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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在嗓子里。她忍住没咳出来,闭着嘴缩着舌头憋得满脸通红。
叶景槐赶紧打开旁边的饮料,倒了一杯放到她手边:“多大人了还矫情,口腔粘膜烫坏了看你明天怎么吃东西,赶紧涮涮。”
秦小欣乖巧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含在嘴里慢慢地降温。叶景槐就那么疼惜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将她的纯真刻在心里,慢慢回味。
秦小欣晚饭吃得不多,倒是多喝了两碗汤。而叶景槐看着文文弱弱纤纤瘦瘦的,饭量却很好,四个菜连荤带素,被他干掉了大多半,剩下的残骸除了辣椒就是葱姜蒜。
他们口味都淡,当初初识时,就因为很少有人不吃辣,他俩才很默契地被炊事员给摞到一边等最后一锅的菜。那时候他俩也是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却在心里暗暗地留意着对方。
三年前的事,依然历历在目,那个在他面前欢快如蝴蝶般地女孩,再见面,却变成了他的弟妹。这种身份的变化,叶景槐很长时间都适应不过来。
“欣欣,对不起,我……这次回来方钰才告诉我叔叔阿姨的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住……”叶景槐抽了块面巾,轻轻擦拭秦小欣嘴边吃过饭的痕迹,没有一丝的顾虑。脸上的笑容敛住,眉眼里全是痛惜。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不能守在她的身边,现在他更是没有资格去守护她。
秦小欣没有拒绝,象个听话的孩子,乖乖地任凭叶景槐为她布菜,为她盛汤,为她剔去鱼刺,为她晒凉了的杯子里续水。她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象一个回光返照的老人。明知道她不会允许自己跟他继续暧昧下去,但这样美好幸福的时刻,由不得她来拒绝。
饭菜很简单,两个人磨磨蹭蹭吃了近两小时。出来时,外面已经是灯影繁沉的午夜了。
叶景槐替秦小欣穿好外套,围好围巾,一只手替她拎着电脑。走到门口,却没有去提车。
“着急回家吗?”秦小欣在女人里身材算是高佻的,可站在叶景槐面前,似乎也只能够着他下巴的位置。叶景槐说话,呼呼的热气一丝一丝地落在她的头顶,让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她抬起头,那么近,那么近地距离,望进他的眸子里:“还有事吗?”
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都可以传进对方的心里,可是他们站着的这个位置不对。这是处私房菜馆,虽然偏僻,但进进出出,还是不停有人朝他们这边多看几眼。
叶景槐强抑着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如海啸般的激情,脸上所有的笑意都敛住,轻轻地牵住了她的手:“我们走走。”
夜深人静,两个人手牵着手,并肩从石板铺就的胡同里往前走。叶景槐的手很热,手心很柔软,秦小欣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如一只忐忑的鸟儿,惊恐地享受,安静的挣扎,却始终不愿舍弃这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
她把他埋到心底的最深处,数年都不曾松动,似乎等待的,就为了他手心的这点温暖。
胡同的尽头是步行街,此刻商家大多已经关门,冷冷清清的。他们牵着手,一直从这条清冷的街上穿过,来到了滨城的滨河公园。
公司的风景极好,彩灯繁复,尽管此时夜风寒冷,公园里仍旧有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下棋的人。
河床上,冰结的很厚,河面有贪图捷径的人横穿过去,不远的公路上,不时有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两个人绕着河堤走了一路,有近一公里的路了,叶景槐忽然停下来。河堤边有个架着明火烤羊肉串的,大冷的天,这时候还有几个人坐在那里,喝着啤酒边吃边聊天。
叶景槐转身问秦小欣:“累不累,要不要过去坐一下?”
秦小欣很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叶景槐就牵着她的手,在简易帐蓬里一张条凳上坐下。凳子的四条腿不平,一个颠簸,叶景槐本能地就松开了一直握着的秦小欣的手,第一反应扶住了凳子。
已经习惯了的温暖,蓦然离开外面的这层保护,冰凉寒冷恐惧的感觉顿时侵入了血液。秦小欣身体不由地一个激灵,眸子里瞬间带出了几分惊恐。
叶景槐一回身,看到秦小欣的反应,脑子里不由就是一惊,一个人,到底经历过些什么才可以脆弱到这样!
他蹲下,蹲在秦小欣的面前,再次将她颤抖着的手收进自己的手掌心,然后安慰她:“没事,我在呢,就在你身边,不会再走开的。”
这一瞬,秦小欣的眸子里突然渗出了泪水,痴痴地望进这个男人的眼里,很小女儿家的咬唇点了点头。虽然经历过那么痛,在秦小欣的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还是有着一丝依赖的。
再次被他握住,之前那种温暖的感觉已不很浓烈,大脑也似乎象被一盆冷水泼过般的清醒过来。叶景槐要了一瓶啤酒,刚打开盖就被秦小欣没收了:“你要开车,得对我们的生命负责。”
叶景槐也不坚持,肉串上来,叶景槐倒是不嫌烟熏味重,嚼得起劲。摊子上没有专用的酒杯,喝酒的人都是对嘴吹。秦小欣倒也不含糊,举起瓶子对嘴,一口下去,瓶子里的酒少了一半。叶景槐半欣赏半不懂的看她。脱去了娇羞的秦小欣,一转身变成了混世界的太妹,痞痞地望着叶景槐一笑,再次举起了瓶子。四五个回合下去,瓶子见底了。
叶景槐想拦没拦住,眼睁睁看着秦小欣一连干空了三瓶啤酒,然后起身往回走,却再也不要叶景槐的呵护了。
她脚步趔趄,却头脑清醒。她知道叶景槐在拿什么样的目光看着她,她更知道,如果今晚她不让自己喝醉,肯定会跟这个男人发生点儿什么。他的眼神,她懂,他透过自己的手掌传递给她的信息,她更加的懂。可是,现在的秦小欣,还有机会有精力再去修复他们那些懵懂时的誓言吗?
在没有确切答案之前,她至少可以保持清醒不被迷失。
叶景槐送秦小欣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叶景桐还没有睡,在书房里处理文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蓦地一个弹跳而起冲向门口。但是门打开,一身酒气的秦小欣身后,站着深锁眉头的叶景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更哦!
、51、女主人
叶景桐浓眉低垂;秦小欣跟他错开身跌跌撞撞地进门;连鞋子都不换直接就往里走。
叶景槐手里拎着秦小欣的电脑;眼睛一直跟着秦小欣往里,没有笑容的表情里都是担忧。
叶景桐没搭理秦小欣歪歪扭扭地往里走的身影;也没招呼叶景槐进门;回身进来,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凉水猛灌了一口。叶景槐进来,将电脑放在桌子上,眼神还跟着秦小欣的身影,对面戾气很重的叶景桐被他彻底忽略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几十秒,叶景槐的脚步动了一动,叶景桐一脸冰冷的堵住了他的去路:“还想送她上床么?”
叶景槐从秦小欣身上收回担心的目光,看了眼叶景桐;这才意识到今天自己的行为已经越距了。尴尬地垂下眼睑,轻轻地摇了下头,低声道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象逃跑似的出了门。
秦小欣没吐,只是有些累。走了一路,疯疯颠颠的装了一路,她把自己折腾累了。进门,匆忙的拿了件睡衣,转身就往大卧室跑,她想躺下来倦在浴缸里洗个澡。
夜晚,外面的风大,又加上她奔跳得太疯,现在印在镜子里的人衣服不整,头发散乱,而且加上一直吹风的缘故,嘴唇干燥,红得象秋天的树叶。
秦小欣踢开脚上的鞋子,光着脚进入浴室,脱下衣服刚刚下水,从里面反插着的门被从外面一脚踢开。叶景桐一脸乌黑地站在被他踢坏了的门口。
“你干什么?”秦小欣下意识地就用双手护住了半裸在水面外的身体,瞪大眸子看叶景桐。叶景桐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伸手将秦小欣刚换下的衣服抓起,拉开窗户扔出去。
“你怕什么,我叶七就是再贱也不会碰别人用过的东西。马上起来滚出去,把浴缸给我用消毒水擦洗干净。”
门是被叶景桐踢开的,他转身出去时又回过来一脚踢合上,然后再是噼哩啪啦的一串响动。秦小欣无语地闭上眼睛,知道她刚刚脱在外面的鞋子也未能幸免于难。
身体才刚刚泡在水中浴了一下,头发都没浴湿,秦小欣不得不穿好睡衣走出来。一抬头,才发现床头的位置也空了。刚刚,未能幸免于难的不止她的鞋子,还有挂在床头的结婚照。现在那个地方突兀地露出一块白色的墙壁,巨幅结婚照已经不见了。
秦小欣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淋浴洗完了澡,正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过道里叶景桐怒气冲冲的声音就砸进来:“秦小欣你他妈的聋了吗,用过的浴缸为什么不消毒。”
秦小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了头,这个时候,她不想惹这个无端发火的情兽。她窝在自己的蛙壳里,以为就这样叶景桐的气就可以随着时间随着她的沉默而消除了。却没想到只是一阵之后,隔壁的房间一阵几乎要掀了房顶的声音,随即连整个房间都跟着颤了一颤。
叶景桐竟然把浴缸砸碎了。
楼上楼下的邻居不堪忍受这夜半惊魂的动静,站在门口联合起来扯着嗓子连骂带砸地敲门,叶景桐不知道是砸东西发脾气累着了,还是顾虑到了邻居们的情绪,总之接下来,门外安静的再也没有任何的声响。
第二天,秦小欣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开门出来竟然看到整套房子从上到下打扫擦拭地一尘不染。玄关处的鞋柜里,秦小欣用过的鞋子不管价值如何,悉数被清理到了门外。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半新不旧的样式过时的鞋柜,秦小欣的鞋子便在那儿落户。
秦小欣看着这些变化,一声没吭,打开玄关衣柜拿自己的大衣。这时候叶景桐悄没声息地出现在背后,声音声带象是受了压抑般的,扯着喉音听不出喜怒的说:“凡是在我眼皮底下能够见人的东西都给我清理掉,否则我不论价值如何,替你处理。”
小欣转过身,不躲不避,就那么直直地与叶景桐的对上,直直地看进他的眸子里:“这栋房子里,我留下的痕迹和可以示人的东西太多,包括我,这个活物,叶先生,你想如何处理?”
叶景桐挺拔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他在秦小欣的眸子里发现了他从没见识过的决绝和坚定,就这一瞬,他突然就看懂了她的眼神,这么不顾一切的坦荡,是已就此厌倦了吗?
秦小欣说完这句,转过身去仔细地穿戴,再也不看叶景桐。似乎过了很久,她才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有些趔趄。她回过身去,叶景桐已经象逃也似的闪身进了书房,清脆无力的关门声,象迟暮的钟声,在秦小欣脑子里震了一下。
叶友钦和汪梓涵在家中休养了近十天,终于在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梅骨朵绽开一抹粉红的时候,接到了组织部重新任命职务的文件。
两人同时被调离滨城,先去首都相关部门报到。
秦小欣给婆婆公公各买了一身保暖内衣,赶到家的时候,有关工作人员已经替他们收拾好了行李。汪梓涵拉着秦小欣的手依依不舍地在后院里转了一圈,握得秦小欣的手都被汗濡湿了,才终于出声,看着秦小欣,眼里带着一抹湿润。
“好孩子,以后不管妈妈在不在身边,你都要好好儿的。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难办的事,就给妈妈打个电话,别再一个人扛,知道吗?”
汪梓涵一副慈母临别时的语重心长,秦小欣心里,某个坚硬的部位突然似注入了一泓暖流,接着连她整个人都浸得柔软。她眨着长长的睫毛,拼命地将已涌到边缘的泪水憋回去,轻轻地出声回应:“我知道妈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句话一出来,心中一个悔意瞬间就弥漫过来,刹那淹没了她的坚强。她怕汪样涵会看到自己的情绪,展开双臂跟婆婆拥抱,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在背后。
谁料想,只这一个目的性很强的拥抱,使她憋得辛苦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伏在汪梓涵肩上就轻声抽噎起来,而且越抽幅度越大,一半手背咬在口中,强迫自己不发出更大的声音来。
这个拥抱来得很实在,就如汪梓涵对她的关爱。二十几年来,秦小欣跟妈妈都没有这样的拥抱过,在妈妈面前都没有这样脆弱这样随意过。但是在婆婆怀里,她却放下了自己的伪装,踏踏实实地哭了。
秦小欣终于哭够了,擦干眼泪直起腰来,看着婆婆,原本想送给她一个勉强的微笑,却发现这个在滨城向来有铁娘子之称的婆婆,竟然也哭得整张脸都花了。
这个秦小欣没有料到,有些慌乱地从身上掏东西,却只掏到了一张软软的面巾纸,也不管婆婆什么态度,就动手替她擦拭双颊的泪。
两个人在外面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和妆容,再回到前院时,房子已经空了。原先气派优雅的主厅大门上,挂上了一把大锁。
汪梓涵毫不意外地微笑了一下,转头对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