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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乐的堕落也是从那时开始,宋嘉木一直心存愧疚,尽管周可乐言语上并没有过多的指责,但正是因为如此,宋嘉木更觉得一辈子都亏欠对方。她以为自己能做到如当初那般,好好保护周可乐,却亲手做了将她往深渊里推下去的哪一个。
无法直视,血肉模糊。
所以为了周可乐做任何事,宋嘉木都是愿意的,包括之后与顾南方不要尊严的纠缠,她心甘情愿。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建立王国要很多的努力和苦心经营,但毁掉王国,只需要走错一步,便全盘皆输。
那段时间,宋嘉木心力交瘁,顾南方在部队,很少有机会能打电话回来。
部队里很多的官宦子弟备了手机,但是顾南方不要,他不想让任何人给自己扣上过多的光环和非议,觉得是因为出身好就有特殊待遇。他一直很努力的做许多自己喜欢的事,包括他不喜欢却必须去做的事,都一定要拔得头筹,包括参加那次训练后的成绩和表现。
顾南方和宋嘉木两人一周一个电话是惯例,偶尔顾南方训练太累倒床就睡着,宋嘉木便总会想方设法地找到其他人带信儿,问东问西,就是不让他安稳。
在部队的时候,顾南方经常会觉得宋嘉木小孩子气,但是他并不像平常那么有办法。换做之前人在身边的时候,她一不老实他就有专门的办法让她闭嘴,通常只有强没有软,收拾到她最后彻底软化为止……但是去了部队以后,他完全拿宋嘉木没有办法。每次想说点狠话,她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在电话里服软撒娇,让他即使不乐意,最后听见她的软哝娇语,也就彻底蜕变为了乐意和享受,能完全抚平他那颗已经毛躁渐起的心。
不过那一次,宋嘉木一连消失了大半月,顾南方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自从受贿事件东窗事发,电视上不停轮播老宋被审的新闻,顾南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部队选在特别北的山区里,四周抬眼就是岩壁,训练营被重重困在其中。那地儿常年温度都在10°C以下,动不动就鹅毛大雪,即便同一时刻,T市正是炎炎烈日。
当天训练完毕,顾南方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外套也视为无物,连夜便跑到队里请假。似乎是上天想为此增加戏剧性,当夜便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不一会儿就冰封三尺。
顾南方在冰天雪地里站在特训班主任门口等待对方晚饭归来,冻得整张脸都泛青紫。
虽然因为顾元,他能受到一些特殊待遇,但部队纪律却是无比严,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是绝不允许回家的。主任当晚就给顾元打了电话请示,得到指令无论如何都不转让顾南方离开,当即挂断电话,便驳回了请假离队申请。
事实上,顾南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此次来不过是走走过场试一下,如果不行,他有他的想法。
平常部队里的几个好友已经在候着,就等着一声招呼,大家都是不怕事的,即便被抓住,以他们的身份也不能奈他们如何,最多一个警告处分以儆效尤。
一招制敌是训练的首要,晚上在门口站岗的侍卫,在没有防御心的情况下,被当场给手刀砍了脖子晕过去。
顾南方在暗夜里,挥别致谢同伴,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路。
正因没有经过同意,所以无法用车,他便用手电筒仅余的光亮维持前行,在雪地里一踩一个深深的脚印。周围传来深山野林独有的呼啸声,脚下是湿滑的地面,前方不远处是断崖,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四周没有灯,只余下他手上唯一的芒,与他好看的轮廓在雪地里辉映上。
那时候的顾南方在想什么,心里靠什么在支撑,大概这一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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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回来已经是三个星期以后的事儿,宋嘉木纳闷着,不是说好一星期回来,结果却不见人影,连电话也提示无法接通,直到当天杜白起飞之前恨恨地发了一条心情:“不除地主,誓不为人。”宋嘉木便知道,估计又被顾南方这幺蛾子用什么方法多留了半月。
在起飞前杜白给宋嘉木打电话,要她去接风,没成想,结果把自己接疯了。
刚下飞机,杜白顶着一身被晒得黝黑的皮肤,中规中矩的短袖T,跟以往的出场相比,有些不修边幅地出现在了宋嘉木面前。一看见那张熟悉的模子,杜白几乎是欲语泪先流。他扔掉手里的行李包,张开手要给宋嘉木一个拥抱,不料,还没有走近,自己就被忽然出现的另外一个人抱个满怀。
杜白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冲击得退了好几步。
“小白你回来啦!”
chapter 24。
来人张牙舞爪,跳起来去吊住杜白脖子,不小心地用手肘打到了杜白的耳朵,顿时惹来男子长嘶一声。
当杜白听见耳旁那唧唧哇哇的声音时,立马在心里N级戒备,有些用力地推开眼前的人儿,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烦躁和严肃:“妳怎么来了?!”
毫不知情况的宋嘉木傻眼,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走近?不走近?走近?正当她踌躇之际,杜白用眼神向她发射来了很明显的求救讯号,本着多年来的交情义气,宋嘉木终于抬起了脚步,忠肝义胆地走到了战场内。
宋嘉木在那姑娘第三次被杜白推开,却又锲而不舍地挂上男子手臂的时候,神情肃穆威武地挽过了杜白另一只手,假装无视对方的态度,抬起脸笑得端庄。
“看来西乡的阳光比西海岸可充足多了。”
见宋嘉木不负所托地来解围,杜白更是不负卿意地演下去。
“就你这张嘴还是那么口不留人。”
虽然没有任何的昵称和肉麻的话,可两人默契的神情,就是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贴近无比。接着宋嘉木和杜白相视而笑,俱都无视那姑娘,然后携手朝机场外走去。
其实这样的突发状况,宋嘉木算不上惊讶了,在和杜白相识的将近十年里,他凭着一等一的家室和这张脸,已经让姑娘们将甄嬛传翻来覆去演了百八十遍,其中不乏好多次,宋嘉木也不得已牵连其中,以助他退敌无数,所以这样的戏码他俩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只是……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在杜白和宋嘉木看似心心相印地携手朝外边走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破了呼吸吐纳的二氧化碳气体,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杜!!!白!!!”
是宋嘉木先回的头,她不否认,那样的声嘶力竭,仿佛喊到心肺里去的尖锐,成功地击中了她的心。
那声音也让杜白很明显地愣住了脚步,随即脸上的不耐烦又显露出来。宋嘉木小心翼翼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表现点什么,他刚准备转过身,却忽然被对方制止。
“别转过来。”
杜白愣,维持给对方一个背影,宋嘉木凝神,细细打量她。
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算不上美丽,脸有些圆圆的婴儿肥,如果撒娇的话,表情肯定特别招人疼。最多一米六的个子,瘦瘦小小,荷叶边短袖加半截百褶群,说实话,并不是杜白偏爱的那一类,也不是走在人群中会引起太多注意的姑娘。
但她的声音力量那么强大,以及她就这么在人群的注视中稳稳站立的样子,似乎寄已经在散发着无穷的勇敢和正能量。她看杜白背影的眼神,就像每个午夜梦回,宋嘉木追逐顾南方背影的样子,那么的无计可施,却又那么急迫地想要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姑娘十五初展眉,愿同少年尘与灰。
宋嘉木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已经浸染眼眶的润意,却硬是被她深吸气死死地将哭意逼回去,倔强地对前方的男子说话。
“你就这样吧,杜白,就永远这样。向前走,别回头,永远都别回头,永远也不要看见我。”
这么简单一句话,当场让宋嘉木的鼻子酸涩难忍。
青葱时代单纯的爱与不爱,即使粉身碎骨也浑不怕的肆无忌惮的自己,还有那个人最初的淡薄神色,至现在锋芒必露的面孔,在宋嘉木脑海里一一浮现。
是这样吗?也许一开始你就该永远的向前走,不要回头看见那么卑微的我,既然生如蒲草,就别让我有绽如夏花的机会。
那句话很轻,但杜白确实是听见了,以至于他的身子很明显僵硬了一下,最终还是提步,头也不回。
周围的人群都成为了摆设,当天所有的人都是孤勇之恋的见证。尽管到最后,男主角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回过头来,飞奔而去抱住那个娇弱的女孩,但是总有人永远地记住了那一幕,例如宋嘉木。
当杜白的身影彻底消失无影,这姑娘终于憋不住蹲□去,低声痛哭起来。那样蜷缩的样子,更是与宋嘉木以为被顾南方拒绝的时候一模一样,这让她陡增了无数的心疼和好感。
她几步走过去,杜白的电话就打过来:“妳该不会傻到和一不认识的人呆在一起吧,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她妄想中的情敌,你要出了什么事儿我可声明啊,概不负责。”
在这一刻宋嘉木有些鄙视杜白,跟刚刚被拒绝的是自己一样,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和不乐意:“她总不会比我认识的人都还坏吧?”
一句话戳了两个人,暗指杜白没人性,包括顾南方,所谓的一箭双雕。
语毕,她挂断电话,从包里摸出准备给杜白的矿泉水递给她,没有做过多的安慰,只言简意赅地说:“如果你已经确定他就是你这辈子只想守住的阵营,那就什么也别怕。否则,你就像现在这样,躲起来吧。”
女孩儿终于抬头,梨花带雨地盯着宋嘉木瞧,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想通了她和杜白的关系,最终很迅疾地站起身,一把抹掉眼睛周围的水渍,接过宋嘉木手里的矿泉水,一把拧开仰头灌下,颇有几分豪气。
宋嘉木暗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目光坚定不移。
“尔尔,陆尔尔。”
说到和陆尔尔的相识,杜白恨不得人生能够翻盘,一切洗牌重头来过。
在他杜大少的字典里女人总体分为两种,能打发的,和不能打发的。能打发的,他即便招惹了,却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不能打发的,他也是坚持不远观,更不亵玩的两不原则。曾经杜白以为,他这辈子遇见的女人当中,存在于这两个选项之外的人只有宋嘉木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陆尔尔。
例外。
被安上这两个字真有种莫名的幸福感,但有些时候,似乎见仁见智,起码陆尔尔完全不想当这个例外,她只想存在于第一个里,哪怕是被他万花丛中过一下也好,他偏偏冷眼相对……
遇见陆尔尔那天,杜白正接了顾南方的话,帮他捞一个人。
南北和一家刚上市的物流资源公司合作,公司老总那不成器的儿子,在高速公路上,将车停在一边,开起了面包车派对,简单来说就是玩儿女人,结果被公路上经过的小车司机举报,当场让扫黄队给带进了局子里。
如果是在T市区内倒好解决,但是带他走的那队人受管辖区域不一样,顾南方被拜托帮忙,这种事情他不好出面,本来呢,也用不着杜白去,但交给别人始终不放心,所以还是让杜白接了手。
接到电话那天,杜白也还在某个美人窝里酣睡,他掐断了顾南方的电话,没几分钟,他爸的专属铃声开始唱起了歌。这么多年了,杜白对此深感燥郁,却无可奈何。谁叫他当初没有顾南方那么有先见之明另辟新路,反而顺着家里安排走上了为朝廷办事的不归路呢。
高干高干,名头光鲜,杜白此刻却只想说一个字,干!
要是他也勤快点儿白手起家从商不从政,以他的人际和脑子,不可能差到哪里去,也不用整天被老杜夺命盯梢,又哪会像现在这样被顾南方捏着命门和他死耗。
不过呢,杜白最聪明的一回,大概就是在南北刚起步最缺资金的时候,入了股,算是想方设法地横插了一脚进来。彼日,南北主打环保业,加上上边儿助力,全市掀起了一股环保热潮。在最热的时候,顾南方将重心转移到通讯各业,在最巅峰的时候拿准时机,从一大群接后而上企业的竞争里谢幕,避免了最后的头破血流。这样的成就,除了夸奖顾南方精准的眼光和敏感的商业嗅觉,也证明杜白的确不是傻缺。现如今,他的股份兑换下来,没有好几十亿,怎么也有好几个了,加上最近,南北要在瑞士上市的消息不胫而走,那样的势不可挡,让T市业界几乎都红了眼。
至于杜白和顾南方,怎么说呢,他们并不是世上最富有的人,但他们总能用自己的处事态度和品味,来证明自己天生就该是居于顶端的人,杜白虽然表面吊儿郎当,实际也是个眼光长远的预言家。
接到电话的当日,杜白就顶着一个混沌的脑袋开车去了。
刚入高速路,一辆大红的莲花小跑刷地从他旁边飞驰而过。杜白是个暴脾气,从小到大就喜欢和人争个你高我低,见状,心里开始不平衡了,油门踩到底,似乎要和对方一较生死,那脑子被随即刮过的风一吹,立马彻底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