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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一直在外偷Ting他们的谈话,听到蒋丽莎将要出来,赶忙躲到一边,然后又转回身来,慢悠悠地走过来,刚好碰见蒋丽莎出门,就说:“你走好,欢迎随时指导工作。”
蒋丽莎连头都没回,随便哼了一声。
蒋丽莎走后,乔奉先的屁股就像粘到了沙发上,坐着一动没动,烟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雾缭绕,熏得他睁不开眼,他揉揉眼,眼睛却红肿起来,不是是烟熏的,还是想哭。
办公室主任走进来,轻轻问乔奉先说:“咱们就把东西拉回来放到单位里吧,那可是一万多块钱,东西回来之后,你给我签个字,我先把钱报销了,不然,你要是三两天之内另谋了高就,我的钱就泡汤了——”
“放你妈的屁不臭,谁说老子不干了。出了这样的事,你不好好地出谋划策,就记着你那一点钱。你跟我这几年弄了多少钱我心里清楚。别的不说,你把车借出去,别人用过之后你再拿一摞发票过来,哪一回我没给你签字,吃的喝的住的,还有过桥的,更可气的是,连嫖娼的钱都要我签字,还有——”
乔奉先平时和办公室主任不分你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连去娱乐中心也被同一个小姐服侍过,只不过分了个先后而已。当然是乔奉先先上,办公室主任只能喝他的残羹冷炙。
办公室主任被乔奉先臭骂一通,这才不提钱的事,转而开始给乔奉先出主意,于是就说:“你送的那点东西,不够人家点眼,我看还是孩子留学的事吸引了她。你手里真的有出国留学的指标?”
“什么指标不指标的,现在的社会,只要有钱,不要说去美国,就是到火星上留学都不是什么问题。”
“你的意思是要他私费留学了。”
“嗯。”
“你呀,砸锅就砸在这私费上。既然有钱就能留学,你的饵料也太小了点,她有市委书记撑腰,什么事办不到,用不着你操心费力的。”
“那你说怎么办?”
“好办,你先答应他,以侨办的名誉派她儿子到美国,当然侨办出资了。先和她签个协议,留学回来之后只能在旅游局工作。看着像是约束她,其实是遮人耳目,讨好卖乖。”
乔奉先沉默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夸奖办公室主任说:“跟我这么多年,我掉下的东西你也捡了不少,够你后半辈子用了,就按你说的办。一会儿和我出去,和美国的朋友沟通一下,然后再说。”
李正家虽然受人之恩,但除了知道黄珊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他下午一上班就想给黄珊打电话,但又怕打扰了她上班,就一直捱到了五点半,才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两人在电话中闲聊了几句,李正家正式邀请黄珊晚上到他家里吃饭,没想到被黄珊拒绝了。李正家正要力争,想不到黄珊却说:“请不起我就别请,到你家吃饭,我还不如在我家吃饭呢。我到外边吃,还要带上我的老公,当然,你也可以带上你的夫人和女儿。”
起初李正家还以为黄珊不领情,听了她一番话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并约定了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外边吃还省事,吃完一抹嘴,结了帐就开溜,反正不花自己的钱。
黄珊放下电话,又给拨打了高寒的电话,要他从省城回来后不要回家,直接到市里来,和她一起共进晚餐。高寒究竟怎么了,黄珊笑而不答,告诉他来了就知道了。
阿六美食城,李正家定好包间,和黄珊一起站在门口,各自迎接自己的那一半。先来的是李正家的老婆黄莺,她一看见站在丈夫身边的女人,不等李正家打招呼,就兴奋地说:“你叫黄珊吧,是黄书记的女儿,我今天上午才听我家正家提起你。我们正家真是好福气,能交上你这么高贵的朋友。让嫂子看看,多水灵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有修养的。听正家说了,是他在河边救了你,所以你才报答他,向你爸爸求了情,让他继续当局长,古人说了,好人有好报此话果然不假。”
快嘴快舌的,一听就知道胸无城府。她紧紧地拉着黄珊的手,就像是多年的朋友。李正家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打断她的话,说:“你和人家又不熟,怎么一见面就像亲姐妹似的。”
李正家对黄莺说完,又对黄珊说:“你别介意,她就这么个人,时间长了就了解了。”
黄珊正点头,黄莺就反驳道:“什么熟不熟的,你和她不是也不熟吗,怎么今天就能坐在一起吃饭了。人和交往,讲的是缘分,缘和分缺一不可,妹子你说是不是。”
黄珊听了,脸上一红,把头低了下来。
眼见老婆的话像连珠炮,李正家也不好再阻止她,只能自我解嘲地对黄珊说:“她小时候就爱说话,所以她妈妈就给她起了名字,叫莺莺。你嫂子心不坏,就是嘴快。”
三个人正说得热闹,高寒过来了。黄珊迎上前去,接过高寒手里的公文包,边走边指着李正家介绍说:“这是旅游局的李局长,这位是他的爱人,我们该叫嫂子。那天我开车从工地回来,车子到了半路没油,是李局长给我放了油,才没有把我困在路上,今天又请我吃饭,我就把你叫来了。我们都还年轻,要走的路很长,互相认识一下有好处。”
高寒和李正家及其爱人黄莺握了手,然后四个人一起向包间走去。
饭菜的规格自不必说,都是上档次的。李局长出面,肯定不会自己花钱。时下的社会,除了做生意的老板之外,能在酒店里暴殄天物,大饱口福的,大多数是各级官员,能付账的也不是冤大头,相反,以一把手的居多。在吃喝完之后,他们的权利就会聚集在笔尖上,大笔一挥,少者几百,多者成千上万就从笔端流走了。
席间,黄莺为了表示对黄珊和高寒深深的谢意,不停地用公用筷子往他们的碟子里夹菜,尤其是对高寒,格外的热情。这没有分寸的动作,引起了黄珊的不快,等黄莺给高寒又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之后,黄珊也拿起筷子不停地给李正家夹菜。两人谈笑风生,旁若无人。
黄莺倒是不在乎,可高寒受不了了。他本来就不明白,既然李正家帮了黄珊的忙,该是黄珊请客才对,李正家怎么反其道而行之,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眼见两人谈话十分投机,高寒的心理就开始不平衡起来。
不平衡就想发泄,发泄之后才能平衡,四个人正热闹着呢,高寒却突然对李正家说:“咱们喝点酒吧。”
正文 第584章 怪怪的醋味 ——酸酸的甜甜的
黄珊看到黄莺不停地给高寒夹菜,心里不平衡,就故意和李正家热乎,目的是想让高寒吃醋果然,高寒看到后心里也开始不平衡,就提出要和李正家喝酒。李正家一听,忙问高寒要喝什么酒,高寒说:“你是东道主,客随主便。”
李正家吩咐黄莺到包间外要酒,黄莺站起来就朝门外走。
黄莺刚出门,黄珊就责怪高寒说:“平时不喝酒,今天是怎么了,非要喝酒不可。”
高寒冷冷地看了黄珊一眼,说:“你们是老熟人,见了面有话说,我和李局长不熟悉,喝酒话多,方便交流。”
黄珊听高寒话酸不拉几的,知道自己的鬼点子起了作用,就说:“控制点,喝多了不好,不但耍酒疯,还要吐在我车子上,要么你就打车回去。”
李正家说:“你最好还是把他拉回去,不然他会在市里胡闹。”
黄珊说:“管他呢。”
李正家和高寒一唱一和,好像很熟悉,又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专门来对付高寒的。
高寒高寒心里哪滋味,不好受,冷不丁地说:“喝了酒未必胡闹,不喝酒未必就不胡闹。”
知夫莫若妻,黄珊能听懂高寒的意思,而李正家却没听懂,他只是Xing格开朗,爱贫嘴,哪知道高寒和黄珊在斗气。
黄莺重返座位不久,服务员就端了一筐酒进来,放下后打开一瓶,分别倒进两个杯子。李正家端起杯子,对高寒说:“来,咱们先干一杯,然后猜拳论输赢。”
高寒也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李正家捋起袖子,伸出手就要和高寒猜拳。
高寒酒倒是能喝一点,但猜拳是外行。李正家伸出手来,他又不得不应战,于是两个人就喊叫开来。一杯啤酒分三次喝完,输一次喝去三分之一,三拳猜完,高寒连输三次,再猜,高寒又输。
高寒连着喝了一瓶,李正家拳没输一次,酒没喝一杯。黄莺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对李正家说:“你看黄珊的老公好像不会猜拳,你们第一次见面,你就不能让着点。”
李正家脸上一红,还没说什么,高寒就说:“男人家不需要可怜,认赌服输,我若要他看面子,就不是男子汉了。”
说完,看了黄珊一眼,再猜,还是不能赢。
高寒输了拳再喝酒时,李正家端着杯子陪了一杯。黄莺实在看不下,挤到高寒身边,碰碰高寒,说:“你先歇一会儿,让嫂子替你挡两把。就他那两把刷子,我闭着眼睛就能赢他。”
高寒又看看黄珊,转过脸对黄莺说:“你能行吗?”
黄莺说:“论起喝酒,他未必是对手,你看我的。”
高寒让开了位子,黄莺顺势就坐到了高寒的椅子上,伸出了手,就要和李正家比划。
李正家不伸手,看着黄莺扮了个鬼脸,说:“你这个婆娘,胳膊肘往外拐,和外人一起对付自家老公,也不怕人家笑话。”
“废话少说,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只管应战,输赢都是我的,与高寒无关。”
李正家了解老婆的Xing格,知她没有恶意,更不会怀疑她对高寒有了什么,只是喜欢热闹,是人来疯,只得伸手和她比划起来。
还真别说,夫妻俩比划几次,也许是李正家有意让这老婆,黄莺还真的没输,接二连三让李正家喝了一瓶。高寒看得入了迷,黄珊脸上不痛快。
黄珊眼见别的女人为老公挺身而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也起身走到李正家的身边,说:“你们先停一下,让我和嫂子比划一下,见个高低。”
李正家拍手欢迎,也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于是,女人当了男人的枪手,为的却不是各自的老公。
黄珊自然不是黄莺的对手,两轮下来,只输不赢。输红了眼的黄珊一看自己真的不是黄莺的对手,就停止了划拳,对黄莺说:“让服务员去拿骰子来,我们掷骰子论输赢,谁输了谁喝酒。”
划拳是男人的事,女人一般不会,而掷骰子就不一样了,只要认得点数,就能呼喊乱叫,别人看不到点数,也不知真假,几个回合下来,大家几乎喝了个平均数。
一打啤酒很快喝完,四个人吃了饭,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起身分手。
回去的路上,黄莺问老公说:“那么潇洒的小伙子,怎么就娶了个瘸子,真是可惜了。”
李正家没正经地说:“我说呢,你那么心疼还替他喝酒,原来是看上人家了。年轻就是好啊,能吸引女人,赶明儿我给他说说,让他娶了你,好满足你的虚荣心。只怕你看上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俗话说,女人三十臭粑粑,也不看看你的年龄,掂掂自己的分量。你当着人家的面和我叫板,不是有意叫我难堪吗?”
“你以为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是想休了我,把我嫁给高寒,好娶回那个瘸子做你的老婆,你也趁机找个硬邦邦的靠山。市委书记做老泰山,多好,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谁不喜欢。”
两人都知道彼此在说笑话,谁也没在意。
而黄珊和高寒就不同,高寒一上宝马就质问黄珊说:“他帮了你的忙,按理说你该请他吃饭,怎么就反了过来。”
黄珊知道高寒吃了醋,就故意唉声叹气地说:“现在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你想想,要是有个男人车子没油在路上抛了锚,他会主动给他加油吗?这不明摆着嘛,异Xing相吸,他还不是看我年轻漂亮。他要请我吃饭,你说我能拒绝吗?我把你带来,就是让他看看我老公的潇洒,叫他死了那颗贼心。”
这话明显是逗高寒的。高寒肚子里本来就有火气,听黄珊这么一说,顿时醋意滚滚,喷薄而出,当时就冲黄珊道:“他要是有什么想法不打紧,就怕有的人顺着杆子往上爬。我不担心别的,就怕爬得太高了会摔下来,很痛的。”
黄珊嘻嘻一笑,说:“摔下来也没事,下边有垫子呢,还是海绵垫子,舒服着呢。”
结婚快三年,黄珊还没见高寒吃过醋,这是第一次,面对高寒的挖苦和讽刺,她不但不恼怒,反而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她的弦绷得太紧了,弦要是绷得太紧,就会断。黄珊正在得意,没想到高寒大喝一声。
“停车,我要下车。”
黄珊的话有点过分,高寒又喝了酒,他突然就发了脾气,不坐黄珊的车子了。
声音太高,太突然,黄珊一惊,不但没踩刹车,反而加大了油门。高寒现在也会开车,知道哪个是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