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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红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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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梦岩说:“我怕他到时候赎不起。”
库格列夫说:“其实这就是典当,赎不起你就卖他房子。”
戴梦岩说:“有那么简单吗?既然那么简单你们怎么不揽过去?变现抵押物要不要来柏林办手续?要不要机票、食宿、时间、精力?中途如果再有变故算谁的?谁愿意这摊子还没完呢又惹上个新麻烦?搞不好再落个你给人家逼得无家可归了,你干吗?既然非逼我说出来,那好,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算了,我不想说了。”
钱主席笑着说了一句:“卖那种房子你嫌丢身份。”
戴梦岩没有吭声,或者说是没有辩解。
许主席说:“我同意调查,是该摸摸底。其实我们知道的情况都是听说,就连罗家明也并不是真正了解这个人。但是怎么操作呢?如果没有特殊渠道,调查一个人是很难的。”
老九插话说:“我倒有个路子,是谁就不便说了,只是……要花点钱。”
戴梦岩问:“多少?”
老九思忖了一下,说:“怎么也得5000美金吧。”
林雪红说:“这钱我出,还有启动资金我也想想办法,能凑多少是多少。”
布兰迪抬手做了一个报名的姿势,说:“调查费我出了,你的钱用在项目上吧。大家都在尽力,我也应该做点什么。”
钱主席与许主席耳语了几句交换过意见,然后站起来说:“戴小姐急着赶回北京,趁现在人都在,应该马上找叶先生签订房产抵押协议,抵押数额你们协商,协议可以规定戴小姐有权根据调查结果决定是否完全履行协议,我和许主席愿意做证明人。”
戴梦岩说:“你们去谈吧,协议拿回来我签字。”
梁士乔说:“我去。”
钱主席说:“这样的话,这个会议就非常圆满。如果大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我看就可以散会了,先送大家回酒店,然后我们去见叶先生。”
于是,柏林债务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会馆楼下停着几辆车,其中3辆是侨会专门为这次会议临时准备的,都是会馆工作人员的私家车。散会后大家下楼,分散在会馆大门口的路边等车辆出来。
戴梦岩和梁士乔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与其他人有五六米的距离。戴梦岩问梁士乔:“你觉得叶子农的方案有点道理吗?”
梁士乔点下头,笑笑说:“小子够赖的。可不管怎么说,是人家站出来收拾局面了。”
戴梦岩也点下头,往大街的远方眺望了片刻,说了两个字:“有种。”
第六章
柏林梅尔卡酒店是参加债务会议一行人人住的酒店,酒店大堂的休息区与接待处的服务台南北相对,休息区设有一处咖啡吧,零星坐着几位客人。
布兰迪坐在一处可以观察到大门的位置,漫不经心地看着一份英文报纸,面前的那杯咖啡只是一个摆设,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酒店大门进进出出的人。他在等人,等钱主席他们四人签订抵押协议回来,也是在等一个结果。债务会议结束了,明天他们都要离开德国,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东酉牵动着他,如果叶子农接受了抵押变现的条件,他想在离开德国前去叶子农的住所见见这个人。他根据时间判断,抵押协议可能已经签了,因为商议条款和起草文件都需要时间,而拒签就简单了。
酒店大门终于出现了钱主席他们四人的身影,布兰迪从他们的表情里不难看出,事情很顺利。这也是他所倾向的结果,他放下报纸起身迎过去。
许主席也发现了布兰迪,于是问:“你怎么在这儿?”
布兰迪说:“我在等你们。”
许主席说:“签下了,放心吧。”
布兰迪说:“我想拜访一下叶先生,我在等你们问一下地址。”
四个人都诧异了一下,钱主席说:“哦,那我送你吧。”
布兰迪说:“不,谢谢。我自己去。”
林雪红说:“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布兰迪说:“你们吃吧,不要等我了。”
许主席对钱主席说:“你给他写个德文地址吧,出租车司机好认得。”
林雪红马上从包里拿出记事本和笔递给钱主席,钱主席写了一个地址,林雪红把地址这页撕下来交给布兰迪。
许主席笑笑说:“还想那个‘见路不走’呢?”
布兰迪不置可否,也是笑了笑,拿着地址出酒店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行驶了十几分钟,在诺伊瑟尔街一幢住宅楼的单元门口停下,布兰迪付过车费下来四处打量一番,这是一条不宽的小街,楼房拥挤而破旧,沿街有些零星小店铺,巷口出人的居民肤色各异,服装风格也不同,像是平民阶层的外来移民聚集地。
摁动5楼10号房的门铃,不多时里面就传出叶子农的德语问话:“谁呀?”
布兰迪也不管这句德语听懂没听懂,接上话就说英语:“叶先生,我是布兰迪,下午开会我们还在一起,我可以上去坐坐吗?”话音刚落,电控门“咔”的一声就开了。
布兰迪上到5楼,10号房的门已经开了,叶子农探出身子说:“请进。”
布兰迪进门,见叶子农穿着拖鞋,就礼貌地问:“需要换鞋吗?”
叶子农关上门说:“不用,我穿拖鞋不是为了干净。”
布兰迪立刻就感到了叶子农的话是正确的,因为这个家确实不干净。岂止不于净,只能用太乱形容了,衣服堆得乱,书籍堆得乱,录像带堆得乱……这里简直就是录像带和书的世界,塞满了各个角落,都是有关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宗教、哲学、西方政治经济学之类的。3台录像机摆在电视旁边,几乎和电视一样高了,上面落满了灰尘,只有遥控器常用的几个按键还显得有点干净。写字台和电脑桌也同样是灰蒙蒙的,同样也只有键盘和经常写字的地方独成一道风景。这房子虽是两室一厅,但每个房间都很小,只有卧室那间还略显大一点,也只有那张床和床头旁边的衣柜还能透出点居家过日子的气息。
一张低矮的小饭桌也当茶几用了,叶子农拿过一摞套在一起的塑料凳子掰下来一个递给布兰迪,说:“新的,刚才许主席他们四个来没地儿坐,我到楼下买的。”
布兰迪打量着叶子农,下午开会时的那身西装现在换成了一件类似军服的上衣,到处都是口袋,袖子高高挽起,雪白的衬衣也不见了,里面穿一件黑色背心。布兰迪看到,换下了西装的叶子农变得自如了,这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布兰迪坐下,惊奇地说:“你……就在这种地方生活?”
叶子农坐的是一只破旧的木凳子,说:“是的。找我有事吗?”
布兰迪说:“我对你很好奇,想来看看。”
叶子农说:“哦,那就看吧。”
布兰迪说:“你英语很好。”
叶子农说:“嗯,还行吧。”
场面有些冷落,布兰迪说:“我好像不太受欢迎。”
叶子农说:“没有,我跟人交往太少,没事不知道怎么说话。”
布兰迪笑笑,说:“其实我也是,不善交际。”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叶子农走过去拿起话筒用德语问:“谁呀?”
来人讲的是中文,说:“我是老九,这不明天要走了嘛,想来找你坐坐。”
叶子农挂上话筒,摁下门锁键。
随着楼道里一阵厚重的脚步声,老九上来,叶子农打开门说:“请进。”
老九看见布兰迪并不惊讶,显然知道他在此,只是用英语招呼道:“你好!”
布兰迪也起身礼貌地说:“你好!”
老九打量一番屋子,跟布兰迪一样惊奇,只是含蓄地说:“这儿……不大宽敞啊。”
叶子农说:“嗯,不大宽敞。”
老九对布兰迪说:“我没打扰你们吧?我知道你在这儿,可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这不明天要走了嘛,真没时间了。”
叶子农也给老九掰下一个塑料凳子,说:“都别站着,坐下说。”
老九的身材比布兰迪还高大,单薄的塑料腿在重压下与地面发出“吱吱”的响声,矮小的凳子也使他的身体不得不呈蜷缩状,坐下说:“叶先生这事办得仗义,我挺佩服的,我要不表示表示,这心它落不下。其实也没啥,就是想请你吃顿饭。”
叶子农说:“别,这个我可不受。吃饭可以,到了我这儿我做东,不然就算了。”
老九说:“不给面子?”
叶子农说:“扯哪儿去了?吃了你的饭就默认了仗义,可这事跟仗不仗义的没关系,凭空扣个帽子你受吗?”
老九一时语塞了,一个合适的词都找不出来。
布兰迪看在眼里,随和地说:“一起吃个饭很好,不必为什么,就是一起聊聊。”
老九说:“那……就只好让叶先生破费了。”
说到吃,叶子农来了兴致,说:“柏林城别的我不敢说,就对吃有了解,哪条街有什么好吃的我张嘴就说出来,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
老九说:“德国除了香肠火腿没什么特别好吃的,要说吃还得是中国料理。”
布兰迪说:“我吃什么都可以。”
叶子农想着说:“中餐馆……望河楼有几个菜不错。”
老九说:“行啊,那就望河楼。时间也不早了,那咱们就望河楼聊吧。”
叶子农说:“你们稍等,我换件衣服。”
老九说:“不用,我不介意这个。其实你不适合穿西装,这样就挺好。”
于是,三人下楼。
叶子农走到路边一辆白色大众轿车跟前拿钥匙开车门,而布兰迪和老九都下意识地打量这辆车。这是一辆最普通的轿车,从陈旧的外观上看已经有些年头了,但却非常干净。
布兰迪笑着说:“叶先生,你的车比你的家干净啊。”
叶子农说:“多说,出了门就是公共规则。”
老九身材高大坐在后面,布兰迪坐在前面,叶子农开车朝望河楼饭店驶去。
望河楼饭店顾名思义是坐在饭店可以望到河,因施普雷河而得名。施普雷河是哈韦尔河的分支,两岸建筑林立,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闪着金光,水鸟在水面上飞翔,远处的柏林电视塔在一片楼群后面高耸,坐在饭店隔窗而望,外面的景色就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叶子农显然对这家饭店很熟悉,进了门看也不看就径自上了二楼,选了一张位置靠里而又临窗的桌子,点了泼辣腰花、剁椒鱼头、北京烤鸭、夫妻肺片四个招牌菜,要了几瓶啤酒和几个时令小菜。叶子农开车不敢喝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矿泉水。这桌酒席没有开场,没有礼仪式的碰杯,非常随意。由于布兰迪的存在,三人的谈话一直都是用英语。
老九喝口啤酒,说:“其实这次来谁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都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你给林雪红扔几个小钱打发了,大家看到罗家尽力了,也就只能这样了。大家这次来真的不是因为有什么希望,只是给罗家一个体面的收场方式,这谁心里都清楚。”
布兰迪说:“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是正在休假,我是不会来的。”
老九说:“你这么有办法,之前怎么没干点什么呢?”
叶子农说:“你的问题是个问题了,你在这事里的利害关系不该在意这类问题。”
老九说:“我就是觉得,你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叶子农笑笑说:“你是非得从我这儿挖掘点自卑才踏实啊。”
老九赶忙说:“不不,真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布兰迪搭话了,说:“叶先生是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我有个疑问,以叶先生的思辨能力,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应该早有结论了,还用等到东欧社会主义阵营解体吗?”
叶子农也笑笑说:“那就是我太笨了吧。”
布兰迪说:“我是认真的。”
叶子农说:“不谈这个,个人爱好而已,不值一提。”
布兰迪说:“这样谦虚……就有点做作了吧?据说你研究马克思主义二十多年了,马克思主义对世界产生过巨大影响,怎么能说不值一提呢?”
叶子农笑了,说:“照你的意思,我要揣本《圣经》就有了上帝的价值,没那好事吧?”
布兰迪说:“嗯,这话是有点问题,但我确实是认真的。我对你很好奇,你不认为马克思主义已经失败了吗?这个结果非得需要成为事实才能被你认识吗?”
叶子农说:“马克思主义胜利失败关我什么事?我不愿意跟人讨论这个问题,谁的看法谁揣着,我没想去影响谁,也没想去受谁的影响。”
布兰迪说:“你可以不去影响别人,但即使马克思主义已经失败了却还在影响你。我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教育能让你这种思辨能力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居然丧失判断力?”
叶子农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马克思主义?”
布兰迪说:“简单说,马克思主义就是斗争,社会主义就是公有制。”
叶子农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布兰迪说:“至少意识形态的两大阵营在这一点的认识是一致的。”
叶子农说:“那你就是拿别人的东西糊弄事了,你知道的只是别人的认识,你知道别人的认识和你自己知道,不是一回事。”
布兰迪怔住了,想了一会儿说:“嗯……是的,不是一回事。”
叶子农说:“如果我也拿别人的认识当知道,那就是有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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