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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桐没有安慰秦小欣,视线再次回到岳父的遗像上。
这是个相貌非常俊美的男人,额头饱满,一双柳眉细而修长,眼睛很大,密密的睫毛象两副垂帘,眸底澄澈,小而俊挺的鼻子,薄唇红润。真的是瓜子脸柳叶眉,美人沟,醉仙唇,别说是男人,这样的相貌就是放在世界小姐的选美大赛中,也不见得能挑出一两个来。
相比这下,倒是岳母的长相平庸了一些,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有些婴儿肥的可受,白皙,却少了几分红润。唯一令人注目的是神色中孤傲的气质,冰清玉洁,象天山上的雪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冷艳。
秦小欣的相貌综合了父母的一些特点,婴儿肥的圆脸,大眼睛,翘鼻梁薄嘴唇,神态里,倒是有一种清凉,很有气质的一种娴静,甚至带着些孤僻,有种常常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但更多的时候,这些气质都被她用恶俗的笑容和调皮的清冷掩盖了。
叶景桐合上相册,恭恭敬敬地双手放回了原处,对刚刚秦小欣的奚落心悦诚服。在这样相貌的岳父面前,他的确不敢再言帅。
秦小欣情绪不高,叶景桐也不敢再多说多问。站起身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来回的踱步,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计划。再走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海绵坐垫,递给秦小欣。
“欣欣,我还想看看你的,不论什么时候的。”叶景桐发现,自从进了这幢小楼,秦小欣的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神情一直恹恹的。
秦小欣没有起身,只是伸手指了指最上面的一层,叶景桐从上面取下两大本影集来,里面满满的全是秦小欣各种表情各种姿态的照片。各个年龄段的,从咿呀学步到大学时代,却没有再往后的。
叶景桐仔细地看,一张一张地翻,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魇。这一刻,他感觉终于能够走近秦小欣,而且可以这么近距离地参与她以往的点点滴滴,这一刻,弥足珍贵。
相册里,不但有秦小欣自己的照片,从小到大,还有她跟朋友同学一起的。叶景桐翻完了一本,在第二本里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那天秦小欣喝醉后陪在她身边的凌逸飞,还有齐锐,只要有这两人出现的照片中,还有另一张面孔,叶景桐没见过,相貌很细腻,挺娘们的那种,但每张照片里,跟秦小欣最近的都是这个人。
叶景桐的视线在照片上,脑子里却浮现着冬日的那个上午,跟秦小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叶景槐,还有叶景槐那双怜惜的眼神。
秦小欣喜欢跟长相秀气俊美的男人在一起。叶景桐心底暗暗地升起些失落,将两本看完的相册重新放上去,不再请求秦小欣,随手从另一处又拿过来一本。才翻了几页,叶景桐的视线就停着不动了。
这本相册大多是秦小欣一家人的生活写真,还有他们的朋友圈子。叶景桐盯在一个站在岳父身边的男人身上,半天都没有移动视线,良久,他才挨着秦小欣坐下,看着秦小欣,目光里多了一些复杂。
照看中,秦小欣的爸爸跟陈渝庭坐在一起,一脸的谈笑风声。
他把影集递给秦小欣,指着上面熟悉的面孔:“爸爸……跟陈渝庭很熟吗?”
秦小欣接过景集,一页一页地翻着,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精神倒是振奋了一些。“爸爸小时候被秦家抛弃,是放在陈家长大的。陈叔叔跟爸爸同龄,从我有认识时起,陈叔叔跟爸爸之间就象亲兄弟一样。”
“陈家在浦城是个大姓,族中子孙众多,但出脸的却不多。那时候跟爸爸一起长大的还有陈叔叔的哥哥,爸爸说他性子偏,不怎么喜欢跟人来往,但是在陈家的时候,却总是处处护着爸爸。”
“你可以想象得出来,一个被别人抛弃了的孩子,寄养在一个子女众多的人家里,一天要受多少委屈。爸爸说,如果那时候没有陈伯伯护着他,这个世界上,他早已经消失了。但是陈伯伯跟陈叔叔两兄弟的关系却一直不怎么好。”
“有一年,陈叔叔带着陈伯伯家的两个孩子,开远和靖安到柳林镇来过暑假,正赶上暴雨天,柳林河的水暴涨,漫上河堤淹没了庄稼冲毁了公路。陈叔叔开车准备送我们几个去镇上的补习班,就在半路上的时候洪水冲过来了,一下子就把车冲翻了。”
“陈伯伯家的两个孩子都在首都长大的,没有水性,冲进水里就沉下去了,只有我和陈叔叔游到了高坡上。那时候,如果陈叔叔先去救靖安……”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等我把开远拴在腰里拖上岸来时,靖安再也没有影子了……靖安是陈伯伯最疼爱的孩子,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再也回不来了……”
秦小欣的眼里湿湿的,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把相册翻到她们四个人合影的地方,停下来,指着那个离她最近的男人:“靖安比开远大两岁,也比开远长的高大……再后来,陈伯伯就再也不跟陈叔叔往来了。事后,爸爸带着我去给陈伯伯赔罪,陈伯伯几天都没见我们,临走的那天,大妈哭着把开远送到了我们的车上,大妈说,伯伯说了,开远是我救下的,以后就生是我们的人,死是我们的鬼了。
“我跟开远一起玩大了,靖安永远回不来了,陈叔叔在浦城再立不住脚,在柳林镇也待不下去,后来一家人就都去了南方,我们也渐渐地就跟陈叔叔疏远了。”
秦小欣放下影集,起身走到墙角,转过镜子从里面翻转过来一个音响,打开电源,放了一首歌,是小虫的《有你真好》。
“爸爸很喜欢听这首歌,有空闲的时候,几乎不换其他的曲子,反反复复的只听这一首。”秦小欣话锋回到了对爸爸的怀恋中。叶景桐眉头紧束,眼神继续在相册上游走,却在这一瞬想通了许多事。
秦小欣的话状似无意,却含沙射影地跟叶景桐讲清了陈渝庭及他身后的势力。叶景桐不笨,只要稍稍的动一下手脚,便可以知晓秦小欣口中一直提念不止的那位陈伯伯是何许人物,那么一切的事物也就迎刃而解了。
秦小欣情绪不怎么高,坐在软垫上一动不想动,不说话也不动,叶景桐看着有些心疼,走过去扶着肩膀将人抱起来:“进去休息一下吧。”
秦小欣点点头,还没迈步已被叶景桐一个打横抱起来。旁边就是卧室,一张小床,很显然是她未成年时住过的,很柔软,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熏衣草的味道。
秦小欣乖顺地躺上去,原本昨晚就没睡好,刚刚流了眼泪,头一沾枕头,困意立刻就来了。
“叶景桐,你去平房把我的电脑取回来,我要给班里传数据了。”
叶景桐听着秦小欣连名带姓地一起叫他,心里很是不爽。但是这一上午时间,他已经走近了她这么多,这是多大的收获,两下互相一抵,心里终究还是幸福的。
叶景桐大步流星地下楼出门去了。秦小欣隔着纱窗看着他宽阔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的树林里,才回身,转回大厅。
裕丰的董事会进展的很不顺利。
排名第五的叶氏代表叶景衫从昨晚开始突然高烧不断,上吐下泄,被紧急送往医院,诊断结果是食物中毒。而秦城的大董事叶景桐昨晚突然离开下榻的酒店,至今去向不明。
消息一进董事会,昨天还跟着陈渝庭言辞激烈地讨论增股的股东们,集体自觉禁言,谁都不敢多话。在他们看来,叶氏兄弟突发离奇事件,十之□与这次增股风波有关。叶景衫的食物中毒一事警方已介入调查,在没出结果之前,谁都不敢妄下结论去排号站队。
一个歪打一个正着,纯粹的意外也纯属巧合。既然是天赐良机给裕丰一个反手反制的机会,裕丰的管理层从上到下算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紧锣密鼓地加紧了各方的运作。
而叶景桐那头,也果然不出秦小欣所料。叶景桐前脚转过明道,后脚就给梁军打了一个电话。
秦城的一帮骨干都是曾经跟着叶景桐经受过生死考验的兄弟,一帮人几乎都接受过最残酷的特殊训练,侦察和反侦察的手段都非同一般。加之叶景桐在公政商检的关系网强大,等他从平房里找到秦小欣的笔记本,手机上已经有信息传过来
。
只是他现在关心的不是陈渝庭背后的势力,而是裕丰。陈渝庭做为裕丰的第二大懂事,却处处与裕丰掣肘,如果此时想反制裕丰,对叶景桐来说这绝是个契机。
一个陈渝庭,不管他翻多大的浪,叶景桐都不在乎。一直让他不敢掉以轻心的恰恰是在他面前铺下一条金光大道的裕丰。他可以通过各种环节各种关系打听到其他任何人的任何消息,却唯独对裕丰的调查一直没有结果。
一个靠着珠宝起家的企业,近一年多来的活动不得不令业界刮目相看。先是与能源动力部的下属企业联手打造了一个中部地区最大的油汽节能项目,工程还没最后完工已有数个国家重点行业的重点项目得到受益。继尔一个回马枪从开阔的大道上杀回来并购了叶氏。这两大举措每个都是大手笔,如果他的后面没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团体做靠山,这种蚂蚁吞大象的事放在一般人身上那是连梦都不敢做的奇思妙想。尤其还敢动跨国开矿的念头,裕丰的这个当家人手段肯定不一般。
但是与陈渝庭联手这种与虎谋皮的事,叶景桐还不至于笨到自己去跳坑。不如……
、57、欲火
秦小欣习惯了在平房的生活;从爸爸的衣柜里抓了一件的卡布的工作服;叶景桐就被秦小欣拉进了园子里。
秦小欣的这处院子与风景区的园林之间隔着一条被铁丝网隔开的林荫小道。小道的这一边栽种的树木是亚热带梧桐树;这个季节叶子已经象巴掌一样松松地散开,而小道的那头却种着常青松;几乎没有季节交替般的绿着;只是枝头末尾的有新鲜的枝杈抽出来,感觉旧树上发了新芽般的增添了一些春天的活力。
梧桐树被围在铁丝网内,树后是一圈不铁钢焊制的围墙,有一人多高,围墙的门做成了栅栏式的,轻轻一推,两边的门就自动开合。一处典型的现代农家村院。以前秦小欣在这里生活的时候,院子里还养着一条高大的德国牧羊犬。现在这处房子由管理站的工作人员代为管理;房间内的卫生等事务秋姨安排了专人负责,安全和卫生都不成问题,但是环境毕竟是显得单调了些。
后院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秦小欣以前跟爸爸在那块空地上开垦了一块菜地,形形□地种一些时鲜蔬菜,有黄瓜和西红柿,成熟的时候可以随吃随摘,就算是没成熟的时候,西红柿才是一个青青的绿果儿的时候,秦小欣都会垂涎欲滴地偷两颗往嘴里塞。青柿子又酸又涩,但是咬在嘴里很脆,那时候上学的路上经常会看到秦小欣连抹眼泪带嚼东西的情景,那嘴里嚼的,便是没有成熟的西红柿。
现在,秦小欣看着这块灰秃秃的空地,突然就闲不住了,把工作服往叶景桐身上一丢,从库房里取了两把铁锹,往他手里一递:“翻地。”
叶景桐从没干过农活,手里拎着锹,踩在这块软软的土地上,突然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秦小欣戴好手套,看见叶景桐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抬起手里的工具在他后臀拍了一下:“小叶同学,跟着秦老师好好地学哦。”
秦小欣拿着锹熟练地找准位置,抬起右脚在锹肩上一脚踏下去,,然后收脚,弯腰,双臂伴着腰间给力的机会向上一提,一锹土便跟锹的翻转一百八十度的翻了个肚皮朝上。叶景桐站在后面看着,两眼瞪成了两颗珠子。
秦小欣在前面作示范,叶景桐跟着在后面有模有样的学,不一会儿的功夫,衣服的后背已见了汗。叶景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直起腰来,很满意地看着脚下自己的劳动成绩,面朝黄土背朝天,夫耕妇种,最朴实而简单的生活,离幸福近得垂手可得。
太阳偏西的时候,秦小欣终于在翻整好的地里种下了几样花种,全部折腾完,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已近黄昏了。
秦小欣一进门就累得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叶景桐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从车上取来两包椰粉,给秦小欣冲了一杯,拿吸管送到她嘴边,柔声的哄:“喝一口解解乏。”
秦小欣累得紧闭着双眼连嘴都不想张,叶景桐只好从厨房里找了一个小勺,在开水里烫过之后,一勺一勺地舀着椰汁喂到她嘴边,然后温言软语地蹲在跟前象哄不听话又厌食的孩子一样:“乖,张开嘴喝一口,再不喝可就脱水了。女人身体一缺水皮肤就干燥,一干燥就容易衰老,一衰老就没人要,恶性循环。”
秦小欣只是累,脑子还是清醒的很。听着叶景桐喃喃地烦人,她张口用了很足的气力就顶了一句:“老就老呗,反正也没人要。”她干脆破罐破摔,叶景桐一下就瞅准时机地将勺子送进口里。
秦小欣一个没防备,被猛地喝进口中的椰汁一呛,连咳带喘地就睁眼瞪人。叶景桐拿起旁边的毛巾替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