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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车停到场部,没有回家直接就向闲话篓子的家走去,老远就看见闲话篓子的小院里灯火通明,看来他们已经的到了闲话篓子死亡的噩耗。蒋丽莎走近后,隔着门缝朝里看看,院子里空无一人,隐约的哭泣声从屋里传来,她想着可能是闲话篓子爱人的哭声。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推门进去。她要先把这个最有发言权利的女人摁下来,其他的事就好说了。
蒋丽莎走进院子,轻轻地推开房门,只见女人坐在屋子的正中间,用手不断地有节奏地拍着两条腿,歪着脖子有一声没一声地哭着。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两个半大的孩子站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既没有哭闹也没有劝说。蒋丽莎推门的声音惊动了女人,女人一抬头看见蒋丽莎,就跪着向她爬过来,然后抱着蒋丽莎的腿,开始大声地嚎叫。
“我可怜的爹呀,你撇下我们母子三人,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蒋丽莎本来想流几滴眼泪以表同情的,可一听到女人把孩子他爹哭诉成了女人的爹,不禁想笑。但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脸,不敢有丝毫的笑容。
“你可得赔我的人呀,要不是你要他去,她怎么就会死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女人哭着,把脸也贴在了蒋丽莎的裤子上,她把鼻子和眼泪统统擦在蒋丽莎的身上。蒋丽莎一阵恶心,差点就吐了出来。你让我赔,我怎么陪你,难不成要我给你生一个,或者找为你找一个男人?蒋丽莎心里寻思着。
“大嫂,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我们也不想这样,你放心,你家里以后的生活由单位负责,等人入了土,你会得到一笔赔偿。”
蒋丽莎的话刚说完,女人便收住了声音,突然就抬起头来问道:“场长,我想知道你能赔我们多少钱?”
蒋丽莎低头看看女人的眼睛,里面除了有一丝无奈和酸楚的渴盼,更多的是隐藏的贪婪。
“不是我赔你,是农场。具体的数字还不好说,要按法律程序,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人已经走了,能多赔就多赔,咱们这么大一个场,也不差十万八万的。”
蒋丽莎不敢说出具体的数目字,她心里对于到底该赔多少钱也没个底。女人一听,马上松开蒋丽莎的裤子,在地上随即磕了几个响头。磕过之后把两个孩子也叫过来,一起跪在地上,又给蒋丽莎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感激不尽地说:“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一定把你当神仙供奉在家里。你看能不能多赔点,就筹够十万,怎么样。昨天夜里家里来了几个人,他们还要我告你呢。你看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个妇道人家,也不认识几个字,怎么会去告你呢,你就多赔点吧。”
蒋丽莎一听,脑子轰地一响。坏了,有人已经开始煽风点火,万万大意不得,于是就搀扶起女人,把她扶到椅子上。谁知女人还未坐稳,只听“卡擦”一声,椅子的一条腿折了,女人被向后躺去,后脑勺撞到了墙上。
真他妈的倒霉,别再碰死一个,就倒霉透顶了。蒋丽莎心想。
女人还真结实,没等蒋丽莎再扶她,就自个爬起来,握着蒋丽莎的手,说:“你真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一定要筹够十万。”
蒋丽莎一边点头答应,一边问道:“昨天都是谁来过。”
“他们不要我说,只告诉我,只要我告了你,我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对了,他们还说,要是趁势查出你承包农场的事,连什么书记都要受到牵连。”
蒋丽莎再问下去,女人搜肠刮肚的,好像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什么。蒋丽莎又安慰几句,就急忙出了门,连家也没回,直接坐上车离开了农场,直奔市委招待所,她要去找黄江河商量个对策。
等蒋丽莎开了门,心急火燎地叫醒了黄江河,把女人的话给黄江河学说了一边,黄江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指着蒋丽莎的鼻子,气愤地说:“你呀,你呀,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这次要是再被被双规了,看你怎么办。”
说完披着衣服就下床。
“现在该怎么办?”
蒋丽莎站在黄江河面前,手足无措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当初自作主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来问我?以不变应万变吧。”
黄江河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烟来。蒋丽莎赶快拿起火机,要给黄江河点火,被黄江河一把推开。蒋丽莎受到冷落,也不敢吭声,只得垂着手站在旁边,等侯黄江河替自己拿主意。
黄江河把烟横放在鼻子下,深深地闻了几下,然后看着蒋丽莎,说:“如果你真的出事了,千万别扯出我来,只要我不倒台,你还能东山再起。”
“我把手续办好了。”
蒋丽莎浑身筛糠地说。
“你懂个球,上面如果认真查下来,就咱们这点小把戏,根本难以蒙混过关。能给你安的罪名很多,可以是渎职罪,也能是其他的什么。不出人命什么都好说,出了人命你就是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这事不但牵连到你,就连吴以用也难辞其咎。上下其手,乱弹琴。”
蒋丽莎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她单条腿跪在黄江河面前,把脸贴在黄江河的腿上,说:“老公,我想搞些钱就是为了给姗姗买辆车,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一定要救我。”
遇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慌张的黄江河把烟屁股在指甲盖上顿了几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着眉头对蒋丽莎说:“如果上面正的派人来查,你就说你是为了职工们的利益才承揽了这个工程,本来不让那个闲话篓子参加的,可他是个无赖,怕他惹事,所以不得已才让他过来。并且你再三地嘱咐过他,他只能在地面工作,不能上树。”
此时的蒋丽莎已经六神无主了,只能不停地点头。点头之后又问黄江河道:“那承包农场的事呢?”
“死人的事只要能捂住,其他的你就别管了。当时要你承包农场,是市府常委讨论通过的,你没有责任,我也不会一个人担负起这个责任。”
“江河,我没看错,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能说会道的蒋丽莎,现在一声一个老公的叫着,把黄江河的心里叫得直发毛。
正文 第349章死人引起的轩然大波(2)
第二天一大早,蒋丽莎就通知了场部的会计,要他从银行取出十万块钱现金赶快送到闲话篓子老婆的手上,并且一再叮嘱会计,一定要让闲话篓子的老婆先答应必需在今天埋葬闲话篓子,然后才能给钱双方达成口头协议之后,由会计牵头组织本场人马,立即动手把闲话篓子的遗体从医院的太平间移到了殡仪馆。时间还不到中午九点,闲话篓子的遗体就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化作了一把灰烬。闲话篓子是个爱说闲话的,这回去了Yin间,就只能在小鬼们之间挑拨是非了。如果阎王大殿里设有专司闲话的部门,闲话篓子也许还能得到一官半职。
蒋丽莎听到遗体已被火花的消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场危机眼看就要化解,她悬着的心又基本恢复了平静。
修剪树木的工作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蒋丽莎依然开着车行驶在大街上,每到一处先看一看,然后交代小组的负责人,一定要他们注意安全。中午十一点,就在蒋丽莎准备开车返回招待所时,农场的心腹突然到来了电话,说省电视台的人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因砍伐树木而引起死人事件的举报电话,现在正在农场里采访。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蒋丽莎把车停在路边,静下心来开始静静地考虑该如何应对。思考了大约几分钟后,她终于理清了思绪。她首先给黄江河打了个电话,要他想办法通知北原市电视台火速赶到农场。黄江河问为什么,蒋丽莎从容地回答说:“这样做最起码有两个好处,第一,市电视台也来采访,能说明市里对这起死人事件也很重视。第二,据我所知,省电视台的社会观察主持人和徐文蓝是大学同学,同学和同学之间能够交流,最起码能说老实话。”
黄江河听蒋丽莎言之有理,市台的主持人,她不停市委书记的话,还能听谁的。黄江河放下电话后就迅速地做了周密的安排。
打过电话,蒋丽莎发动了车子,开足了马力,火速地赶往农场。时间和速度,在此时此刻,成了保住官位的加速器。
农场的大院里可谓是人山人海,一千多名职工围观着电视台的采访。蒋丽莎把车停在农场的大门口,下车后静静地来到人群里。
正在接受采访的是农场的一个中层干部。这个干部原来是办公室主任,后来由于生活作风不检点,造成了很坏的影响,被蒋丽莎在大会上点名批评后,下放到了一个农业队。被下放后的他一直对蒋丽莎一直怀恨在心,处处寻找机会想把蒋丽莎从场长的宝座上拉下来。高高在上者可以生活糜烂,一个区区的办公室主任,怎么能在男女关系上肆意妄为。只须官人放火,百姓不能点灯,这个法则由来已久。
当电视台的记者问他对这次死人事件有什么看法时,这个曾经当过办公室主任的男人口若悬河地说:“我认为,这次事件不仅仅是偶然的,承揽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没有资质证明,我们也没有经过正规的培训。没有正规的培训就不能进行高空作业,所以才闹出了人命。我建议立即停止这个项目,否则,死人的事件还有可能发生——”
蒋丽莎见他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自己,就挤到记者的面前,指了指自己说:“我就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我有资质证明。”
蒋丽莎说着,随手打开公文夹,从里面拿出昨天夜里才从绿化队开出的委托证明书,对着镜头扬了扬。等镜头扫过证明,蒋丽莎又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农场的职工们某些福利,并没有别的意思,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此话一出,下面想起了热烈的掌声,鼓掌者大都是和蒋丽莎站在同一立场的职工们,要么就是和原来的办公室主任有怨的人们。
徐文蓝受到掌声的鼓励,说起话来更加充满了Ji情。
“至于死亡的那个职工,本来不要他参与这项工作,可他拦住我的车非要无理取闹,说他家庭生活困难。为职工解决问题是我们当领导的首要责任,所以我当时就答应了他,但有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只允许他在地面干活。大家都知道,他的腿脚不好,不能爬树。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问他的家属。”
没等电视台同意,蒋丽莎立即叫人喊来了闲话篓子的老婆。
闲话篓子的老婆到来后,一见到蒋丽莎,“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说:“谢谢场长,谢谢活菩萨,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我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十万块钱,换得一条鲜活的生命,是社会的真实写照,也是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们的莫大讽刺。
全场的人顿时哄然大笑。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人们纷纷望去,一看是市电视台的采访车。
这边还在采访,那边就又打开了摄像头。徐文蓝风度翩翩地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解说。
“大家好,我是北原市电视台的主持人徐文蓝。我们社会新闻栏目今天早上接到电话,听说农场的职工在修建树木时违规作业,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两个老同学同为一件事而来,不是偶然的巧合。省台是接到了农场的举报电话,徐文蓝是按照领导的意图办事。记者是无冕之王,他们的嘴巴往哪儿偏,那儿就是无理也能占三分。各自采访完毕,难免叙旧。在叙旧的过程中,徐文蓝对老同学稍加暗示,老同学便深知其意。一来二去,一场调查死亡真相的采访,几乎变成了对农场场长蒋丽莎的歌功颂德的采访。
蒋丽莎承揽修剪树木的举措本来就是一场闹剧,现在的采访又变成了另一场闹剧,一场闹剧加上另一场闹剧,就是两场闹剧。
最后,徐文蓝和她的同学商定,既然是采访,就该是有目的的采访,采访的结果要起到教化的作用。因此,他们便有了共同的目的,他们共同的话题就是生产和生活中的安全问题。
电视台的人走了,蒋丽莎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想起选话篓子的老婆刚才的良好表现,蒋丽莎临时召开了场长会议,研究决定,再给闲话篓子的家属增加十万元的赔偿金。
就在会议快要结束时,那个曾经当过办公室主任的人来了。他谨慎地走到蒋丽莎的面前,拘谨地说:“你别怪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说了糊涂的话。”
蒋丽莎大量地笑笑说:“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观点,我们不可能要求他们的思想千篇一律。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我现在决定把你从农业队调回来,继续在办公室工作。你的具体工作是负责宣传,以后写写画画的事就全靠你了。”
对于敌对的势力,不能一味地打击,在适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