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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年才一次,机会太少,不像老娘吴莨菪那样一年按月,隔三差五往医院跑,尽管一年仅一次,也是好机会。对了,还有老公牛牟奔的生日,加起来就是一年两次,按官场送礼的行情,一年也要收它十万二十万的。赚不了老娘吴莨菪那样的大钱,也赚点小钱花,总比没钱好。这年头赚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摸不到道费力不挣钱,摸准道的挣钱不费力,我这里也算是一条小道。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用场,咱不跟皇上比高低,跟娘娘摔跤。想到这儿,白玫瑰决定星期天在中南宾馆宴会厅举行生日大宴。
白玫瑰连续发了三天请柬,星期天站在中南宾馆的宴会厅门口,恭候手持请柬人的到来。进宴会厅的人,都向白玫瑰道一声“生日快乐”,说完将红包双手捧给白玫瑰。白玫瑰也客气,收下红包,点头说一声“谢谢”。宴会开始,白玫瑰首先行酒令:“各位先生,今天在座的都是我儿时的伙伴和同窗好友,除此之外,没有一个杂牌军,本小姐要的就是这个味,有杂牌军在,这宴会就没味了,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就来它个千杯少。”
“对对对,千杯少。”大家起哄咐和。
“不过,请各位记住,本小姐什么客都不请,只请生日客,什么人都不请,就请你们这些一同穿过开档裤的小字辈,每年的今天在这个老地方不变,不要我再发请柬了,从明年开始都请自觉的来,谁不到,本小姐就找谁算帐,记住了没有。”
“白小姐此言差矣,哪有小姐有请不来之理,就是不请,我们也来呀,弟兄们,你们说对不对?”一个追求过白玫瑰的先生接茬说。
“对对对,不请也来。”又是一阵吆喝。
“好,记住就好。我相信跟本小姐友好的朋友,没一个孬种,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一言九鼎的角色。”
酒席过后,白玫瑰回到家里,拿出大提包,拉开拉链,往桌上一倒,二十个红包,一个不少,拆开一看,清一色,全部都是二万元装,加到一起整四十万。没想到这帮小哥们拿公款送礼也这么大方!
白玫瑰拿着钱,高兴得合不拢嘴。两桌酒席,点了中南宾馆最高级的菜,最好的酒,总共只不过五千余元,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怪不得俗话说,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得野草不肥。原来那些肥得流油的角色都是广得外财哟,不过,白玫瑰心里又想,这世界上不是谁都可以得到外财的,如果谁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外财的话,那世界上也就不存在外财了,更不存在无外财不富了。
白金水家人都会弄钱,虞虎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认为白金水家人的钱弄得越多,对他虞虎彪就越有利,将来他就越有空子可钻。
十、大楼背后(施工经理“砍一刀”与白分局长合谋一刀砍下一千万,二一添作五……)
腐败楼在中南市可是有名的现代安居风景。可分局机关办公楼还是五十年代初建造的土木结构的红砖瓦房,早已破烂不堪,在中南市所有机关办公楼中,是最差的一家。这与管辖十万职工的大机关名声很不相称,知道的这是中南市最大的企业单位机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极不景气的街道工厂。白金水当上分局长后,他的第一个政绩目标是解决完不成运输生产任务的问题,他打破了古大立所谓设计饱和的教条观念,多用几台机车就畅通了阴阳山卡脖子路段,超额完成计划任务。第一个目标虽历经坎坷,还是实现了。第二个目标是新建机关办公楼,他要让中南人看看中南第一楼的气派和中南分局强大的经济实力,他要让中南人对他白金水刮目相看,他要在他白金水的政绩上书上这宏伟的一笔。
白金水要建造中南分局机关办公楼的方案得到批准,在选择建设基地时却费了一番周折。原分局机关巴掌大的地方,显然不是建中南第一楼的场地,得新开劈天地。中南市显赫的黄金码头早被人开发了,郊区土地博大平旷可又路途太远。最后选来选去,选中分局机关隔壁一个倒闭的小工厂。这家工厂有一百亩土地,五十亩是临街平地,五十亩是一座山峰,山峰上建了几栋破旧房子。因为停产早就七零八落,小厂也想利用临街平地盖宾馆商场,维持小厂生计,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钱开发。不少大单位也相中过这个地方,只是小厂有两个使人难以接受的条件,一是要安排小厂一百多名职工就业,二要将五十亩山地与五十亩平地一起卖。很多单位因为接受不了这两个条件,都打了退堂鼓。白金水倒是气派过人,他认为十万人的大单位,哪个旮旯弯里都得塞进百十人,区区百人,何足挂齿。只是那五十亩山地是一块乱石不毛之地,谁捡着都是块骨头,派不上大用场,等于买了块肥肉又搭了块杂肺,且搭得太狠,对半搭。对此,分局领导班子中也提出过不同意见,白金水一心想实现第二个宏伟政绩目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拍板定音,百亩地外加两栋破旧厂房九千万成交。
分局机关办公楼是建在临街五十亩的土地上,还是建在远离街市的山顶上,中南分局党政联席会议上发言热烈,归纳到一起只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主张将十五层高的办公楼建在临街五十亩的平地上,这样才显出中南分局大机关的气派,等于向世人做了一个永久性的无声广告。白金水是持这种意见的首倡者,领头者。另一种意见是五十亩平地留着今后做为多种经营场地开发,将办公楼建在远离街市的五十亩山地上,办公楼要的是安静,办公机关不需要做广告,也没有必要显气派。持这种意见的人最少,刚提出来就被否决了。会议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决定将大楼盖在临街五十亩的平地上。
承建中南分局机关办公大楼的建筑工程公司经理阚阎,跟白金水是老乡,人生得憨头肥实,一米八五的大个头,水桶般的大腿,上身长,下身短,两手臂肥大粗长。双手过膝,两耳垂肩,天生的一付刘备的福相,讲话一口痞腔,油嘴滑舌,满口脏话。因为他的名字叫阚阎,跟阚爷谐音,他又喜欢妄自称大,人家唤他的名字——阚阎,他总是自往谐音上靠,笑呵呵的自圆其说地答道:
“你叫我阚爷有什么好事,说来我阚爷听听,阚爷我一高兴,就没有我阚爷办不成的事。”
唤他的人听他这么滑稽的一说,自感晦气,叫他占了长一辈的便宜。其实稍微跟阚阎熟悉一点的人都不直唤其名,叫他的绰号“阚一刀”。阚跟砍谐音,久而久之,人们都叫他砍一刀
。砍一刀仍是笑呵呵的答应,满不在乎。就他这性格,别说叫他砍一刀,就是叫他砍千刀,他还是呵呵笑。别看他笑面虎,他可是笑里藏刀,跟他办事稍不小心就砍你一刀。很多人吃过他的亏,叫他剁得翻白眼。这几年建筑行业借着经济发展快的东风,一栋一幢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砍一刀也承揽过许多工程,他也举起大刀,砍了不少。这些年,他大砍特砍发了横财。号称中南第一楼的建设工程落在他砍一刀的手里,刀子磨得快快的,非砍不可。砍一刀肥头大耳模样,砍人的算盘打得蛮精,他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中南第一楼的图纸,实地考察转了一圈,心中就有了砍刀的地方。不过,精明滑头的砍一刀这第一刀他要与白金水联合举刀,落刀下去二一添作五,让白金水尝到吹刀的甜头,叫他白金水陷在刀缝里,然后他再怎么砍怎么是。
砍一刀在中南第一楼开工前,特意约请白金水去看看欣赏一下他的建筑风格佳作。砍一刀把白金水带到中南风景区星月岛上,在一幢幢错落其间古雅别致的别墅群前停下来,砍一刀指着一个个豪华宅院说:“白分局长,眼前这些别墅宅院就是我指挥建造的,三五百万一个独门独院,怎么样,好看、豪华、气派吗?”
“好,有建筑风格,既有古代建筑的典雅,又有现代建筑的豪放,既有中华建筑的古朴,又有欧美建筑的粗犷,容古今中外风格于一体,气派极了。”
“白分局长,有心要买一套宅院吗?”
“阚经理真会开玩笑,我哪能买得起庄院,就是看我也不敢细看呀。”
“买不起好说,阚爷我送你一个五百万的别墅如何?”
“你这玩笑可开得真高级呀,你就不怕打喷嚏呛死人?”
“阚爷我是掌管几百人的小经理,你白分局长可是统帅十万大众的大统领,我敢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你不相信?就冲你这话,咱也不挑了,就眼前这幢桃花楼了,走,先进去瞧瞧,瞧好了再说。”
白金水无心欣赏这栋桃花楼的豪华,急着问:“你这么说反倒把我弄糊涂了,你阚经理有什么话就直说,用不着绕圈子。”
“爽快,不愧是中南十万铁军教头,料事如神。那我就直说了。贵机关办公大楼按设计总概算是一个亿,我在实地考察了一番,凭我的经验,只要大楼换个地方盖就可节省一千万,咱们俩二一添作五。三百万用来买别墅,二百万做活动经费,养个小情妇给你守别墅。你一栋,我一栋,咱们搭邻居,你看意下如何?”
“你说得也太离谱了吧,办公大楼盖在临街五十亩平地上,可是党政联席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再说那一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是要验工计价,竣工审计的,弄不好是要坐牢掉脑袋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你可就外行了,先说第一个问题,机关办公楼又不是酒店宾馆,建在大街上与建在山顶上有什么实质性区别?建在山顶上就不能办公啦?再讲第二个问题,临街平地下面有暗河,地下基础施工部分要多花八百万左右;临街施工,过往车辆行人的安全防护大约需要二百万左右,合计一千万。这第三个问题嘛……是我们施工单位特有的秘密,不是你白老乡我还不说呢。地下基础部分较原设计标记的要复杂,就找建设单位追加调概数量。如果比原设计的要容易,再加点偷工减料,把基础一埋,按原设计标记清算,等竣工验收审记时,谁还去挖开看地下?当然施工监理部门要在基础封闭前签认,多算的部分有他监理人员一份不就得啦。白分局长,你可听清楚了?我可是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只要你同意把办公楼建在山顶上,其余的事由我来办,天塌下来,由我阚爷顶着,没你的事。单位办公楼换个地方,个人白得五百万,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便宜买卖,你可要想清楚呀。”
“闹了半天,是你小子请客,要我白某人掏钱呀。”
“不,应该说是我阚爷请客,国家出钱,你可是贵宾上席客呀。”
“你真的就那么自信,一点问题也没有?万一……”
“别别别,不是万一,而是五百万一,一千个万一。行不行你就说句痛快话,我阚爷可是个没性子的人。”
“好,我就听你阚爷一回。”
“一言为定。”
白金水与砍一刀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办?”白金水道。
“请你在开工协议上签字,明天我就把施工队伍拉过去,如何?”
“开工协议我签字,这别墅的产权手续……”
“嗨,瞧我这记性,真他妈的臭,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砍一刀从公文包里取出产权证放在桌上,双手推到白金水的面前说:“一切手续都办妥,只要你在产权证上面填上名字,这别墅就是你的了。阚爷我办别的不行,办房屋产权证,承包工程建设项目什么的,那是坛子里抓乌龟——手到便拿。”
白金水也不急于签名,捏在手中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这小子还真有尿,神通广大,真算得上是中南半个神仙,如此豪华的庄院竟捏在他的手里。
白金水看久了,倒给砍一刀看毛了,急忙说:“难道你还怀疑吗?告诉你,在我阚爷手里出去的东西,没有假的,你去打听打听,中南有别墅的,不少是从我手里出去的,谁他妈的假过?不瞒你说,我手里还有三套,不信你瞧瞧。”砍一刀从公文包里取出三份房屋产权证,在白金水面前晃了晃。
白金水却不急,仍然没有填上自己的名字。他不是不相信砍一刀,也不是怀疑房屋产权证是假的。只是什么时候填?填谁的名字?这就要考虑考虑了。白金水越不急于填名,砍一刀心里就越发毛,围着白金水打转转。追着白金水说:
“看样子你是不想要?”
“瞧你那急样,这产权证在我手里,什么时候填名字不一样吗?”
“嘿,你瞧我这猪脑袋,怎么钻进死胡同就出不来呢。产权证在你手里,我操的哪门子心!”
“你还有一样东西没有给我。”白金水提醒说。
“对!还有全部门钥匙,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