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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婚-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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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小欣车祸后的第二十七天。

匆匆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围了一地。四周一片白色,来往穿梭的人象天堂的使者,在她面前围起了一堵墙。

恐慌中,秦小欣一动不动地被抬到一辆手术车上,然后在一大群陌生人的围护下穿梭于各个楼层的各种检查室。X光片,CT扫描,脑电波……自始至终秦小欣一直瞪着一双无辜而可怜的眸子警惕地四处察看,不说话也不动弹,眸中的惊恐加剧,对每个人都生着防范。

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最后的结论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她失忆了!

所有围在她身边的人一片唏嘘之声不绝于耳,脸上痛苦的神色倍现。

只有一个人例外。从她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脸上就是微笑着的,他的手就一直握着她的手,不管走到哪里,他都那么握着她,一刻不离,惊恐中,这是唯一可以给她安慰和护佑的一双手。

她记得在她睁开眼睛前的那一瞬,也是这双手,是这个声音,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在中间,异常的暖,贴在他的脸上,听着他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欣欣,你醒来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人。你这个小笨蛋,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让我一个人以后怎么活。”

他的声音很温暖,很有穿透力,仿佛带着磁石般牵动着她的心,一个字一个字的震击着她的心脏,让她尤如征战沙场的士兵听到了冲锋时的号角般激奋。

她睁开眼睛,第一时印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张脸,额头饱满,剑眉如墨,凤眼深邃如夜,鼻管笔直高挺,下巴方正坚毅,肤色苍白中透着疲惫的一张极为俊美的,厚重而方端的男人的脸。

她本能地伸了一下手,想去触摸他唇边黑压压的胡茬,却在眼尾扫到周周的时候蓦地止住了动作。

他安心的守在她的身边,脸上一副即使山崩地裂也不影响到他们的超然表情。他手里端着粥碗,用勺子舀起来,银亮的,带着一片小碎物的粥,很纯很醉人的香味,然后放在他自己唇边,两片薄唇轻轻一嘬,浅浅地吸了一口,试着温度。离开唇时随即掬起一个小喇叭口,对着勺中的食物轻轻地吹着,用唇尖浸入其中确定最后的温度不会伤害舌苔,这才放心地将勺子对准她的口送过来:“妈妈煲的粥,你不是最喜欢吗,来,尝一口。”

这是秦小欣自昏迷不醒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之后,第一次接触到食物的味道。她还想忍,但她的肠子和胃第一时间就跳起来反抗,叽里咕噜地在腹中闹成了一片,挑起的食欲争先恐后地往她的大脑里钻。

秦小欣无奈地张开了嘴,含住了这只递上来的勺子,“咕嘟”一声咽下咽下美味。

叶景桐非常满意地把一碗粥喂尽数喂进了秦小欣的胃,秦小欣眨巴着眼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往盒子里收拾餐具,叶景桐心头有些不忍,但一咬唇,还是狠下心把剩余的粥收掉。

“医生说你久未进食,肠胃都虚弱的很,一顿不宜吃的太多。”

秦小欣赌气闭着眼睛不理人,叶景桐的声音突然就软了,拿着毛巾替她擦嘴角,手突然就顿住:“欣欣,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秦小欣心头一惊,睁开眼睛,看到叶景桐垂着头,快速地眨动着眼睑,眼圈湿湿的。

不知何时,病房里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叶景桐坐在床沿边,离得她那么近,一只手空下来便紧紧地握着她,用力地将她圈在手心里。

他在床边不分昼夜地整整守了她二十几天,哪怕是在漆黑无人的夜里,她手心稍稍的一点温度变化都可以把他惊醒。她没有知觉没有意识,他靠着她手掌的温度把握着她生命的迹象。现在,她突然将她的手抽走,突然闭上眼睛不理他……

“你这人,一点都禁不住逗,还小心眼儿。”秦小欣伸手替叶景桐擦拭湿眼圈,小手一下子就被人握进手心里送进口中轻轻地含住。

秦小欣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再想抽回来,叶景桐惊涛骇浪的心还没有平静,秦小欣的调皮动作来得突然,象猛遭了电击般的一下,周身的血液都沸腾,眼底的湿润忽然被点燃了般的炽热,含住她小手的唇没松,两只手一下子就探到了她的腰部,瞅准敏感部位挠了一把:“逗我,叫你逗我。”

叶景桐破啼为笑,秦小欣却着实笑不起来了。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看进他的眼里,天长地久,她却象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一丝丝一寸寸地绕着他的五冠,似要把他刻进她的记忆里般的凝视着。所有的人都让她觉得陌生,却唯独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长在她生命里一般的熟悉,亲切。良久之后,她抬起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微微地闭上眼睛,掬唇向他吻去。

秦小欣从没主动吻过叶景桐,这一下,叶景桐周身的血脉都象澎张了般的兴奋起来。可这里是医院,而此时他身下的秦小欣还是个重度创伤后刚刚苏醒过来的病人。

{PS:女人们从不明白男人们隐忍时的痛苦有多煎熬,更何况还是在边与人接吻边忍耐的过程中。那种煎熬妖听人描述过,近似于万箭穿心……近似于……妖其实也不懂了,那近似于后面的姐妹们自行猜测吧}

秦小欣自从被确诊得了失忆后的第十天,病房里进来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捉虫,今天失忆……偶突然发现偶也是可以这么恶俗地狗血一下的哦!亲们给个意见,真的要她失忆还是……一切全听大家的




、64、阴谋 阴差

当时叶景桐出去买早餐;秦小欣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活动身体的病人们神思远游;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但因为身体的重量,每一步下去脚下又都带着沉闷。在来人的脚步声已近在身边时;秦小欣蓦地转过身来;冲身后的人扮了个鬼脸。却在看清来人的脸后,羞涩地低下头,一抹红晕的看向自己的脚尖,十指不安地绞弄着嘴里低声喃喃:“我还以为是叶景桐。”

陈渝庭蓦地收住脚步,收敛脸上的内容,凝重的表情收敛了一下,换上一脸慈祥,笑嘻嘻地走到一边坐下;将手中的一束花放在床头上。

陈渝庭当时在秦小欣副驾驶的位置,事发突然的那一刻,秦小欣本能地左打方向避开了与叶景桐的车子相撞,却把自己置于危险,而她身边的陈渝庭却只是受了轻伤。车子翻进沟里时,陈渝庭被车门压住,断了一条腿。而当时掐着秦小欣脖子的陈渝庭的司机却因为太靠近车顶的窗户,危机到来时来不及躲避,被挤在前后两排座椅的中间,导致双下肢粉碎性骨折。

三人中伤的最重的是秦小欣,当时陈渝庭惊魂未定,眼睁睁地看着叶景桐歇斯底里的把她从车里抱出来,从头上流下的血铺在她脸上,模糊的连五冠都看不清楚。

赶上山来急救的医生查看了一番伤势后就一直摇头:“没希望了,家属节哀吧。”陈渝庭是在听到医生这句话后安心地闭上医睛被抬上救护车的。

但他没想到秦小欣竟然又活过来了,只是因脑部受伤而失去了记忆。

失去了记忆?

陈渝庭把这个消息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甚至还通过医院的关系调来了秦小欣的病历,最后又以裕丰董事会的名义请来了国外的专家会诊,种种检查之后得出的结果如出一辙:她真的失忆了。尽管种种证据都摆在面前,陈渝庭心里还是董七上八下的不踏实。腿伤刚刚恢复,才勉强可以独立行走,他就不顾一切地来了。

面前的秦小欣透澈纯净的眸光,单纯可爱的笑脸,依稀还是十几年前那个霸道刁蛮的小公主,只是比那时少了些机灵和锐气。这让陈渝庭很安心。

陈渝庭腿伤未完全恢复,不能久站,近距离地看着秦小欣直到把人看得脸红胆怯地躲开,才象到了自己家里似的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语气里压抑着明显的兴奋,问秦小欣:“欣欣,认识叔叔么是谁吗?”

秦小欣局促地站在离他有两米多远的窗口,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脸足足盯了十几秒之后,露出一抹调皮笑容很确定地点了点头:“认识。”

陈渝庭端着杯子正喝水,刚刚咽进喉咙一半的开水就生生地喷出来,心都差点跟着跳出来。

秦小欣瞪着一双无害的眼睛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反应:“我说的不对么?”

陈渝庭来不及抽纸,用手背擦拭了一把嘴角,瞬间收住眸底顿生的凌厉,一脸无奈的摇头:“哎,你这丫头,命也真够苦的,怎么到了哪儿都逃不开一劫呢。这才刚一回家,那液化气好好儿的,怎以说爆炸就爆炸了?哎,说来也悬,那天如果不是我催着赶紧走,……好悬呐,幸亏叶景桐不吸烟,要不然我这个烟鬼一刹不住,我们三个可都要葬身那场火海了。哎。”

陈渝庭自圆自说,秦小欣站在远处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的脸,象听故事般的一脸狐疑。

陈渝庭摸不着头脑,探不到底,很谨慎的刹住话头,再次端起水杯喝水。

秦小欣眨动着一双稚气的瞳眸,紧追不舍的问了一句:“伯伯你在说谁的事情?什么火灾?”

陈渝庭顿时鄂然,盯着秦小欣探究似的扫了一圈:“欣欣你不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了?”

秦小欣茫然地摇摇头:“叶景桐说我当时乘坐的车子翻进沟里了。”

陈渝庭眼睛里闪射出一簇急切,跟着往下问:“他没告诉你当时的情形么?”

秦小欣点头:“他说是两辆车会车,差点就撞上,结果我的那辆车就翻了。”秦小欣把玩着自己圆润的有些苍白的手指,似乎对那个现场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

陈渝庭低下头喝水,思量着秦小欣的话。这翻话与叶景桐在事后的警察笔录里出入不大,可当时的情况,叶景桐是唯一一个清醒的证人,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再抬起头时,陈渝庭的眼神就复杂多了。

“你真认识我是谁吗?”

秦小欣再次点头,答的很肯定:“陈伯伯呀,你不是说我是你们家开远的媳妇儿么?”

陈渝庭瞬间噎住,他怎么就忘了,他跟大哥原本就长相相似,而且还是越老越相像。秦小欣肯定是把他当成陈渝堂了。

“你知道你是谁吗?”

秦小欣很不屑地朝他扬了一扬下巴:“你考我是不是,我写给你看。”秦小欣象一只敏捷的小燕子,在病房里飞快地跑了一圈,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支笔,调皮地拉起陈渝庭的一只手,在他手心里写了“秦陈悦”三个字。

陈渝庭看着手心里的这三个字,眉头渐渐地皱起来:“是谁告诉你你叫这个名字的?”

秦小欣拿着笔的姿势停顿了一下,眨着大大的眼睛,连想都没想就回答:“叶景桐呀,他说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秦小欣,他还说他喜欢我名字。”秦小欣无比自豪地在陈渝庭面前扬起下巴,赫然就是十几年前横行陈家的那个刁蛮公主。

陈渝庭思量着这句话,脑子里回放着叶景桐说他跟秦小欣是朋友的那个情景。

秦陈悦是她的曾用名,是陈渝堂给取的名字,只在私底下小范围的圈子里使用,而她真正的名字叫秦小欣。她爸爸从小寄养在陈家,除了血缘,几乎已融入了陈家。秦小欣出生后,成了陈家几代人里唯一的一个女孩,上上下下被宠得不行,取名时也就取了秦陈两家的姓。所以秦陈悦这个名字也就代表着一个昵称。而秦小欣从小又被当成做陈家准儿媳的标准来培养,也因此,秦小欣是很不乐意别人在人前叫她秦陈悦,所以知道秦陈悦这个名字的人除了陈家之外,就连她的一帮死党铁杆朋友可能都不清楚。

但是叶景桐却知道!

叶家在滨城是龙头老大的位置,但滨城与浦城两地一南一北,两家人又素无往来,在此之前,陈渝庭也从没听说过陈小欣与滨城的秦家以外的其他人有过交往。而现在的叶景桐显然已成了秦小欣身边最亲蜜的人。

怪不得裕丰并购叶氏的进程一路畅通无阻,看来这个叶景桐的能力不能小觎。

秦小欣天真地看着陈渝庭凝眸垂目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这老头不好玩了:“陈伯伯,你今天怪怪的,怎么没带你说的那个开远哥哥一起来呀?”

陈渝庭正思考的事,被秦小欣愣头愣脑的询问打断,有些不悦地直起身刚想走人,门口一串脚步声,仿佛一道靓丽风景,叶景槐高大笔直的身影突然出现,俊逸帅气的脸上渗出些微汗迹,一双幽深黑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痛苦,旁若无人的走向秦小欣,口中轻吟般的唤着她的名字:“欣欣。”

秦小欣身体顿了一下,表情木呆呆地僵在那里,双眼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惊鄂中“你是谁”还没问出来,已被一双长臂收入怀中。

陈渝庭原本想起身走人,这一刻他却突然淡定下来,踏踏实实地在沙发上坐稳了。进来的这个人,相貌身量与叶氏的行政执行人叶景衫酷似,第一直觉,叶氏搅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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