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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端起那杯咖啡往嘴边送,那浅薄的唇啜了一口,动作极尽优雅,几缕发丝垂直额前,即使眼角周围有浅浅细痕出卖他的年龄,可他看起来绝没实际年龄大,至多三十,保养得是在是好,即使同安帅、宋奕这些美男子站在一起,也顶多被认做是兄弟,绝不会想到是叔侄。
我认识安帅多少年了呢,怎么就不知道他有个如此惊为天人的叔叔?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相交那几年时间,我对他们三人的家世背景了解的只是表明,从未涉及深入,他们不主动提起的事我也从不过问,一心只觉得做兄弟真心就好,其他可不在乎。
罢了,不再想他那个人,他如今已经记不得我的事对我而言方便不少,我又何必在这边自寻烦恼。
打定主意从此再无交集后,心里反而有股失落感,这些天却又被我给硬生生的压下来,想不起的时候便觉得好受一些,却不想深究其中意义,就怕挖掘出一些自己都震惊的事实。
“这么晚来找你,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休息,原本想明天再同你说的,可想想,不如尽早通知你,这样比较好安排时间。”他放下杯子,依旧微笑着同我开口。
“这个时间我还没睡,有什么事现在说吧,或者让我猜猜,难道是打算明天带我出去玩?”原本只是同他开个玩笑,可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我却瞪大眼,按耐不住心里的雀跃。
“可是真的?”
他点点头。
“可到过武汉?”他问。
“还没有。”
“那早上先带你去几个景区逛逛,晚上还得去参加一个饭局。”
“可是高官如云的那种?”我扁了扁嘴角,说实在话,我并不喜欢到这种地方。
他笑着说:“算是为我忍耐一下。”
为他?
我失神,呆滞的望着他不出声,但是脸上的热意却越发升高,没有消退的意思。
谁知他竟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拿我没办法,轻捏我鼻子,满脸宠溺的神情。
“你这孩子,什么事都不会藏在心里,害人为你担心受怕。”
“你为我担心受怕么?”我呆呆的问。
“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好?”我又追问。
他这一次倒没有回答,只将身子往沙发椅上靠着,一副慵懒中带着几分享受,抿着唇笑。
许久不得到回答,我有些泄气,或许他并不是对我有意思,只是单纯当我是个心疼的后辈多加关照,又或许见我同他侄子关系不简单,才爱屋及乌。
一时孩子脾气,赌气说:“夜已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不大好,恕我不送可了,你走吧,我要睡了。”说着站起身,很明显是要逐客。
他离开沙发椅的时候,我撇过头不做声,等着他自己离开。其实我大可不必做得那么明显,我是老几?跟人家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下属,压根没有耍性子的资格。
顿时懊恼的皱眉,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错乱,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无端端的赌气,甚至希望他关心我多过关心其他人。
正当我情绪失落之时,下巴处传来一阵温暖,他用手托着我下巴叫我抬起头,不知何时他沿路返回,打开始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从下巴传过来,听见自己心跳自胸膛“砰砰”的响,对上那双满是宠溺怜惜的黑眸,一时间叫人忘却一切。
可他下一句却将我打落谷底。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可惜却终究没勇气告诉她,因我是个爱自己胜过爱其他人的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那种你想要的轰轰烈烈的感情,因此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最不愿意看见你为此受伤。”
说罢那指尖似乎恋恋不舍的在我下巴摩挲,终于离开,整个人消失在房间,除了房间里始终不散的咖啡香气,他这个人好似从未到过这里,离开得干脆。
我松开从刚才开始就攥紧的手指,慢慢回味他方才的说的一番话,他说他曾爱过人,那个人又是谁?谁值得他去爱?还有就是我难不成对他真有异样的感情?不然刚刚怎么有想拉住他的冲动。
带着满肚的疑问扑向床,手指忍不住摸着刚才被他抚过的地方,他带着薄茧的手指仍叫我浑身发颤。
第二天,他果然遵守承诺带我去游玩,晚上的时候便带我一同出席饭局。
原本还有些在意一男一女前往有些不妥,可当看见饭局内男士身边清一色配着年轻貌美的美女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人眼里我们并无不妥。
傅惟其实在很忙,即使饭局也忙着接受别人的嘘寒问暖,逢迎客套。
我倒自己跑到食物区,挑了一堆自己喜欢的小菜,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一边观察他一边啃美食。
当晚喝了点小酒,些有醉意,于是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事。
到酒店的时候,他原本是想扶我下车,却没想到我醉意朦胧,见着那侧脸,有些恍惚,便不顾三七二十一,搂着他脖子便亲了下去,亲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感觉到他浑身一颤,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双手还握着我手臂,不知想推开还是想拉近。
我得寸进尺,张开唇,伸出舌头舔着,当是美味小点,一口一口的舔,他上边沾满那黏糊糊的口水。
我“格格”的笑着,趁着醉意可以装疯卖傻,便咬了一小口,感觉他喉结迅速翻滚,抬起头,瞥见他皱着眉,精神好似在天人交战。
于是,我头一低,轻哼出声,好不娇媚。“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话毕,哗啦尽数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班,更新晚点了哈~
、第五十一章
大概这辈子有在人面前暗恨脸皮不够用的事情也就只能是现在了。没想到装疯卖傻不成;反倒叫别人跟自己一同难堪。
傅惟其的衣服是没救了;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那做工精细的制服成为此次事件的壮烈牺牲品;当然,牺牲品包括他本人。
不知道有没有后悔摊上我这么一号人物;见他锁着眉头;一副苦不堪言又哭笑不得的模样,我本人倒是害臊加丢脸的赶紧佯装闭眼,眼不见为净,至少求得些许心理安慰。
车内本就安静;没广播没音乐,连根针的声音;连一口喘息恁地听得清楚。
因此不管旁边的人做任何举动,都不外乎的发出些许声响,此时闭着眼睛的情况下,你只能凭超乎的想象力想着对方此刻在做什么。
窸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抵是要脱衣服的,也难怪,谁也不愿意此刻穿着一件又酸又臭的衣服顶一个晚上。
那声音持续的时间不长,大概是终于解脱那层外衣,我听见轻微的一声长吁,如同从枷锁的舒服得到自由,带着些许的余悸。
接着感觉他开了车门跳下车,我正猜着是不是打算呼吸下外边的新鲜空气,却没想到自己这边的车门被人打开,惊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闭着眼睛也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我眼皮猛跳,演技实在不过关。
听见他问道:“自己可能下来走路?”
我心里叹息一声,怕是戏演到这里就结束了,生手遇见老手,终究不过是败在阵下,姜还是老的辣。
咕哝一声,我皱着眉极其不愿的睁开眼,一肚子懊悔,大概也表现在脸上,见他嘴角牵起,似在笑我。
他接着又问了一次。
“能自己下来走路么?感觉还是不舒服?”
见他被我连累受了罪还这么关心我,反而没有半点怨气,不知是他教养太过于良好,还是脾气本就这样,我却觉得越来越亏欠人家。
点了点头,我开口说道:“谢谢,我能下来的。”
说着支起身子,虽然喝了酒有些头晕,但方才大吐了一番,浑身确实是舒畅不少,只是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如同躺在云端,飘飘然。
双脚才刚触底,整个人居然站不稳左摇右摆逛来逛去,幸亏扶住车身,否则还真可能跌个狗□。
见我这幅德性,傅惟其过来扶着我,一只手拉着我手肘,一边搂上我的肩头。
“你这孩子,刚才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我略微生气,鼓着腮帮子学着青蛙,气鼓鼓的说:“哪里多,也就几杯香槟而已。”其实还喝了两杯调至过的鸡尾酒,宴会里的酒都跟果汁似的香甜甘美,好似琼浆蜜液,只需喝上一口就能上瘾。
当然了,即使酒精度数很低,可我又不是什么千杯不倒,连续喝上个几杯,又喝香槟,各种名酒混在一起,自然也脸红头晕。
奇怪的是,同样赶赴饭局的傅惟其,身上却不见一丝酒气,也难怪他今晚上敢开车上路,或许他压根就没有喝过酒。
可像他这种焦点人物,一旦出现在饭局上,怎会有人放过他?
实在是奇怪得离谱,改天真该让他赐教一下。
其实也不是醉得那么厉害,如果他要想撇下我不管,我还是能凭着本能一路摸上房间,只是免不了在人前出点洋相。
酒是好物,切莫贪杯,这是爹妈从小跟我讲的金科玉律,一直以来我都当耳边风,一直到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才改了过来,可今晚上却是抵不住酒香诱惑,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强制住喝到第五杯,只怕早就烂醉如泥。
将我从外边一直扶到房间,其中他并没有毛手毛脚,半点越逾的举动也没有,我认为要不是我的女性魅力不足就是他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呵,这年头哪里还会有所谓的正人君子,尤其是男人。
听见我躺在床上笑出声,此时他站在床铺旁边,正打算解开束缚他已久的碍事领带,这才停下来,看着我说:“笑什么呢,不会是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他自顾的笑着同我说话,但眼神并不轻佻。
我挑着眉,嘴里呼出几口气都是带着酒精味,一会儿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过了片刻才问他:“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不像个女人?”
他手握着领带,神情却一怔,似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但不消片刻才狎着笑意说:“八一,你完全低估了自己,你是个漂亮的女生,可我并不是对哪个女人都出手,还不至于当野兽。”
他完全懂我的意思,所以反过来安慰我。
“在你眼中,我漂亮么?”听他一说,我有些好奇,双手撑着支起身子,满脸肯定是不解的模样。
他点点头,拉了旁边的沙发椅坐下,开口说道:
“当然,没人有会觉得你不漂亮。”
“那为什么你对我没兴趣?”我连忙追问。
“我对你很有兴趣,可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耐心的回答。
“为什么?是因为你曾经被所爱的人抛弃,所以最终对爱情失望,变得不再相信任何女人,因此接下来十几年间放纵感情,游走在不同的女人之间?”我摸着下巴总结陈词。
他被我逗乐,弯起长指,赏了我脑门一个糖炒板栗。
“八一,你应该去做小说家,真佩服你的想象力。”
我憋着一肚子气,重重的躺下,嘴上仍不愿意饶过他。
“哼,难道不是么?我可是听说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现整个大院老一辈的人有谁不知道你当年的事迹?说起来可以拍成一部电视剧。”
“这么说来,其他女性也知道这事?”他反而问道。
“喏,这是当然的。”
他叹了一口气,又摇摇头,直说道:“真没想到少年时候犯的错,如今全报应在这会儿上。”
“所以说?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你被对方甩了,直到现在还没能恢复过来?”我爬到他面前,仰着下巴询问,急于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包括过去。
“事情就是我喜欢过一个人,可却没有让对方知道,或许是从头至尾我爱自己胜过任何一个人,这样的爱并不完美,注定要失败,但同时我也庆幸当初自己抽身得早。”
他脸上有着些许寂寞,但却不悲凉,或许他早已想开,无需任何人的安慰。
“可是至今为止你依旧想念她,是不是?”我望着头顶的吊灯,是水滴形的,正散发出柔和的橘色,光芒并不刺眼。
他闭上眼,向后倒,整个人挨在沙发椅上,唇开着,又说:“没错,我永远也不会忘了她,毕竟曾爱过。”
这下轮到我没有话可说,该问的都问完了,只能掰着手指数剩下还有几天便要回去。
还有两天。
“怎么?我的故事听完了,现在是不是交换一下,该说说你的事情?”他睁开眼,又恢复成那个傅惟其了。
我指着自己鼻子,朝他眨眨眼,问:“我?我有什么故事可以跟你说的。”
他不言语,只是笑着看我,似等我主动开口。
可令他失望的是,我再三缄默,并不愿打算让人从我这里挖到任何有价值的故事。
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个一片空白没有故事的人,可事实却是我本身经历过的可以写本传奇自传。
对外人来说,或许再也没有这么精彩的经历了。
他站起来,摸着我的头,又拿出长辈作风。“好了,我得回房间了清理你在我这里制造的麻烦了,明天还得出去见人,衣服可就只有两套。”
“真没风情,这里有个醉了的女人,你却可以面不改色的离开。”
“错了,应该是只有一个醉了的浑身酸臭的女人。”他道出事实,叫我立马脸红。
害他这幅模样的人确实是我,再留下来也没那个气氛了,我只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