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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瞪了他,心里也晓得跟他对着干没有好处,眼下好不容易把工作保住了,不宜再滋出些别的事,侧过身想走,胳膊却被粗厚的手握住,她扭头道:“你放开我。”
“你除了这句,还会不会说点别的。”李谨然拖着她进走廊里的厕所,温虞一见里头有个男的,立马把头低下来。
李谨然挥手让那人出去,关门把人压在墙上,低头亲下去,温虞看出他的动机,可迫于悬殊的力量和这个人浑然天成的压力感,还是让他得逞,两人互相纠缠片刻,温虞靠在他怀里喘气,男性的气味从头泼下来:“谁的技巧好?是那个钟毅还是我?”
温虞被弄得脑子涨,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歇一会儿才想起钟毅这人,那天的屈辱感一下子涌上来,她用力推开男人,抹嘴说:“你们不都一样吗,只会用强的。”
李谨然评价:“说的好。”而后笑道:“不用这手段,你肯么。”
温虞当是摇头。
李谨然说:“你省省心吧,做事讲究结果,若一定要说过程,君子小人那几招也要看对方吃不吃这套。”他睨了温虞一眼,她微微偏着头,侧脸瞧着柔若无骨,他放轻声音说:“上回想好好待你,你犟,是你自己选了不好走的路,你怪得了谁。”
温虞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心里酸涩道:“我这不是想走正……”
李谨然打断说:“是,你选得好路,那你自己慢慢爬上来。”走到门前,电话却响了,少年的活泼气盛从那头传出来:“大舅,你不是帮我去把温姐找回来吗?找个半天信儿都没一个,到底找到没有?”
李谨然住脚,听到臭小子的声音就头疼,侧眼瞥了温虞,她恰好抬起头朝他看过来,他心口莫名停住三秒,出门对少年说:“急什么,在跟你老师谈。”
李崭亭忙说:“你多给人家点工资,一定是温姐嫌工资少了,所以不常来。”顿了顿,觉得以钱衡量温虞是侮辱她了,改口说:“也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吧,温姐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所以不想来了,是不是我惹她生气?大舅你帮我问问。”
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
李谨然一想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将来要媳妇忘舅舅,一包气上来:“你把功课做好了她就来,成天玩破游戏……”顿了顿,又开骂:“你个十八岁毛都张不齐的人肖想个奔三的女人作死,学校里没黄花姑娘了?”
李崭亭听不进难听的话,给一把撂了,想了想,发短信过去:“就是玩破游戏,我成绩也排全班第二十三。”
李谨然被毛小子挂电话,本想继续打过去教育,看见短信,消了气,心想:你是二十三,又不是第三。
紧接着又是第二条:“我毛没长齐,所以只不过肖想,你们奔四的大老爷们毛张硬了就能直接上了?”
李谨然啐一口,想拨过去的时候,温虞从里面出来了,两个眼圈有点红。
李谨然平日里冷静,铁石心肠,但这几日遇上这女人之后就开始烦躁,收了电话,丢下一句:“双休日都去家里给李崭亭补课,工资另议。”后就走了。
温虞走在后面,心想:你什么人啊,想我来就来,让我滚就滚?一时又想:是啊,他是上级,领导,总经理,能不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嘛?然后又想:被拥在顶端的男人都这样,用得着女人的时候软硬兼施,软磨硬泡,强抢也要抢过来用,一旦要用不着了,丢得比丢衣服还快。最后想不通:我究竟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被他说教,任他利用。
正在她思路拥堵的时候,席慕从楼下上来,看见她喊道:“姑奶奶你去哪儿了,找了一圈才找着你。”
席慕的态度转变过快,温虞干瞪眼发愣,他已经将调职的事说了一遍,完后,问她:“记住了吗?”
她还是听得有些糊涂:“主任,您能不能再说一遍?”
席慕眼下最不想和她搭上关系,可想到那个人,再看温虞一眼,心想她早晚踩在他头上,凡事给自己留条路,于是又跟她轻言慢语说了一遍,并把公司资料整理好给她,和气笑道:“先前的事我得给你道个歉,我们夫妻俩的事不该怪你头上。另外,那个钟毅他叔犯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我给辞退了,就当给你解气,至于你工伤的钱我也特地嘱咐过下面的人,多报了一倍,就当是你在里头受了惊吓的损失费。”
温虞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串,把里头的意思理顺之后,之前的一口怨气顺了,同时又受宠若惊。她心想人家表达了歉意,她也不该斤斤计较,礼貌性地对话后,拿着资料回家翻查。
温虞进的是设计销售部,部门经理叫安宋,男,三十二,和叶瑧是表姐弟关系,大约因为一表三千里的关系,两个人长得不像,安宋人高马大,生意人的气息很重,见着温虞,开口就把公司规章制度,和岗位要求说了一遍,他的语速快,温虞跟不上,他见温虞听到这里还在犯糊涂,皱眉将规章制度表甩出来丢给她:“今天把这几张表格背出来,再熟悉一下环境,不着急上手。”
温虞点头。
安宋又说:“我不管是谁推荐你进来的,设计销售这边,手艺是关键,人才是能源,设计灵感是设计师的天分也是集体财产,销售就只能看个人本事。你做不好,我照样向上面反应辞退你。”
温虞糊涂,这设计师怎么还跟销售搭上了。
安宋瞪她一眼:“设计师有自己的固定顾客,这些顾客哪里来的?你自己去拉,并不是设计的稿子上等就一定拉得到顾客。现在学设计的人比比皆是,大街上一拉一大把美院的学生,哪个不会设计,设计师都快养不活自己了,想出人头地就自己包装自己和产品,自产自推自销。”
温虞翻了翻守则,大致上了解一遍,表示理解之后准备出去,安宋又把她喊回来,嘱咐道:“利源有两大品牌,咱们这儿是ua,跟彦总那边的何丰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销售营业都是独立,年中年末总评。”
温虞点头:“这一点在公司简介上看到过。”
安宋听她说之前备过课,多看了她一眼,说:“进公司之前做过功课的员工有上进心,这是好事,但枪打出头鸟,凡事三思而后行。还有,离彦总那边的人远一点。”
李彦初给温虞的印象就落了下乘,她避之不及,安宋这话戳进她的心坎儿里,她自然坦然而应,随他进了设计间。
安宋将她指给设计师范晟博做助理。ua现在有三个设计师,范晟博的年纪最大,资历最高,早些年设计的品牌闯出些小名堂,所以仗着这些优势就有些倚老卖老,脾气也大发,公司新进来的设计师最受她打压,对于温虞这种小助手也如风雪天下冰雹,投井下石。
温虞刚进去时,范晟博就把她家世背景盘问了一遍,得知她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登时跳起来说:“安宋他脑溢血!?我要的是设计学院的高材生,他给我送来一个中途辍学女牢犯!”
温虞脸色煞白:“我大学确实是读设计的,虽然中途发生了点不好的事……”
范晟博像是没听见,拿着她的档案资料,回到安宋的办公室,气焰倒也不收敛,劈头盖脸把温虞数落得一无是处:“乡巴佬土里土气的样子她能设计出什么东西出来,一看那张圈叉不明的脸就让人倒胃口,自己都妆扮不来还想妆扮别人?这种女人怎么把我的作品推出去?让她当拔毛的鸡,估摸顾客也不待见……”
她说了一堆,像是不够泄气,转而嘲笑安宋:“安宋你脑子也进水了,最近玩男人玩疯了还是陪床陪太多次了,下面抽筋了牵连到脑子了?”
、第15章
范晟博在设计师行业里的名声算是臭的,只不过早年跟老董交情颇深,李总新官上任也礼让三分,范晟博因此越发得意,稳坐ua首席设计师,但凡新进来的同事能力在她之上的总会遭到她的打压,继而自动走人。
但是,若遇到能力又不够,像温虞这样的新人,她又百般嫌弃,恶言中伤。不少同事向上级反应,报到李总办公室里也有一两回,他给出的理由也很实际,说:“这季度服装,范晟博那组成绩最好,其他两组能把业绩各做到她的一半就算不错了。”
公司需要的是业绩,内部人员的勾心斗角上层的人不过问,成王败寇,赢的人就能留下品尝胜利的果实,输的那方灰溜溜败走,名利双失也不会有人同情。
底下的人认知到社会的残酷和公司的竞争力,多数人选择忍气吞声,甚至趋炎附势溜须拍马的也不少。安宋自知是小小部门经理,只管照着领导的意思办事,从不和范晟博抬杠,她设计的服饰配件也不做删选检阅,一概签字批出,如此把范晟博的姿态抬得更高,她偶尔逮住安宋的那些龌龊事还会倒打一靶,口中无德。
安宋却只当自己聋子,范晟博说完后,他招温虞过去问:“做过衣服吗?”
温虞点点头。
安宋丢出一张图纸:“剪个雏形出来让范师看看。”
安宋办公室里的剪裁工具齐全,温虞摩挲了件宝蓝的布料,觑了觑图纸,花了一刻钟剪了件简单的短袖。
安宋端倪片刻,不置一词地将它推给范晟博:“这程度也不过充当个助手。”
范晟博睨了睨,按尺寸查了一遍,见温虞低眉顺眼软弱的模样,冷笑点头算是首肯。
*
温虞替的是去年从范晟博那里走掉的一个助理,三个设计师分别有三个助理,但范晟博只有一个,加上温虞还是少了,另一个和她同组的助理抱怨:“范师这脾气任哪个助手谁都吃不消,没事儿爱把脏话挂嘴上,一张图能挑出十几个错,在我之前已经走了五六个同事,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也走。”
温虞笑笑:“你家范师一定是处女座的。”
同事眨眨眼:“为什么呀?”
温虞说:“爱挑刺儿啊。”
同事捧腹,随即和温虞聊起了星座性格,相处融洽。
温虞上任不久,因了脾性温和,获得不少人缘,她也从叶瑧的明白话里琢磨出点人际关系学,主动攀谈请教的次数渐渐增多,其他组的同事见温虞的画稿精致,为人和善单纯,私底下会把他们的设计图拿出来请她修饰,她也从不欺世盗名把人家的作品偷去,大家日久见人心,对于温虞的口碑大多都是褒奖。
公司里头是藏掩不住各种流言的,不论好坏总会一传十十传百。范晟博功利心重,看重自己的地位名誉,事事要计较利益,处处防着有才能的设计师爬到她头上。温虞周围的风声鹤唳,她探的清楚,也时常注意她的动态,一旦有上升的火苗,她一定毫不容情地掐灭。
起初,范晟博见温虞设计的不过是简单的配饰,对于衣裤的品牌风格概念并不健全,所以丢给她一些修饰或者珠宝配件的设计工作做,温虞每次都是恭恭敬敬地接下,顺从得像一只猫,范晟博心里一乐,戒心降低,挑的刺跟着减少,到最后就开了直通车让她的画稿过了,她想不到一时间的掉以轻心,就让温虞迅速从人群里爬出来。
范晟博知道温虞来势汹汹,按这样的势头下去不妙,想回头再将她压下去,却发现难了,她几回想挑一些错或者讲一些难听的话都半途而废,因为温虞的认错速度快,态度又诚恳,她喋喋不休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她也微笑听着,像是没脾气的木偶,这倒是叫范晟博觉得无趣难堪,不知如何收尾,盯着温虞冷笑:“你这种女人,表面温柔端庄装圣女,关灯丢床上就是一放荡的婊子。”
温虞一如既往的受教笑脸,站在她办公桌前一个半小时,双脚也不打颤。
范晟博丢给她装逼两字,离开设计室。
*
范晟博不会放任温虞继续势如破竹,守株待兔了几天,捉到了设计室空无一人的当口,将温虞的电子画稿替换成另一组设计师的作品上交,并复制了一份手绘稿放进温虞的文件夹里。
开会的时候,温虞的设计稿和另外一组的相重。温虞惊讶,被偷窃作品的设计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追问温虞窃稿的原因。
温虞摇头说:“不是我做的。”
她冷笑道:“物证都摆在眼前了还说瞎话,不是你做的还有人无赖你不成。”她笑着问范晟博:“范师怎么也不管好自己的狗,你平日里都是这样教助手偷取别人的劳动成果的?”
范晟博笑了:“狗也会背叛主人,何况某些狗看着人模人样,人面善心,其实都是道貌岸然的畜牲。”
安宋在中间听两方辩词,一言不发,过了片刻对温虞说:“把你的画稿拿出来。”
温虞拿出那张复制的给安宋,他和原稿比对一下,向众人说明温虞的是复件稿。
那设计师顺水推舟:“就是她按着我画的抄来的咯。”
温虞一口否定,而范晟博依旧落井下石。
安宋听他们闹了一场,未发表意见,只挥手让不相干的人出去,从监控室调出一张光盘,回来笑道:“每个设计室都有摄像头,先看看再说。”
范晟博没想到安宋留了那么一手,心里害怕就息事宁人,奈何三个人皆坚持看监控带,她只能不打自招,自圆其说这整件事都是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