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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瑟第二天到诗色的时候,见到了两个月没见到的陆连俏,她在那里正在把诗色的新款套在模特身上,神情专注。
尹瑟突然在她耳旁拍了拍手掌,吓得陆连俏差点跳起来,看到是尹瑟之后立马抱住了她。
“瑟瑟,我好想你。”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尹瑟拉开了她才看到陆连俏是满脸的倦容,浓浓的黑眼圈和消瘦的脸,这些日子她过得似乎并不好。
“你这是怎么了?”尹瑟关切地问道。
陆连俏摇了摇头,继续套着衣服,尹瑟拉住了她的手,一定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薛伯伯的事情很麻烦,薛河最近也很不好。我已经几天没有见到他了,电话打得也少。我爸因为天泽市场低迷,前些日子病得住院,昨天一出院就去参加了董事会。”
“我觉得我就像个废人,什么都帮不了他们,还总是给他们带来麻烦。”
尹瑟抱紧了陆连俏,伸手抚上了她的背,想给予她关怀:“傻连俏,你不是个废人,你要有自信,等这些事情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
好朋友的拥抱很有用,也很舒心,过去陆连俏难过的时候徐瑟瑟也是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她也如过去那样对尹瑟说:“瑟瑟,有你真好,还好我记起了你。”
尹瑟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抱着陆连俏,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放在了耳旁,却在听到声音之后,立马放开了连俏,对她说自己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在诗色对面的咖啡屋,等你过来,不然,我过去也行。”
“徐凯,你到底想怎样?”尹瑟站在门外,看着玻璃窗里的陆连俏坐在了模特前面的软座上,翻看起了杂志,确认不会被陆连俏看到之后,过了马路。
徐凯点了一杯饮料,看着徐瑟瑟来的时候,把饮料推到了她的面前。
“小丫头,很久不见,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他拨开了额前的发,用瘦弱的手指,指了指那里结的一块疤,语速很慢,“呵,当时你的力气真大。”
“徐凯,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就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薛河已经找了我十几天,而我一直坐在这里盯了陆连俏盯了十几天,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在这个地方吧。”徐凯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
尹瑟皱着眉头,并没有喝面前的饮料。
“真想等到薛海腾被判刑的那一天,可是好像再也等不到了。”徐凯越过玻璃窗,看向对面的诗色,诗色里原本坐在那里的陆连俏已经没了踪影。
“告诉薛河,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扳倒一个薛海腾,够了。至于陆连俏当时刺伤薛河的事情,我会憋着一直带到坟墓里。”
他颤颤巍巍地起了身,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想要往前走着,可是力气却越来越小,身上的肿块也越来越疼。
“小丫头,看来你得送我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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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泽一楼大厅的长椅上,陆连俏一个人坐在了那里。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累,曲着背双手架在腿上,手撑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内部商场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熄灭,黑暗逐渐笼罩了她。她捂着脸哽咽了起来,想好好发泄一下这段时间的苦闷。
走廊的尽头某家小吃馆闭上了店门,商场中最后一盏灯也因此熄灭,空荡荡的大厅里,她哭泣的声音都有了回音。
这时候不远处脚步声传来,该是天泽内部的人听到这哭声走了过来。
她抬起头,朝着那个人影看了过去,走过来的人很瘦,个子也不高,该是一个女子。女子手里拿着手机,接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亮了路,同时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投在她的脸上,叫陆连俏一眼认出。
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她终于没有再忍住,哭着对她恳求她。
“我什么都不敢和他们说,我觉得快要死了。”
“熊琳,求你,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大修全文,估计国庆结束前正好能修完。
这一章个人感觉写得有些崩坏,到时候会修【泪
抱抱(PД‘q。)·。'゜ 【揉眼
、Chapter 37
Chapter 37
尹瑟将徐凯送到医院的时候,徐凯的情况已经不能是再糟糕了。
奄奄一息的他被放在病床上,直接推入了抢救室,尹瑟因为送他来的路上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到底受到了惊吓,颤抖着手在病房外面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而后便是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里,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方城接到尹瑟的消息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陆以泽。
当时天泽正在举行内部的重要会议,陆以泽没有办法赶去,就先让方城告诉尹瑟让她再等等,等会议结束他就立马开着车驱来医院。
等到他到那里的时候,尹瑟正坐在那里眼睛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灯,看起来整个人很不好。
而尹瑟见陆以泽来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自己也站起了身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默默发着抖,陆以泽拉着她坐下也安抚着她,两个人一起等待着。
最后手术结束徐凯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对他们摇了摇头,说本来就是晚期,最近又没有接受治疗,身上的癌细胞扩散了太多,他已经抢救无效死了。
虽说是和自己的人生交集并没有多少,却也是一个影响自己和爱人分开五年的那起事件的始作俑者,看见他过世,尹瑟心里还是堵得慌。
“徐凯先生有家人吗?”医生问道。
尹瑟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看着陆以泽想从他那里寻求答案,陆以同样是摇了摇头,她拿出手机给薛河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医院,徐凯抢救无效,已经死亡了,你过来处理一下吧。”
薛河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挂断了电话。
尸体被送去了太平间,尹瑟和陆以泽两个人在手术室前面停了很久。
她抱着丈夫,小脑袋抵着陆以泽的下巴想要得到一些安慰。
陆以泽本来因为董事会议的事情心乱如麻,再加上看到徐凯最后的结果,心情也不好,两个人一起抱在那里一直到薛河来这里说为徐凯善后以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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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小套房,夜里尹瑟和陆以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电视,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已经平静了很多,现下里只是觉得很舒服。
至于电视上到底在播放些什么节目,她根本都没有去听去看。陆以泽同她一样,脸搭在尹瑟靠在他肩处的头上,脑海中还在计算着这些日子天泽的损失。
突然尹瑟动了动,他也抬起了头,就觉得脖子那里一热,低下头发现是自己的妻子对着他的脖子吻了一口。
“以泽,我心情不好。”
没有继续刚刚的安静,她反倒是对陆以泽撒起了娇,抱住了他的脖子看着他。
他的脑海中的刚刚各类计算都在此时消失,笑了笑伸手抚上了妻子的脸:“傻,心情不好的话,以后记得要告诉我。”
拨开了她的刘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打横抱起了自己的妻子抱到了卧室:“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乖乖去睡觉。”
把她放在床上,陆以泽替她盖好了被子打算回客厅再接着看看天泽最近的数据,尹瑟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那我们说好了,无论是谁,心情不好都要和对方说。”
“陆以泽,你也要告诉我。”又用力拽了拽他,拉着陆以泽坐了下来,等着陆以泽说话。
“外界一直有传言,天泽的资金来源不正常,并且说天泽受到薛海腾的牵连即将倒闭,导致很多本来都快谈好即将签约的合同,现在对方都一一反悔。”
他和尹瑟说着天泽的近况,也趴了下来,靠在枕头上看着自己的妻子。尹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担忧,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关切。
这些日子陆以泽从早忙到晚,憔悴了很多。自从蜜月旅行回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猛地绷紧,有段时间陆以泽晚上一到家靠着沙发就睡着了。
“瑟瑟,如果天泽倒了——”陆以泽提出了这个假设,故作紧张地问她,“陆太太,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尹瑟笑了,闭上了眼睛:“当时陆家的小小服装厂倒了,我不也都在你身边吗?”
“再说”,又凭着感觉在陆以泽的眼前摇了摇带着钻戒的手,“我都嫁给你了,一辈子都赖不掉。”
陆以泽知道尹瑟一定是这个答案,可是还是问出了声,听到她这样说,也不想再去想那些再也想不出的事情,索性关上了灯,把尹瑟抱在了怀中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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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琳是一放暑假回到父亲的小吃店里帮忙的,夜晚到了锁店关门的时候,听到走廊上的哭声。
她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所以就循着声源找了过去,看到有一个女孩子捂着脸在那里哭,女孩子抬起头的时候,她也认出了她。
“熊琳,求你,帮我。”
陆连俏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她坐到了她的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天泽马上就要锁门,我们去对面的咖啡屋里面,那里24小时营业。”
替陆连俏发送短信给她的母亲连玉清说她晚上迟点回家,熊琳就带着陆连俏来到了马路对面的咖啡屋,要了一个小包房,点了两杯热朱古力。
“陆连俏,你现在的情况比我上次见到你要糟糕的多。”熊琳开门见山的说,“或许,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了。”
陆连俏摇了摇头,一杯就把面前的朱古力喝干,之前哭得口干舌燥才觉得好了些。
“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场噩梦,原来都是真的。”
在记起尹瑟和薛河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其实还是有一份记忆也被记起来的。
那份记忆里深黑的小巷,她爱的人倒在地上,满身都是血。
她以为那不过是场梦,是因为自己太在意自己的记忆,总以为一定有过什么血腥的事情,才会导致自己的遗忘,所以才会梦到那个梦。
在她自以为是梦的梦里,她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想去刺挡在她和薛河中间的人,再然后却刺错了人。还有梦里面的她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对待自己的家人,在医院里像一个疯子一样,拿着东西四处砸人。医生护士把她强行按在病床上,拿着针对着自己的胳膊注射强行注射安定的一切。
那种场面真是恐怖,就像一场梦魇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直到今天她看见尹瑟神色慌张地接到了那个电话,从诗色到这处的咖啡屋,直到她也跟着尹瑟小跑着从天泽的大门出去,从咖啡屋的侧门进入坐到徐凯的背后,听到徐凯对着尹瑟交代的最后一句话时,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薛河或许真的不在意,尹瑟也或许不在意,所有的人都不在意,可是她却无比在意。
就因为那些人的不在意,这样的瞒着她五年。
这五年,她什么都好,可是其他人,怎么都不好。
尹瑟离开中国走了,留下来了的想念着走了的她的的哥哥,就好像她和他的那五年的时光全都是因为她陆连俏一时冲动被她浪费了。
至于薛海腾的挪用公款事件,不也是因为陆连俏?
当初薛海腾为了还陆家一个公道,挪用了三四百万。现在都已经到了等待宣判结果下来的阶段,他们不知道会被判什么,但是知道的是,薛海腾一定是难逃牢狱之灾了。如果他真的去坐牢了,她以后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公公,怎么面对薛河?
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当年为了她必然是倾家荡产,废了多少的心。
所有的人都在默默地帮助着她,尤其是尹瑟,她最好的朋友。
她先前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改名字,尹瑟只是说去法国便随了母姓。她接着问为什么去法国,尹瑟说是为了追求梦。
当时陆连俏还曾取笑过尹瑟,她说:“你就真的舍得为了你的梦想,舍弃追了那么多年的我哥哥吗?”
尹瑟怎么回答她的?尹瑟说:“再怎么不舍得,都已经过去了。”
她还笑着对自己说:“现在你该叫我嫂子了,不是吗?”
在这一刻她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绝非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为了她系数隐瞒。
她求了五年的事实,原来对自己而言,原来是这般鲜血淋漓。
她看着熊琳,那个曾经在A市帮了自己许多的女生:“我该怎么办?我害怕让他们知道我什么都想了起来,我也害怕我的情绪再次失控,然后让他们又像之前那样。”
熊琳摇了摇头,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饮料喝了起来,吹着上面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喝下肚,放下后握着陆连俏的手:“你现在还能意识到你的情况,就说明现在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之前的要强得多。”
“别多想,连俏,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先安定好情绪,明天我带你去市医院找一下心理医生。”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提前到校,如果你想瞒着家人的话,先和我去A市,等你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之后再回来。”
薛河也说过会带自己去A市,陆连俏也有了可以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