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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从上次誓师大会到现在将近两年,我们整个组织成长快速,由于管理中心的规划妥当、管理完善,我们对外的势力发展、事业版图的经营与整个团体的财力均比以前更壮大。由于时代变迁,同时与其它黑帮作明显区隔,从今以后,我们组织的名字就叫作『国荣集团』,各堂口名号则维持不变。今天与各位堂主开会的主要目的除了叙旧之外,就是要进一步巩固整个组织。等一下阿荣会作更进一步的说明。」
何议员讲完之后,示意瑞荣继续说明:
「何议员,各位兄弟大家好。记得誓师大会时,大家都在关公与帮主面前宣誓,帮主只是黑帮中的精神领袖。不过,为了组织的长久存在,何议员刚刚也提过,为了跟传统黑帮有所区隔,我们以后就叫作『国荣集团』,以后各位对何大哥可以『何总裁』称呼,总裁掌理旗下所有事业体。各位应该可以同意『总裁』的称呼比『帮主』优雅许多,各位同意吗?」
周围的人皆异口同声表示同意。为了制造气氛,瑞荣说:
「我们现在一起演练一下,大家说『何总裁好』,好,开始。」
「何总裁好。」包厢内众人齐声呼叫。
何总裁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大家鞠个躬,坐下,说:
「等一下,我们请阿荣讲一下他上次南北拜访各大帮派的心得,可以仔细听听,大家好好思考。好,阿荣,你请吧!」
「何总裁,各位堂主大哥,大家好。上次奉何总裁之命拜访南北各大帮派老大,回来之后,我跟何总裁报告我的观点,何总裁似乎也同意。首先,大家回想一下当初总裁的指示,黑帮与流氓之间应具有很大的差异性,绝不可混淆。据我观察的结果,南北各大帮派都有沾毒,同时也有经营色情业,这些都犯了大忌,典型的大流氓。各位堂主现在所掌管的赌场很成功,尤其是各位应注意一个重点,黑帮里面很多人以暴力手段达到目的,到最后不可收拾,因为在法律面前无法立足,被关被枪毙。而赌场就不同,赌场即使出状况,在法律上都是小罪,透过关系花钱就可以摆平。各位一定要了解这一点,不可以冲撞法律,监狱里面关的都是不懂法律的人。再来谈谈何总裁后年中的选举。上个月,我们以何国祥议员的名义捐给四家庙宇、六家教会、两家育幼院,共三百万元。捐给台中医院两部救护车,值三百万。还有,我们透过社会局捐八百万,买大米、面粉与棉被在最近会发放给低收入户。这些动作事实上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实现何总裁的理想,黑帮带侠义色彩。另一个目的是因为后年中的选举。提早布局,提早布桩,到时候何议员自然可轻松连任。好,我就说到这里。把时间交给总裁。」
何总裁喝了一口水,说:
「两年来,在各堂主的苦心经营之下,各堂口人数都增加不少,赌场的营运已步入正轨,业绩也持续成长。农历年快到了,为了感谢各位兄弟的努力与支持,我特地准备一个大红包发给各位。等一下,由阿荣开始,按照顺序,我亲自发给你们。」
包厢中又是一阵欢呼,每个人快乐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依序领取红包。
每个人都领完红包之后,包厢内又静了下来,何总裁又开口:
「我相信有团结的组织才能发挥力量,各位堂主一定要支持整个集团的成长,上个月我们新开两家电动玩具店,利润不错。我在想,是不是可能让每个堂主除了麻将场之外,再多经营一家电动玩具店呢?阿荣,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依麻将场的模式应该可以同时经营电动玩具店,因为现在各堂口的人数仍在持续增加,不过,我还是坚持自负盈亏原则,各堂口要独立运作。」瑞荣故意停了一下,点根香烟,看看每一个堂主的表情,似乎有所为难,于是,瑞荣又开口:
「我还没说完。工作量变多、责任变重,相对地,我建议各赌场收入上缴管理中心的比例下降一成。意思是说,各堂口兄弟的收入会增加。我们等一下请何总裁定夺。」
各堂主的表情变得完全不一样,个个脸带微笑。
「好,就依阿荣的提议,组织成长,兄弟就有更多收入,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今天晚上,大哥请各位兄弟吃饭喝酒,我们休息一下,五点半准时开饭。」
包厢内所有人又过了一个快乐的晚上,直到深夜。
民国六十八年二月初,农历春节刚过不久,离市议员选举只有六个多月,准备选举的人都已经开始忙碌。
选举能否当选的三大关键是财力、人脉与形象,其中以财力最为重要。由于长期经营有成,对于这次选举,何总裁胸有成竹,财力、人脉与形象都不是问题,他最关心的仍是能否顺利坐上议会龙头宝座。
一大早,何总裁与瑞荣在办公室密商,
「关于上次收集的议长资料,我是不是交待你纪录五份?」何总裁问。
「何总裁是交待五份,不过,我发觉不够,又多制作了三份,共八份,其中一份存底,另外七份分别寄给一家报纸媒体、一家杂志社、两家电视媒体、台中市调查站、台中市警察局、法务部调查局各一份。而且,每次发现之新事证,都会再补寄给他们。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每次都是由台北的不同邮局寄出去。」瑞荣说。
「需要这么麻烦吗?跑到台北去寄。」
「大哥,狗雄是台北人,以后他被抓之后,一定会想到是被北部其他帮派的人暗杆,不可能联想到我们。」
「喔!有道理,那你觉得多久可看到效果?」何总裁眼神流露出些许忧虑。
「何总裁你放心,自从把收集的资料寄出去的一星期之后,议长、狗雄常出没的那栋房子附近就出现两、三部黑色轿车,这些车辆停好之后,人都没下车。上次,我故意叫阿财开车载我经过,我特别注意,车子里都坐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公务人员的样子。另外,红楼酒吧晚上生意也变得特别好,白粉交易热络。酒吧内装疯卖傻、吸白粉假爽快的某些人是卧底的条子,这些条子是谁我们都很清楚。我估计最近两个月之内总有人会出名、上报、上电视。」
「喔!有把握吗?」何总裁的表情由忧转喜。
「哈!哈!大哥,相信我,依我推测应该没错。」
依瑞荣平日之行事风格,不说没把握的话,不做没把握的事,何总裁判定,议长此次参选的态势不妙,于是,心中更为笃定,坐上议会龙头的机会大增。思索片刻,说:
「阿荣,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千万别漏了风声。当选议员之后,我们还要准备八千万,四十乘以两百刚好八千,你知道我意思吗?选举前两个月陆续把八千万分散存在十来位兄弟名下,选举完就可派上用场。小心处理这件事。还有,参与搜证议长动态的兄弟各发五万元奖金给他们,用你的名义发给他们,就说管理中心有结余。这件事你功劳最大,发二十万给你。」
瑞荣点头表示了解,
「我回去立刻照办,何总裁放心。」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个半月后的一个晚上,电视上新闻报导,台中市某重量级民代与北部黑帮涉及一桩毒品走私与毒品贩卖,毒品贩卖通路遍布全省,估计过去六年已获利超过十亿以上。电视上虽未明白指出是议长涉案,但熟悉内情的人由相片上便可轻易看出那个重量级民代就是议长。
看完电视新闻报导,何总裁从家中直接前往别墅会见瑞荣,
「阿荣,你刚刚有看电视吗?」
「大哥,不好意思,我刚刚跟我在新竹读书的弟弟讲电话,我弟弟说他已申请到美国政府专案补助的奖学金,当完兵后,就可以直接到美国康乃尔大学念研究所。」瑞荣脸带微笑。
「阿荣,议长的事上电视了。」
「啊!真的。」瑞荣吃惊的表情让何总裁毕生难忘,空气瞬时凝固,两人相视无语。
何总裁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眼睛,轻轻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默的瑞荣,
「阿荣,我一直没告诉你,为什么我要把议长拉下来,你也从来不问我。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这个秘密。」何总裁表情激动,许久说不出话来。
瑞荣看着何总裁,他心里有数,何总裁内心深处一定有某些不便为人知的秘密或苦衷。
「大哥,你慢慢说,我会静静的听。」瑞荣的语调温和,似有极力安慰何总裁的味道。
「阿荣,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我被关过五年的事吗?」
「记得。」
「哼!议长就是被我杀的那个人的哥哥,人间太多偶然,议长曾经连任过三届议员,他的竞选经费都是靠他父亲早期当大官贪污来的。他们那家人真让我恨之入骨,贪官最令人恨的就是吸善良老百姓的血,我不可能让他的儿子继续当吸血鬼。你知道吗?有好多从事公共工程的厂商都必须透过他才能拿到工作,每件工程的基本回扣是一成五,有些甚至三成,真狠。」何总裁的眼眶泛红,泪水中含有太多的愤慨与不平。
瑞荣静静地看着何总裁,此时无声胜有声,瑞荣深深感受,人都是受刺激后才会激发更大的潜能。瑞荣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大哥,我百分之百挺你。」
何总裁把手轻放瑞荣肩头,轻轻点个头。
19。第一卷政治颠峰当议长,资优鹰农大学毕
距离县市长、县市议员选举只剩一个半月,从选举登记表中可清楚看出,议长自知有难,这次并未登记参选。政治圈内的人都传闻,议长已经潜逃出国避难了。
财力雄厚的确让选举容易、轻松许多,针对这次选举,一切步调似乎都已充分掌握。
选前三天,何议员与瑞荣在别墅开会讨论,
「阿荣,明、后天要送出去的钱都包好了吗?」何议员问。
「都好了,总共三十二包,每包一百万。明天我们自己堂口的兄弟会负责押送,大哥,放心。这次比上次稳太多了。」瑞荣说。
「上次花一千八,这次花三千二,我是很有把握,何况平时就有经营。事实上,我已经在筹画选议长的事了。」
选举结果揭晓,何总裁以将近二万多票最高票当选议员。瑞荣准备了五打洋酒,召集所有堂主、副堂主到别墅宴会厅集合,五、六十人让宴会厅座无虚席,待何总裁出现,一阵阵恭喜欢呼声震耳欲聋,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兴奋高亢。何总裁一一与各兄弟喝酒,并握手答谢,直到晚上十二点,瑞荣发觉何总裁已不胜酒力,交待鱼仔、木松与阿成护送何总裁回家。
三天之后,何总裁约瑞荣见面。
「阿荣,我已经跟党团登记参选议长,下星期一开始就要动用到那八千万,这几天你先把钱领好,放在别墅那里。」
「大哥,没问题,我马上回去处理。」
一星期之后,何总裁以百分之百的支持率当选台中市议长,迈向个人的政治颠峰,可以想见,国荣集团在台中的影响力又往前迈进一大步。
民国六十八年六月,鹰农以全系第二名优异的成绩毕业,六月十三日是清华大学的毕业典礼,鹰农打电话给瑞荣,希望他回埔里载父母亲,顺路到南投载姊姊到新竹参加毕业典礼。
一路上,文庆、秋芳的心情很好,看着秀红手中抱着儿子,文庆说:
「秋芳,我当阿公,你当阿嬷,我们都开始老了。唉!」
文庆叹了一口气,看着瑞荣,开口说:
「阿荣,你现在也当舅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娶老婆,二十七、八岁了,该结婚了。」
「爸,不急啦!缘份还没有到。」
「以前不爱读书,连国中都没毕业,你看你弟弟大学都毕业了,你现在还在卖车、看洗衣店,唉!我真担心你,以后去哪里娶老婆。」文庆说。
「文庆,不要再念了,一个人一种命,阿荣现在也很好啊!年轻人能开这种车子的,在咱们埔里也找不到几个,只要努力,行行出状元。没读书的人多得是,何况没读书也可以有一番作为。不是吗?」秋芳说。
瑞荣看爸、妈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上午十点左右,瑞荣的车终于到了新竹清华大学校门口。瑞荣眼尖,一眼便看到鹰农右手捧着一束花,左手则牵着一个女孩子。
「爸,你看到了吗?阿农在那里。」
「对,对,我看到了。」
鹰农指引瑞荣停车场的方向,待车停妥之后,一家人在停车场会合。鹰农为大家介绍互相认识,
「爸、妈、阿荣、大姐,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做曾淑平,台北市人,外文系大二的学妹。」
这一幕让一伙人着实吓一跳,从没听过鹰农有交女朋友。文庆,秋芳眼睛睁的很亮,细看着眼前这位长发女孩。
一家人在清华大学校园照了好多相片,一家人除了瑞贤之外,全员到齐。
文庆关心鹰农当兵完后到美国念书的事,
「阿农,你真的要到美国念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