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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质量就是高,度数不低,喝着却不辣。喝了一口之后,黄珊又喝了第二口。她还想喝,但她控制了自己。如果喝醉了,就写不出完整的理由。没有完整的理由,律师就无法替她打官司。于是,黄珊把酒瓶子放到一边,然后再写第二条。
第二条理由更简单,可以直接从第一条中导出来。由于没有感情基础,婚后的感情就更为糟糕。高寒仗着自己潇洒,从婚后就开始风流成Xing。潇洒是父母给的,错不在高寒本人,但风流是他骨子里养成的。刘燕妮,来华,肖梅,冰莹,这几个都能叫上名字,也都是高寒糟蹋过的女人。
写过第二条理由,黄珊又鼓励了自己,喝了第二次酒。这次喝得多了点,最少有二两。她奖励过自己之后,接着想第三条理由。
可是,黄珊想崩了脑袋,也没有想出第三条理由来。她放下笔来,拿起酒瓶子,又是一阵猛灌。她坚信,只要能坚持喝下去,就一定能喝出第三条理由。她没有离过婚,不知道离婚该有几条理由,但她判断,只有两条理由法院未必会判她和高寒离婚,所以她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
一瓶酒的一半灌进了肚子里,可仍然没有想出第三条理由。黄珊歪在椅子上,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想着第三条理由。
酒的味道不错,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多。喝多的感觉也不错,怪不得男人们总爱喝酒。醉意朦胧中,高寒的影子总是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她看见高寒就站在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对她不停地说着好话。高寒一边承认这错误,还把嘴放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摩擦着自己的耳垂。黄珊偏过头去,躲开了高寒的抚爱。就在她刚躲开时,高寒突然就冲她发起火来。
“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市委市委的女儿吗?告诉你,令你骄傲的一切已经成了过去式了。市委书记算什么,还不如省委书记的一根脚趾头。市委书记的女儿算什么,还不如省委书记女儿的一根毛发。别在我面前摆你的臭架子,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我巴不得呢。我告诉你第三条理由,就说我高寒不稀罕你了。你也不要绞尽脑汁想什么第三条理由了,我替你说吧,我不要你了,从今天起我就休了你。”
牛气冲天,无拘无束,黄珊再也找不回来当初文质彬彬的高寒了。
高寒的嚣张气炸了黄珊的肺。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呜呜,呜呜——”
黄珊说不下去了,她用力地推开了高寒,然后呜呜地哭起来。
蒋丽莎和黄江河听到哭声赶过来了。他们轮番敲着卧室的门,可房间里只传出了黄珊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股浓浓的酒味从门缝里挤出来,扑到了两个人的鼻孔里。他们知道,黄珊在房间了喝酒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足以说明,黄珊不是真心离婚。她在赌气,在和自己赌气,在和高寒赌气。不然,哪有提出离婚反而又喝酒浇愁的道理。
黄珊在房间喝酒,这可吓坏了黄江河。他在门外使劲地叫喊着黄珊的名字,可听到的只是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情急之下,黄江河抬脚用力地踹了出去。
门被踹开,两人争先恐后地进到卧室。黄珊歪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见黄江河和蒋丽莎进来,停止了哭泣想站起来,可最终没站起来。黄江河上前扶住了黄珊,蒋丽莎一把从黄珊的手里夺过酒瓶子。
“珊儿,你不要这样,爸爸心疼。”
黄江河劝说着黄珊,声音颤抖。黄珊抬手就打了黄江河一个嘴巴子,咬牙切齿,冷笑着说:“你这个白眼狼,你脑后长着反骨,叫我看看,你脑后一定长着反骨。你隐藏得够深的,真人不露面,我要和你离婚。你放心,我不会再去跳河,我要为自己活着,为我的儿子活着。你滚蛋,马上滚蛋,这栋别墅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黄江河知道黄珊喝多了,摊开两手无言以对。他看着蒋丽莎呆呆地站着,就吼叫道:“死人呀你,还不赶快想办法。”
蒋丽莎慌慌张张地出去了,跑到厨房拿来一个醋瓶子和一个勺子,叫黄江河卡主黄珊的头,然后给她灌了两勺子醋。
醋也不是灵丹妙药,灌进去之后并没有立竿见影。黄珊还在哭闹。
招娣带着原野买菜回来了,听到了黄珊卧室里的响动,探头一看,知道黄珊醉了酒,就跑到储藏室拿来了两个砀山雪梨,对蒋丽莎说:“吃了梨就好了。”
蒋丽莎接过来,也来不及削皮,咬了一口就塞进了黄珊的嘴里。黄珊摇着头把嘴里的梨吐到了地上,挣开了黄江河,上前搂住了原野,小声地说:“孩子,爸爸不要咱们了,以后你跟着妈妈过——”
原野不懂事,被黄珊反常的动作吓坏了,开始哇哇大哭。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正文 第689章 醉酒之后是疯狂
刘燕妮来了,别墅的门铃再次响起动听的音乐和别墅内正在发生的一切很不协调。
黄江河和蒋丽莎正在卧室手忙脚乱地打理着黄珊,自然听不见门铃的音乐,开门的责任就落在了招娣的身上。
招娣打开门后一看是刘燕妮,脸上随即挂满了习惯Xing的笑容——这笑容是天长日久在别墅里养成的。在这里当了几年保姆的招娣,很多动作已经被格式化了。
招娣打开了门却堵在了门口,并没打算叫刘燕妮进来。她知道,主人的家里正在发生着不愉快的事,这种不愉快的事最好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在不恰当的时候放任进来,将是一种渎职行为。
而刘燕妮已经听到了从别墅里传来的隐约的哭声,她知道,一场战争已经在别墅发生,她来的恰如其时。听声音,像是黄珊的哭声。刘燕妮有点迫不及待,她很想看看黄珊现在是怎样的一副狼狈相。
她想从招娣身边侧身挤过,但被招娣死死地挡住。一个下人,竟敢如此放肆,刘燕妮岂能容忍。她不需要和她进行语言的交流,伸手就拽开了招娣,然后就大踏步地进入了别墅。
招娣跟在后面,然后又超越了刘燕妮,快步走到客厅的一侧,做着邀请刘燕妮进入客厅的姿势。招娣很聪明,她最怕刘燕妮听到哭声后进入黄珊的别墅,看到一个客人不该看到的家庭丑事。
刘燕妮没有按照招娣的意图进入到客厅,而是站在了门口。她眯着眼打量了招娣一眼,招娣一下子就惊恐起来。她在这个别墅的时间太长,也听到了关于刘燕妮的一些风言风语,略微知道她的身份。她承受不了刘燕妮的目光,她怕过分的动作会引来她的斥责,甚至招来不幸。所以,她没敢再坚持要刘燕妮进入客厅的邀请。
“你稍等,我马上通报黄书记。”
招娣似乎为了躲避刘燕妮,话没说完就转身躲进了黄珊的卧室。
“黄书记,有人来找,在客厅等着呢。”
招娣低眉垂首,小声地报告说。
“打发走人,我谁也不见。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往家里领。”
黄江河训斥道。
“俺挡了她,可她硬要闯进来,俺——”
蒋丽莎走到招娣身边,碰碰招娣,然后两人前后出了卧室。能硬闯市委书记大门的,绝非等闲之辈。
刘燕妮还在客厅的门口站着,她一见蒋丽莎出来就主动伸出手来。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然后又一起进到了客厅。
卧室的哭声还在继续,但已经低沉了很多,听起来犹如是给这栋豪华别墅的美丽的挽歌。刘燕妮很喜欢这种声音,她喜欢别墅里一直充斥这种声音,一直到这栋别墅土崩瓦解的一天。
蒋丽莎给刘燕妮让座后,尴尬地笑了一声,说:“不知哪个发神经,半晌请黄珊喝了酒,结果就喝多了,我和黄书记正安慰她呢。”
刘燕妮知道黄珊在为冰莹的事和高寒闹离婚,也不好点破,就漫不经心地说:“呵呵,年轻人就这样,你和米兰不也喝多过吗,烂醉烂醉的,还被拉进了医院。谁都有不顺心的事,我以前也经常这样。题外的话机不说了,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是想问问吴黎的事怎么办。他妈妈刚才去找我,要我帮忙把她儿子弄出来。你当初说过,只要我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你会想办法的,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听你吱声。要是这两天再不把他弄出来,恐怕他还要从哪来到哪去。本来这是你的事,我不该瞎跑腿的,可咱们已经说好了,我怕吴黎和他母亲埋怨你,所以就过来问一声。咱们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遇事得相互帮衬点,你说是吗?”
刘燕妮长篇大论的,等她说完,已经听不到黄珊的哭声。
蒋丽莎刚要解释,黄江河已经站在了客厅的门口。他在门外把刘燕妮的话听到了一半,但已经理解了全部的含义,没等蒋丽莎回话,就冷冷地说:“该做的你已经做了,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再说我这两天也没时间,就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就当是养病。不是我说你,他到酒店去找自己的老婆,怎么就闹出一出强Jian案来。你把他弄进去,让丽莎再把他弄出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黄江河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蒋丽莎的身边。蒋丽莎知道黄江河的心情不好,能谅解他的粗话。可刘燕妮对黄江河的话却吃不了抱不走,没等黄江河说完,早已拉下脸来,冲着他就说:“你们做领导就是不地道,总是出尔反尔。当初是你们哭着喊着要我不再追究吴黎的责任,我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不顾我受到的耻辱答应了你们,现在倒好,你们反过来倒打一耙,好像我求你们似的。既然如此,就当你们没求过我,也当我没来过。我公司里刚来了人,还忙着呢,就此告辞。”
刘燕妮站起来真的要走。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果黄江河和蒋丽莎不再Cha手吴黎的事,她出来后就直接到医院去,把黄江河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吴黎,好叫吴黎看清这两口子的本来面目。这样一来,吴黎也照样能和自己成为朋友。
但是,她还是希望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说几句软话,挽留自己,毕竟她还想这场戏唱下去。如果能充当猫儿的角色,她倒很想把黄江河和蒋丽莎当成愚蠢的老鼠。猫戏老鼠是不错的把戏,刘燕妮想从中获得更大的快乐。
果然,蒋丽莎刚发现了刘燕妮要站起,她站起的动作比刘燕妮还快。蒋丽莎站起来之后迅速按住了刘燕妮的肩膀,说:“黄珊醉酒了,黄书记心里不痛快,说话过了头,都是自己人,你也别计较。我下午就去跑跑腿,把吴黎这小子弄出来。”
转而又对黄江河说:“人家好心答应了我,现在又主动跑过来催我们,你发什么神经呀。还是书记呢,遇事一点也不稳重,叫燕妮看笑话。”
黄江河本来唆使吴老太去酒店里大闹刘燕妮,接着又给吴老太出主意挂着牌子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前喊冤,目的就是为了出刘燕妮的洋相,最终把她赶出北原市的地界。至于吴黎,在可救与不可救之间。现在见驱赶刘燕妮的目的没达到,加上黄珊和高寒正在发生的婚变,心里恼火,所以就口不择言了。现在见刘燕妮发了火,听蒋丽莎说的也有道理,就搭讪着对刘燕妮说:“其实,救不救吴黎和我没多大的关系,都是你蒋阿姨念在和吴黎往日的情分上,所以才不忍心看着他住进监狱。既然你们想救他,就尽力而为吧。”
黄江河的心思也不在吴黎身上,所说的话也不过是应付之词。没想到,他即兴发挥的话却被刘燕妮抓住了把柄。
“黄书记呀,话可不能这样说。吴黎当过你的秘书,又是你一手提拔他当了校长,都说他是你的得意门生呢。不说他犯了案,即使仅仅生活作风有问题,你的脸上也无光啊。如果他真的住进了监狱,其他的人会怎么说,他们会说:‘大梁不正二梁歪,这都是黄书记**出来的好干部。’事情不大,也不论真假,好说不好听呢。我也是看在我们往日共过事的情分上,再加上蒋阿姨求到了我,我才发发善心,得饶惹出且饶人。咱们虽然过去有过节,但毕竟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谁还不定遇到什么沟沟坎坎的,总得相互帮衬一把吧。我知道你因为当初我犯了傻和你接下了梁子,但那都是因为我不懂事,想拿鸡蛋碰石头。现在我也想开了,客观地说,咱们都是这个社会的贵族阶层,不能互相拆台不是。我都能和白宝山和好如初,何况咱们呢。”
黄江河听了还将信将疑,蒋丽莎这个傻蛋听了刘燕妮的话,觉得喜从天降,拍着手直叫好。叫好之后对黄江河说:“老黄,燕妮说的是真心话。她那天还对我说,等她和宝山结婚时,她要从我们家出阁呢。嘻嘻,这真是天大的好事,你就当是多了个女儿。我盘算着,到了你结婚的时候,我要好好地置办几样高档的嫁妆,把你打发得高高兴兴的。”
黄江河听了不置可否,脸上似笑非笑。刘燕妮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