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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告辞了。可她心里却觉得真没什么地方要麻烦别人的,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靠自己她还不是一样走过来了。
***
那一晚吃大餐,念念匆忙吃饱后,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拆开他干妈送她的飞机模型在一旁组装起来。
聪明的孩子有个特点,就是从小注意力就特别集中,一旦找到感兴趣的东西,就会陷入无人之境,全神贯注的去享受一个人的空间。这种注意力集中的特点发展到极端情形就是自闭症,也因此自闭症的人通常都在某一方面具有超越常人无数倍的优势。
当然,念念的聪明和集中尚在正常范围内,和自闭症什么的是没有关系的。孩子在一边自己玩自己的,两个大人就开始闲扯了。
“老实交代,你和那乔市长怎么回事?”苗佳佳自然不会放过八卦的机会,“一开始听说是个副市长约你吃饭,我想怎么也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吧,没想到竟然又高又帅又年轻,啧啧。”
“我跟你不一样,我第一对高帅富没兴趣,第二对政治口的人恨之入骨,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并不需要男人。”费曼迪没什么表情的扒拉着碗里的冰激淋,“你要是想要请自便,不用考虑我。”
“我倒是想要,人家乔大市长心思根本没在我身上啊。知道什么叫‘不食嗟来之食’吗?姐姐我对不是上赶着我的男人没兴趣。”苗佳佳说着话,还在无意识的摆弄她的长指甲。
费曼迪和苗佳佳在一起其实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一对儿美女。一个冷冽清澈,虽无浓妆艳抹,却自有莲花寒梅的孤傲气质;另一个则是香艳浓烈,色彩宜人,从头到脚演绎着会打扮的都市丽人风范。
可这样的两个人却处得好好的,就像她们迥然不同的性格亦能和平相处一样。费曼迪从不说苗佳佳你装饰过度,对她三天一换造型的爪子尖儿视而不见;苗佳佳也从不罗嗦说费曼迪你怎么不捯饬捯饬做做头发化个淡妆。两个人截然不同,却自然而然的相得益彰,不能不说是奇葩共放。
“费曼迪,你还真以为你一个人就能过一辈子了?要是一般般的男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这个乔思远以我看人的本事来讲,绝对是个可以托付的好人选。虽是在政界混的,眼神里却没有那股精明算计人的邪气。”见费曼迪张口要说什么,她立刻先反驳道,“你别又拿我当初的糟心事出来堵我的嘴,我那是少不经事,正是有过那一劫,我看人才越发的准!”
费曼迪知道过去的事在苗佳佳那里已经翻篇儿了,偶尔说说也没什么,不过她要说的还真不是这事。
她开始展现她作为老师的逻辑和口才,“那我倒想反过来问你,我就不明白你非得要找个人嫁了又到底是为什么,女人难道非得找个男人才算圆满吗?”
“现在又不是过日子需要出力气的年代,不用换煤气罐,不用搬蜂窝煤,不用扛大米爬楼梯,不用冬天储存大白菜;灯泡儿灭了我自己能换,保险丝憋了我自己能修,家电出了问题打个电话,售后随叫随到。就算真有个男人在身边,你以为现在的男人能和咱们父辈那一代相比,什么都会鼓捣吗?没准儿笨得还不如我呢。”
“再说极端的例子,要是怕遇到歹人,入室抢劫什么的,大可以封阳台,安铁罩子,换三重保险门。要是这些都没挡住,你以为家里有个男人就能一脚踹飞坏人像电影里那样保护你吗,说不准会吓得大气儿不敢出,要不就跑得比你我都快。”
“如此说下来,找个人把自己嫁出去就是为了迎合社会舆论,即使自己没得到什么好处,也要为了这份虚荣撑起一片天地?”费曼迪说起来真是毫不留情面,“你也知道,我一向拿大众舆论当耳旁风,所以这最后一条理由对我也不成立。”
苗佳佳愣在那看着她,摇摇头,“费曼迪啊,先不说大部分女人活的就是一个虚荣和面子,你以为找个男人就只是干那些肤浅的体力活啊。生理需求咱也不说了,估计你也是冷淡体质,你心理上总还得有个慰藉,需要个过日子能有商有量的人吧?你就真以为你是女超人所向披靡了?你只是还没遇上事儿而已。”
苗佳佳的话显然没被费曼迪听进去,因为她就是还没遇上她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儿呢。可没过多久,事实证明,人就不能说大话,哪怕只是心里想想都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这个礼拜都是1018度,樱花也快要开了啊咱这篇文也终于熬过了前三万字的空虚寂寞冷阶段~
、青梅
裴媛从北京出发前给乔思远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她特别懂事又深明大义的叮嘱他,工作要紧,不需要到机场来接她。可当她从机场出来,见到举着牌子来接她的秘书王佑军时,还是掩饰不住内心里的失望之情。
不过,裴媛的优点就是特别能安慰自己。她跟自己说,你又何时见乔思远去接过什么人,为什么人心急火燎过。当年谢家的小丫头回国的时候,撒娇说乔思远不去接她的话就在机场不回家那一次,他不是照样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没去。谢丫头耍了半天的赖,归其还是被她哥谢明森给扛回家去的,还让他们这一票人看了笑话。
所以说,乔思远就是乔思远,他那副泰山压顶也无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沉稳劲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她爸就常说,那四个小子里头,脑瓜最聪明的是顾磊,最能打能斗的是谢明森,最有经商头脑的是廖承轩,而最能走仕途,也最有可能爬到制高点的就是乔思远。每次听了这话她心里都美滋滋的,好像在夸她自己似的。
乔思远没来接裴媛,倒不是因为工作有多忙多脱不开身,他就是不想让她想太多。他一直把裴媛当妹妹看,可他知道这丫头对他还存了哥哥以外的心思。但裴媛最让他头痛的是,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说过任何出格的话,乔思远也就没法当面跟她把话讲清楚。
说起来,在他们这一辈“官二代”的女孩子里,裴媛确实是大气稳重的一个。许是从小学书法学美术的缘故,往那里一站一坐就有一股沉静的书香美。
其实乔思远他妈妈沈娟是钟意裴媛的,觉得这孩子温婉圆润的气质和大气懂事的性情有当家主母的风度。他爸爸乔之伟也没说反对,就是基本认同的意思。
裴媛也会来事儿,对乔思远不急不徐不出手,往乔家和乔老太爷那里倒是跑的勤,有事没事的过去看看,陪沈娟和乔奶奶说说话,带点她们喜欢的吃食,东西都不贵,却特别贴心。连乔思远一向挑剔的姐姐乔思雅都蛮喜欢这个女孩子的,有时候也会在乔思远耳旁罗嗦几句。
裴媛到酒店收拾妥当,乔思远的车就到了楼下,接上她去吃晚饭。毕竟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当自己妹妹对待,来了必然要招待。
“这次大老远的跑来又是折腾什么啊?”两个人在一所幽静的江浙菜馆吃饭。
裴媛露出恬静的笑容,“听说J市风景好,有山又有海,所以过来写生,积累一下明年打算办个风景画的个人画展。”
“行啊,越来越出息了。女孩子家写字画画挺好的,与世无争。”乔思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就是以后最好找个家境好的人家嫁了,从此还能不愁温饱的接着画。虽说官商联姻有些敏感,但也是现在的大趋势,要是商界大家族的话,你还能以卖画为名组织点慈善募捐活动。”
听他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给她规划婚姻大事,裴媛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还小呢,根本没想嫁人的事,我还要在我爸妈身边多留几年。”
“小吗?你不就比我小四岁,自己的事也该上心了。”乔思远完全是哥哥的口吻。
“亏你还知道比我大四岁呢,你都不紧不慢的,我着什么急。”
“男女有别的道理你不知道啊,男人拖得起,女人可等不起啊。”乔思远觉得这丫头也是太顽固了,话就不免有些重了,“找到意中人以后记得带来给我看看,哥给你把关。”
裴媛心里难受得拧了好几下,面上却还是乖巧稳重的。她浅笑盈盈,“等有了再说吧,你要是先有了意中人,也别忘了知会我一声哦。”
俩人又随便聊了些别的,京城里各家的动向什么的,只要不聊感情问题,一顿饭吃得也算热络。裴媛的自我治愈功能很强,这么和乔思远呆着,她就挺满足的,告诉自己坚持就是胜利,乔思远你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
这家江浙菜馆不挂牌子,来的都是预约的回头客,一天也不过接待几桌客人。吃完饭,还有上好的西湖龙井端来品,最是闲聊会友的好地方。裴媛本来到的就晚,吃了饭再喝喝茶,一晃就到了十点多。看时间差不多了,乔思远示意结账,就要送裴媛回酒店。
乔思远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他本想随便扫一眼,回头再打过去的,想来这个时间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却在看到屏幕上闪现的那个名字时着实愣住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费曼迪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费曼迪?”乔思远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打错了,或者不小心按到了手机的触摸屏。他太惊讶,以至于都没意识到不经意间丢了自己一向的沉稳,而这落在对面的裴媛眼睛里,很是刺目。
“我……”费曼迪的声音伴随着有些重的呼吸声传来,听得出不同寻常的焦虑。此时此刻,一向冷淡平静的费曼迪正站在晴岳山的半山腰,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今天念念他们幼儿园组织孩子们到晴岳山搞两天一夜的夏令营,主题是昆虫调查。孩子们难得能去远地方玩一趟,还可以和平时的小伙伴一起过夜,连念念这样早熟的孩子都兴奋得不行。
因为不用接孩子回家做饭,费曼迪今天就一直在实验室加班。可不知怎么的,眼皮从傍晚就开始跳个不停,搞得她活也干不下去了。想着别是孩子有什么事,她还特意给念念他们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听说一切都好这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九点多才回到家,就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念念和另一个小朋友不见了!
费曼迪几乎是一路把油门踩到底赶到晴岳山的,费了半天劲才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九点钟熄灯的时候,老师检查帐篷还是全勤,没想到十点再巡查的时候,就发现念念和另一个小男孩失踪了。把同帐篷的几个孩子各问了一通,才有一个小孩战战兢兢的说,念念他们是去看星星了,本来说好他也要去的,结果临阵脱逃没敢去。
费曼迪跟着老师还有另一个孩子的家长到附近边喊边找了一大圈却毫无所获,她的心快要蹦出嗓子眼了。他们给救援队打了电话,可那边说今天只有一个人当班,凑齐人手赶过来估计要两个小时。
虽然已是七月底的光景,但夜晚的山上到底是冷的,又没有灯光,连费曼迪他们这些大人都觉得凉飕飕的。念念早上出门闹着热,只穿了短袖,还是费曼迪硬把一件小夹克塞进他包里的,这会儿翻翻他的包,竟然还在里面都没有打开。
想着念念可能被困在哪块岩石上,正蜷缩着身子哭着叫妈妈你在哪里,她心里跟刀割一样的疼。又想到这深一脚浅一脚的,万一孩子再失足摔下去……费曼迪已经不敢想了。
几个大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面对这黑魆魆的深山束手无策。费曼迪就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乔思远的那句话,“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要客气。”
如果是她自己困在山上,她大概宁可冻着忍着,也绝不会去求他。可是现在是为了念念,她的心又揪起来,她甚至不敢想象失去孩子的可能性。这个时候,她只能求助乔思远了,他是市长大人,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费曼迪都没有调通讯录,就按下了那十一个数字,听到乔思远的声音传过来,她绷紧的神经不知怎的竟然松了一下下。
费曼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乔思远又耐心的安慰道,“别急,把事情慢慢说清楚。”
她定定心神,终于把念念的事情快速讲了,“我知道这个时间让你也很为难,可是你不比我们普通人,如果有什么办法的话,求求你,救救孩子……”说到后来,费曼迪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这样的话她从没对人说过。
乔思远心里一阵翻滚,说话的声音却仍是稳重安心的,“我现在立刻赶过来,救援的事情我会安排他们以最快的时间到达。你呆在原地不要动,这个时候你自己去找只是增加一份危险,无论什么事都等我到了再说。”
费曼迪在电话那一头默默点点头,答应下来,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乔思远挂了电话立刻打给谢明森,普通救援队的情况他也清楚,这会儿是指望不上了,他需要军方的支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拿上西装外套给裴媛递了个眼神招呼她往外走。到了门口,他也收了电话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有点急事,就不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