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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打之后,瑞荣瘫坐椅子上,呼吸急促。隔了约十秒钟,
「秀吉,再给这位不肖警察几个巴掌,用力打。哼!什么人民保姆!狗屁。」
「啪!啪!」
阿华被打得侧躺在地板上,嘴角流出一摊鲜血,身体不停地抽蓄着,
夜深了,大家也都累了。瑞荣看着身体抽蓄抖动的阿华,顿时觉得心软,低声吩咐说:
「留四个人在这里,把他们三个人看好,其余的人先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何议长得知杀人凶手已被逮,立即由鱼仔载着前往管理中心,
「大哥,就是这三个王八蛋。」瑞荣向何议长报告。
「喔!看起来好像有被修理过。」何议长在阿华三个人面前短暂地看了一下,然后说:
「好,阿财,拿三把椅子给他们坐,我好好问他们。」
布置妥当之后,阿华、小钟、阿富三人都坐在木椅上,何议长则坐在沙发上面对阿华,其余兄弟全都站在沙发后面。
「阿荣,来,坐我旁边。木松,给他们各一杯水喝。」何议长说。
等瑞荣坐到何议长旁边之后,何议长开口,
「你们三个人认识我吗?」
阿华点头,小钟、阿富摇头。
「阿华,看来你认识我,说说看,我是谁?」
「你是何议长,国荣集团总裁。」阿&;#8203;&;#8203;华语气低沉。
「嗯!看起来你在江湖混得蛮熟,好,那我身边这一位你认识吗?」
「他是阿荣,全台湾混黑道的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台中有一个阿荣,国荣集团的第一大将。」
「再来,阿华,你说说看,你们抢了一百二十万是怎么分赃的?」
阿华默不作声,低着头。何议长显得有点不耐烦,
「阿华,我问你话。」何议长拉高音调。
「我六十,小钟四十,阿富二十。」
「嗯,这么说来,阿华你是老大,带队杀人的主谋。没错吧!」
阿华脸部表情略显为难,思索片刻,把事件发生当时的情景从头到尾清清楚楚描述了一次,强调本意只是手头紧抢钱,无奈节外生枝,擦枪走火。
「唉!阿华,好好一个警察不做,今天走到这个地步,你有何感想?」
「其实,我很后悔,赌害了我,玩股票也输了不少钱。」阿华眼眶泛红,语气感伤。
「事情都发生了,后悔有用吗?阿华,你今年几岁?几个小孩?」何议长问。
「三十四岁,一个女儿三岁。」
「唉!真是作孽啊!要杀你易如反掌绝不留任何痕迹。但是,如果杀了你,这世界上又会多一个可怜的孤儿。可是,话说回来,男子汉敢作敢当,我给你一些时间,你慢慢思考,我们的事你要如何处理?自己造的业自己要承担,紧接着,阿荣,由你问他们。阿财,帮我泡一壶茶。」何议长语调显得非常无奈。
何议长由沙发站起来,坐到客厅另一头,由阿财、木松泡茶伺候着。
「你们三个听清楚,我要知道你们枪枝的来源,从何处买,你们兄弟当中谁还有枪?阿全,拿纸笔过来。阿华,你先说。」瑞荣问话,表情严肃。
「我向三重埔的兄弟买的。」阿华说。
「一支手枪多少钱?」
「三万到十万之间,随你挑。买一支枪送十颗子弹,超过十颗的部份,一颗一千元。」阿华说。
「小钟,阿华说的是事实吗?」
小钟点点头。
「你们三重埔的兄弟到底是谁在卖枪?你们武胜大仔知道吗?」瑞荣大声问。
「三重埔的兄弟没有做枪枝买卖的生意。北部靠卖枪维生的兄弟有三、四个,不过,最大宗应该是土城的文彬,他有国外的管道,任何枪枝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他都可以帮你买到。我们武胜大仔本身不带枪,不过,他贴身小弟的装备不少,至少有二、三十枝各式手枪。」小钟娓娓道来。
「土城的文彬大仔,他是何许人?」
「文彬已接近六十岁,台中人,大概十年前由台中北上发展。他的来历我不清楚,只有在喝酒之后偶尔才会提到他以前在台中混得不错,可是整个地盘后来被夺走,落魄到身边只剩四、五个小弟,连自己的家都不敢住,最后不得已才转往北部求发展。」
「他姓什么?」
「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不过,我去年清明节曾经在半夜陪他回台中的家祭祖。」
「他家在那里?身边小弟有多少人?」
「北屯路的一栋透天厝。他身边小弟只有四、五个人,全部在帮他跑腿做军火生意,钱赚不少。」
「好,我们暂时休息一下。」
瑞荣走近何议长身边,
「阿财、木松,你们两个先回避一下。」
瑞荣把小钟说的话重复一次跟何议长报告,
「大哥,我在怀疑小钟讲的文彬可能就是以前北台中的老大阿宾。」
「喔!有可能。」
「大哥,我想把这个人的底细搞清楚。」
「好,就交给你去处理。」
瑞荣把阿财、木松叫过来,
「阿财、木松,你们还记得以前北台中的阿宾大仔吗?」
「我当然记得,当年何大哥带我们去抄他家,结果他落跑了。」阿财说。
「我以前跟过他,所以,我也记得。」木松说。
「好,你们是不是还记得他北屯路的家?」
「记得。」
「好,等一下你们两个找阿章一起,载小钟到北屯路逛一下,让他指认阿宾的家。好,去吧。」
阿章开着车,从北屯路起头处慢慢行驶,
「小钟,等一下你指认你们文彬大仔带你去祭祖的地方,注意看。」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对了,就是这家,我记得很清楚,隔壁有一家杂货店,我在这里买过香烟。」
半个小时之后,阿财回来了,阿财走近瑞荣,轻轻的说:
「阿荣大仔,小钟指认的正是阿宾的家」
瑞荣轻轻点个头表示知道,然后面向何议长,
「大哥,果然没错,文彬就是阿宾。」
「喔!阿宾到北部作起军火生意。哼,真是不要命了。」何议长面带惊讶
「我相信,阿宾目前对我们不构成威胁,不过,我还是会继续追踪。万事小心一些比较好。」瑞荣说。
27。第一卷以德报怨免作孽,收编悍徒为己用
何议长与瑞荣在客厅角落交谈,
「何大哥,现在头痛的问题来了,我们要如何处理这三个人?」
「唉!的确是头痛。阿荣,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好?」
「大哥,我认真思考过。杀人容易,但后续的后遗症有可能失控,何况,我觉得我们做任何事都必须考量到何大哥的立场,不能丝毫有误,免得误了大哥的政治前途。」
「你说清楚一些。」
「处理这三个人有三策,即上策、中策、下策。上策是留他们性命,利用这三个人达到我们期望的目的;中策是让这三个人半残,让他们痛苦一辈子;下策则是将他们作掉,从此让他们在这世界消失。凭良心讲,大哥,我心里很挣扎。」
何议长站起来,来回走了几趟,
「阿荣,你不用觉得为难。大哥知道你的苦心,采用上策,我会支持你,你就百分之百放心。」
「大哥的确看透我的心思,我正在思考如何说服秀吉还有民哥的家人?」
「阿荣,我相信你的智慧,交给你全权处理就是。等一下我先走。鱼仔,走吧。」
瑞荣陪何议长走出管理中心,
何议长手搭在瑞荣肩头,轻轻地说:
「阿荣,忘了吗?我们不是流氓,我们是有智慧的黑道英雄。哈!哈!」
瑞荣面带微笑,挥手目送何议长离开之后,走回管理中心,看着坐在木椅上的阿华、小钟与阿富三个人,看到这三个人的狼狈相,瑞荣百感交集。真正的黑道英雄与流氓真是天壤之别。瑞荣转头端视民哥的灵堂,来来回回走着,觉得脚步特别沉重,叫道:
「木松,带两个兄弟去准备牲礼,买些好菜好酒,让民哥他们吃好一些。快去。」
约半个小时之后,民哥的灵堂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瑞荣集合所有兄弟,站立在灵堂前祭拜民哥、阿灿、阿辉三个人,阿财权充司仪,大声喊: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祭拜仪式完成后,瑞荣转过头来对着阿华、小钟、阿富三人,
「来,你们三个杀人凶手跪下。阿全,点炷香给他们。」
阿全点了一炷香,分给阿华、小钟、阿富三个人。瑞荣很感性地说:
「好,你们三个人就跪在这里,好好忏悔,祈求民哥他们能原谅你们。我没吩咐之前,不准站起来。」
瑞荣点根烟,吞云吐雾,脸庞僵硬,若有所思。其他兄弟静静地看着瑞荣,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约五分钟,瑞荣开口:
「阿全、小魏、阿章你们三个人留在这里看着,其他人到三楼办公室。」
一群人陆续到了三楼办公室,每个人坐定位之后,
「我现在要跟你们讨论一个议题,事实上,我已经跟何大哥讨论过。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兄弟如手足,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不要忌讳。这个议题就是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阿华这三个人。你们大家帮忙想想看,尤其是秀吉,因为民哥是秀吉的表哥。」
一群人不约而同地互相看对方,每个人似乎都在等待别人先发言。办公室内寂静无声,过了约两分钟后,阿财说:
「阿荣大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直接把他们作掉、埋掉最省事。」
「对啊!简单明了,作掉埋了。」一群人附和阿财的说法,只有坐在较远处的秀吉沉默不语。
「好,还有其他想法或意见吗?」瑞荣面带微笑地问。
办公室内顿时又陷入一片沉寂,过了约三十秒,瑞荣开口:
「各位的想法并没有错,不过,处理任何事情都应考量各种不同层面。我们绝对可以杀人灭口,一切不留痕迹,不过,瞒得了全世界却骗不了我们自己。我希望你们要顾虑到何大哥的政治前途。杀人容易,但是万一消息走漏,何大哥必受波及。我的人生波折我自己会承担,但我必须非常谨慎地保护何大哥。现代社会不像古代的武侠世界,耍刀枪逞英雄就可以生存。现代的黑道组织不可能完全漠视法律与舆论的存在。台湾地区很多黑道组织会逐渐式微甚至解体都是因为不知游走法律边缘,直接冲撞法律的结果就是自取灭亡,杀人是冲撞法律最严重的一项,出事后几乎无转圜空间,必须受法律制裁。这些观念你们一定要懂。」
一群人静静地听着,阿茂则说:
「阿荣大仔,你意思是放了他们吗?太便宜他们了吧?」
「哈!哈!不是。我等一下会详细跟各位说清楚。各位有其他想法可以再提出来。」
瑞荣一一点名询问有否高见,最后轮到秀吉,
「秀吉,你有任何高见吗?你是最有资格发表意见的人,因为民哥是你的表哥。」
「阿荣大仔,我完全相信你的智慧与能力,我会百分之百支持你。」
瑞荣轻轻点个头,对秀吉微笑,思索片刻,开口说:
「各位兄弟,相信我,我决定做任何事一定首先顾全大局,假设今天被杀的是我的亲戚,我的决定还是一样。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是不敢动刀动枪,重点是看对象、时间与事情。如果今天是北部帮派大军压境,威胁到我们的生存或对何大哥的生命造成危害,我一定会大开杀戒,全力火拼到底。今天如果杀了阿华那三个王八蛋,顶多只是替民哥他们报仇而已,对我们整个组织并无实质助益。不过,民哥、阿灿、阿辉都是自己兄弟,丧葬费我们理当承担。另一方面,为了让他们家人日后的生活有保障,我们会拨三百万给民哥的家人,阿灿、阿辉的家人则是各二百万。据我所知,民哥有两个小孩,他们的教育费用我们会全部支付,直到他们成年。阿灿、阿辉都未婚,不过,他们两个都有高龄双亲,如有病痛,我们也会帮忙。我会把我的决定跟何大哥报告,我相信他会同意。在征求何大哥同意之后,我会亲自带着各位兄弟把钱送过去。」
瑞荣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然后又说:
「至于阿华他们三个人的去处,你们可能很好奇,我现在跟你们解释清楚。那就是我要利用他们渗透到外围组织。阿财,打电话给征信社的陈、王两位经理,叫他们半个小时之内到这里。我会再详细问问阿华他们三个人,有很多讯息必须查清楚。好吧!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一楼客厅见,你们先各自忙去。」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马都已到齐,瑞荣吩咐阿全,
「阿全,你们几个人先合力把灵堂拆掉。还有,阿华你们三个人来坐在木椅上。」
小钟、阿华、阿富三个人狼狈地坐在木椅上,瑞荣与征信社的两位经理坐在沙发上,其余兄弟都坐站瑞荣后方。
「木松,将他们三个人松绑。」瑞荣吩咐着。
「好。」
阿华三人被松绑,露出久未出现的轻松神情,不