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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徐雅宫的电话来了。徐雅宫直接问他,师傅,那件事是真的吗?
他们的关系虽然特别,但称呼始终没有改。唐小舟觉得这种称呼真是好特别,既显示了他们之间的亲近,又表明她对他并没有感情或者婚姻方面的要求。这个称呼让他觉得和她的关系非常轻松,没有任何负担。
他问,什么事是真的是假的?
她说,师母的事呀,报社里的人都在说这件事。
唐小舟说,今天一整天,我听到一些人神神叨叨的说了一些怪话,我也被搞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报社的人在说什么?
徐雅宫显得很惊讶,说,你还不知道?说师母和那个什么什么水。算了算了,你既然不知道这件事,我就不给你打击了。我知道,这种事对于你们男人是奇耻大辱。
唐小舟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呀。
徐雅宫说,师傅,其实,这事你也不要想太多了。现在这个时代,这种事也不算什么事吧。就算师母和那个什么水有什么,你也没有吃亏嘛。
唐小舟有点恼火了,说,雅宫,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雅宫说,我是说,我是说。她将声音放低了几度,说,我是说,你不是还有我吗?
唐小舟说,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我只想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传说的?
徐雅宫说,可是,那些话很难听呀,你真的想知道?
唐小舟说,你说吧。
徐雅宫说,那好,师傅,你找把椅子坐稳,别摔着了。
唐小舟明白徐雅宫心里在想什么,说,你说吧,我没那么脆弱。
徐雅宫说,报社的人一早就说,昨天晚上,师母和那个什么什么水在办公室里做那个事。就是那个事,你知道吧?
唐小舟说,继续吧。
徐雅宫说,结果,那水货的老婆闯过去了,把他们捉奸在床。不对,那里没床,只有办公桌。把他们捉奸在办公室了。他们害怕了,求女人放过他们,女人非常恼火,大喊大叫,要去告他们。那个什么水货急了,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窗口,她就从二十八楼上掉下去了。
唐小舟说,这都是谁在胡说八道?
徐雅宫说,还有比这个更难听的。你想听吗?
唐小舟问,什么?
徐雅宫说,他们说,其实,师母和那个什么水早就搞到一起了。还说,有一次,你出差回来,因为事先没有告诉她,结果,打开门进去,正好撞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你当时说,你当时说。
唐小舟说,我说什么?
徐雅宫说,不是我说的,是那些人传说的。他们说,你在门口站了一下,然后说,你们继续,我到那个房间去休息一下。
至少有一件事,唐小舟算是明白了。章红死的时候,谷瑞丹应该就在现场,否则,也不至于传得如此邪乎。
下午,德山市就建市十周年庆的事,向赵德良专题汇报,晚上,赵德良出席德山市的活动,不需要唐小舟陪同。唐小舟抓住这个机会,和孔思勤一起吃饭。两人不太敢招摇,选了城市边缘的一家土菜馆,要了一间包房。进入房间后,唐小舟有点迫不及待,问孔思勤,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孔思勤颇替他着想,说,还是先吃饭吧,如果打击太沉重,你会不会连饭都吃不下?
唐小舟笑了笑,说,你看我像吧?我这个人,受打击能力还是可以的。
孔思勤说,算了,我还是暂时别谈这个话题。这种事,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唐小舟笑说,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一个女哲人。女哲人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吧。
孔思勤说,我是站在男人的角度说。天下男人都一样,事不关己的时候,个个都是哲人,一旦事关己了,针眼大的坎都过不了。
唐小舟说,哈哈,你就以女哲人的理论,来开导开导这些心眼比针眼还小的男人嘛。
孔思勤说,这种事,其实也就是一个情和理的区别。男人对待别人的老婆和自己的老婆,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他们看来,别人的老婆也是女人,是独立的个体,具有独立的人格。但是,对待自己的老婆,看法完全不一样,认为那是私人物权,自己已经通过合法途径,取得了所有权。这种情形,有点像当年美国人去西部找石油,发现一块土地,觉得那里可能有石油,就在上面插一根树枝,向世界宣示其所有权的拥有。但这种方式,毕竟是脆弱的,遇到一个不讲道德的人,把你插的树枝拔掉,再插上自己的树枝,将来,你怎么找他扯皮?你说是你先插的树枝?他说是他先插。这种时候,肯定不是道德所能解决的,一定要诉诸武力。
唐小舟再笑,说,你认为男人把他们征服过的女人,看成是他们的土地?
孔思勤说,什么征服?女人不是土地,不存在征服和被征服这样的事情。人世间,男人和女人的遭遇,只是人和风景的遭遇。人永远都是孤独的行者,一辈子都在人生之路上孤独地旅行。他们可能会遇到很多风景,这些风景,仅仅只是丰富了他们的人生,调节了他们的情感。最初接触一段风景,你会觉得这段风景太美了,独步天下。你和这段风景日夜相守,最终可能相互生厌。这时候,你打起背包,去寻找另一段风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能说,你曾经到此一游,这段风景便永久地属于你。
唐小舟说,你的意思是说,男人应该欢天喜地,因为有人欣赏他的风景,而他可以抽身去欣赏别的风景了?
孔思勤说,你还是没有明白,没有风景是他的,也没有风景是别人的。风景就是风景,是自然之物,对于风景而言,任何人,都只是游客,只是过客。
唐小舟说,你的意思是说,只不过在树上刻下到此一游几个字?
孔思勤说,若干时间之后,恐怕连到此一游几个字,也被风吹雨打去。
唐小舟说,看来,我得想办法在你身上刻上这四个字。
孔思勤轻轻打了他一下,说,乱说,该打。
《二号首长》第二部 第037章
吃过饭,两人一起打的去她的住处。进门后,唐小舟抱住她,说,我要看看,到此一游四个字刻在哪里比较好。
孔思勤显得很温顺,说,那你说,哪里比较好?
他将她的上衣解开,露出她的乳·房,用双手托了,就像托着两只肉包子般,还轻轻向上抛了抛,说,就刻在这里,怎么样?这边刻到此,这边刻一游。
孔思勤佯装嗔怪地在他的手上拍了一下,说,你以为你是孔悟空呀,跑到五指山下,刻上到此一游四个字。
唐小舟说,我没有到五指山,到的是双·乳峰。所以,我不是孙悟空。
孔思勤问,你游过多少座双·乳峰?
唐小舟说,十座没有,八座可能还是有的。
孔思勤说,哇,原来你这么花心呀。
唐小舟说,什么叫花心?我告诉你,我三岁之前,就游过七八座了。
孔思勤说,原来你那么小就开始花心了?
唐小舟说,是啊。谁让我妈妈没奶?我只好从小就讨奶吃。我到底吃过多少女人的奶,我自己都不清楚。唐小舟说这话的时候,口已经含着她的奶·子。
她说,难怪你有这么好的功夫,原来是从小练的。
他说,这种功夫可以练的吗?我不知道呢。那我以后要加强训练,争取成为高手。说着,开始加大训练强度。
孔思勤十分配合,身体像蟮鱼一般扭动着,鼻腔里有某种声音如泉水般流出,形成与空气的合奏,起承转合,波澜起伏,百媚千转。
完成了功课,两人相依着躺在床上。孔思勤问他,怎么样?伤疗好了没有?
唐小舟说,你看我像受伤的人吗?
孔思勤说,别硬撑,如果没疗好,我再帮你疗。
唐小舟说,到底在传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孔思勤说,你真的不怕再伤害一次?
唐小舟说,我现在只当听别人的故事,不把自己带进去。
孔思勤说,今天一上班,厅里的人就在传,有些人的神情就是怪,好像很开心一样。当然,也有些人很同情你,觉得你找了那样一个老婆,太可怜了。
唐小舟说,我有你呀,我可怜什么?我幸福着呢。
孔思勤说,真的?
唐小舟说,假的。
孔思勤向唐小舟介绍了办公厅所传的细节。
昨天晚上,章红在娘家吃的晚饭。章红大概是十点钟离开娘家回公安厅的,回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外人并不知晓。大概十二点钟,章红去了行政楼的十七楼。
公安厅宣传处有一个处长两个副处长,处长翁秋水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两个副处长共一间办公室。十七楼有三个处,当晚,同一层楼其他办公室没有人,行政楼的其他楼层,有一些单身男女在办公室里工作或者上网玩游戏。大约零点过十分,有人听到办公楼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激烈吵闹。有人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最后确定吵闹声来自十七楼,几个人跑过去看,发现打闹声来自翁秋水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应该是被人用大力撞开或者踹开的,里面有三个人,翁秋水、章红和谷瑞丹,章红和谷瑞丹扭打在一起,翁秋水站在一旁整理衣服。章红像是疯狂了一般,对谷瑞丹又抓又咬,谷瑞丹头上的几绺头发被抓了下来,身上的皮肤也有不少被抓破咬破了,流出了血。谷瑞丹似乎原本是光着身子,匆忙间想穿上外套,章红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看上去显得极为不雅。
那些同事自然是把他们扯开了。刚刚脱离章红的纠缠,谷瑞丹抓住衣服襟,裹了胸前裸露的地方,逃一般冲出门,并没有乘电梯,跑着下楼走了。章红最初想去追赶谷瑞丹,被人拉住后,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众人将她抱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下。正想劝她,发现她的表情非常怪异,坐在那里像傻了一般,表情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呆滞。几个人在一旁劝她,她似乎完全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感觉。
毕竟一点多了,这几个人第二天还要上班,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他们见实在起不了作用,便向坐在一旁抽烟的翁秋水打过招呼,走了。他们离开的时候,翁秋水始终一言未发,章红坐在那里,像雕塑一般,始终未动,也不再有表情。众人之所以离开,也是觉得章红已经闹过了,认定事情已经过去。再说,这事挺尴尬,留在这里,只可能更尴尬。既然看上去风波已经过去,他们自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据事后翁秋水说,同事们走后,他也曾劝章红回家,可章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无可奈何,独自回家了。
唐小舟想,孔思勤的说法,应该比较准确吧。但唐小舟还是不理解,谷瑞丹是不是疯了?无论此事的结果如何,她想提拔,再没有希望了吧?至少在相当一个时期内,她的仕途是止步了。而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仕途的每一步都要踩在年龄的节点上,迟了一个节点,以后想赶上来,机会极其渺茫。谷瑞丹绝对懂得这个道理,可她为什么会如此疯狂,逻辑上说不通嘛。
孔思勤见唐小舟沉默,将他抱紧了,主动吻他,说,别伤心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唐小舟心里极度不爽。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总有一天,你也是别人的。
孔思勤说,你们这些男人呀,就是占有欲太强。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唐小舟想说,是啊,谁不是这样呢?道理谁都懂,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谁都难以过这一关——
赵德良上了汽车,冯彪已经将考斯特发动了,看到急急赶来的余丹鸿,又将车停下来。余丹鸿匆匆跨上车,赵德良问道,什么事?
这次去东涟市,赵德良又没有叫上余丹鸿,甚至没有带一个秘书长,省委办公厅只带了两个人,政研室主任池仁纲和一处处长唐小舟。赵德良不带余丹鸿,理论上也说得过去,下去搞调研嘛,省委书记和组织部长,已经去了两个常委,再去一个秘书长,就是三个常委,规格太高了。但不带秘书长或者副秘书长,下去之后,有些事务性工作,就不太好安排。
唐小舟于是想,趁着这次换届,赵德良会不会考虑把秘书长换掉?如果换掉,谁顶上来最合适?他比较习惯于在下面各市委书记中考虑人选。如果一定要考虑那几个和赵德良最为紧密的市委书记,最适合担任秘书长的,他认为是吉戎菲。可是,吉戎菲毕竟是一名女性,秘书长整天寸步不离省委书记左右,安排一名女性,有相当的政治风险。除此之外,郑砚华、曾宪平似乎都不适合担任这一职位。其他市委书记,和赵德良的关系,就显得远了点。
此次,赵德良安排池仁纲随行,唐小舟心中忽有所动。赵德良心中的一盘棋,是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定着?
余丹鸿跨上车来,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他走近赵德良,弯下身来,小声地说,刚刚接到电话,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