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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ring的电话,让艾米心情好了许多,至少她还有这个知己。
Spring觉察到艾米情绪明显不高涨、不够热情,有些反常,关心的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的,你少在那胡乱猜疑了,我这就下班了,你在哪了?”艾米岔开话题。
“真没事?我刚离开单位,大约半小时后到你们报社楼下了。”spring将信将疑。
“没事,知道了。我手机要没电了,一会见面再聊。”艾米见卫辰从办公室里出来,为避免与他同乘一部电梯,就抢先一步去等电梯。
卫辰留意到艾米刚刚还在讲电话,看到自己就突然挂电话走了,明显是在刻意避开自己,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正当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卫辰闯了进来,电梯门也关上了,艾米本想下电梯可惜迟了一步。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候,电梯里只有艾米和卫辰两个人,有了刚刚的事情,艾米和卫辰都好不自在,均不说话。
卫辰站在最靠门口处,艾米则站在电梯最里面靠右侧的角落里,二人都目不转睛盯着电梯的指示灯,心中都想快些到一楼,这样的气氛让人太压抑。
正当电梯下到十五楼时,忽然电梯里的灯一阵急闪,只听咣当一声,电梯停住了,瞬间电梯里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艾米情急之下脱口而问。
“电梯出故障了。”卫辰却异常冷静。
然后,电梯里一片肃静,片刻就见艾米翻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助,可惜断电后屏蔽手机信号,竟然打不了电话。
艾米急得团团转转,不停在电梯来回走动晃动手机,欲寻找信号。
“你别做无用功了,这里不会有信号的,断电后无线信号减弱,根本收不到的,一会儿会有人发现的。”卫辰解释说。
艾米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继续寻找,心里却在想:“你有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没有信号,说不定会有呢。”
“你以为移动电话真是移动着打吗?白痴!还有这种电梯突发事件我已经遇到好几次了,安静会,一会就会有人来的,再告诉你一声电梯里的空间有限,可供呼吸的氧气有限,请你保持体力。”卫辰又奉劝她说。
艾米之前也看过一些人被困电梯的新闻,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摊上了,原来是让卫辰这个倒霉蛋连累自己的。他遇到好几次了,自己可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和他一起坐,也许就遇不到了。
别看艾米心里活动挺激烈的,但始终一句也和对方说,静静的蜷缩在电梯的一角里等待救援人员,用手机微弱的光给自己照亮,有亮就会让她感到安心。
没多久,忽闻艾米‘啊,没电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卫辰冷讽道:“就你这么用来照亮,还有电才怪。”
艾米没有回答他的话,对方突然安静下来,卫辰有些不习惯,这种黑暗中的寂静让人恐慌。
大约十几分钟后,卫辰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艾米好像在低声啜泣,掏出手机,借助那微弱的光线看见艾米正背对自己,蹲在电梯的右侧角落里,身体蜷缩一团,隐隐发现对方的背部有些抽动。
卫辰小心翼翼地走过,轻轻地拍对方的肩膀,询问:“……你没事吧?”
他这一拍,艾米身体倏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他的手,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双手不停在半空中摸寻着,看上去像个盲人。
卫辰忙蹲下扭过艾米的脸,见她满脸泪珠,写满恐惧,目光空洞,他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本能的安慰起她。
“艾米,你是不是害怕了?没关系,有我呢。”卫辰企图拥她入怀,可谁曾想艾米突然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一言不发脸上写明了不信任,但目光却没有焦点。
卫辰原以为艾米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是真的出事了。顾不得想太多,重新来到艾米身边,慢慢的对她说:“艾米,艾米!我是卫辰,电梯只是临时出问题了,没事的。来,把手给我,乖。”
“手机,手机,给我手机!”艾米手不停的在地上摸索,嘴里喊着。
“给!”卫辰迅速翻出手机递到艾米手中。
艾米慌乱中按亮手机,借助这一丝绿光来照亮。
卫辰注意到艾米的眼神慢慢开始恢复,不再像先前那样空洞,无焦。
突然,他想起来在美国时,曾经在医院做过义工,就遇到一个患有夜盲症的病人,只要在黑暗的环境中对方就会如同盲人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只要有点光亮,他就会好转起来,而且这种对黑暗极度恐惧。难道艾米也有这种病?
“你有夜盲症?”卫辰试着问对方。
艾米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看见亮光后的艾米感觉好很多了,情绪也慢慢地稳定许多,手里依旧不停按着卫辰的手机,生怕它会再次熄灭。
“你有遗传史?”卫辰又问。
艾米依旧不语,摇摇头,双目紧盯手机的不移。
卫辰心下狐疑:这种病一般都是有家族遗传史的,很少有后天得病的,难不成受过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你是后来得病的?”
艾米顿了顿,又点点头。
原来真被自己猜中了,可是什么样的刺激会造成她得这种病呢?当卫辰正准备继续问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一个男人再喊艾米,声音由远及近,渐次清晰起来。
“艾米、艾米,你在哪?告诉我,别怕,我来陪你了……”
艾米听出是spring的声音,心中激动,迅速爬起来,用力拍打电梯门,大声喊:“spring,我在这儿了,我在这儿了。”
Spring闻声而至,关切的询问她:“你还好,没事吧?有没有人和你在一起?”
“……我还好,嗯,有人……”艾米哽咽的回答。
尽管亲耳听到艾米说话,Spring仍不放心,用及诚恳的口吻请求里面的人说:“里面的朋友们,请大家放心我这就找人救大家出来。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一下我的朋友,她有夜盲症,麻烦大家把手机打亮,我替她谢谢各位了。艾米,等我马上回来。”
当一个人在深陷困境的时候,有朋友这样不离不弃,怎能不感动,艾米心头暖、眼眶发酸,眼泪簌簌落下,为了不让spring担心,故意强忍撑着不怕的样子,对外面喊:“……我没事你放心吧。”
又看看一直没说话的卫辰,继续说:“已经有人借我手机了,你快去找人吧。”
“好的,艾米你等我!很快!”便听见对方渐弱的跑步声。
Spring的出现是卫辰始料未及的,只是这个男人对艾米的好让他有点怀疑。
“他是你朋友?”
艾米瞧他一眼,没说话,表示默认。
“他挺关心你的?”卫辰又问。
艾米始终处于紧张中,没有心思回答太多,便不再表态,只是紧紧贴着电梯门蹲着,聆听外面的动静。
卫辰见她不愿意说话,也不再强求,只希望早点离开,因为这里空气越来越少,温度升高,他穿的正装很不舒服,于是他脱下外套,解开衬衫领口处的几颗钮扣。
卫辰把外套铺在地上,坐下,因为下面的空气还算充足。
见艾米始终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便喊她:“你也过来坐吧,看样子还得等上一会儿,坐下来等吧。”
艾米没动,似乎没听见对方的话,手里不停摆弄手机,突然手机不亮了,艾米又陷入一阵恐慌中。
“手机没电了,电池、电池呢?”这是艾米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很急躁、很不安。
卫辰的备用电池再车里,没有随身带着。来到艾米身边,紧紧抱住她,拥在怀里,不停的安慰她说。
“别怕,别怕,有我陪着你,放松,放松!”
“走开,你别碰我。我要电池!spring!spring!”艾米哭着、吼着、身体很排斥卫辰。
把卫辰推了一趔趄,险些摔倒。
艾米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差点摔倒,幸好卫辰及时抱住她。
发现自己被对方抱住,艾米开始挣扎反抗,抓起卫辰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霎时,卫辰就感到一阵锥心的疼,但仍没有松手,死死的抱住艾米,安慰她说:“放松,我不会伤害你,用力咬,这样你就知道还有人陪着你了。乖,不怕。慢慢的深呼吸,放松,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身处在星空下,天上繁星闪烁,你躺在妈妈的怀里听着摇篮曲……”
开始的时候,艾米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紧咬不放,一股血腥味道流到她的嘴里,卫辰一声不吭的挺着。
几分钟后,他发现艾米没有先前那样用力咬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坚硬了,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卫辰轻拥着她慢慢坐下,因为电梯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氧气越来越少,怕她会有危险。
两人席地而坐一会,他感到艾米似乎累了,就对她说:“你要是困了就先眼睛休息一会,不过不要睡着,你不睡我就唱歌给你听,怎么样?”
艾米侧头靠着他的左肩,点头应诺。
卫辰瞧她双目紧闭,用手去试她的鼻息,尚算平稳,心里也了放心,左手轻扣于她的腰间。
于是,二人头挨头、肩并肩的坐着,卫辰轻声唱道:
“妈妈唱着摇篮曲哄你,爸爸说着故事给你听。
香甜的牛奶,温暖的被窝,这一切陪伴你。
月亮星星笑弯了眼睛,唱着歌曲陪我入梦境。
哈哈宝贝安静的睡去,希望每一天都是好天气……”
卫辰的歌声低声富有磁性,舒缓而流畅,沁人心弦,让仿佛置身于漫天扬沙中的艾米又重新找到可归路。
他的歌声,让她忘却了那些年痛苦的经历,忘却了那些最黑暗的岁月……将她紧锁的心窗敞开。
第二十九章 抢人
大约两小时后,当消防官兵撬开电梯大门的霎间,惊人的一幕引入所有人的眼睛里,包括spring在内。
艾米侧身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左腿上,神情安然,好似睡着了。那个男人则精神委顿,嘴里还在不停小声唱着什么,声音极小,中气不足。
Spring心中一凛,又惊又疑,里面空气稀薄,也容不得他多想,第一时间冲进去横抱起艾米。嘴里还不停喊着。
“艾米!艾米!你醒醒,没事吧?”
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环境中,卫辰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突来的亮光,觉得格外刺眼,有意识的抬起双手挡在眼前。
隐隐中看一个男人将艾米抱走,本能的想站起来看清来人是谁,怎料左腿因长时间固定一个姿势太久,已经麻木不过血脉,动弹不得。
可卫辰不甘心,咬住牙关,一个挺身,硬是冲破阻碍站起来,拖着发麻的左腿追出电梯,拦住spring,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放下她!”
Spring没想到卫辰会追上自己,刚刚已经让他心生疑问,这回又追来要人,心中顿时画了个问号:“你又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是她领导!”此时,卫辰已经适应过来,彻底看清对方的模样。
相貌倒也算是俊朗,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但打扮却显得格格不入,中性潮人的装备,特别是时下流行戴复古闷骚的黄色镜框过于抢眼,让人很容易忽略他本来的面目和眉宇间透出的阳刚之气。
“领导?领导又算什么?现在是下班时间,还有你有这功夫还是好好讨论下电梯问题吧?”spring不知何故就是不喜欢这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特别是对方刚刚和艾米的种种,让他更不喜欢这个艾米的‘领导’。
“电梯的事情我会找人处理,但现在艾米是在单位出事的,就必须有我负责,请你放下她。”卫辰上前欲从对方怀里抢回艾米。
Spring抱着艾米往后退,眼看退到墙角,卫辰趁其不备,举起右拳对准对方的脸就是一拳,spring见势本能左躲,可是他怎知道卫辰右拳为虚晃一招,瞬间就瞧他的左拳朝自己左脸打来。
此时,spring躲已经来不及了,再次本能的要举起双手搪,可又怕扔掉怀中的艾米。
卫辰就趁他犹豫分神时,迅速收拳,顺利的从他怀里抢过艾米,顾不得腿上的不适,朝安全通道方向跑。
Spring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就开始在后猛追。
卫辰冲旁边围观、搞不清状况的保安喊了一声:“给我拦住他。”那群人呼啦一下子追上了围住spring,卫辰抱着艾米也消失在楼梯间里了。
卫辰抱着艾米跑到地下停车场,路上隐隐听见艾米嘤嘤几声,卫辰不放心停下看了几次,却未见异常,但还是决定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艾米睡的迷迷糊糊,恍惚中听到spring叫自己,又感到自己被人抢来抢去,抱着跑,还以为自己一直在梦中,几次想睁眼看就抬不起眼皮来,所以就这样一直昏昏沉沉的。
急诊室里,医生给艾米细致检查过,对卫辰说。
“病人没什么太大事,只是由于长时间大脑供氧不足导致暂时性昏厥,再有她血糖有点低,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呀?所以昏睡的时间久的。一会儿你去交款给她补点液体就行了。”
“哦,这样啊,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