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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正发烧呢,不能和高温接触,喝点凉水能退烧。
人一经落难,就如虎落平川,龙困浅滩。
整整一个晚上,高寒都处于昏迷状态。黎明时分,稍微有点意识的高寒嘴里反复地嘟囔着“黄姗”的名字,时而还惊呼什么“我对不起你”之类的话。这个世界上,黄珊是高寒唯一的亲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室的都是刑事犯。毋庸讳言,高寒也是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
高寒的叫声吵得他们难以入睡,他们很恼火。三十来岁的盗窃犯是个斑秃,号子里的人都叫他“花脑袋”听到高寒不断地喊叫一个女人的名字,站起来就在高寒的身上踢了一脚,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说:“狗东西,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想着哪个风Sao娘们儿,真他妈是个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主儿。”
一个外号”鸭子“的转业军人因为做了和他外号内涵相同的勾当,经常靠陪女人睡觉挣钱,见”花脑袋“踢了高寒一脚,自己也不甘落后,伸手再就在高寒的头上狠狠打了一掌。那个卖发票的是个斯文人,路见不平但又不敢妄加评说,只能好言好语地劝说两人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呢。”
到底是和票据打交道的人,肚里还有几滴墨水,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强Jian犯坚决地站在“花脑袋”和“鸭子”一边,碰了一下“发票贩子”说:“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你就不要跟着瞎搅和了,为一个陌生的人,不值得,免得沾了一身Sao。”
四个人各说各的,他们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花脑袋”要小解了,起身走到马桶边,掏出自己的宝贝看也不看只管撒尿。
马桶就放在高寒的身边。腥臊的液体没有直接尿在桶里,而是撒在了桶沿上,一时间尿液四溅,满地都是,也溅了高寒一脸。发票贩子实在看不上眼,就低声地说:“拿好你的宝贝,被总是走火,把别人的脸当成了马桶。都是爹生娘养的,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长眼看着呢,生了孩子没**。”
这一说不要紧,“花脑袋”提着他的宝物直接对着发票贩子,把剩余的残液一股脑全撒在发票贩子身上。发票贩子被惹急了,趁着“花脑袋”还没有把宝物放进裤子,就不分死活扑了过来。
两人好一场恶战,把整个房间打得稀里哗啦。马桶翻倒在地,一屋子都是臭味,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到了屎尿。
发票贩子平时靠嘴皮子吃饭,而“花脑袋”干的却是翻墙入室撬门别锁的勾当,所以发票贩子根本不是“花脑袋”的对手,不到两个回合,发票贩子就被压在地上。“花脑袋”骑在发票贩子身上,先是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然后伸手就去抓身边的马桶。看样子,他要把马桶里的污秽之物全部浇在发票贩子的头上。
眼看“花脑袋”的手就要触及到马桶,看守警察听到吵闹声过来了,看到如此乱糟糟的场面,只得捂着鼻子开了门,挨个把他们叫到讯械室询问事由。
正文 第191章看守所高寒钓鱼(2)
高寒本就羸弱的身体哪堪如此一击,一下子就跪倒在铁门边高寒的头重重地碰到了铁门的铁棱上,额头上马上就鼓起鸡蛋般大小的红包。
虽然高寒经历过很多的磨难,但从来没让人如此羞辱过,他咬牙切齿,疯牛般站起来,然后就扑向“花脑袋”可怜的高寒哪里是“花脑袋”的对手,他只消用一条胳臂,就把高寒摔倒了。“花脑袋”一只脚踩在高寒的胸口上,一只手叉在腰间,往高寒身上啐了一口,狠狠地说:“看不出来,你他妈的还敢老虎头上拔毛,纯粹是找死!屎壳郎爬铁轨,假充大铆钉,今天要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
其他人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站在干沙滩上谁也不Cha嘴,唯恐河水湿了脚。
高寒想反抗,可身子被“花脑袋”踩着,动弹不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恼羞成怒的高寒抬头就在“花脑袋”的脚踝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花脑袋没想到高寒会来这一手,抬脚就在高寒的身上使劲地踢起来。高寒疼痛难忍,满地打滚,就是不吭一声。”
花脑袋“踢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他蹲下来问高寒道:“只要你喊我一声爷爷,我马上就饶了你。”
高寒懒得理这个流氓,只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花脑袋”见高寒还是不服气,就站起来,把马桶提到高寒的身边,然后抓起他的头发,把高寒的脑袋按在马桶里。今天凌晨,由于打闹,马桶的污秽只剩下了小半桶,早上也没有提出去。一开始高寒尽量憋着气不呼吸,等着“花脑袋”松手,谁知“花脑袋”的手就像一把钳子死死地卡主高寒的脖子,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高寒不能不呼吸,难闻的气味源源不断地被高寒吸到Ti内,他一阵恶心,立即呕吐起来。
发票贩子终于不忍心看下去了,走过来替高寒向“花脑袋”求饶。“花脑袋”狞笑着说:“要我放他也可以,但还得换一种方式要老子消遣一下。”
发票贩子还不明白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就急着对高寒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先答应了再说。”
高寒晃动着身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同意,“花脑袋”就松了手。
高寒仰面躺在地上,犹如一具死尸。他没有流泪,或许他已经流干了眼泪,或许他没有了流泪的力气。
白色的天花板如一张死人的脸,如高寒此时的心情。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天花板上出现了黄姗的脸。娇艳无比,灿若烟霞。黄姗不说话,只对他点头微笑,微笑过后是两只流泪的眼。高寒想要抬手给黄姗打招呼,忽然,一个巨浪打来,淹没了黄姗,那张亲切的脸也随之消失。
“花脑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半尺长拇指粗细的棍子和一根细绳线,他把细线系住棍子的中间,使它平衡后走到高寒身边,皮笑Rou不笑地说:“你才来了一天就腻味了,老子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了,没病也憋出病了。不要说找小姐了,就是连饭也吃不饱。今天就想拿你开心,给老子表演个节目,怎么样。”
发票贩子陪着笑脸问道:“不知你要玩什么花样?说来听听,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花脑袋”说:“很简单,我要这个小白脸玩一回钓鱼的把戏。方法是让他嘴里咬着绳子的一头,把拴着棍子的另一头放进马桶里,什么时候把里面的屎捞上一块来,就算成功,我也就放他一马,否则,哼哼,我就不说了,后果自负。”
发票贩子和“花脑袋”相处两个多月,知道这家伙秉Xing无常,翻脸无情,就只好走到高寒说身边开导他说:“兄弟呀,俗话说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要我说,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照他说得做一回。有句名言不是这样说的吗,做不做是态度问题,做的好不好是能力问题,他就是要看你的态度是否诚恳。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大不能小是条虫,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当一回龙怎么样。”
依高寒的倔强的本Xing,就是有人把刀架到脖子上他也不会做这等丧失尊严苟且偷生之事,但是,他现在承受着太多的委屈,他倒要看看,命运要把他捉弄到什么地步。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答应了“花脑袋”侮辱他的要求。
高寒两手撑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花脑袋”从他手里接过“渔具”然后把头伸向马桶,用嘴咬着绳子,开始了在马桶里“钓鱼”的行动。
发票贩子站在高寒的身边,义气地陪着他,其他三人站在高寒的正面,就像在观赏一只猴子的杂耍。高寒躬下身子,脑袋在马桶的上方不停地前后左右摆动。呛人的味道直扑高寒的鼻孔,他尽量放慢呼吸,阻止臭气进入Ti内。无数次的打捞,无数次的失败。“花脑袋”给高寒出的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难题,他的目的是消遣,无聊的消遣,他要得到的效果就是在弱者面前彰显他强者的本领。
屎尿混在一起,成了半桶混合的颗粒状的液体。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高寒还是一无所获。也许,是否能打捞出什么对他已经毫无意义。发票贩子捂着鼻子,探头往马桶里看看,然后扭过头对“花脑袋”说:“屎都融化在尿液里了,我看是不是也该让他休息一下?”
“花脑袋”看高寒工作还算认真,态度也强差人意,就点头许可了发票贩子的请求。发票贩子转过头来高兴地对高寒说:“停下吧兄弟。”
可高寒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他的打捞工作。这下惹恼了“花脑袋”他又一次抬起脚来,对着高寒的屁股就是一脚,踢过之后还骂道:“狗娘养的,感冒把耳朵也烧坏了。”
高寒倒下了,马桶再次翻倒在地。高寒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他再次昏死过去。
高寒再次醒来时,开饭的时间到了,老厨师在管教的陪护下来到了号子里。高寒看见老厨师进来,挣扎着从席子上坐起,晃悠着身子向他走来。等老厨师把饭桶放在地上准备往碗里盛饭时,高寒从席子上站起,晃悠着朝饭桶走来,等他距离饭桶还有几步远,也学着“花脑袋”的样子飞起一脚向饭桶踢去。
饭桶翻倒在地,和马桶翻倒时一个样子。老厨师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高寒,愣住了。管教飞奔而入,抡起警棍就向高寒的身上没死没活地打下去。高寒抱着头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停地说:“我要见所长,我要汇报情况……”
尽管声音很低,但其他人听得很清楚,管教也不例外。他收了警棍,弯腰拖着高寒把他拉到了门外。
正文 第192章看守所高寒钓鱼(3)
高寒本就羸弱的身体哪堪如此一击,一下子就跪倒在铁门边高寒的头重重地碰到了铁门的铁棱上,额头上马上就鼓起鸡蛋般大小的红包。
虽然高寒经历过很多的磨难,但从来没让人如此羞辱过,他咬牙切齿,疯牛般站起来,然后就扑向“花脑袋”可怜的高寒哪里是“花脑袋”的对手,他只消用一条胳臂,就把高寒摔倒了。“花脑袋”一只脚踩在高寒的胸口上,一只手叉在腰间,往高寒身上啐了一口,狠狠地说:“看不出来,你他妈的还敢老虎头上拔毛,纯粹是找死!屎壳郎爬铁轨,假充大铆钉,今天要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
其他人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站在干沙滩上谁也不Cha嘴,唯恐河水湿了脚。
高寒想反抗,可身子被“花脑袋”踩着,动弹不得。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恼羞成怒的高寒抬头就在“花脑袋”的脚踝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花脑袋没想到高寒会来这一手,抬脚就在高寒的身上使劲地踢起来。高寒疼痛难忍,满地打滚,就是不吭一声。”
花脑袋“踢累了,终于停了下来。他蹲下来问高寒道:“只要你喊我一声爷爷,我马上就饶了你。”
高寒懒得理这个流氓,只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花脑袋”见高寒还是不服气,就站起来,把马桶提到高寒的身边,然后抓起他的头发,把高寒的脑袋按在马桶里。今天凌晨,由于打闹,马桶的污秽只剩下了小半桶,早上也没有提出去。一开始高寒尽量憋着气不呼吸,等着“花脑袋”松手,谁知“花脑袋”的手就像一把钳子死死地卡主高寒的脖子,根本没有要放手的意思。高寒不能不呼吸,难闻的气味源源不断地被高寒吸到Ti内,他一阵恶心,立即呕吐起来。
发票贩子终于不忍心看下去了,走过来替高寒向“花脑袋”求饶。“花脑袋”狞笑着说:“要我放他也可以,但还得换一种方式要老子消遣一下。”
发票贩子还不明白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就急着对高寒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先答应了再说。”
高寒晃动着身子,也不知道他是否同意,“花脑袋”就松了手。
高寒仰面躺在地上,犹如一具死尸。他没有流泪,或许他已经流干了眼泪,或许他没有了流泪的力气。
白色的天花板如一张死人的脸,如高寒此时的心情。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天花板上出现了黄姗的脸。娇艳无比,灿若烟霞。黄姗不说话,只对他点头微笑,微笑过后是两只流泪的眼。高寒想要抬手给黄姗打招呼,忽然,一个巨浪打来,淹没了黄姗,那张亲切的脸也随之消失。
“花脑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半尺长拇指粗细的棍子和一根细绳线,他把细线系住棍子的中间,使它平衡后走到高寒身边,皮笑Rou不笑地说:“你才来了一天就腻味了,老子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月了,没病也憋出病了。不要说找小姐了,就是连饭也吃不饱。今天就想拿你开心,给老子表演个节目,怎么样。”
发票贩子陪着笑脸问道:“不知你要玩什么花样?说来听听,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花脑袋”说:“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