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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果然黎沐宸正倚着门框,微微眯着眼睛嗅着香味。
“你这人怎么像鬼似的,老在人背后出现。”安然正为自己沦为保姆而难过,看到他立刻不满意地抱怨。
“安安,”自黎沐宸薄薄的嘴唇中发出的这两个字竟格外地动听,“我今天悟出了一个道理。”
“悟出什么道理?终于发现我变成你家专职保姆了?”安然没好气地回答,顺手关了火。
“不,”黎沐宸轻轻扯动嘴角,“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每天能喝到你熬的骨头汤,再骨折一次也值得。”他凝视着安然,心里说不出的平静。
安然只觉得黎沐宸的语气充满了蛊惑,让她的心微微颤动,“我只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她字字铿锵,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底气十足。
“安老师,电视上报答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许的。”糖糖不知道什么出现的,抱着个洋娃娃倚在另一侧的门框上。
安然拉着脸端着盛满了汤的小汤盆往外走,“你们两个,麻烦让一让,小心烫伤”口吻,语气和表情,都有一丝唠叨的家庭主妇的影子。
黎沐宸吊着右臂坐在餐桌旁,老老实实地等着安然给他盛汤,结果安然还是先给糖糖和果果盛好。
黎沐宸不满意了:“安安,好像受伤的人是我。”
安然没理他。黎沐宸又不安分地用左手拿着筷子敲碗,叮叮当当地敲出一首欢快的曲子。
“黎沐宸,不要制造噪音好吗?”安然只觉得吵。果果却觉得很好听,还跟着节奏唱起了新学的古诗。
安然一把抽走黎沐宸手下的碗,给他盛汤。黎沐宸讨好地说:“刚才我即兴创作的曲子是献给你的,名字叫做《献给安然—勤劳的保姆》”,语气里满是揶揄。
糖糖非常给面子地大笑起来:“安老师变成小保姆了,哈哈哈哈。”
安然这下真的生气了,气得耳根都红了,大力地将碗放在黎沐宸的面前,碗里的汤承受不住安然的怒气,星星点点地撒了一圈。
病猫发威了,黎沐宸这个老虎也不敢说话,乖乖喝汤。右手是废了,他只能用左手拿汤匙,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安然发现,黎沐宸并不是她想象中无所不能的样子。聪明,精明,自信,果敢,能力超群,英俊非凡,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闪着金光的黎沐宸,而眼前这个笨手笨脚,双手不会做饭,左手喝汤困难的黎沐宸才是安然眼里的平凡的,甚至有些可爱的黎沐宸。
眼看糖糖和果果喝完汤都能跑到楼上喝杯咖啡再跑到楼下下一局跳棋,再跑到花园里挖只蚯蚓,安然也已经刷好碗筷把厨房收拾干净了,黎沐宸还在慢悠悠地喝着汤,安然过去一瞧,还有半碗呢。
“黎先生,这汤好喝吗?”安然托着下巴坐在黎沐宸对面,心情大好。
“当然好喝。”黎沐宸头也不抬。
“所以黎先生才要喝这么慢,细细品尝回味吗?”
“嗯。”黎沐宸此刻的表情跟早上煎完鸡蛋时如出一辙地窘迫。
男人一示弱,女人就心疼,这似乎是女人共有的天性,看着黎沐宸笨手笨脚又极力想装出优雅的样子,安然母性泛滥,她站起来坐到黎沐宸的身边,拿过他的碗,夺过他手里的汤匙:“张嘴。”声音凶凶地却不乏亲切,黎沐宸愣了一下,乖乖地张开嘴,任安然喂他。
“这一口格外好喝。”黎沐宸咂咂嘴,表情满足地像个孩子,安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却还不忘嫌弃地说他一句:“笨手笨脚。”
显然,黎沐宸满心欢喜,什么也听不见了。
快要傍晚的时候,安然正教糖糖和果果读英语单词,黎沐宸穿着家居拖鞋踱到客厅,“安安,你教完了吗?”
“又怎么了?”安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戒。
“我手不方便,你给我念书吧。”
“什,什么?”安然险些咬了舌头:“黎沐宸,你只是右手轻微骨折,不是全身瘫痪。”安然瞥了眼黎沐宸用夹板固定的右臂,他嫌打石膏太丑,死活不肯打,白医生只好给他上了夹板。
安然的拒绝并不能影响黎沐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给我读书我就不收你医药费了。”
安然誓死抵抗:“我可以赔你医药费,你放了我吧。”
黎沐宸用委屈的眼神瞄了眼果果,果果立刻举双手赞成:“安老师,你就给二叔读书吧,看二叔多可怜啊。我和糖糖学累了,想看会电视。”
糖糖一听看电视立刻来劲了,二话不说就推着安然往书房的方向走,“安老师,你去给二叔念书吧,我们要看电视。”
在糖糖和果果的共同拉扯下,安然被关在了书房里,满脸不情愿地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黎沐宸。
“喏,这本,我看到第53页了。”黎沐宸将书放在安然手里,半躺着倚在皮椅里,闭上了眼睛。
安然看了看书名《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果然是她最讨厌的那一类。
“开始吧。”黎沐宸没有睁开眼睛,颐指气使的样子仿佛华妃附体。
“人所共知,资本主义商业组织的某些重要形式,这在宗教改革之前业已存在,这一事实本身就是对这种论点的有力驳斥。相反,我们只是希望弄清楚宗教力量是否和在什么程度上影响了资本主义精神的质的形成及其在全世界的量的传播。。。。。。。。。”没读几句,安然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今天没有睡午觉,此刻黎沐宸的这本书刚好起到了催眠效果,安然的声音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头也时不时地低下,再抬起,再更深地低下。
黎沐宸虽闭着眼睛,却是认真聆听,安然轻轻柔柔的读书声好像羽毛轻触他的心尖。可没一会,这声音就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室静谧。
他睁开眼,看到安然微微垂着头,好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近距离去看安然的脸,果然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翘翘的鼻尖处有节奏地吹出温热的气息。
从没有机会在这样安静的午后静静凝望她的睡颜,黎沐宸一时看得有些入迷,情不自禁地靠近,靠近,想要亲吻她的眼睛。
嘴唇刚一触到眼皮,安然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黎沐宸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安然揉了揉眼睛,声音里有一丝慵懒:“你干嘛?”
“你的眼睛上,有眼屎。”黎沐宸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气定神闲地往自己位置走。
“给你念书你还羞辱我,接招。”小睡一会心情大好,安然想跟他开个玩笑,甩手将书砸向黎沐宸。
心猿意马的黎沐宸根本没有心情听安然在说什么,自然也来不及躲避,他刚巧一转身,厚厚的书正中受伤的右臂。
“啊。”安然的惊叫声盖过黎沐宸的痛呼。
安然两步奔到黎沐宸身边,一边叠声道歉,一边查看他的伤势,可是隔着厚厚的纱布,什么也看不出来。
只好给南莫林打电话,送他们去医院。
一天之中,连去两次医院,安然无奈,黎沐宸却好似很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受伤的,疼痛的人都不是他。
白医生却大发雷霆:“黎沐宸,这不是你的胳膊是吧,已经轻微骨折了你还嫌不够,拿书砸,想彻底弄断了?”
无论老白说什么,黎沐宸都反应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到白医生说:“这次必须打石膏。”黎沐宸才开始口头抗议,行动反抗。一狼难敌二虎,残了一只胳膊的黎沐宸很快就被白钰和南莫林联手制伏了。
黎沐宸这一天称得上丰富多彩,早上煎了个黑鸡蛋,上午被马踢骨折,下午被安然拿书砸中断臂,终于在晚上收获了他极力排斥的,影响光辉形象的石膏。
然而,这一切遭遇跟名正言顺搬回别墅,心安理得享受安然的照顾相比,都不算什么。
踏着暮色,黎沐宸端着打着厚厚石膏的右臂飞快地钻进车里,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
、帮我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我先说一下,刚才突然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新晋榜,所以呢,暂时改下名字试试会不会增加点击率。还有呢,我明天要去坐小火车滚回学校,可能最近几天不会更太勤,因为寝室暂时断网了。
不过,不出两三天,我就会回归滴,哇咔咔~~
二十、
南莫林急着去赴美女的约,把黎沐宸和安然扔到小区门口就开车狂飙了,急急火火的样子果然大有为美女赴汤蹈火的姿态。
不领工资的司机确实不靠谱,黎沐宸看着南莫林消失的方向在心里盘算着手好了要揍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一顿。
“其实,我也可以开车的。”安然毛遂自荐,话一出口就又后悔了,当了保姆还不够,还要当司机吗?她想收回刚才的话,可黎沐宸已经饶有兴致得看着她了。
“我只是考了驾照,但是从来没有单独开车上过路。”安然赶忙为自己开脱。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安然话已放出,黎沐宸自然不肯给她反悔的机会,“其实我公司是有专职司机的,可既然你话都说出口了,我当然要给你面子,以后出门你陪我吧。”不等安然回答,黎沐宸迈着长腿往家走。
安然站在原地骂了自己两句,拎着手里的饭菜小步追上去。
一进大门,黎沐宸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自己车子旁边,他一眼认出是自家的车,将视线投向花园一角,果然王叔在荡着秋千。
“安安,我妈妈应该来了。”黎沐宸给安然打了个预防针,省得她待会毫无准备地看到自己的母亲会感到尴尬。
明显是黎沐宸想多了,安然并没有多余的反应,答了声:“知道了。”就跑去秋千那里跟老王说话了。
三秒后,安然又给王叔推起了秋千,黎沐宸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往屋子里走。
刚走到玄关处就闻到饭菜香。妆容淡雅精致的黎母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看见黎沐宸立刻堆起一脸的笑:“回来啦?糖糖说你去医院了?胳膊怎么回事?”温柔的语气里充满了嗔怪。
黎沐宸的母亲是典型的南方女人,温婉亲切,黎沐宸和她的关系一向很亲密,但他向来独立自主惯了,虽亲近,却也不会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告知母亲。
看着母亲围着围裙,如所有普通人家的妈妈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黎沐宸的心中有细细的暖流经过,他换好鞋子,快步上去想要接母亲手里的菜。
“你手不方便,我来弄就好了。”黎母将菜放在桌上,转身回了厨房。
“妈,你身体不好,怎么还来做饭呢?我们从外面买来了。”黎沐宸顿了顿:“不过,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你做饭的样子了。”后半句轻轻的,近似呢喃,黎母并没有听到。
黎母将饭菜摆好,四周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安然的影子,这才发问:“你请来的那个家庭教师呢?怎么没看到她。”
安然还在外面和王叔荡秋千呢,黎母来看黎沐宸,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出现,会很突兀,也会打扰母子相处。
“哦,和王叔在外面荡秋千呢。”黎沐宸语气淡淡的却藏不住一丝笑意。
黎母看了一眼儿子的手臂:“你这胳膊,是为了救她受伤的?”
“是不是莫林说的?”黎沐宸深知南莫林的大舌头,却没有嘱咐他不要告诉母亲自己受伤的原因,为的就是通过南莫林之口让母亲知道自己对安然的在意。
而黎母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果然察觉到了。今天上门,主要是为了看看沐宸的伤势,顺便看看莫林说的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不错的。
“我去叫他们进来。”黎沐宸说着站起身来,到院子里去了。
没一会,黎沐宸带着满头大汗的王叔和神情愉悦的安然进来了。
“黎夫人,您好。”安然乖巧地鞠躬,手里还拎着饭菜。
“你好,你是叫安然吧?”黎母始终挂着和蔼的笑。
“是。”安然答得毕恭毕敬。
黎母伸手抚了抚秀发,“不用拘束,叫我黎阿姨就好。”
“黎阿姨。”安然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黎母脸上笑意更浓。
大家坐下来吃饭,安然等所有人都入座了才坐下。
像往常一样,吃饭的过程中,安然忙得晕头转向,同时兼顾两个小孩子,而糖糖和果果也乐于粘着她。
很久否没有这样热闹地吃过饭,黎母吃得很是称心如意。
一餐吃完,安然自觉起身收拾残羹剩饭,将碗筷洗刷干净,桌子也擦得光光亮亮,黎沐宸陪糖糖果果看电视,却不时地拿眼睛往厨房里瞄。王叔则坐在沙发里和黎母小声说着话,黎母边听边点头,时不时地会心一笑,看着黎沐宸的眼睛也多了些欣慰。
安然收拾完毕,来到客厅,黎母对她招招手,“来,孩子,上这来坐。”
安然过去坐在黎母身边,陪黎母说话,态度真诚,举止有礼。
“我生了三个儿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女儿,所以对糖糖和果果也格外疼爱,但是我身体一向不是很好,照顾不了她们,看你这些日子把她们照顾得这么好,我很欣慰。”
黎母的一番话让安然不好意思起来:“黎阿姨,您言重了,我是她们的家庭教师,对她们好是应该的,而且,我也真的很喜欢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