵军把这些人送出大门,握手道别。
望着几辆远去的汽车,赵军说:“把几个部门叫到一块儿来,不容易。这要一家一家来指导,施工不定多扯皮呢。”方迪说:“这是招商办协调的,现在对外资都挺重视的。”说话间有一辆小摩托车开过来,开到方迪旁边停下,骑车人的身躯与小摩托车显得有些不成比例,骑车人摘下头盔拄在车把上,走近方迪。
方迪问:“家里的事都办完了?”来人点点头说:“办完了。”方迪介绍道:“这就是石天佑。”然后对石天佑说,“这是董事长,这是赵经理。”
石天佑说:“董事长好,赵经理好。”石天佑30岁,中等身材,大众化的发型,穿一套深蓝色西装,方脸大眼睛,神态谦卑而不失大方,整个人显得朴实精干。石天佑原是四月农村的小学教师,来北京6年了,一直在川府酒家工作,从传菜工干到餐厅经理。川府酒家因内部矛盾关门,员工解散。方迪经人引见拜访一位饮食公司退休老厨师,这位老厨师是川府酒家老板的父亲,在川府酒家做技术指导,老厨师向方迪推荐了石天佑。
老九打量了一下石天佑,问:“算正式上班了?”石天佑说:“嗯。”老九看看方迪和赵军说:“那按现在的说人就算到齐了。”方迪说:“是啊,既然人都在,那咱们到办公室说说吧。”老九说:“好。”4个人就回到大院里,外面施工噪音很大,大家进到赵军的办公室关上门,各自找个位置坐下,屋里的噪音小多了。
方迪、赵军和石天佑都看看老九,等董事长讲话。
老九对方迪说:“别看我呀,我说不好,你说。”方迪说:“这也算咱们公司第一次开会了,董事长怎么能不说话呢。”老九说:“让你说你就说吧,咱不讲究那个。”方迪说:“那九哥让我说,我就说了。”老九说:“说吧,本来你就是负责管理的,技术上的事我补充。”于是方迪就挪动了一下身体,面向赵军和石天佑,说:“公司的大概情况我跟两位都分别谈过,今天咱们再重复一下,这样正式一点。赵大哥是公司生产部经理兼北京公司生产基地厂长,石大哥是北京公司总店经理,目前公司的经营部经理空缺。北京公司总店的店面已经租下来了,租期10年,5月1日交付。公司的名称是久悟杠子面有限公司,营业执照打算下个月申请。杠子压面机和模拟手工切面机已经做好了,经过72小时疲劳试验,等车间改造好了就安装。设备和技术我不懂,这方面的情况请董事长谈。”老九说:“技术是家传的,设备花钱就能买来,你就谈那个花钱买不来的。”方迪说:“赵军在部队是连长,石天佑在川府酒家是餐厅经理,论年龄论阅历我都没资格指手画脚,但资本权利是另外一回事,那我就尽我的职责了。关于本公司生存原理的资料都给你们了,那不是给普通员工看的,公司对他们没那样的要求,但作为指挥员必须这样要求你们。久悟杠子面是什么呢?概括地说,就是以九哥的技术为基础的、以见路不走的理念为指导思想的、让一碗手擀面以更具有竞争优势的成本无损复制而可能乘以最大市场系数的经营构想。在本公司,拿经验、模式、权威来生搬硬套的做法是不允许的,你的建议和决定必须是依据公司实际情况实实在在解决问题的,如果谁拿某某公司都是这样做的、这是某某权威说的来支持你的观点,这说明你还没有理解公司的经营理念。如果我们的观念发生严重冲突,就失去了合作基础。公司是做生意的,不是让你拿来去学习榜样的。”石天佑说:“方总,恕我直言,拿到资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经验都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不能一概否定吧?如果我在川府酒家的经验是没用的,那我来这里干什么?”老九笑了笑,因为他向叶子农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方迪说:“经验是工具,不是目的,这就是为什么要反对经验主义和本本主义,你唯了经验和本本,你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它给目的化了,公司倒成了你买现经验土义和本本主义的工具,要是你自己掏钱办的公司,你干不干呢?”赵军和石天佑都嘿嘿笑了。
方迪说:“赵经理负责生产基地,石经理负责餐馆,用部队的话说就是给你番号了,招兵买马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你们招的人我会关注,但不干预,如果你这支队伍又不能打仗又捅娄子,说明你招兵无方,带兵无方,等我干预的时候,说明事态已经很严重了。”谁都明白“事态严重”是什么意思。
这次所谓的“公司第一次会议”纯属偶然,也没有过多谈及事务性议题,主要还是重申和强化公司理念,统一认识,为即将全面展开的各项工作打好思想基础。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围绕着为什么半成品生产基地要与餐馆分离、为什么不允许有厨师、为什么不允许对员工倡导奉献精神、为什么不允许追求利润率最大化、为什么不允许高档奢华、为什么不允许聘请专业人才来策划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讨论。
石天佑是骑摩托车来的,路程又比较远,方迪看时间不早了,就说:“九哥,石经理路远,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说到这儿吧?”
老九说:“好。方迪说:“那就散会。”方迪送老九离开生产基地时天已经黑了,汽车行驶在去北丽别墅的大道上。老九采纳了方迪的建议,在北丽别墅买了一幢房子。
车里,老九说:“道理都对,可心里还是虚虚的,这么干真能成吗?”
方迪笑了笑,说:“九哥财大气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是没有回头路了,除非九哥赦免我,让我回到原来的状态。”老九说:“可不这么干,又能怎么干呢?我是真被失败折腾怕了。”方迪说:“谁不怕呀?我这无知无畏的都害怕,九哥膛水的能不怕吗?怎么说呢?至少从理论上说,市场竞争的一般规律就是质量、价格,其中质量包括了产品和服务,说起来就这么简单,可做起来太难了。咱难,人家也难,那就看谁偏离航向少点了。”老九问:“晚上怎么吃?”方迪说:“九哥想吃什么?我陪你去。”老九说:“去烤鸭店吧,九哥请你吃烤鸭。”方迪说:“九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老九说:“咋这么想呢?方迪说:“经验。九哥一请我吃好的,准有事。”老九笑笑说:“走吧,我也想吃了。”来到烤鸭店,门口的车已经停满了,方迪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停车位,豪华气派的烤鸭店人来人往,老九和方迪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总算找到了一张桌子,落座。方迪要了几碟时令小菜,给老九要了一瓶啤酒,边吃边等烤鸭。
方迪问:“九哥,你是不是真有事啊?”老九说:“我是这么想的,你离去论文答辩不是还有几天吗,店面还没交付,生产基地这边也有赵经理盯着,这几天咱们两个有一个人留在北京就够了。”方迪说:“九哥,你有话就直说吧。”老九停了片刻,歉意地说:“我想去看看子农,他到巴黎都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有就是,我这心里一发虚就想子农,看见他就心里踏实。”方迪说:“就这事啊?那你赶紧去,九哥心里踏实比什么都重要,主帅心不定,那三军还不成了一盘散沙?”老九说:“我去去就来,不耽误你去纽约。你在这边做了那么多工作,我这刚来几天又要走,不像话呀,请你吃顿饭,表达个歉意。”方迪笑了,说:“那九哥你吃亏了,上次在纽约你就白请了一次,这次又白请了。你今天不是还说吗,花钱能买来的事都好办。方向能力是花钱买不来的,我知道轻重。”老九说:“我可真没那么势利。”方迪说:“九哥,你来了以后就一直忙,有些不当紧的事想等你不忙了再说,你要去巴黎就得说了,你现在不忙了吧?”老九说:“不忙了,你说。”方迪说:“我去居委会取箱子,黄大妈说叶先生留的钱已经用完了,装修费什么的黄大妈还给垫付了一部分,我就擅自做主送去了5万块钱,这事没做错吧?”老九高兴地说:“没有,没有,这是给我帮忙呢,谢谢你。你先记个账,等我从巴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