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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居住的，都是共和国的高级干部，不过政治局委员，倒是只有夏然一个。中央政治局，那是最高层次了，不是一般人敢于追求的。今天夏家迎来了一位客人，是江南省省长费墨，费省长趁着来京开会，拜访领导来了。夏系的旗标人物自然是开国元老夏老，而在任位子最高的，是政治局常委、全国人大委员长朱昱。
委员长朱昱，今年71岁，曾经是夏老在夏老的领导下工作。除开朱昱和夏然，夏家在中央政治局，还占据着另外一个名额。只是，夏家的核心力量，一直没有能够从部委延伸到地方。费墨这个省长。也是夏系之中，仅有的地方大员了。和部委的部长比起来，地方省市的一二把手，含金量更高一些。
“夏书记又在看《红楼梦》？”
费墨也不是第一次走进夏然的住所，夏然家里的保姆和警卫人员，也对他很熟悉。看到茶几上摆放着的厚部头，费墨看都没看，就知道是什么书。
“费墨来了啊！走，我们去书房说话！”
每次到夏然的书房谈事，肯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和他进行讨论。费墨点了点头，跟着夏然走上了楼梯。
“这红楼，可是被晚清官场中人，视为珍宝，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本书因为描绘了封建家族中攀附植党、裙带盘结、勾心斗角的诸多事情，被清代官僚作为钻营倾轧的不二秘本！”夏然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千个读者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一本书，以不同的视角进行解读，自然可以看出不一样的味道来。《红楼梦》这样的皇皇巨著，写实的风格极为明显。你将它当做是一本爱情悲剧看待，自然能看得潸然泪下。但是，将它当做是描写封建官场的小说，却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曹雪芹所影射的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不可否认，官场之中很多事情却依旧没有过改变。纵使表面上有些许变化，内里却还是一样的。以夏然的身份和眼界，自然不会钟情于使用阴谋诡计，但是很多时候却不得不用。
“呵呵，我听说京里的动静不断啊！”
费墨走进夏然的书房后，将门关上，坐到夏然的身旁，沉色问道。
“还有一年时间，十五大就要召开了。很多事情，就要开始安排起来了。另外，明年还是香港回归之年，诸如此类的事情不会少，有点风波，也是正常的！”
十五大召开之前，香港将会回归祖国；而在十五大上，连任两届总理的那位，是退下来，还是转任其他职务也将会有分晓；此外，接任总理的，性格强硬，很可能会推动政府机构改革。各种风声不一而足。现在的四九城，各方人马都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京里有这么大的动静，下面可是也不会安静下来的。不少人都已经开始猜测那位执掌国务院之后的动作了，也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四年之前，现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由沪江进入中央。马上就显示了他强硬的手腕，连续推动多项经济改革措施的实施。一旦执掌国务院，动作肯定少不了的！
“温吞水可是烧不出好菜的！不管别人怎么做，我们的计划依旧不变。”
还有一年时间，很多事情还没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依旧要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各派系都定下了自己的目标。也在努力地寻求达到目标，如何在一年之后，使得夏系的利益最大化，是夏然现阶段考虑的重点。
“听说，有人对老耿的工作作风看不惯？！”
一年之后，江南省省委书记耿益民就64岁了。一旦不能进入中央，那么也就意味着耿益民将要退居二线了。到时，耿益民是留在江南，还是到燕京，对费墨将会有很大的影响。
“江南的条件如此之后，在他手中，却依旧是这么一个发展状态。虽然看似整体发展良好，但是分化很严重啊！江南省北面几个地市，和过了江的那几个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另外，他的性格软弱了一些，确实有人对他有些意见！”
江南和浙东两省，一南一北包围着沪江市，地利位置极为优越。但是发展速度完全不能比较，自然有人会拿这个来说事！
“如果我没有意料错的话，明年耿益民很可能会被安排到人大或者是政协。在退下来之前享受副国级待遇；毕竟江南省的成绩还是可以的，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当然，如果他身后的那位，对他支持力度够的话，干一届国务委员，也不是不可能！”
国务委员和全国人大、全国政协的副职相比，实权自然大了很多。能否上任，还真就难说呢！都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政治上，可没有互相谦让的。
“不要管他，一直以来，在地方上，我们都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基地。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稳定的后方，培养干部就会受到诸多肘制。明年你出任江南省省委书记，我已经和老爷子沟通过了。老爷子也是持赞成态度的，具体如何运作，还需要依据情况而定！”
开拓派系的后方基地，重要性可想而知。夏朝阳就是因为没有一个稳定的基地，让他慢慢成长，才被夏然放到了团中央去的。江南因为经济发达，各派系的力量都有安插进来。所以费墨想要将江南经营成为夏系的后方基地，难度可想而知。
“万事开头难，慢慢来吧！我倒是认为千州那样的地方，才是锻炼人的好地方啊！”
费墨的能力和手腕都是足够的，只是缺少时间而已。他有这个信心，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够将江南省成为夏系干部的培养基地！
“那也要是有能力的干部，才能经过锻炼，并且脱颖而出啊！可不是谁都能够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成长起来的！就像你说的，一切都慢慢来。从长计议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夏然还是懂的。所以，他也不准备给费墨太多的压力，压力也是动力，那是在一定的情况下。超出一定的限制了，那可就不一定是催人奋进的动力了！
“江南省的情况，从整体上来说确实不容乐观！南北差距太大了，加快北面几个地市的发展，已经是重中之重了。也到了南面反哺北面的时候了！”费墨缓缓说道，一些简单的施政计划，他还是有的，“省里面，和我持相同观点的，不在少数！”
“何止是江南一个地方呢！就全国来说，可以预料的，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东西之间，南北之间的差距将会越拉越大！客观原因有之，但是更多的还是观念问题，观念不改变，形式上就不会有大的变化！”
夏然赞同道，如果江南省就建邺和通城寥寥几个地方发展的好。那么就全局来看，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成绩了！如果费墨能在任上，将这样的差距拉小一些，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说到观念和才识，我倒是想起了东海的小蒋来了。上一次雪臣带着他来见我，我和他谈了很久，确实是一个可以培养起来的年轻人啊！和他这样的年轻人比起来，很多老同志不思进取的心理，太严重了！”
悠忽之间，费墨想想自己倒是有一年时间没有见过蒋文轩了。只是，蒋文轩现在只是一个县级市市长，他这个省长不好突然召见。
“雪臣和我说过，这样的年轻人，你可要好好培养啊！他的做事的能力，已经足够了。但是，体制之内。做官的技巧和做事的能力，同样重要。你回去之后，打个电话给他，让他买一本《红楼梦》好好研读一下！”
夏然如此重视蒋文轩，一来是因为儿子夏朝阳和蒋文轩私交不错。如果能够将蒋文轩培养成为夏朝阳体制内的左膀右臂，也可谓是一件美事！二来，这也是拉拢钟雪臣的一个手段！
钟雪臣女儿年龄还小，女婿更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另外看钟雪臣对蒋文轩的态度明显是将蒋文轩当做他自己的衣钵传人了！自然，还是他本身看重小蒋的才能，要不然也不会玩这样的手腕。
“好，我记住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过一段时间，另外是不是由我出面比较好呢！”
以蒋文轩现在的级别，夏然太过重视了，反而不好！
“你看着办吧！意思到了就行了！”
第三十三章 能吏
屋外是闷热的不行的天气。蒋文轩的办公室内却是凉爽的很。只见蒋文轩的红木办公桌上，堆放着几分文件，他正在一丝不苟地看着其中一份，不时停下来思考一下，看完之后，在文章上批阅道：转赵晨同志阅览，尽快办理！
熟悉了市长的工作，也就是那么点事情而已。将圈阅过的文件放到一边，他正待拿起另外一份，办公桌上的黑色电话却响了起来。从这个电话打进来的，大部分都是上级领导，不知道这次打过来的是谁。拿起电话，说道。
“您好，我是蒋文轩！”
“小蒋，我是费墨啊！”
声音有点熟悉，正是省长费墨。虽然仅仅和费省长交流过一次，但是对费墨的声音，他还是很熟悉的，经常能在新闻之中，聆听费省长的讲话。
“费省长，您好！”
“文轩同志。我们俩可是很久没见了啊！最近工作还好吧？”
夏然交代的事情，费墨自然会记在心上。从京城回来之后，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给蒋文轩打个电话。
“谢谢费省长关心，还行！已经适应了市长的工作！”
“嗯，适应了就好。东海市虽然只是一个县级市，但是在通城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通城市委任命你为东海市市长说明对你是十分信任的！你要努力工作，不要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啊！”
费墨亲自打电话过来，却没有说什么实际的事情。倒是让他疑惑不已，他只是县级市市长，不应该让费墨这么惦记啊！不过，能接到省长的电话，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也不能免俗，不禁有点自得！
“请您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叮嘱。认真工作，不会辜负了组织上的信任的！”
“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前几天我去京城开会，拜访了夏然书记。交流之中，夏书记还向我问起了你！”
夏然和费墨提起自己？！自己真的这么吃香！
“夏书记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多次要求我好好培养你啊！领导的吩咐，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小蒋，听说你是东大经济系毕业的？也算是学文出身，不知道你对我国的四大名著了解多少，又认真研读过几本啊？！”
四大名著之中，小时候，他对《西游记》最有兴趣。小男孩。总是会对孙悟空这样的英雄式的人物比较崇拜的；等到年纪大了一些，血气方刚之时，就开始对《水浒传》产生了兴趣，路见不平一声吼，快意恩仇；到了大学之后，真正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开始研习《三国》；这么看来，四大名著之中，他没有花功夫看过的，也就只有《红楼梦》了。
“四本书之中，没有认真花功夫看过的，也就只有《红楼梦》了！”
“呵呵，这本书，你要好好看看。不说其他方面，曹雪芹的诗词功底就是一流的，作为新时期的年轻干部，文化修养也同样重要啊！另外，这本书里，有着不少做官的诀窍。一个合格的干部，高人一等的眼界、做事的能力以及为官的诀窍，三者可是缺一不可的！”
费墨提到的三个方面。做事的能力是最为基本的，有了做事的能力，才能受到领导的重视；而为官的诀窍，是保证自己能够在体制内好好生存，步步顺风的必要素质；至于说到高人一等的眼界，也就是大局观了，这是走向高级干部不能缺少的！
“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认真研读一下《红楼梦》这本书！”
“嗯，只会做事那只是吏，从吏到士，这一点是不可缺少的。不是说要你学习钻营倾轧，只是希望你能够做到通达人世。记住四个字灵巧圆滑！”
“灵巧圆滑”四字是由清人总结的为官四决：有机必觉谓之灵，随缘能转谓之园，用术不穷谓之巧，遇难不滞谓之滑。从现实出发，体制之内能够做到这四点的，还是有很大市场的。
“知道，我一直牢记着这四个字，不过我也有自己为官的原则！”
费墨能够和自己谈这些东西，说明费墨对自己的观感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似乎也有借机，代夏然进一步拉拢钟雪臣之意啊！
“很好！那些东西，只是奇技淫巧，行走于体制之内没有自己的原则的，从来是走不远的！你能够有所坚持，这让我很欣慰啊！”费墨没想到，自己和蒋文轩大谈为官技巧之时，蒋文轩会突兀地来这么一句，倒是对这个年轻人越加欣赏了！
“总之。我还是很期盼着小蒋你成长起来的。好了，我还要去开会，就不和你多聊了。你要记住你和我说过的话！”
“您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谢谢您的关心！”
四大名著，四本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