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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为还处在惊愕中,好半天才找回语言能力:“你怎么……在这儿?”
“怕你半夜要找水喝摔着。”
保温壶就在窗边的茶几上,崔如木倒了半杯,递给莫为,又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喝。
莫为两手捧着杯子;埋着头,飘乎乎的感觉又上来了。
“明天不用上课吗?你去睡觉吧。”莫为抿一口;茉莉花茶太浓,也苦得死个人。
“等你睡了再去,明天就上午一节课,半个小时。”
“我自己可以的,你去睡觉,早上给我做早饭。”莫为抬起头,笑嘻嘻的。
大概脸变得太快,崔如木轻轻叹了口气:“我说了不给你早饭吃?可可,你在想些什么?昨晚季夫人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中年妇女了,能说的除了柴米油盐就是丈夫孩子。”莫为小小地撒个谎,感觉得心应手,可这话却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一时有些出神,“你觉得她会说什么啊。”
“可可?”
“哦,我……其实我在想,财务室的工作我不去的话,你会不会不好做。”
“那你怎么想的?”
莫为转着手里的杯子:“我挺喜欢以前在事务所的工作,还是想去事务所。”明明春天才离职,秋天再回想起来,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受。
崔如木许久才答她话,声音有点低:“对不起,那件事我没想要做成那样,是我失误了。”
“啊?哦,没关系。”莫为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原也没责怪过他。
“就在君山找个事务所的工作。不要太忙,我每天去接你下班,遇到要出差查账的日子,我可以陪你。”崔如木见她喝完水了,就把杯子拿过去,“还要不要?”
莫为却被他之前的话感动,在他起身时,没忍住,伸手抓住他衣角。崔如木身形滞了滞,下一刻便看着她轻轻抱住自己的腰身,头发蓬乱的脑袋还在他的线衣上蹭了蹭。
他想,就是这样了,足够了。
莫为找新工作进展十分顺利,中午发的简历,晚上就收到面试电话;隔天面试,当场签下劳动合同。
君山市举足轻重是因为那座山上的那支部队,工商业很一般,没有很出名的企业,会计师税务师事务所也不会像霁城那么发达有名。明锐比起尚道,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招的是负责审计的主管,以莫为在尚道的资历,也算绰绰有余了。
莫为对新工作还算满意,目测开年的忙季也比不上在尚道时的淡季,就把事务所的情况跟崔如木简单说了下,崔如木反而不太高兴的样子,好像多么对她不起。
莫为若真要在意事业前途,她就不会又回到事务所,而应该找一家大企业,转做财务。
不过,她不在意。
找工作期间,倒是有一件事让莫为有点感慨。
离开君成集团的时候,崔如木给过她两个信封,她拿回去后并没打开来看,放在包里没动。当晚乔明便和她分手了,后来几天她待在房子里,什么事也做不了。直到莫芷馨打来电话,知道这变故后,亲自去霁城帮她收拾行李,把她接回江城。
事情一串接一串,她根本反应不过来,至于那两个信封,她也是这次把旧手袋拿出来用,才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推荐信是崔如木手写的,黑墨水钢笔字,风骨极佳的行书,一看便知是经爷爷辈长辈训练出来的。至于那个红包,拿着是薄薄的一个信封,莫为以为是支票,打开来却是张信用卡。查了一下,信用居然来自他名下的君莫股份。
她没跟崔如木说过这事,只是把两个信封收好了,放进行李箱箱底。
莫为的生活突然又上了正轨,以一种近乎荒谬的方式。
工作日,早餐后崔如木送她上班,晚饭前又来接她下班。晚上一起看场电影,或者讨论一本书、一件很小的事情。平均每天一起吃两顿饭,吃同样的五谷杂粮。
周末可能出去玩一天,也可能一起做做家务。她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他打一桶水,然后一起擦玻璃。
她偶尔跟夏蓉蓉约个会,他有时和老战友喝个酒。
生活正常得让人自己不正常了。
莫为有时候跟自己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可是明明应该很开心惬意才是。”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秋天的脖子一直很短,还没来得及给她戴个围巾,她已经裸奔而去。
季节可以□半裸局部裸任挑任选,人可不能。
莫为和崔如木逛了次街,用厚厚暖暖的冬衣把衣橱塞满了。
盖好帽子戴好围巾裹好大衣踩好靴子,冬天便又来了。
周五,晚上君山大剧院要上演《西厢记》,离城某著名越剧女班倾班来到君山。
崔如木竟然关注这些信息,第一时间订了票。
莫为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再怎么悬着心,也没道理无缘无故总是摆着张脸。
就算弄不清她对崔如木到底是哪种心思哪种情感了,他从未错待过她,为她放弃了那么多,接受无能,也只能试着接受。
他放弃的,是已经拿不回来的。
崔如木用心与她生活,她总不能一直浑浑噩噩不知所措下去。
莫为趁着中午那点时间去隔壁的商场挑了套裙装,特意选了淡绿的颜色,搭黑色小外套。
长相太好,有时反而不擅长穿衣打扮。
莫为下班后在洗手间换上,走出去遇到男同事,得到一番真心的赞美,并被建议添一条项链,终于放下心。。。
君山的楼都不怎么高,明锐在中心商厦的十多层,莫为乘电梯下到四层,挑了条白金项链,踩着小皮鞋哒哒哒地跑楼梯下去。
脸色有点白,下个楼梯就有血色了。
去看戏,总不能从贵宾席上离开,然后去乘公交车,于是莫为出得大厦,一眼便看到崔如木的车停在老远的一个位置。
头发长到及背的长度了,自然的幅度就很合脸型,莫为没有刻意去打理过。
不过,有时候看电影她看得入神,很久才发现他竟拿着她一缕头发在玩,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错也不错。
每当这时,莫为就想,他大约是真的很爱她。
崔如木的反应比莫为预料的要大一些。
车门一开,他丢下手头的报纸,迫不及待地接过装旧衣服的袋子,将她揽过去,脸和脸的距离一下子凑得很近:“怎么办可可?我又想提要求了。”
“嗯?”莫为气息不匀。
崔如木没说,只把下巴低下去些,吻她。
天天耳鬓厮磨,搂抱亲吻总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与吃饭睡觉一样重要。
崔如木上瘾,莫为也难以自持。
在君山的日子,现在和过去常常交互重叠,莫为起初还会去区分区分,后来分得很累了,就不再抗拒。
没什么好抗拒的。那本就是她最情真意切的岁月。
这次不同以前,不是嘴唇与嘴唇碰一碰抿一抿就算了,崔如木抱着她亲了很久才稍稍满足,喊她一声,嘴唇又热情地去找她的唇角,脸颊和眼睛。
莫为有点吃不消,红着脸垂着眼躲他:“不是六点半开场吗?我们还要吃晚饭。”
我们互相吃怎么吃得饱,我把你吃一块,你又吃了我一块,肉肉还守恒的呀。
崔如木也知道这道理,只是心有不甘:“你说句好听的。”帮我证明我现在的感受不是错觉,我真开心了,就不吃你。
莫为有点懵:“啊,好听的?”她身子掉下去了,又被他扶着腰背弄上来,他眉眼间全是沉醉,本就英俊,加上这投入的神情,简直是诱惑,莫为伸手去摸他眉毛:“我爱你行不行?”
没想到被他直接摁到靠背上接着互相吃。
看戏还是晚了,进场时“惊艳”一出已经结束。
虽然好几年没再摸过《西厢记》的书,当年印象却是太深刻了,现在只需要看演员的动作就知道她们在唱什么。
君山大剧院并不很大,演员在台上演唱,不用任何扩音设备,整个剧院都能听清。剧院原本是君山古戏台,崔如木订的座位是主持修建戏台的旧时君山王为自己留的专座。整个戏台只有这一个包间,宽敞华丽,虽经近代多番翻新重建,仍然可以看出旧式的富丽。
这里既是王爷专座,视野自然是全剧院最好的,莫为完全将台上的演员看得清楚。明明演员演得很传神逼真,可她想起些别的事情。
“崔如木你比以前白了。”她看着小白脸张君瑞说。
“一直在室内工作,刚从南海回来的时候黑得恐怕会被你嫌弃。”
崔如木剥了一堆瓜子仁,把碟子递到莫为手边,把她的碟子拿过来,接着剥。
只要是一起坐下来看电影或者聊天,他手上总是没闲着,伺候她吃零食。葵花子,花生米,开心果,碧根果,山核桃……
莫为恰好爱吃这些,只是自己懒,才不常吃。起初还推拒,现下都成习惯了——奢侈的习惯,造原子弹的手,拿来给她剥葵花子。
“你自己吃一点吧。”莫为也会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没偷吃?好好看戏。”
他把碟子换好了就转回去了,一个眼神都没再分给她。
莫为看看他的侧脸,默默扭头接着看戏。
好像每一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典故,莫为看得心神不宁,尤其是到了崔莺莺抱着被子枕头去与张君瑞幽会那里,简直如坐针毡,崔如木还来火上浇油,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还笑了一笑,诡异得莫为头皮发麻。
后面真的看不进去了。
在霁城的时候,不想了便是真的不想了,谁年少不轻狂,没做过几件可笑的事?
她的只是格外坏些罢了。
不再年少,那便忘了。
现在又渐渐回到少女时代的梦里,梦境没有模糊,反而愈加鲜明诱惑。
她想要出去,刚站起来便被右边伸出的大手抓住手腕儿,她只觉那手慢慢摩娑着打着圈儿,往下移,将她整只手包裹进去。
“我……我想出去一下……”
莫为试着挣开,但只是被握得更紧。
崔如木这时候倒是看向她,眼神格外深沉,隐隐有一点飘忽在其间闪烁,看得她不自觉地咽口水。
崔如木笑了笑:“可可,你是真的想出去一下?”
“那……当、当然是要……”
“过来好吗?”崔如木打断她,微笑着,也不知是鼓励还是威胁。
莫为安静下来,低着头不说话。但很快,眼前一暗,而后腰侧被卡住,身子一轻,眼前景物调换,等她惊呼完毕,人已坐在他大腿上。
姿势不怎么雅观。她右腿蜷着跪在他腿边的椅子上,左腿没跟上,拖在下面了。想往后缩,可腰在他手里。
崔如木一直没怎么看戏,注意力全放在她的反应上,此时更是完完全全丢开此行的目的。
莫为有些为难,她不是不愿意,只是现在时机太不对,可直接说,她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她感到崔如木往椅子外挪了挪,又把她往他身上揽,他还有空腾出一只手,握住她左腿膝弯。
她裙子下面只有丝袜,他手掌的温度真实地传到她的皮肤上。那温度很高,让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崔如木……”她几乎要哭出来。
崔如木没理她,低头去看横亘在他手掌和她皮肤间的那个不识趣的东西。只是薄薄的一层丝袜。
透明色,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存在价值。
“这丝袜做什么用的?”
面色不善。
莫为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瞅着他:“拿来撕的。”
崔如木被她逗得笑起来,埋在她颈子里笑得浑身打抖,直到感到她蒸腾的怨气了才消停下来。
“这样穿冷不冷?以后不要穿丝袜。”
他亲亲她眼角,想抚慰一下她备受惊吓的神经。
但这似乎适得其反,莫为声音都有些颤了:“嗯,我下去,不冷。”
“可可,你以前喜欢这样。”崔如木好心提醒她。
“我们……我们现在在看戏。”
“我现在不想看了。”
“我、我想看。”
崔如木没说话,莫为以为他答应了,腿滑下去,可腰上还是没松。她直往后仰,人没离得他多远,倒是身体拉成了小小的弓,高耸的胸脯一下子蔚为壮观。
莫为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神色突变,沉静的黑眸瞬间波涛汹涌起来。
崔如木心里说,可可,别拒绝,我这是在赞美你,向你致敬。
莫为红着脸要把身体缩回去,崔如木哪肯答应,原本在她大腿上游弋的手掌抵住她背心,不让她躲开。莫为张口欲呼,才张嘴,他已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