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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错了。”
而她的妥协,又何尝不是一个错。
的士停在一幢公寓楼下,易凉下车便见着在楼梯口等她们的汤阳。
“打扰到你了。”
笑着摇了摇头,汤阳开了门接她们进楼。见两人尽是疲惫的样子,他按了电梯的按钮状似无意地问易凉,“晚饭吃了没?”
摇了摇头,连张口都觉得无力。
她原本都在等,等祁南回了医院再吃。
祁南……
*****
“她已经出院了。”
护士的话在耳边响起,祁南又拨了一遍易凉的电话,依然是令人寒心的无人接听。伸拳砸向方向盘,刺耳的声音引来路人的注目。不安像眼前的夜色一般扑面而来,易以琴的眼神撅着他的神经不放。
掉头开往她的公寓,祁南已然不顾上是否超速的问题。离小区越来越近,祁南的车速却忽然慢了下来,直至停车。颓然靠向椅背,最后打了一次她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她不想见他,纵然是他跑去她家里又有什么用。
作者有话要说:嗯,知道这块为什么叫苦丁了吗?因为两人之间的苦涩来了咳咳
但是,喝过苦丁的人都该清楚,苦后的清香才是其精髓
、无忘(一)
“怎么想到来借宿?”靠在流理台上看着正在刷碗的易凉,汤阳犹豫着还是问出口。
手里的泡沫被流水一点点冲净,易凉心里的雾霾却越来越浓。继续刷着碗,强装着没事的样子扯开话题,“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
“没什么,某人不爱吃外面的饭就把我的厨艺锻炼出来了。”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洗干净的碗用干毛巾擦拭着,“需要陪聊吗?”
摇了摇头,易凉把盘子递给他,“太杂太乱,理不清。”
“我明早煮点红枣汤给阿姨喝吧,你这么带她出来借宿会不会太折腾她了?”想到易以琴苍白的脸,汤阳都为她担心起来。
“明天帮我向肖总请个假,我带姑姑回公寓。”转头见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易凉擦干了手,“说吧。”
“为什么不带阿姨去看心理医生?”
就连第一次见面的汤阳都注意到了,易凉看着他苦笑起来,“姑姑不愿意,我不想强迫她。”
“所以就任她一直这样?”
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易凉转身往外走,“我在等。”
说完停了脚步,她苦笑着发现,二十多年来她最擅长的事就是等待。等易以琴从她自己的世界中出来,等祁南转身接受她的追逐。可如今她等到了祁南却要被迫割舍,那么多年的时光啊……
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汤阳拿了新的洗漱用品给易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易以琴靠坐在床上,一只手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纱布。易凉放了东西去她身边坐下,“姑姑,我们好好谈一谈。”
垂下手看向她,易以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这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您能慢慢好起来对我笑和我说说话,另一个就是嫁给阿南。您让我离开他无疑就是剥夺了我的第二个愿望,好,我答应了,那您是不是该实现我的第一个愿望来补偿我?姑姑,明天开始,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易凉的声音轻得很,却足以让姑姑听到。
直直看着易凉,易以琴断然不会错过她眼底的落寞,良久,点了头。
本该高兴,易凉此时却没了弯起嘴角的力气,靠进姑姑怀里只想把自己捂暖,“姑姑,你还爱着祁伯父吗?”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直,易凉却打定了主意要在今晚把伤口剥净,“我好像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姑姑,我一辈子陪着你可好?”
不爱祁南,就远离爱情,她紧紧拥着易以琴,手机在身边响了良久才被注意到。
“顾姐姐,你睡了吗?”小莫愉悦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易凉只觉得心被她一点点温暖着。
“没呢。”
“我们现在在西塘哦,这里超美的!”兴奋感纵然是隔着手机也没有丝毫的减弱,她甚至可以想象西塘的夜色会有多美。
让小莫带田子惜去散心是她的主意,易凉现在却好希望自己能和她们一起去,“晚上注意安全,你们两个女生别往酒吧一条街走。”
“知道啦,我陪子惜姐放河灯呢!”说完只听着那边一阵窸窣,田子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们帮你也放了一个。”
正要道谢,只听得小莫补充着,“我们放的时候可是很诚心地在祝你和祁南相爱久久哦。”
相爱久久……
“啊呀,不说了,顾姐姐你等着我们的明信片吧。”挂断之前,小莫最后补了一句,“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呢。”
是她给小莫的任务,陪田子惜出去散心,去学会放下,然后回来让李奕倾心。
道了晚安,易凉起身下床,“姑姑,我先去洗漱。”
水哗哗流下,她的泪也一滴滴溶进水里一起淌走。抱膝靠墙蹲着,易凉放任自己大哭起来。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祁南才半跪在她身前预习着求婚的场景,大家的掌声和祝福都清晰地浮现,就连最后被他拥进怀里的温度也记忆犹新。
她愿意,只是不能。
易以琴选择在公园割腕就必然没有真的想自杀的意思,不过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易凉知道,她就算死也不同意他们的交往。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易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让她离开祁南,不过是易以琴保护她的方式。这些她都懂,才会答应姑姑的要求。
“所以,你愿意让我一直帮你指着方向吗?”祁南的话大肆磨着她的耳蜗,易凉紧捂着耳朵声音却挥之不去。
或许,从此以后她的生活里再无南方。
******
一夜噩梦,易凉醒来时只觉得疲惫不堪,看易以琴依然安静地睡着,她小心地掀了被子下床。用热水捂着自己肿胀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出门看见围着围裙的汤阳不禁笑了出来。
循声看向身后的易凉,汤阳端着碗冲她笑了笑,“早饭都已经做好了。”
粉色的小围裙在他身上却意外地和谐,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易凉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围裙很适合你。”
“……”汤阳嘴角抽了抽,因为某人的原因,家里只有他买的一条围裙,早上做饭习惯性地穿上竟忘了脱下。
正打算回房叫易以琴起床就见着她开门出来,易凉笑着过去挽了她的手在餐桌边坐下,“姑姑,吃完饭我们就回家。”
把盛好的粥递给她,易凉拿起自己的碗就看见自己手机亮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祁鹤年。
“我想和你谈谈。”
自然知道他到底想谈什么,易凉看了眼姑姑应了下来,她真好也有话想和祁鹤年说。
早饭后,易凉把易以琴送回公寓就去了祁宅。
“你就是易凉?”书房里的藤椅上,祁鹤年两手支着拐杖看向面前的易凉。
微微俯身问好,“您找我是为了阿南?”
开门见山的问题,若不是和祁南有关,他倒有点开始欣赏面前的这个女人。话题一开始就被挑明,祁鹤年倒也不卖关子,“你也该明白,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离开他。”
果不其然,易凉忽然扬起了嘴角,看向祁鹤年的眼神也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就像当初让我姑姑离开祁伯父一样?”
并不知道易以琴和她的关系,祁鹤年一愣又随即恢复常态,没有否认她的话继续说着,“说实话,你是个不错的姑娘,但是我们家祁南只有顾影配得上,我不希望你和他再有纠缠,条件你随意开。”
“阿南同意吗?”
以为易凉是想占着祁南不放,他原本柔和下来的脸又变得紧绷,“因为你,他昨天让我和小影全家丢尽颜面,你觉得我还会欢迎你进祁家吗?”
想到昨天祁南接了电话就离开的事,易凉这才明白他是去了哪里。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老人又那么一点可悲,“您觉得只要我离开阿南,他就会和顾姐姐在一起了?”
见他默认的样子,易凉收起笑意,“您知道吗?因为您当年让祁伯父签的一张同意书,姑姑从那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自杀的情况不止一两次。”
“那是她自己执念太深,你若真觉得是我的错,我可以赔偿。”
“不必。我可以离开阿南,今天来祁宅也并非想从您这里换取什么条件。我并没什么资格和您说教,只是想告诉您,就连您在军队都会听听下属的意见,在家为什么就不能尊重他们的意思呢?”见着他明显拉下来的脸,易凉顿了顿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完,“您以为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最终的结果就是您孤老一人守在祁宅。”
显然是戳到了祁鹤年的痛处,易凉起身又礼貌地鞠了一躬,留了最后一句话离开,“阿南有心和您沟通,是您自己的顽固阻断了你们之间的交流。”
进来的时候并未发觉,现在要离开才觉得从屋子到大门的距离那么长,易凉一步步往外走着,只觉得自己和祁南的距离也一点点拉长。
说好了要离开,那么就不该食言吧。
“易总监,汤阳刚才替你向我请假。”肖宇的电话适时打来,易凉立即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才上任没多久就接二连三地请假,作为新上任的总监,她是有点不负责了。
“抱歉,家里实在有点事……”
“其实我也应该体谅你,但是这样的情况对下属的影响实在不好。今天准你的假,但你在家里的时候务必还要跟进那份广告策划,辛苦了。”
能再一次准她的假就已经很不错了,易凉愧疚之余只有感激,“嗯,我会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广告策划你不必担心。”
得到她的承诺就放了心,肖宇又说了几句慰问的话挂断。
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前行着,和祁南有关的一切在她脑海里充斥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密密地布在挡风玻璃上,雨刷一下下扫去不断落下的雨滴,她的心里却愈见烦躁。
“如果我走了,你只要来追我就好了。”
现在她要离开了,祁南还会记得这句话吗?绿灯亮起,易凉被身后不耐烦的喇叭声唤回神,挂好档位继续往前行驶着,浑然没有注意到侧方闯了红灯的大货车。
作者有话要说:
、无忘(二)
宿醉之后只觉得格外难受,祁南昏沉沉地在酒吧醒来,揉着眉心捡起一旁的外套走至吧台看见正在擦杯子的吕仁。
“哟,醒啦?”放了杯子,吕仁挑眉看向他。
“多谢。”
“别客气,我可是等你醒来付酒钱的。”说着示意他往酒吧角落看去,大一堆酒瓶整齐地摆着,“以免你说我敲诈你,这些证据我都留下来了。”
已经无力思考那些酒瓶所代表的价钱,祁南看了看时间转身就要走,“把账单发给我,回头给你汇过来。”
开了手机看见两通未接来电,祁南有点期待地点进去却发现都来自自己的新助理,何婷。绵绵的雨丝悄无声息地沾湿他的衣服,走到停车处按了钥匙,清脆的解锁声刺激着他的神经,祁南颓然地坐进车里带着还未散去的一身酒味。
“祁总,李总已经在会客厅等了您半小时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祁南才想起来今早要和李总谈合约事宜,“想办法让李总再留二十分钟,我马上赶过来。”
挂断电话提了车速,祁南找了最近的一条路往公司的方向飞驰而去。
*****
难得翘班,李奕却被一阵阵敲门声吵醒。挠着头发去开门,却见到一身湿透的易以琴。
“丫丫……丫丫……”一见到李奕就紧紧抓着他不放,易以琴不断重复着易凉的小名,眸子被不安笼着。
扶着她往屋里走,李奕找了块干浴巾裹住她,“姑姑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湿,易凉怎么了?”
得不到易以琴的回应,只听得她一直喃喃着,死死抓着浴巾身体微微发颤。
“您别着急,我马上给她打电话。”李奕转身去帮她倒了一杯温水,拿着电话拨了易凉的号码。
良久,无人接听。
“可能是在公司没听见吧。”李奕说完打电话给附近服装店的经理,报了易以琴的衣服尺寸和要求后又回到她身边坐下。
完全不同于往常的漠然,易以琴不住地摇着头,看向李奕的眼睛也满是哀求,“祁宅。”
听着一愣,以为是祁南带她回的祁宅又觉得不太可能,昨晚的宴会算是爷孙俩彻底闹翻,又怎么会无故回到老宅去。思索不明,李奕所幸给祁南打了电话。
此时唯远会议室内,简单梳洗完毕的祁南正和李总道着歉,所幸两人之前也有一定交情,李总倒也没有生气,只玩笑般让他用一顿饭补偿。见着李奕的来电,顾及到之前自己的失礼,祁南掐断电话继续和李总谈着合约的问题。
只是,手机一次次响起。
“有急事你就先接吧,我没什么关系。”
抱歉地点头起身往会议室外走去,祁南皱眉接起电话,“什么事?”
“凉子在你那儿吗?”
一阵钝痛,祁南沉了脸回他,“不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